拉开门后,他所有的喜悦之色全部收敛,微微皱着眉头,一副矜贵高冷的模样。 南宫寰宇:…… 高兴的点在哪里? 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院子里已经跪了四个人了,加上门口守着的夜浮和夜生两人,院子中已没有其他人。 不过他们的表情好像很震惊。 且目光有些呆滞,不过看苍狼和木华还好,大概是因为在后山已经看到过吧。 帝牧谦站在屋檐下,避免太阳晒到自己。 南宫寰宇跟了出来,看了夜浮一眼,“去给你家主人搬个椅子。” 夜浮拱手,“是。” 夜生也跟了进去,两人一人搬了一把放在帝牧谦和南宫寰宇的身后。 在南宫寰宇的众多下属面前,帝牧谦也没有丝毫要假装的意思,他直接没骨头的半靠在椅子上。 夜浮上前两步蹲跪着给他按腿,而夜生则是站在身后给他捏肩。 南宫寰宇看了眼他那些不争气的下属们,他们可别在把火引到他身上了。 木华是几人中最聪明的,他看到帝牧谦坐下后一言不发,知道必定是在等着他们先说话。 木华没有任何犹豫的从腰间取下了一条软鞭两手呈递,“属下没什么要辩解的,还请帝少重责。” 帝牧谦:…… 南宫寰宇:…… 苍狼:=( ),不是,他什么时戴的鞭子,他怎么不知道。 厉男天:……??? 炎鹤从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没有鞭子,只有一把匕首。 有样学样的双手呈递,“属下当年不该怀疑帝少,帝少救过我们,属下这条命,愿意还给帝少。” 苍狼见状,在四周看了看,又在身上摸了摸,竟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请罪的。 随后木华从袖子里取出一柄马鞭偷偷递给苍狼。 苍狼一喜,小声的说了句,“谢了兄弟。” 随后也双手呈递,恭敬的低下头,“属下恭请帝少重责。” 厉男天:…… 他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怎么着大家带东西都不告诉他吗? 这局是冲他来的吧。 他憋了半天,就连帝牧谦的眼神都看向了他,似乎在好奇他会拿出什么东西请罪。 厉男天的脸憋的通红,然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帝牧谦还以为他要反抗了,就连南宫寰宇都不善的看着他。 而下一刻,就听到他说:“容属下去找个趁手的东西再来请罪。” 说完他就出去了。 帝牧谦差点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愣的看了南宫寰宇一眼。 不过他也没打算浪费时间去等厉男天,其实从头至尾,只有厉男天叫的最凶,其他几人倒是没有过多的得罪过他,所以他不打算为难他们。 “念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罚你们每人软鞭三十。即刻执行。” 偏头示意夜浮去动手。 夜浮躬身:“是。” 他接过木华手中的软鞭后站在木华身后,“这位将军,还请褪衣。” 木华顺从的褪去上衣,胸膛裸露在外,低声对夜浮道:“麻烦了。” 夜浮颔首,“得罪。” 随后扬起软鞭,狠狠抽下。 不留情面的力道,只一鞭便抽出了一道很深的血痕。 木华敛眸,双手撑在大腿上一声不吭。 五鞭过后,他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但他咬着唇,依旧是硬抗着。 帝牧谦饶有兴致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两腿跨开,一手撑在膝盖上侧着身。 “忍耐力不错。” 南宫寰宇看了他一眼,“比起你应该差远了。” “何出此言?” 帝牧谦收敛了笑容,斜眸睨他,再次回到军营中,总是忍不住的想起当年那个地牢,虽说最后被他一把火烧了,但该留下的痕迹始终留在他的身上。 “直觉。” 南宫寰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个想法就突然冒出来了,尤其是听到过医圣前辈给他说,小时候的帝牧谦可是天天都在挨打。 帝牧谦轻笑,“你一个大男人还有直觉这种东西啊。” 他差点以为南宫寰宇当年在地牢外偷窥过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恐怕要把南宫寰宇也扔地牢中走一回了。 “谁说男人就不能有直觉了,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帝牧谦挑眉,“那你怎么没看出来我不是奸细。” “我……” 南宫寰宇被怼的语塞,如果要翻这个旧账的话,那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两人说话期间,木华已经受完了三十鞭,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衣服穿好了。 而夜浮又站在了苍狼身后,苍狼早早的就脱了衣服,不用他多言,脊背微微向前一些,撑着大腿迎接他的惩罚。 在三人异常的配合之下,鞭子甩的飞快,全程除了鞭子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没有哭喊声,也没有求饶声。 而这时,去找刑具的厉男天终于姗姗来迟,他抱着一根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军棍回来了。 乌黑的军棍是军营中最重的刑具,一般只有受重刑的人才会用到。 其中除了帝牧谦不太了解之外,其他人都是非常佩服的看着厉男天。 好汉啊,对自己这么狠。 看到他之后,帝牧谦玩心大起,看的是南宫寰宇,但话却是说给厉男天听的。 “南宫,你知道吗?当年那个杨副将想打断我的腿来着。” 南宫寰宇自然是不知道,帝牧谦走的时候,不止杀了人,还放火烧了地牢,那份认罪书是故意留给他看的,不然他连那认罪书都看不到。 如果没看到的话也不会去查杨斌,也就不会得知真相,那说不定还真的会把帝牧谦当成奸细,从此恨上他。 “不知道。”
第47章 不用见人了 帝牧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余光看到厉男天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到他是怎么死的。” 不等他的回话,帝牧谦靠近了些,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他啊,被我踩断了脖子,临死前还问我是谁呢。” 南宫寰宇轻叹,扯着他的衣袍看着他,本来是想去握他的手,但当着众多下属的面,似乎不太好。 但他没有考虑过,他此刻的模样,还不如去牵手呢。 而且就他在屋内向帝牧谦表达喜欢的话他们早都听到了,还有俩人出来时嘴唇双双红肿,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一年多以前不就已经暧昧不清了吗? 现在才避嫌,不是有些晚了吗? 厉男天将军棍双手举起,“是属下识人不清,听信谗言,误会了帝少,还请帝少帝少大人大量,原谅属下。” “你意思本公子不原谅你的话就是小人了呗?” 帝牧谦的顶级理解让厉男天语塞,他捧着军棍叩首,“属下嘴笨不会说话,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夜生,去,脊杖四十,臀杖四十。” 夜生拿起那根黢黑的军棍,站在厉男天的身后,“这位将军,还请跪好。” 夜浮得以休息片刻,扔下软鞭回到了帝牧谦的身后。 厉男天起身跪好,顺手将盔甲脱掉只剩了中衣。 南宫寰宇轻轻扯了一下帝牧谦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八十有点重了,这是重刑杖,四十都可能会要命。” 帝牧谦挑了挑眉头,他知道南宫寰宇没有直接大声叫停是对他的尊重,任凭他惩戒自己的下属将军,但还是想提醒他一下。 不过他要是不说,帝牧谦还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重刑呢。 看来厉男天是真心道歉的。 不过这道歉可能有些废人。 “无妨,夜生很聪明,他自有分寸。” 南宫寰宇点了点头,没有求情。 他现在想的是他自己,是不是道歉也不够诚意。 对帝牧谦来说,他不过是轻飘飘的弯了下膝盖,连嘴皮子都没怎么废就道歉了。 回头也借木华的鞭子用用。 脊杖挨完时,厉男天已经跪不住了,软趴趴的趴在地上。 夜生看了眼帝牧谦,见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继续观刑的意思,再下棍时他便放轻了力道。 饶是身后肉多,也经不住重刑杖的摧残,不过二十下,裤子上已经是黑红一片,与脊背上的血连成了一整片。 臀部已无处落杖,他的力道又收了几分,将军棍砸在了他的腿上。 余下而是几乎是在他腿上能下杖的地方都落了,最后的五下还是没办法的砸在了他的臀部。 腿再打的话,就该断了。 “主人,行刑结束。” 帝牧谦起身进了南宫寰宇的屋子,头也不回的说,“这事翻篇了,都下去养伤吧。” 他不会因为一件事记仇很久,有仇当场就报了。 进屋后一点没把这里当南宫寰宇的房间,而是直接当成了自己的。 看了夜浮和夜生一眼,“你俩去我之前的那间房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属下告退。” 帝牧谦在别人的房间内丝毫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倒是南宫寰宇有些局促,目光瞥了眼院子里的马鞭。 想去拿进来…… 帝牧谦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轻笑一声,“怎么,你也想挨打?心里的愧疚过不去?” 南宫寰宇在他对面坐下,然后点了点头,“确实过意不去。” “那就以后对我好一些。” “怎么样才算好?” 帝牧谦勾唇一笑,撑着桌子靠近他,“上的了床,下的了厨,弯的下膝盖也直的起腰板。” 南宫寰宇抿着唇,在考虑他所言的可行性,床他肯定上的去,厨嘛他虽然没有邱卉那好手艺,但也能做些简单的,实在不行他可以学,膝盖已经弯过了,有一次就有无数次,他的腰板一直都是直的。 想了片刻后他说:“好。” 帝牧谦倒是微微一愣,他本来是想逗一逗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认真的考虑,还说好。 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显得他有些轻浮了。 帝牧谦回到座位上,从袖子里翻出了南宫寰宇曾经送给他的那个簪子。 递给他,“重新给我戴上吧。” 南宫寰宇的手指一颤,心尖也是一颤,第一是没想到帝牧谦还留着簪子,第二是没想到他竟然又让自己给他戴。 难道他知道戴簪子的含义? “好。” 接过簪子,他起身走到了帝牧谦的身后,轻柔的将簪子插在他的发髻中。 “你知道在青龙国给人戴簪子的意义吗?” 帝牧谦不甚在意的说,“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青龙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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