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青玄躲开宋知章的视线,轻声一咳:“天气回暖,有些上火。” 宋知章也不敢盯着房青玄看:“大人要多注意身体。” 房青玄确实是想多注意身体,好多活几年,可太子总弄些稀奇古怪的方式玩弄他,那些玩法对他来说,实在过于刺激,他感觉自己寿命都短了几年。 房青玄适时转移话题:“田地要尽早丈量清楚。” 宋知章忙应道:“我这就叫人去办。” 田地丈量清楚了,房青玄心里也就有数了,到时便可知道手里能有多少粮,能养活多少人。 宋知章亲自带人去丈量田地,房青玄则留在衙门里,其实他也没什么事干,就坐在那算算修桥补路的支出。 元宝给金银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昨夜那件事,说给大人听。 金银上前半步,正欲开口,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处,逆光站在那,就像是皮影戏中,从天而降的尊贵天神。 房青玄一大早就跑了,元长渊也不生气,走过去,当着金银元宝的面,把人给抱起来,自己在那个位置上坐下,再将人放置在腿上。 房青玄都不敢去看太子,因为他只要一看到太子,就会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太子的嘴上,然后他就会回想起太子昨夜是怎么对他又嘬又吸。 元长渊笑着问:“子珩,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房青玄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殿下,微臣还有要事……待会再与你闲聊…” 元长渊调笑道:“我就亲了你两口而已,怎羞成这样了。” 那是亲两口吗,明明亲了一炷香的时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给亲了个遍,若是亲嘴倒也罢了,偏偏亲的还是那种地方………房青玄怎能不羞。 房青玄弱声说:“微臣不喜欢那样……” 元长渊贴着他的耳朵,像在说悄悄话:“不喜欢?那你昨夜怎么把被褥都弄湿了。” 房青玄抬手,用宽袖遮住自己的脸,隔着袖子对太子说:“殿下,莫要再提了。” 再提,房青玄以后都不敢看元长渊的脸了。 “好,我不提了。”元长渊笑了笑,随后又追加了一句:“上面和下面都很软。” 说完,元长渊只觉得眼前一黑,房青玄用宽袖将他的脸给盖住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元京吧,微臣会替你稳固徐州的。” 元长渊闷笑着:“这次真不提了。” 房青玄将宽袖拿开,撇过头,再也不理会了。 元长渊拿起桌上的补税账本,随意翻了两页:“补了这么多税,看来那些富绅都很有钱,不比四大家族差,还可以好好压榨一笔。” 元长渊自己养了一支军队,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自然得想办法弄更多的钱。
第54章 严惩不贷 “殿下,不可竭泽而渔。”之后还得靠那些富绅,发展徐州的经济,所以不能一下子就将他们全榨干了。 元长渊一脸宠溺道:“听你的。” 房青玄脸色泛着红,十分不自在地说:“微臣得办正事了,殿下先回去吧。” 元长渊抱着他不肯撒手:“与我在一起,就不是正事了吗?” 房青玄沉默片刻:“……是。” 元长渊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只要与房子珩相处,他便能将所有烦心事都给遗忘掉,思绪一下放空,便只想着如何逗弄子珩。 房青玄被调戏得满脸红晕,像是将天上的红霞,画在了脸上,多了几分艳丽,更让人挪不开视线了。 宋知章拿着一本簿册回到衙门,一进来便看到房大人一脸娇羞地坐在太子腿上,看到这一幕,他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走进城中的楚馆内了。 宋知章的反应倒是极快,掀开袍摆,跪下来叩拜:“草民宋知章拜见太子殿下。” 宋知章在太子面前自称是草民,就是一种隐晦的告知,他虽然现在已经接手了徐州城内所有事务,但太子殿下还未亲自开口让他当徐州知府,那么他就还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宋知章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房大人的。 房青玄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便顺水推舟向太子提道:“殿下,宋兄文采出众,对于徐州的事情也比较了解,这徐州知府一职……” 房青玄也只是稍加提醒,点到为止。 “子珩不必问我,你觉得合适就行。”太子这一句话,给了房青玄很大的权利,往后太子身边的人要做什么事,都得看房青玄的意思,而房青玄的意思,就等同于太子的意思。 实际上,就算太子不说那句话,大伙也会听从房青玄的命令,他们完全不把房大人当个侍读小官,哪怕房青玄没有一官半职,他们同样会听命,因为大人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殿下既然同意了,那今日便正式任命你为徐州知府。”房青玄说这话的时候,正了正脸色,可不管他面上怎么一本正经,都还是让人觉得不正经,毕竟他人还坐在太子腿上。 宋知章俯身跪趴在地,叩谢:“谢殿下隆恩,谢大人提点。” 房青玄伸出双手,隔空做了个扶起的动作:“起来吧。” 宋知章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然后将簿册双手奉上:“大人,这是各县交上来的田地亩数,请您过目。” 房青玄翻开簿册,扫了几眼:“看来各县的知县也得好好整改一番了。” 宋知章不做声,静等下一句。 元长渊把下巴靠在房青玄肩头上,问:“怎了?” 房青玄将簿册给太子看一眼:“各县的亩数都相差无几,一看便是通了气的,他们只怕是没那么多功夫去丈量田地,便随意地填了个数,尤其是离徐州主城远的县级,谎报就更严重,如此敷衍了事,怎能不严惩。” 徐州地方大,县级多,徐州城内的风气已经整改好了,无人敢谎报,记录的都是真实的田地亩数,而那些偏远些的县级,怕是根本不把太子放在眼中,还跟从前那样,随意应付上层下达的命令。 宋知章躬身道:“大人,此事就让下官去查办。” “那些县丞毫无进取之心,好逸恶劳,贪图享乐,有这样的官员,又怎能让徐州繁荣,百姓和乐。”房青玄温润的脸上,带着薄怒。 宋知章把头低得更深些:“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严惩不贷。” 房青玄点点头,让宋知章着手去办。 一直未开口的元长渊,捏了捏房青玄的耳垂:“子珩,宋知章都升官了,你的官是不是也得升。” 一面对太子,房青玄脸上的薄怒顷刻消失:“微臣不谋求高官厚禄,当个侍读小官便足够了。” 元长渊的手转移到房青玄脸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你总不能当一辈子的侍读。” 房青玄道:“只要殿下肯听微臣谏言,微臣愿意当一辈子侍读。” 元长渊:“你真的不想升官吗,比如当我的太子妃。” 房青玄:“………” “殿下又胡闹,微臣怎能当太子妃。”他身为男子,太子若是真要娶他当太子妃,朝廷里那些大臣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能把他给淹死,当然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皇上肯定第一个就不同意。 “太子妃确实是当不了……”元长渊话音一顿,接着道:“只能当皇后了。” 元长渊是太子,上面还有皇上压着,他没办法任性而为,但等他当了皇帝,上面没人压着了,到时就算文武百官集体辞官,他也要让房青玄坐在皇后之位,天下无人能拦他。 房青玄只当太子是戏言,没有当真:“殿下,微臣担不起。”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享尽荣华,至高无上……” 元长渊的话堪堪说完,房青玄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至高无上岂不是冒犯了殿下,万万不可这般说。” 元长渊在房青玄的掌心,轻轻一舔,被捂着嘴,闷声说:“我与你平起平坐,我们一同至高无上。” “殿下是要折微臣的寿。”房青玄感觉自己的寿命又短了一年,再短下去他活不过三十了。 “不准提折寿,我不爱听。”元长渊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类话了,当初银矿那件事,吓得他魂都要没了。 见太子如此看重,房青玄担心起以后,便想提前给太子一个心理准备:“殿下,若是微臣以后离开了……” “说了不准提,房子珩,你嘴闲不住,我给你堵上。”元长渊不由分说,直接将房青玄的嘴给封死。 房青玄在心中一叹,有些事冥冥之中都有定数,非人力能改变的,月盈则亏,万事万物,都得遵循这个规律,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太子身边。 把人亲得差点晕厥,元长渊才退开一些,两人额头相抵:“子珩,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不能离开我。” 房青玄喘着气:“殿下最在乎的人,不是还有皇上和欧阳太傅吗?” 元长渊说:“你与他们不一样。” 房青玄微微一笑,第一次对这种无聊的问题,有了想要得到答案的欲望:“哪不一样?” 元长渊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他心里其实早就做好了父皇和太傅会离开自己的准备,毕竟他们二位年纪都大了,但他从未做好房青玄会离开他的准备,父皇和太傅的离去,他可能只会伤心一月或一年,而房青玄若是离去,他却不想再独活。 “总之不一样,子珩,别离开我。”元长渊像个在讨糖吃的孩子,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房青玄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要殿下不嫌弃,微臣便一直都在。” “嗯。”元长渊轻轻一哼,然后埋首在房青玄的颈间,不再吱声。 房青玄抬手,抚上太子的后脑勺。 太子还年幼,房青玄没必要跟太子说太多悲欢离合,只需要凡事都说好就行了,等太子再大一点了,有些道理自然就懂了,到时说不定他当着太子的面离开,太子也不会挽留他。 房青玄心中像是长了个刺,扎得他一下一下地疼,他既希望太子快点长大,成为一条震慑天下的巨龙,又不希望太子成长的太快,成长得太快了,便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整日只顾着与他腻歪了。 房青玄主动在太子的脸边蹭了蹭:“殿下。” 你需要我时,我会一直在。 你不需要我时,我会识趣退下。 元长渊靠在房青玄的肩颈里睡着了,睡得十分安稳,深邃鲜明的五官,像是雕刻般清晰硬朗,青涩在不自不觉间退了个干净,出落得俊美逼人。 房青玄嘴角含着笑,盯着太子看了许久。 金银元宝还以为只有太子喜欢盯着看,没想到大人也挺喜欢盯着看,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吗,他们不懂。 小旺财拉着两位哥哥去外面,别打扰太子殿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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