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殿下抱得太紧了,微臣有些不适。” “狡辩。” “真的。” “证明给我看。” 太子不依不饶,房青玄最后没办法了,主动亲了太子一口,才被放过。 元长渊一大早上精神抖擞,心情更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宋仁也一大早就起来了,将家中最好的食材拿出来招待太子,炒了三菜一汤。 元长渊夹起一片腊肉喂到房青玄嘴边:“宋仁手艺不错,这肉熏得刚刚好,子珩,你尝尝。” 房青玄知道自己要是拒绝,太子肯定会追着追着喂,索性张嘴,小小咬了一口:“好吃。” 宋子杰看着他们在卿卿我我,气得狠狠扒了两口饭,他要赶紧长大,也把美人给抱在怀里。 房青玄吃饱了,想拿帕子擦嘴,突然想到他的帕子被太子拿走了,他一转头看向旁边,却见太子正拿昨夜那块帕子在擦嘴。 房青玄的耳根子悄悄红了:“………” 宋仁没察觉到他的异常,问:“大人,咱们多久启程?” 房青玄刚想找元宝要一块帕子,太子就递了一块绛紫色的绢帕过来,这是太子自己的。 房青玄接过帕子擦擦嘴:“兄长收拾好东西便可启程,随我们先去徐州,若情况有变,再去元京。” 宋仁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把院子给锁上,就带着小孙子跨上了马背。 若是不早点回去,唯恐生变,所以他们在路上不敢耽搁,连续骑了四个时辰的马,终于到了徐州。 赶了那么久的路,其他人脸上多少都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只有房青玄发丝都没被吹乱,因为他被太子护在怀中,用大氅包着,坐累了,可以靠着太子小睡,所以精力还很好。 到了徐州,房青玄一刻都没休息,刚落地,就跑去看看荒地开垦得怎么样了。 冬日里土都被冻上了,现在还不好开挖,只是先把土地上的灌木杂草给清理掉,然后丈量土地,将清理出来的地,一亩一亩地分好,等到开春就能直接挖了。 上百名劳动力,在这几天时间里,清理出了几百亩的耕地。 房青玄蹲下身,抓了一把土,随即捏了一些,放进嘴里。 元宝见状赶忙上前制止:“大人,这不能吃。” “别担心,我只是尝尝这土适不适合种植。”房青玄把土在嘴里抿了抿,能尝出一点点咸,他不知道这叫土地盐碱化,但他知道这种土地不太利于农作物生长,不过可以种植耐盐性的作物,比如甜菜或棉花。 房青玄把嘴里的土给吐掉,又用帕子擦了擦,随即让农官记好,这一片明年该种些什么,怎么施肥,以及怎么灌溉。 这位司农当了大半辈子的农官了,知道的居然还没有房青玄的多,拿笔疯狂地记,把房青玄说的每一个字都给记下来,连一声咳嗽都记下了,眼里满是对房青玄敬佩之意。 房青玄带着农官,把开垦出来的土地,都看了一遍,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去。 司农扶着他上马,依依不舍道:“大人您说的那些,下官都记住了,明年一定严格按照大人的吩咐执行。” 房青玄坐在马背上,向司农作揖:“告辞。” 回去的路上,元宝忍不住问:“大人从未种过地,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有些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有些是听老人的经验。”房青玄的亲娘就是乡下农妇,所以他虽然没种过地,但是与他娘聊过种地的事情,另外他当典籍那五年,做的事情就是抄录古籍经文。 古籍上都是前人留下的经验,房青玄抄得多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房青玄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座书阁,是天下最宝贵的财富,所以他真的是一块宝,太子殿下得之有幸呐。 回到客栈时,天都黑透了。 元长渊正忙着看他父皇的回信,这份家书前半段是在夸他,后半段则全是在责备他,说他太鲁莽太急躁了,不应该这么快就大刀阔斧地整改徐州,更不应该一声不吭就把四大家族都给抄家了。 皇帝就是这样,既不想得罪旧派,也不想让新派跳脚。 元长渊有时都觉得自己父皇太没有魄力了,该干的事情,就应该雷厉风行,不快刀斩乱麻的话,只会滋生更多麻烦事。 元长渊看得正烦躁的时刻,小旺财欢快地跑进来:“殿下,房大人回来了。” 元长渊紧锁的眉头放开了些:“让子珩赶紧过来。” 房青玄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小旺财喊来了。 元长渊将他往腿上一拉,再将那份家书给他看:“这是父皇的来信,骂了我一顿。” 房青玄一目十行,飞快把信看完:“皇上也是为了殿下好,担心你会成为旧派的眼中钉。” 元长渊现在手里有钱了,说话都更硬气了:“旧派算个什么东西,一群虫豸罢了。” 房青玄横坐在元长渊腿上,调整了下位置:“殿下要居安思危,徐州是被我们给掌握了,但除了徐州,还有另外六洲都被世家给控制了,徐州没有足够多的草场,大多都是耕地,不足以养大量的战马,没有战马,打起仗来不方便。” 战士吃的粮食,战马吃的草料,也就是粮草,打仗时,粮草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毕竟吃不饱饭,哪里有力气打仗。 战士要吃饱,战马也同样要吃饱,因此草场必须要有。 房青玄已经看中了荆州,荆州天气适宜,一年四季都有绿草,地势也平坦开阔,适合养马,并且荆州离徐州也就隔了一个平乡。 听到房青玄提起荆州,元长渊想起那次在夜市,买的那一桶花:“荆州的花不错,与你很配。” 房青玄无语凝噎:“……” 太子总能在聊正事的时候,突然风花雪月一下。
第40章 锋芒太露 房青玄摸出袖中的玉骨扇:“殿下,等到开春,旧派定然会有所行动,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一步布局。” 元长渊凑过来,嗅着他身上的体香问:“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房青玄感觉太子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有点痒,他稍微躲了躲:“他们定会先铲除江淮民,再然后想办法扶持大皇子登基,因此皇上和江淮民的性命都有安危。” 元长渊眼神一沉:“他们敢!” 旧派要是敢动他父皇,他就提着深渊,在朝堂上,当众斩了萧岳那个老不死的。 房青玄说:“殿下可派人去暗中保护皇上。” “金银去找老仙师了,若是他在,可派他去。”元长渊一时想不到能派谁去了。 房青玄:“让元宝去吧。” 元长渊摇头:“他得保护你的安危。” 房青玄谦虚道:“微臣只是个小官,不足为惧,处境比皇上安全多了,不会有事的。” 他本是好意,谁知他一说完,太子脸色就黑了。 房青玄说自己只是个小官,不足为惧,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太子却听出了不足为惧的含义,就是死不足惜的意思。 刚经历了银矿一事,太子魂都被吓裂了,他现在不喜欢听这种话,脸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房青玄说:“房子珩,你记住了,你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房青玄唇瓣轻启:“微臣……” 话还没说完,元长渊快速就打断了他:“我会派其他人去保护父皇,元宝得贴身保护你。” 房青玄不知道的是,他身边除了元宝之外,其实暗中还有几十个暗卫护着他,因为太子被银矿的事情吓到了,也就更谨慎了,所以就悄悄将自己身边的暗卫,都拨去保护房青玄了。 房青玄对此事一无所知,更不知,太子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在乎他。 房青玄一直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死,但见太子反应这么大,他便把那种想法给打消了一些,至少在太子没有厌弃他之前,他得好好活着,辅助他的君王,治理天下。 聊完正事,元长渊恶狠狠地嘬了他一口:“你每天都要气我一下才甘心。” 房青玄微微仰头:“微臣往后会谨言慎行。” 这个微微仰头的角度,实在太乖了,元长渊根本把持不住,将人往书案上一压,吻就像是暴雨般落下。 房青玄被亲得双腿发软。 就在元长渊准备在他全身都打下印记的时候,一支淬了毒的小竹箭,破窗而来,直逼房青玄的颅骨正中间。 元长渊余光瞥到了箭头亮起的银芒,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抱着房青玄朝旁边一滚,两人滚落到了地板上。 元长渊的后背先着地,房青玄趴在他怀中,也反应过来有刺客了,他急忙问:“殿下,你没事吧!” “子珩,那箭是冲你来的。”元长渊说这话的时候,嘴巴都有点干,能听得出他很慌。 元长渊的手掌托着房青玄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摁:“今后哪也不许去了,听到没有!” 那一箭是真的凶险,若非元长渊及时察觉,说不定房青玄的脑袋已经被扎穿了。 房青玄回头看向那支扎在墙上的毒箭:“殿下,这一箭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殿下才应该小心,得在身边多安排些人手,我看宋仁兄就不错,他眼力好,百步之外的刺客,都能发现,可让他带些人每日去周围巡逻。” 其实房青玄知道这一箭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为了让太子别那么担心他,他只得这么说。 元长渊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好骗,他用指腹在房青玄的耳后摩挲着,眼里带着杀气:“子珩,旧派那帮人盯上你了。” 房青玄摇头:“不止他们。” 在明面上他们的敌人,就只有萧岳为首的旧派而已,但暗中的敌人却不知道有多少。 元长渊皱了皱眉:“定是你这些日锋芒太露。” 房青玄觉着不对劲:“我这些日并未做露出锋芒的事。” 他都是在幕后给太子出主意,那些人又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呢,毕竟一般人见他姿色不错,又与太子时常暧昧,都以为他只是太子养在身边的一个玩物,并不会认为他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所以那些人是怎么注意到他的。 他从一个小小的典籍,升到太子侍读,朝廷中大部分人,都只觉得他是出卖色相,靠屁股勾搭上太子的,根本无人知道他还是个出色的谋士,而他自己伪装得也好,并未露出多少锋芒。 房青玄觉得这次的刺杀,并不是旧派搞的,旧派那帮人可能现在都还觉得他只是个小角色,而意识到他有威胁,要杀了他的人,应该另有其人。 房青玄心中隐隐猜到是谁了,但他没告诉太子。 元宝发现有人朝屋里射箭,就立马去追人了,追了十条街,最后还是没追到,灰溜溜地回到客栈内。 “殿下,属下无能,没有抓到刺客。”元宝感觉到太子殿下脸色极差,他都不敢抬头了,尽量把头压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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