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墨沉回来,沈顾淮便立马睁开了眼睛,人也坐好了,目光也移到了桥头的方向。 确实是回来了。 沈顾淮喊了一声:“墨沉。” 墨沉听到后转过了头,看向了沈顾淮,朝着沈顾淮走了过去。 “师尊。” “此番可还顺利,可有受伤?”再怎么说沈顾淮还是很担心的,毕竟自己去的时候都出了那些事,也不知自己走了后,都出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 “顺利。” 墨沉正想要说下去时,沈顾淮突然道:“坐下吧。” 墨沉也没有多说,当即便坐下了,看着沈顾淮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探索:“师尊是不是去过湖碟镇?” 沈顾淮身子一僵,摇了摇头:“不曾去过。怎么,在湖碟镇看到为师了?还是说……”沈顾淮有些开玩笑的说道,“想为师了?” 墨沉就像是没有听到沈顾淮后面说的一句,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是看到师尊了,所以心中有些疑惑。” “何处见到的?” 沈顾淮这么一问,墨沉顿时就卡住了,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顾淮在赌墨沉不敢说出口,毕竟这种事情…… 墨沉想了许久,声音低沉道:“在湖碟镇街道上的时候。” 沈顾淮半眯着眼睛看着墨沉:“或许是认错了。” 就算墨沉说了实话也没用,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就算再怎么问都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墨沉嗯了一声,也没有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随后又问了一句:“霓臻瑃师尊可认识?” “臻瑃?”沈顾淮顿了顿,随后笑着回道,“臻瑃这个人性子比较活泼,是谢长老坐下的弟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沈顾淮这一套话说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点说谎的意思都没有。 “没什么。”墨沉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多问其他的,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既然沈顾淮不曾去过湖碟镇,那又会是谁解了自己体内的合欢香? 墨沉正要起身离开之际,沈顾淮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墨沉,随着贯力,自己也站起了身子。 沈顾淮此时的力气很小,若是墨沉想要甩开,随时都能走,然而墨沉并没有,就站在原地盯着沈顾淮看,等着沈顾淮说他想要说的。 墨沉眼眸中透露着强烈的距离感,并不想与沈顾淮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多说一句其他的。 墨沉也恢复了往常的冷淡:“师尊这是做什么?” 沈顾淮回答着墨沉的问题,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给你设一道师徒契,若是出了什么危险,为师也好及时清楚。” 沈顾淮将墨沉的手掌拂平,一只手比划着结印,设下了一道简单的师徒契。由于灵力无法施展的缘故,便只能用师徒印了。 待出关后,再重新设下一道师徒契,以免出现什么问题。 沈顾淮及少有下过师徒契,就算是下也是用灵力与之设下,从未用过结印这法子,也不知会不会有用处。 将师徒契设下后,沈顾淮便收回了手,语气中也带有了疲惫:“好了,回屋歇息吧。” “好,师尊。” 墨沉道了一句后,几乎是霎那间收回手,转身就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沈顾淮此时的脸色有多么的难堪。 在墨沉回到屋子里的那一刻,沈顾淮当即就撑不住往后倒了去,跌坐在石凳,手撑在石桌上,猛咳了起来。 而在水中的玉麟听到动静后,立马便跳出了水面,为沈顾淮输送着灵力,提醒着:“主人,得闭关了。” “扶我回墨古池。” “是,主人。” 然而回到墨古池的沈顾淮并没有立即闭关,而是去了一趟书阁,拿了许多剑诀给了玉麟。 “将这些都给墨沉。” 玉麟看着这一本又一本的剑诀,皱了皱眉头:“主人这是?” 沈顾淮叹了口气:“我亲自书写的,希望墨沉能看得懂吧。” 之后沈顾淮又将一封书信给了玉麟:“这个也给墨沉。” 玉麟有些不懂的接过书信:“方才墨沉在的时候,主人为何不当面与他说?” 沈顾淮摇了摇头,轻声道:“怕他不听。” 见玉麟还想问,沈顾淮便直接下了驱逐令:“就这些了,你下去吧。” “是,主人。” 玉麟抱着一堆剑诀就这样出了墨古池。 玉麟走后,沈顾淮立马便走到了书案旁的蒲团上坐着,磨着砚,拿起青濠笔就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墨沉。 似是还不够一样,又在下面落下了两个字:徒弟。 似是写完了这两个字还不够,沈顾淮又在下面落下两个字:是命。 沈顾淮将青濠笔放下,拿起来看了几眼,嘟喃了一声:“不行,怕是会记不住。” 随后沈顾淮又写了几个字:“要一直保护的可怜徒弟。” 沈顾淮看着这几个字又想了想,又拿起青濠笔将可怜两个字给划掉了,在下面补了一句。 用命护着。 “这样应该不会忘记了。” 沈顾淮放下了青濠笔,便没有再离开书阁,在蒲团上打坐着。 沈顾淮闭眼的那一刻,墨古池的结界突然环绕起了一股强烈的灵力气息,直霄云天,如同飞龙盘旋。源源不断的灵力化为千把长剑将墨古池围绕,任何人都不可靠近,靠近者,只有死路一条。 而这股强大的灵力也波及到了所有望山之峰的弟子,他们纷纷都跑了出来看着眼前这壮观的场景。 不经睁大了眼眸,这是他们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墨沉此时坐在屋内,察觉到外面发生的异动后,便走到窗棂的位置看了一眼外面,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当即就跑了出来。 朝着墨古池看去,只见墨古池此时被强大的灵力环绕,数只剑一直在盘旋着。 灵力源源不断的朝着空中飞去,形成了巨大的灵柱。 墨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郁闷了,不可置信,低声呢喃着:“沈顾淮这是……闭关了?” ---- 沈顾淮写那些不是无缘无故写的。是有原因的。 终于去闭关了。墨沉没回来死都不闭。啧啧啧。
第30章 徒弟受惩罚了 自从沈顾淮闭关后,莲花居也出现了变化,似是和沈顾淮一同闭关了。 莲池里的花不再是□□的状态,已经成了花苞,玉麟从水中飞出,落在了案上,手里还抱着一堆的剑诀。 这些剑诀都是沈顾淮亲手写下的,这其中的步法以及剑法,希望墨沉能够看的明白。 沈顾淮在写的时候便很担心墨沉到底能不能学的明白,每一句话都简单易懂,原本只要写一本,结果写了三本。 沈顾淮从来都没有教会过墨沉什么,心中也有些觉得亏欠于他。 玉麟怕墨沉会吓到,便也想着换一番样貌,只可惜他没那个能力。 玉麟朝着墨沉所住的屋舍走去,抬起手便敲了敲,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墨沉。” 墨沉在屋子里自是听到了,应了一声便走过来开了门,当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蓝发蓝衣的人时,不经感到疑惑。 “你是?” 玉麟嘴角扬起了一道敬意的笑容:“这是主人给你留的剑诀还有一封书信。书信记得一定要看。” “师尊留的?”墨沉内心复杂,沈顾淮连闭关这一重要事都不想和自己说一声,又怎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多东西,甚至还是亲手写的剑诀。 玉麟点了点头。 墨沉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可玉麟听后却是摇了摇头:“你该谢的,是主人并非是我。” “除了这个之外,我还要与你说一声主人的事。主人此时是受了重伤闭关,出关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后面的玉麟没有继续再说,话也只说到一半就停了,毕竟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是提了一嘴。 玉麟说完后,转身便离开,并没有在墨沉的面前露出真身,而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才跳进水中,朝着深处游去。 墨沉进到屋里便将将剑诀放下,将书信打开。 若是当时的墨沉,定然不看。可是现在,和当时不一样了。 墨沉将信打开,将里面的纸拿了出来,并没有写多少字,也就几段话,简洁明了。 书信: 今日起,为师便要闭关了,至于多少年,为师也不清楚,这些剑诀你且学着,[若是有不懂的,可等为师出关后,为师亲自教你]。但这段字迹被沈顾淮划了一笔。 除了这段,下面其实还有一段话,只是看的不太清楚,大约是:莫……师……。能看见的字眼很少,但还是能依靠这一点的边旁猜出来写的是什么,好像是:莫要想念为师。 一张很长的白纸上,却只有这几句话,墨沉将纸收了起来,放进了装袋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墨沉将这封书信放在了床头底下,甚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沈顾淮闭关后,也没人会搭理墨沉了。 墨沉一直独来独往,不管是去问道堂上课还是修行剑术,也都是一个人。 墨沉手中的剑并非是望山之峰发配,而是自身就一直带着的,这把剑也并非是墨沉的,而是……洛千菱的,而这人也正是墨沉的娘。 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只不过比从前好了许多。 此时众弟子都在望山之峰后山处自行修行剑法,众弟子都走在一块,不懂的地方互相指点,唯有墨沉一人站在远处,一人练剑。 墨沉从不怠慢,既然要练便好好练,休息就好好休息。 久而久之,墨沉也越来越不喜搭理人,性子倒也越来越冷了。 一开始这些弟子也只是很少与他接触,但到了后面,墨沉一个眼神看过去,他们便立马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向墨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弟子也纷纷收起剑离开了,唯独墨沉还在练。 沈顾淮闭关之后,墨沉和洛寒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从不言语一句。 今日洛寒并没有跟那些师兄们离开,反倒是留在了这后山,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看着墨沉练剑。 如今也才过去一年,而这一年中,两人从未说过话,自走自的,各练各的,好似两人从来都不曾认识。 洛寒双脚都放在了长凳上,双手抱着,头抵在膝盖上,目光一直都在墨沉的剑上没有移开。 墨沉停手的那一刻,洛寒便也道:“这都过去一年了,墨师兄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吗?” 墨沉转头看去,眼里深处尽是从所未有的寒冷,两个冰冷的字从口中说出:“何事?” 洛寒嘴角含笑:“自然是等着墨师兄一同回去。” 墨沉嗯了一声。收起剑便要走了。 而洛寒则是跟了上去,小跑到了墨沉的身旁,问了一声:“墨师兄想师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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