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淮比墨沉至少大有两百来岁,甚至还不止。 一想到年龄,沈顾淮心中便有些过不去。毕竟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而墨沉却还如此的年轻。 自己与墨沉在一块,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沈顾淮有那么一刻,不想明白这些。哪怕心中清明,也假装不懂。 墨沉才不会听沈顾淮的就这么睡下,毕竟两人才刚醒。 墨沉就紧紧的挨着沈顾淮,说着:“睡不着。” 沈顾淮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便出去走走?” 墨沉瞧了屋外一眼,又往沈顾淮怀里蹭了蹭:“外面还在下着雨,不想出去。” 沈顾淮这就有些不懂:“那你想做什么?” “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就好了。” 恍然间,沈顾淮想起了刚将墨沉收入门下的那副场景,墨沉一副死也不拜自己为师的模样,至今还印烙在沈顾淮的心里挥之不去。 不过也确实是沈顾淮的错,只不过他不曾后悔收墨沉为徒。 就算是真的后悔,又能如何? “还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前都不曾听过这些。” 墨沉难得一次认真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人都是会变得。” 沈顾淮也只是点了点头,闭上眼眸,便睡下了。 修行之人,睡不睡也都无所谓。 只不过养成了习惯,便也很难改去,再者夜晚不睡,又能做的了什么? 倒不如养精蓄锐。 当听到平缓的呼吸声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之时,墨沉格外小声的从眼前白衣人怀里退了出来,搂住了眼前人的腰,面对面的盯着对方看。 沈顾淮睡着了的时候很好看,与平时不同的是。 墨沉在沈顾淮的睡颜中看到了疲惫。 沈顾淮一直以来都是面色平淡的面对这一切,很少有见过沈顾淮真正发火了的模样。 墨沉伸出手碰了碰沈顾淮的眉眼,随后一路往下,直到手落在衣领上之时。 顿了片刻,便也将手收了回来。 墨沉看着眼前睡着了的白衣人,嘴里呢喃着一句话:“师尊,不要骗我……” 此话落下,便也没再多说。 昨晚一夜未眠,白日里倒也是有些困了。 这一睡下便是一天一夜,两人也未离床。 说来也是好笑,这一躺,竟能躺如此之久。 有墨沉在身旁躺着,沈顾淮倒也是安心许多。自从离开清屏山,倒也很少能这么舒坦了。 沈顾淮醒后,便朝着窗棂外看了去。 雨也停了,阳光也从窗棂处透了进来,站在木板上。也泛起了一道光泽。 沈顾淮突然想起来了一事,倒也是尴尬。 以免像前面那般,沈顾淮便也直接伸手戳了戳墨沉的脸。 软软的,触感倒是不错。 想不到看上去没什么肉,摸上去倒是软乎乎的。冰冰凉凉的,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怎得。 于是,沈顾淮便将手掌直接贴在了墨沉的脸上,光明正大,并没有偷偷摸摸。 可在墨沉醒来,眼睛一直在盯着沈顾淮的那一刻,沈顾淮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 沈顾淮眨了好几下的眼,到最后都不知该落在何处,尴尬道:“雨停了,该走了。” 墨沉笑着时总是会眯起眼睛,眼里好似就只有沈顾淮,也只装的下沈顾淮一人。 墨沉伸手握住了沈顾淮的手腕,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沈顾淮本想收回,却被墨沉一直按着,不肯让他将手收回去。 “你这是!” “师尊若是想摸便摸吧,我不会说师尊的。” 墨沉这一说,沈顾淮倒也没有想着再将手收回,而是在墨沉的脸上摸了摸,甚至还捏了捏,很好玩。 沈顾淮摸着摸着,倒也是投入在其中,殊不知墨沉此时都在看着沈顾淮,心里在想些什么。 眼里延伸着强烈的□□还有□□。只是在沈顾淮看向墨沉时,墨沉又收了回去。 怕墨沉会不舒服,沈顾淮也没有继续摸下去,反倒是收回了手。 “起床整理好衣物便走吧。” 墨沉好似所有的思想都已经飞了般,直勾勾的盯着沈顾淮看:“都听师尊的。” “既是听我的,那便快些起来。” “好。” 结果就在沈顾淮坐起之际,墨沉一顿折腾,身上的衣物也都穿戴整齐,安安静静的盯着沈顾淮看。嘴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师尊需要我帮忙吗?” 沈顾淮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用。” 沈顾淮穿戴好衣物,站起身望向了窗棂之处,倒也不高。 随即,沈顾淮便留下了一些碎银。放在窗棂一旁的一个木桌上。 骨节分明的手就放在了窗外,正要往外跳下去。 “师尊!” 墨沉脸色慌乱,心就如同被绷紧的琴弦,声声重颤。 转眼间便出现在了沈顾淮的身后,一把拉住了沈顾淮,抱在自己的怀里。 沈顾淮这才反应过来,忘与墨沉说一声了。 沈顾淮拍了拍墨沉的手,轻声道:“从窗棂走。” “好路师尊不走,为何要走这另道……” 沈顾淮也知道墨沉心中的疑惑,当即便做出了解释:“那小二有问题,不像是寻常人,倒像是位修行之人。怕是认得你我二人。” ----
第74章 师尊应下了 “那师尊还留下碎银作甚?” 沈顾淮也只是笑了笑,宛如冬日里的暖阳,听的人心里暖暖的:“住人家的客栈,不留下碎银,恐怕也说不过去,走吧。” 墨沉几乎是霎那松开了沈顾淮的腰,往窗外探去:“师尊在这站着,我先下去。” 沈顾淮也是依着墨沉,没有过多的询问。 墨沉下去那叫一个干净利索,直接跳了下去,落在了一旁,也幸好轻功不错,否则怕是腿都要疼好一会儿。 再者也才二楼,并没有多高。 墨沉望着二楼窗棂处的白衣人,伸出了手,悄咪咪说着:“师尊跳下来吧,我接住师尊。” 沈顾淮见墨沉这期待的模样,也只是一笑,当即便从窗棂处跳下,落在了一旁。 墨沉伸出的手也落了空。 如沈顾淮心中所想,哼哼唧唧的撒起了娇,委屈的不行:“师尊不信任我……” 沈顾淮噗的笑了起来,语气更是宠溺的不行:“你想手断?” “师尊那么轻,怎么可能会……” “嘘,别说话。”沈顾淮快步上前伸出手,握住了墨沉的嘴,小声提醒着。 而墨沉倒好,眨了眨眼,墨黑色的眼球转了转,张着嘴伸出了舌头,舔了舔沈顾淮的手心。 “你!当真是!”沈顾淮也是越来越纵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随之,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越来越放肆了。” “道长,二位道长?” “人呢?” “这么快就走了,也不知落下个话。” 小二在外敲了敲门,见里面实在是没有人回应,便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还真是没人了。” “这两人还真是不一样。” “那白衣道长,倒是与那画里的人很是相似。” “都没问一声,人就走了。” “这碎银……” 小二一说到碎银二字时,沈顾淮当即便拉着墨沉走到了一侧。 如沈顾淮心中所想,小二探出了脑袋,看了看窗棂下。 “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跳窗棂离开的,倒真是与众不同。” 小二嘴里呢喃着,也不知这两人是何意,从这处离开。真是奇怪。 墨沉拿开了沈顾淮握着自己的那双手,道:“他走了师尊。” 沈顾淮:“为师知道。” 墨沉:“那师尊还一直握着我的嘴做什么?” 沈顾淮:“有人。” 墨沉:“什么人?” 沈顾淮对墨沉使了个眼色,让其看去。 这人墨沉不曾见过,一身深紫色劲装,看身上的衣着打扮,像是云浮派的人。 沈顾淮按住了墨沉的手,与其道:“你在这等着,为师去去便回。” 墨沉不解,不肯沈顾淮离开,拉住了沈顾淮的衣袖,语气格外的沉闷:“师尊这是又要做什么?” 沈顾淮什么也没说,就单单说了这几个字:“他是牧期。” 沈顾淮这一说,墨沉便也明白。 沈顾淮与云浮派间的往事,墨沉也有所听闻,只不过知道的并不多罢了。 墨沉松开了沈顾淮的手。 看着眼前逐渐走远的人,竟有股想要冲上去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 其实就算墨沉跟来,沈顾淮也不会说什么。 两人离得确实是有些远,沈顾淮步伐加快了许多,看着身前的男子背影,叫唤了一声:“牧少主。” 听到声音的牧期骤然回头,心中更是不愿相信,身后这人会是自己心心念念也都想要见到的人。 在看到身后白衣人的面容时,牧期整个身子一颤,当即便跪下了。 沈顾淮没想到牧期会是这个反应,也随着牧期的反应,蹲了下去,并没有碰他。 “沈长老,我……” 沈顾淮听他这么唤自己,心底更是一番苦笑:“你身子不好,莫要一直跪着。” 牧期很是听话,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却不敢看沈顾淮。 “沈长老怎么会在这?” “恰巧路过罢了。” 牧期听后便没有再过多的问这些,心中更是满怀愧疚:“对不起,当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我阿爹也不会那般对沈长老,也不会威胁沈长老,更不会害的沈长老被人算计。” 往事都已过去,沈顾淮也都在慢慢遗忘。 再者就算一直记在心中,又有何用? “当年的事情皆已经过去,牧少主也勿再提及了,听牧尊主说少主有事与我说,到底是何事?” 沈顾淮本不想清楚这些的,但如今在这里碰到,那便也见一见。当时牧远野所留下的那话,也不知是何意思。 “我想……沈长老能继续留下,当云浮派的长老。十年前望山之峰传来消息,说是沈长老已经病故了,可是我不信,沈长老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病故!我便一直等,也在一直派人去找沈长老。” “也是在近日,我听世道上说,沈长老并没有死,我才想着下山,希望能见到沈长老一面!却没想到竟这般巧合,真的让我碰到了沈长老!”牧期的脸上是满脸的兴奋还有欣喜。 “你下山便是为了来寻我?”沈顾淮知自己这般问,是有些过于自恋,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到确实的答案。 牧期点起了头,认真回应着:“我下山,就是为了沈长老一人,没有其他。” 沈顾淮也只是嗯了一声,这话……沈顾淮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怕墨沉这小子怕是要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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