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的话里有真有假,说也只是说给沈顾淮一人听。 洛寒也清楚沈顾淮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他知道这些,再好不过。 不管是威胁还是强行留下,都比不了这一句是为了他才落得这般模样。 洛寒就是要让沈顾淮愧疚,就是要让沈顾淮因为愧疚留下,陪着自己。 “师尊,你知道吗?你走的这十年,我学了很多,学了师尊的字迹,也学了写画。” “师尊进来之时应该有看到,那挂着的画便是我画的。” “师尊当真就不明白,不明白我的心意?” “只要师尊肯留下,不管是愿不愿意,也不管是何等的身份,还是师徒。我都愿意,不会逾越半分。” “师尊。”这一刻,洛寒伸出了手,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满怀期待的望着沈顾淮,想要知道结果。 然而沈顾淮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伸出手。 言语警告着:“师徒有别,莫要再妄想。” 洛寒听后一愣,收回了手,又是一笑:“师徒有别,倒真是好一个师徒有别啊。那我倒是要问问了,师尊和墨师兄又是何等的关系,若是墨师兄与师尊表达心意,师尊又会如何说?” “难不成也是说这一句‘师徒有别’吗?” “墨沉在为师心中与你不同,怎能相提并论?”如今沈顾淮已与墨沉在一起,与洛寒也只是不同,并没有贬低,高贵的意思。 “我确实是比不过墨师兄,不过……”洛寒还是伸出了手,放在沈顾淮的眼前,放在桌面上,“师尊可否碰碰我?我这冰冷的身躯,师尊觉得我还能活得了多久?” 沈顾淮听到洛寒说的那最后一句时,身子纵然一顿,不敢相信洛寒口中所说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的伸出手碰了碰。 冰凉的触感从洛寒的身上传来,很是寒冷。 沈顾淮不免担心:“怎么回事?” 洛寒见沈顾淮担心自己的模样,心里也得到了满足。 “我快死了。”洛寒直勾勾的对着沈顾淮说道。 “快死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随后洛寒又道,“既然我都快死了,不如师尊便可怜可怜我,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可好?” 沈顾淮沉思着,在想。 洛寒也不急,就在慢慢的等,反正自己也是骗他的。 洛寒倒是要看看,自己在沈顾淮的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洛寒。” “你在骗我。是吗?” 沈顾淮在说出这话时,脸色异常的不好,甚至想要离开。 可沈顾淮还是忍住,盯着眼前之人。 “你也与他人一样,觉得我蠢是吗?以为我看不出来?洛寒,你太小瞧你师尊了。” 别人沈顾淮尚且还能不在意,可洛寒是沈顾淮的徒弟,就连沈顾淮自己收的徒弟,都这般看沈顾淮,想必沈顾淮也真的是蠢过头了。 沈顾淮话落下的那一刻,眼里全是对洛寒的失望还有这么多年来到放下。 “你我师徒已尽,除拂雪山一事,便只有这一事了。” “日后,你我二人不再是师徒。” 洛寒收回了手,看着要离开的白衣人,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笑了一声,面色依旧平淡如水,毫不在意:“沈宗师还真是绝情啊。” 茶杯放下的那一刻,洛寒也站起了身子,拦住了沈顾淮要走的路。 “师……” “沈宗师既已来了,不如便在这云雪楼再待一会儿吧。” 沈顾淮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洛寒,当即便出了手,势必是要离开。 而洛寒也势必是要将沈顾淮留下。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的。”沈顾淮看着洛寒阻拦的手,当即便退后了一步。 而此时也只有两人在此。 沈顾淮灵力消耗过大,对上洛寒倒是吃力。 洛寒也并未再做出其他的动作。 洛寒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而这一声落下,门便被人给打开了,是清序。 “楼主。” “将沈宗师带下去,务必要好生对待。” “是,楼主。” 清序走到了沈顾淮的身旁,对沈顾淮道:“沈宗师,请。” 沈顾淮:“……” 既敢孤身一人前来,沈顾淮便已经想好了退路。 虽不信洛寒会像自己所想那般,也要有所防备的好。 本以为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洛寒不会像那些人一样,逼迫着自己。 可现在,倒真是让沈顾淮开了眼界,看清了这所有。 还真是要防备了。 沈顾淮当即便绕过了清序要离开。 论洛寒再有把握,那一刻见沈顾淮要走,心顿时便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握着茶杯的手也都紧了紧。 清序见洛寒这般,也知道此人对楼主格外的重要。 只要是洛寒在意的东西,洛寒便都会是这般模样。 尤其是在这人要离开的时候,洛寒的情绪波动会特别的重,就连脸色都极其的差,周身气息都冰冷了下去。 门是紧闭着的,按照洛寒对沈顾淮的了解,想必是不会…… 可心中所想还尚未落下,门之处便传来一声响,沈顾淮离开了。 洛寒也坐不住,立马便追了上去! 唯独留清序一人留下收拾残局。 洛寒心中气!气自己为何就是留不住沈顾淮,气自己为何总是得不到沈顾淮! 自己难不成就这么的惹人讨厌,惹人厌恶,惹人不习惯吗! 洛寒拼了命的追赶着,想要追上沈顾淮的步伐。 洛寒见真的追不上沈顾淮,原本的冷静淡然全部都消失了,换来的全是恐慌还有害怕失去的心痛之感。 洛寒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师尊!!” 几乎城池中的人都听见了。不禁抬起头来望向空中。 沈顾淮也是没有任何回应,离开了覆水城。 沈顾淮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心里也会觉得痛,也会难受。 洛寒的作为,属实是在伤沈顾淮的心,也属实是在逼沈顾淮。 在离开覆水城后,沈顾淮便极力赶去了苮南山,也不知谢沂白一直在苮南山作甚。 玉麟不在苮南山,也不知会是在何处,难不成……是在清屏山? 虽沈顾淮此时很想去清屏山一趟,但还是忍下了,去了苮南山。 沈顾淮离开的那一刻,洛寒便也回去了,在云雪楼中,坐在云雪阁里,让清序下去。 “不留下便不留下,也不是非你不可。”洛寒嘴中呢喃着。 “这世上有那么多相似的人,性子相似的人,我倒是不信了,找不到和你一样相似的人。” 洛寒手里玩着一个香囊,这还是当时在望山之峰时,暮云致送给自己的。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暮云致对自己好一些。 师尊永远都是这样,只喜欢墨沉,也只会偏袒墨沉。 云雪楼中有许多男子,要么是性子、要么是脸,要么是身形,都与沈顾淮有些相似。 洛寒也不差这些文钱银两的。 沈顾淮火急火赶的赶去了苮南山,生怕两人会出事。 不,是墨沉会出事。 苮南山的结界已毁,任何人都可进入。 想来这些都是谢沂白干的。 沈顾淮就这样走了进去,看着远处的屋舍,没有任何的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 这护栏走进去,便看到了几年打斗的痕迹,想来也打了好几个回合。 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 此时太阳高照,照的人身子倒是暖和许多,可是心却感到了寒凉。 沈顾淮走上前,打开了门,迈出步伐,走了进去。 里面看去根本就没有人,沈顾淮来回看了好几遍,见里面是真的没人,便也没再看。 可殊不知正当沈顾淮要离开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一把抱住了沈顾淮的腰。 “师尊。” “可有见到谢沂白?” “师尊早便知谢沂白来了苮南山,所以才想着让弟子来苮南山一趟。是吗?” 沈顾淮拍了拍墨沉的手,极力安抚着:“为师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信谢沂白会到此处来,让你来,其实也是为了知晓玉麟可否在苮南山。” 墨沉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这话:“师尊,我们……不管那些事了好不好?远离门派间,过我们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不行,目前还不行。” “为什么?师尊说不行,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为师当年的事还未落下,不可就这般停下。” “是什么事?” “去魔族。” “师尊现在就要去吗?” 沈顾淮嘱咐着墨沉:“一个月后再去也不迟,你身子尚且还未好,到时莫要跟着为师。” 墨沉并没有应,抱着怀里的人更是紧了又紧。 “走吧,别待在苮南了。” “师尊。”墨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叫住了沈顾淮,闭了闭眼,“谢沂白说的那些会是真的吗?” “他与你说了什么?” “他说师尊是在利用我,我不信,我只想听师尊亲口说。所以师尊能……告诉我吗?不管是不是,我只想听实话,就算是利用,我也……” “傻瓜。”沈顾淮真是不知该如何说墨沉的好了,叹了口气,“若是利用你,为师便也不会将你一直护着,早便丢了。” “魔族我是一定会跟师尊去的,我怕师尊这一去便又不回来了,也怕,师尊会再次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十年前确实是沈顾淮自以为是。 可现在不会,如今自己也与墨沉在一块,自然也会考虑到自己身旁之人,不会再单独行动。 可这么几天过去,沈顾淮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放不下身上的紧张。 与墨沉的每一个接触,沈顾淮的心都会颤抖半分,总是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若是梦的话,怕是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 早上起来摸了二十多分钟的眼镜。结果就在我腿旁边哈哈哈。
第72章 师尊逃避 “放心,不会的。” 不管谢沂白都与墨沉说了什么,沈顾淮也不会多问一句。 也希望谢沂白到此为止,莫要再一直纠缠于自己。 魔族北禁之地,沈顾淮定是要去一趟。 期间有诸多秘密。还有沈顾淮想要知道的所有,全部都在那里。 北禁之地之中也有其他魔族,统称之为沙魔。 与正常魔族不同,沙魔惯常用沙尘暴,就连魔气也随着沙流而变化,随时都能让人死于无形。 若是魔族前去北禁之地倒也还好说,若是人族修行派的人遇到沙魔,怕是连命都会没。 “回清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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