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谢挽袖说话,沈懿便继续说道:“这宫里,想平分天子之权的人,可不止平阳王一人。” 谢挽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她顿了顿,然后缓缓开口道:“还有......太后。” 沈懿闻言,勾了勾嘴角,似乎在笑。他点了点头,仿佛在认同谢挽袖的答案。然而,这并没有让谢挽袖感到轻松。相反,她更加疑惑了。 在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和沈懿是站在同一立场的。太后一直支持沈懿,而沈懿也对太后言听计从。然而,沈懿现在却说太后也是想平分天子之权的人,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沈懿看出谢挽袖的疑惑,便主动解释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太后与朕不过是表面功夫,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沈氏江山,而是江山易主,改姓于氏。” 谢挽袖的眉头紧皱,她不禁说道:“你和平阳王不都是她的儿子,为何......” 沈懿向后靠坐在座椅之上,淡淡开口:“因为她知道朕并不想被她控制。” 谢挽袖沉默了,她开始慢慢理解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太后虽然是沈懿的母亲,但她似乎更看重于氏的利益。而平阳王虽然也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三人虽然是亲生母子,兄弟,但是关系确是微妙异常。 听了沈懿的这番话,谢挽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问道:“你和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太后吗?” 沈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轻声说道:“谢淑妃,你觉得一个曾经差点废了你双手的人,朕会担心你与她同谋吗?而且你现在也算是被朕知道了软肋,你与你孩子的生死,荣辱,都取决于朕的一念之间,朕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谢挽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她确实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沈懿是皇帝,是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人,而且此时的他也并非傀儡,她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他呢? 沈懿继续说道:“如果今日没有太后,或许朕真的会处置你。但是,你对于朕来说,确实是一步很好的棋。至少,朕借你的光,成功地处置了兰妙雪,不是吗?” 谢挽袖听着沈懿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她从未见过如此坦白大方的人,好像利用他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突然,谢挽袖想起了兰妙雪的名字,她抬头看向沈懿,问道:“兰妙雪不是自你登基之前就已经嫁给你了吗?” 沈懿缓缓地说道:“没错,兰妙雪在朕登基之前就已经嫁给了朕。但是,兰旗一家与于家沾亲带故,当时兰妙雪本应该嫁给朕做皇子妃。如果不是王兄阻拦,兰妙雪如今便已经是皇后了。说到底,太后一直想让兰妙雪诞下第一位皇子,这样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控制这个孩子。兰妙雪和太后其实并没有十足把握证明你的孩子不是朕的,只是这一切的闹剧,都只是因为太后不想让你诞下第一位皇子罢了。” 如此,谢挽袖大概也能理解沈懿为什么要帮她,利益之下,互相合作也是理所应当。 沈懿的话落下后,他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谢挽袖。直至谢挽袖面前,他停下脚步,伸出了手:“所以,谢淑妃,朕保你的孩子,你保朕的王位,我们合作,如何?” 谢挽袖被沈懿的话震得愣了一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犹豫。她看了看沈懿,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此时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她咬了咬唇,将手轻轻地附上了沈懿的手,借力站起身:“即便你是利用我,但是你毕竟救了我和孩儿一命,救命之恩,臣妾不会不报。” “很好。如今朝中太后势力正盛,而我,腹背受敌,前为王兄,后为太后,所以有些事情朕不能公然去做。” 沈懿笑了笑,伸手为谢挽袖整理了一番额头的碎发,这个动作看似温柔而细致,但是实际上是在暗示什么似的。 谢挽袖盯着他的眼睛,心中明白沈懿的意思:“皇上是觉得兰妙雪恐怕不能留。” 沈懿很欣赏谢挽袖的聪慧,至少他什么都没说,谢挽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随即说道:“朕希望她悄无声息地消失。” “臣妾明白。” 谢挽袖微微欠身。 谢挽袖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口的海公公就立即传话进来:“皇上,平阳王求见。” 沈懿闻言,微微侧头。他轻哼了一声,然而,他并未多言。 随后,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瓶身晶莹剔透,透出淡淡的药香。他轻轻地将药瓶塞进了谢挽袖的手中,说道:“这个药是之前太医留给朕的,每日记得用。还有,日后朕会常来后宫陪你,帮你做实了这个孩子是朕的血脉的事实。” “多谢皇上。” 谢挽袖扯了扯嘴角。 随后,沈懿便离开了衔花殿。 沈懿见到沈籍的时候,沈籍已经坐在殿内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神态悠闲。 沈籍见到沈懿,只是抬了抬眸子,问道:“谢挽袖如何了?” 沈懿轻轻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沈籍会如此询问,他回答道:“我就知道王兄来此,必然是为了此事。看来,是王嫂告诉你的吧?” 沈籍没有直接回答,但也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沈懿的猜测。 沈懿继续说道:“我知道王嫂不信任我,所以我也早就猜到王兄会来。” 沈籍说道:“我只想知道,太后对她做了什么?” 沈懿闻言,轻描淡写说道:“太后对她施了夹棍之刑,现在她的双手受伤严重不过我已经安排了太医为她医治。” 闻言,沈籍的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沈懿解释道:“在得知消息后,我立即便赶了过去。只是母后的动作实在太快,我去的时候母后已经......” 沈籍放下茶盏,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杯中还剩些许温度的茶水,然后轻声说道:“我先回去了。”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沈籍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他已经无数次地重复过这个动作,每一次都如此地毫无瑕疵。 沈懿看着沈籍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沈籍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第54章 补偿 谢引筝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沈籍房间内的布置,淡雅的色调,以及那缕若有似无的珈蓝香,让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感觉到头部还有些许的疼痛。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柔软的丝质,显然不是自己之前所穿的。 坐起身来,他的目光转向了斜前方的软榻,那里沈籍正看着什么书。桌面上,一张信纸大小的东西引起了谢引筝的注意,似乎是一封信或是某种文书。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夜幕已经降临,房间里一片寂静。谢引筝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谢挽袖的安危。这么久过去了,他十分在意谢挽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沈籍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心思,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妹妹已经没事了,沈懿已经处理好了整件事。兰妙雪被降了位份,现在被幽禁在冷宫之中。而你妹妹,她被封了淑妃。” 听到这个消息,谢引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而,他仍然忍不住问道:“太后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沈籍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她受了些夹棍之刑,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太医已经为她看过了。” “夹棍?” 谢引筝的眉头紧锁,他深知夹棍之刑的残酷程度。那种痛苦,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沈籍放下手中的书卷,从软榻上缓缓站起,步履沉稳地走到谢引筝的身边坐下:“比起你妹妹,你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 谢引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沈籍将信纸递给他,语气平静而深沉:“我之前派人去查了影花堂的事情,发现你三哥派了四个刺客前来。只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他们并未找到下手的机会。这四个人已经被处理掉了,而这封信则是在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谢引筝接过信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仔细阅读着信上的内容,那些字迹逐渐勾勒出一个冷酷而残忍的真相。信上写着谢引珩命令他们杀死自己,而且要求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果然如你之前所说,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沈籍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不过本王觉得,谢引珩很蠢。他竟敢在明面上就对你动手,难道他就不怕牵连自己,甚至牵连整个东兰国吗?” 谢引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末了,他把信件折叠好了还给沈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沈籍收回信件,沉思片刻,说道:“本王原打算以出兵为由强迫东兰交人,但这封信件没有落款,那些刺客也已经自尽,若是这样做……” 谢引筝打断了沈籍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我也不会同意。毕竟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情,需要谨慎处理。至于谢引珩,总会有别的方法和时机来对付他。” 闻言,沈籍说道:“本王会派人去东兰国查,若是有消息,会告诉你。” 沈籍的话让谢引筝微微一怔,他深深地看了沈籍一眼,随后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风险太大了。” 谢引筝轻声说道:“如果被人发现金陵国在调查东兰,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这样我前来和亲就没有意义了。” 沈籍眉头微蹙,他盯着谢引筝的眼睛许久,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却从不为自己考虑。” 沈籍的声音中似是带着一丝心疼:“今日也是如此,你为了谢淑妃,一路淋着雨回来,大夫说你染了一点风寒,虽然无大碍。” 听到沈籍的话,谢引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看着沈籍,半开玩笑地调侃道:“怎么,你担心我啊?” 看着谢引筝这副半开玩笑的样子,沈籍心里有些火大。他抓住谢引筝的胳膊,将他死死按回了床榻上。沈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低头看着谢引筝,声音低沉而有力:“看你这样也没什么大碍了,我替你做了这么多事,帮你查清了江东的事,又帮你操心谢淑妃,替你跑东又跑西。顺带着之前的,你便今日都补给我。” “什......” 谢引筝话还没说完,沈籍的唇就已经覆了上来。他的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让谢引筝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试图推开沈籍,但沈籍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根本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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