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引筝问。 沈籍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监察司忠诚毋庸置疑。因为不忠心的下场,他们根本承担不起。他们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本王没必要怀疑他们。” 在他们谈话之际,姜大人来到了房间。他比之前的官员年轻得多,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 姜大人对沈籍和谢引筝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不知王爷有何要事?” 沈籍直接切入正题:“江东的每月派银记录,都是由你亲自负责的吗?” 姜大人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自从我负责江东的事务以来,每月的派银都是我亲自清点并上报记录的。” 沈籍又问道:“那你在每月去江东清点银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姜大人思索片刻,然后回答道:“回王爷,大部分时候都一切正常。但是,确实有一件事情让我感到有些疑惑。” “何事?” 沈籍问。 姜大人继续说道:“通常臣都是月初去江东清点银两的。然而,今年四月的时候,因为京中有一些紧急事务,臣延迟到了月中才去。当时,当地的知府告诉臣,银子已经全部用于救济百姓了,所以无法再进行清点。这倒是让臣有些困惑,因为据臣所知,其他州府甚至是更贫困的地方,救济百姓的银两也不会在半个月内就全部用完。所以臣一直很怀疑......” 沈籍眉头微蹙,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打断了姜大人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既然早有疑虑,为何迟迟不报?” 姜大人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跪下,解释道:“臣早在四月的时候,就曾两次上奏给皇上和王爷,然而,臣却一直都没有得到回信……臣想着,监察司毕竟只是服务于王权,皇上和王爷兴许是不想理会这样的事,所以才没有回应。因此,臣自此之后,也再也不敢多问。” 沈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姜大人,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他没有理会姜大人刚刚的那一套说辞,那些借口和理由在他看来都并不重要。他只对他抓住的重点感兴趣,那就是姜大人曾经上奏过的事情。 “你说你上过奏?” 沈籍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姜大人点点头:“是,就在今年四月从江东回来之后,臣就上奏了。” 沈籍听完姜大人的话,并没有立即表态。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然后,他突然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你上奏啊,姜大人。” 姜大人的奏折若是想上报到沈籍和沈懿的手里,也必须要经手很多人。然而,现如今这奏折却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显然已经有人暗中得知了奏折的内容,甚至故意将其拦下。 这也许足够证明,这个人与江东知府,有脱不了的干系,只是这个人是谁,还需要再花些时间去调查。
第49章 身孕 不过,这起案件的调查速度之快,确实令人惊叹。监察司的办案能力,无疑是朝廷中最为出色的。从案件开始到结束,只花费了短短十日左右的时间,他们就将江东知府的所有底细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结果就是江东知府利用自己的职权,大肆贿赂朝廷官员,导致了姜大人的奏折未能及时送达沈懿和沈籍的手中。这一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朝廷的利益,更使得江东地区的百姓们深受其害。 在查清事实之后,监察司的人直接前往江东,将那位知府抓捕归案,并在当地就地处决。 这件事之后,谢引筝与沈籍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边悠闲地下着棋,一边谈论着这件事。谢引筝轻轻落下一颗白子,然后说道:“看来,这位江东知府确实贪了不少银子。三年来,每年的派银都被他私自挪用,难怪江东地区会有那么多穷困的百姓。” 沈籍闻言,开口说道:“如今,本王已经下令处置了这位江东知府,并且会让郑大人接任他的职位。同时,那些从江东知府家中收回的银两,也会全部用于改善百姓的生活。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谢引筝抬起头,看着沈籍的眼睛,微笑着说道:“王爷,我让你做的这些事情,无非是在帮你笼络民心罢了。至于我是否满意,其实并不重要。不过,小星他们那些人,或许你可以安排一些适合他们的活儿。” 沈籍说道:“我已经吩咐监察司去办理这件事了。” 谈话之间,阳光透过精致的格子窗,洒在棋盘之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然而,就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谢引筝的棋子似乎偏离了预定的轨迹,落错了地方。他微微一愣,然后迅速收回那枚棋子,轻声道:“不对,我不下这里,应该下这儿。” 他的手指轻轻一动,将那枚棋子放到了另外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 沈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他淡淡地说道:“你已经悔了四次棋了。” 话语中透露出对谢引筝的调侃。 谢引筝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在棋艺上确实不如沈籍。他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若是在这个地方落子,一样也是败局已定。于是,他轻轻地将棋子往桌子上一扔,撂挑子说道:“不下了,都已经连着输了三局了,怎么下都赢不了你。” 沈籍见状,将自己的棋子放回棋篓,说道:“那下次便找些你擅长的来打磨时间,如何?” 谢引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思索片刻,然后说道:“投壶!” 在他的心中,投壶是他最擅长的游戏之一。 沈籍闻言,微微一笑。他知道谢引筝的投壶技艺确实不俗,于是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刚想吩咐王管家准备一些投壶的东西,就在这时,王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打破了这平静的氛围。 “王爷王妃,刚刚宫里来了人,说要见王妃。” 王管家的声音有些急促,让谢引筝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见我?” 谢引筝有些疑惑,他并不记得自己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跟宫里的人交涉。 王管家微微点头:“是的,来人自称是谢贵嫔身边的黛青。” “黛青?” 谢引筝的眉头轻轻皱起,他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股不安的预感。黛青是谢贵嫔的贴身宫女,平时鲜少离开宫廷,更别提来到这平阳王府了。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让黛青亲自出宫前来寻他? 正当谢引筝陷入深思之际,沈籍已经下令让王管家把人带进来。黛青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她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王妃,谢贵嫔她生了大病,病情严重,请求王妃您能入宫看看。” “生病?” 谢引筝的心头猛地一紧,他立刻追问道,“生了什么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在他的记忆中,谢挽袖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怎么会突然生了大病?而且,如果她真的生了重病,这样的消息不可能封锁得这么严密,沈籍每天出入宫廷,应该早就听到风声了。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谢引筝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耽搁。他转身看向沈籍,语气中带着几分请求:“王爷,我先去看看我妹妹,可以吗?” 沈籍看着他,并没有阻拦,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妹妹出了事,你去看她是理所应当的。” 说罢,沈籍取出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谢引筝。 谢引筝接过令牌,说道:“多谢王爷。” 随后,便赶紧跟着黛青离开了这里。 谢引筝如今对宫中的道路已经了如指掌,他的步履比黛青还要快,最终竟然先于她抵达了衔花殿。 不久后,黛青气喘吁吁地赶到,她推开衔花殿的拱门,示意谢引筝进入。然而,她自己却选择退了出来,留在了门外。谢引筝微微皱眉,但并未多言。 然而,一进入衔花殿,谢引筝便发现了异常。殿内空无一人,所有的侍从都不知所踪,仿佛有人故意为之。他不禁心生疑惑,如果谢挽袖真的生了病,为何会连一个太医都没有?别说太医,为何宫女太监都没有? 怀着满心的疑虑,谢引筝走进了内室。只见谢挽袖安静地坐在床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件精致的刺绣,脸上毫无病容,反而透着一股子沉静和从容。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引筝忍不住开口问道。 谢挽袖闻声,放下手中的刺绣,抬头看向谢引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张了张嘴,却又突然闭上,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引筝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焦虑。他知道,谢挽袖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犹豫的人,她此刻的迟疑,必定有着深重的缘由。 终于,谢挽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她看着谢引筝,轻声说道:“哥哥,我有了身孕。” 谢引筝闻言,犹如被雷击中,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撼。他愣愣地看着谢挽袖,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你……你说什么?”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谢挽袖看着他,再次重复道:“我有了身孕。” 谢引筝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神智:“是皇上的孩子?” 谢挽袖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她下了床,走到谢引筝的身边,低声说道:“是李郎的。” 这个答案比是沈懿的孩子更让谢引筝无法接受。如果她今日是李南瑜的夫人,他断然不会在意,但是她现在身为皇宫中的一名宫妃,竟然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谢引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努力回想着过去的种种,试图找出这个孩子的来历。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抬起头,说道:“难不成是上次......” 谢挽袖轻轻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哥哥,我不想瞒你,所以在知道自己怀孕后,我才谎称生了病,希望你能尽快进宫来看我。” 谢引筝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既心疼妹妹的遭遇,又对她的行为感到有些愤怒,他沉声说道:“这个孩子你不能留。” 谢挽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她没有反驳谢引筝的话。她知道,谢引筝是担心她为了留下李南瑜的骨肉而冒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也明白留下这个孩子将会带来多大的风险。
第50章 危机 谢挽袖也知道这个孩子是留不得的,但是这毕竟是她和李南瑜的骨肉,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谢挽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复杂的光芒。她明白,这个决定意味着她将要面临多大的压力和非议,甚至可能是生命的危险。但是,她怎么忍心让这孩子还未出世就承受这样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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