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这都什么跟什么,陈冠撑着额头问,“你从哪听到的事,乱七八糟。” “这故事还被写成话本了,最近茴儿在看,我扫了几眼才知道的。” “草……”绝对是白施…… “哥哥要看看吗?” “不必了,花残雪绝无可能再活着。”陈冠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花残雪的下落。 “对了,一日我去江原,旧友问我是不是欠了神医谷的银子,神医谷的少谷主拿着我的画像在江湖各处寻我。” “……”陈冠现在是走不成了,便坐下来。 陈潇说:“你与神医谷有何过节?” 陈冠扶额道:“欠了债……” 陈潇食指在茶杯边缘转圈,语中暗指道:“哥哥,若是你还不了,且与人说清楚了,别一直拖着。” 这话他是不是听过,陈冠莫名憋屈,“他听不进去,我也无法……” 陈潇叹了一声,“柳杉云眼下生意做大了,哥哥你要不先向他借着?” “这,不太好吧……”何况他欠的也不止是银子…… “我听梨儿说,你分明与柳公子许下终身,为何还要逃婚?” “噗——”陈冠口中的茶蓦地喷出,他忙咳嗽掩饰。 陈潇似未见他出糗,揶揄道:“小时候你总缠着恩人询问柳哥哥的琐事,未想也是与他有缘。” 有缘也是孽缘…… “我与他出了些矛盾,潇儿你若有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好妹妹别再坑我了…… “怪不得你要躲着他。”陈潇笑道,“哥哥你还欠了谁?以前你便经常向李文溪借钱,可还清了?” “没……” “哥哥离开之后,去找柳公子道歉罢。” 陈冠压力徒然倍增,“为啥,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欠他啥。” 陈潇勾起浅笑,又端起茶杯遮掩,“是这样,宁州的园子,柳公子没收。我将地契给你,哥哥帮我与柳公子说说。” 你们之前不是谈好了吗!? 陈潇见陈冠眼里满是惊恐,咳嗽一声道:“柳公子当时没答应,他地产多不缺那一处,但我俩家境贫寒,也只有那一处地方能拿得出手了。” 她哪是卖房子,分明是把陈冠卖了。 “这……”陈冠打死也不想自己凑到柳衫云面前,他灵光一闪,“柳衫云在冧川也置有铺子,我把地契偷偷放到他家铺子里。” 陈潇皱眉,担忧道:“万一地契被贼人拿了去,或是送回来……” 陈冠急得满头大汗,陈潇见他如此紧张,缓和了说道:“他虽未拿府邸的地契,我也硬塞给他钥匙了。柳衫云这一年应当会在宁州,哥哥想清楚后再去找他也不迟。” “好……”陈冠只得答应了。 从陈家老宅出来,陈冠没有心情再看一眼儿时玩闹过的院子。 他恍恍惚惚走到街上,不止怎地竟来到恩人故居了。 “……”陈冠忧伤地盯着探出墙角的老李树,两下翻上屋顶,伸手扯了两个熟透的李子下来,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吃了。 又酸又涩一点也不甜! 陈冠将子吐回院子里,不想屋里还有人,见院里有动静好似要出来,看那身段像是小茶,他忙逃了。 接下来去哪?无论去哪都得找个偏僻的农家买头骡子,他一拍脑门,向师父借的骡子还和李文溪的马牵在一块。 这……他要去找李文溪吗? ---- 李:因为骡子才想起我……(裂开)
第79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5 李文溪应当会替他养着吧?陈冠挠了挠头,他这要奔波的地可真多,身上还没什么钱。 心里着实不踏实。 陈冠叹了口气,在离开冧川前提笔写信给李文溪,问他江原之事要不要紧,若是处理得快些的话,麻烦他将骡子牵回宗门。他半点不提一个多月前在宁州的尴尬,想着李文溪应当和之前一样,过段时间就气消了。 陈潇这事要怎么办?陈冠就搞不明白了,怎么在宁州的时候不说,现在要他回去找柳衫云,这两个人该不会是串通好了吧? 但他又不能把地契撕了,陈冠苦恼几天,干脆不管了,好不容易有了放松的时间,他决定搞点银子去北城的南阳楼看看去。 他还不信他真出毛病了,肯定是梨儿先前给他留下了阴影…… 陈冠便骑着骡子上路,顺带看看哪座山里有肥得流油的土匪。 另一边,花残雪在田里松完土,扛着锄头回家时,发现院里多了一个人。 “花残雪。” 青衣人身上沾了不少泥,他一手把着帽檐,将草帽摘下。 “……”花残雪静静看着这人,半响才问道,“你有何事?” “你有收到信吗?” 花残雪在南桧书的注视下点头,放下锄具后领他进到屋里。花残雪翻出一封边角绘有一支金色麦穗的信压在桌角,“三十六天前,它就被人放在这里。” 南桧书皱眉道:“那个人知晓你的身份。” 花残雪默不作声,只静静地盯着信。 “你看了吗?”这是一封未封口,无署名与印章的信件。 点头。 南桧书叹气,“我去查过信纸中的暗纹,是泞州一带的纸厂所造,信封上的金麦穗是用来自天湖山的金粉绘制。” “信被来路不明的人放在我房里,但我当时是在南下一个偏僻的山谷里,周围只有谷中的亲信。” “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将陈冠带离神医谷那人。” 花残雪说:“我对他不感兴趣。” 南桧书笑了,“那你觉得信中提议如何?” 花残雪抬起头来,眉眼中依旧是一片寒潭,他波澜不惊道:“他给了我这条命,我想要的,只是留在他身边罢了。” “若要与他人一齐占有陈冠……有何不可?” 陈冠莫名打了个寒颤,这都大暑了,夜里又热得慌,怎么还会受凉呢? 他甩掉杂绪,眼下快到秦地了,不如去看看白施这货,不知他在不在。 陈冠来到白施与他说的民楼旁,在小巷里吹起口哨,不一会儿,墙檐上飞出一只翠绿的鹦鹉,站那对陈冠叫唤。 “三日后!春风楼!” “三日后!春风楼!” 这鹦鹉喊这么大声,都不怕别人知道的? 这就是白施说的秘密联系方式……陈冠对鹦鹉嘘了一声,鹦鹉就不叫唤了。 他转身离开,寻了个便宜不黑心的客栈住下,等了三日。 陈冠点了一盘花生,就在酒楼坐了一个上午,他将买的木剑搁在桌上,一条腿压在椅上,姿势摆的非常霸气。小二见他这个架势,过来恭敬委婉地赶了三回,没见陈冠动,便不管他了。 陈冠虽然坐姿霸气,但他位置偏僻,就没啥人来找事。来酒楼喝酒的江湖人众多,陈冠边吃花生边看热闹听八卦,等到下午申时花生吃了三盘了,陈冠才等到一位白纱半遮脸,头上顶着好些华贵簪饰的女子。 “施姑娘,你来嘞。”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原先热火朝天的酒桌忽地全都安静了,大汉们无一不发愣地盯着这位姑娘。 施姑娘一眼便瞧中了陈冠,摇着水蛇腰朝他晃来,路过的汉子都站起身为她让道。女子来到陈冠桌前,将一大掂白银拍到桌上,捻起兰花指斜瞥向陈冠道: “定个厢房,妾身与这位好哥哥有约。” “……”陈冠好似喝酒了,总觉得晃悠,眼前的人也瞧不清。 两人在厢房落座后,陈冠便问出疑虑,“姑娘您可是白施的妹妹?” “呵。”一声低哑的男声从施姑娘口中哼出,“陈大侠,妾身就是白施。” 陈冠幽幽地盯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诶,都是之前造的孽。”白施叹气,“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最后帮你一次。” “你为啥不干了?之前不是还说要讨媳妇的吗?”陈冠一连好几个问题,他也不指望白施能帮他解决柳衫云,所以对施姑娘本身更加感兴趣。 “我啊……”白施叹气,“两年前你离开乌诂后,我就被人围剿了,被迫化成女子才逃出去,然后一直倒霉,就干脆换了一个身份。” “我化名施白,与岚结为夫妇,打扮成宝石商人,伪装了一年后真做上了买卖,就成现在这样了。” 先不说施白这个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化名,你化妆成女子都这么熟练了,而且还和说自己是魔教右护法的岚…… “你和他来真的?” “嗯。”白施吹着指尖上的豆蔻说,“他器大活好又武功高强,我没啥不满意的。” 陈冠一阵恶寒,“你就这么成断袖了?” 白施眨着骨碌碌的眼睛说:“陈大侠的姘头不知比白某多出多少倍,还不承认你是断袖?” 陈冠脸涨得通红,“你胡说,我没有!” “诶,看来你是对他们都不满意了,陈大侠你看白某如何,要不咱俩好好?”白施带着笑意看向陈冠,陈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正常点,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陈大侠别害怕,我说笑的。”白施面上却有不加掩饰的惋惜,“他哪都好,就是不让我来一次……” “……”陈冠无言,不想再和他谈论这个话题了,“那本《嗜血教主风流史》是不是你写的?”外人杜撰的花残雪的故事。 “对。”白施点头承认,“怎么了,你也看了?” “你怎么把花残雪写成那种人,他根本不是……”陈冠咬牙。 “那花教主是哪种人?”白施好笑地盯着他。 “他根本……他不会滥杀无辜,他……”陈冠结结巴巴,说不清话了,他为什么要和白施争论这些?
第80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6 “你这是污蔑!”陈冠还是气打不出一处来。 “是是是……”白施敷衍地掏了掏耳朵。 陈冠又不做声了,白施悄悄瞅一眼他,见这人坐那沉思,面色颇有些凝重。 “怎么了?你从东裕那出来之后不是遇上南桧书吗?小神医没将小花捞回来?” “你如何得知?”陈冠怒瞪向白施,秋后算账道,“你让我去找李文溪是早知道那边埋伏得有人?南桧书也是你引过去的!” 白施挑挑眉,无所谓地承认了,“差不多吧,小神医这不奔波了千里想见你。” “你还真选了个好时机,这么危险的地方,要是他在东裕遭遇不测怎么办??”陈冠盯着这人,“你到底……” “诶,他们不都没你什么事了,你现在不和李少侠好着,还要关心旧情人的安危?” “……你不是不干这行了?”明明是情报贩为什么要收集他一个小人物的八卦啊! “嗨呀,我猜的,中不中?”白施眼睛发亮地看向陈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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