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你们有何事。”李文溪在两人面前牵起陈冠的手,陈冠与他交握却不觉得安心,反而危机更甚。 南桧书与花残雪对视一眼,还未开口,便听见陈冠低声道:“都……去木屋说。” 万一他们打起来,要是南桧书暴毙在五铜山,师门就玩完了。 四人移步竹屋,走小路也能遇到人。 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也会呛到。 几个师弟师妹先是看到花残雪,便看呆了,等他们快走过时,小师弟腆着脸上前问话,花残雪都笑而不答。当被问起夫君时,花残雪便转身走到陈冠身边,柔柔地挽起陈冠的胳膊。 陈冠想拉开他的手,但迟了一步,两道眼刀子都戳到他脊梁骨上了,恨不得刮下他的皮肉。 “师兄什么时候成的家?” 师门中不少人知道他与李文溪的关系,李文溪见陈冠始终不离花残雪,握剑的手隐隐爆起青筋。 陈冠欲解释但不知如何说,他回头看了一眼快要爆发的李少侠,这时小师妹也凑过来问话。 “师兄娶了如此貌美的美娇娘,那为何……” 陈冠尴尬至极,转身跑了,等到了下一个岔路口,他才发现自己还牵着花残雪的手。 他忙将手松开,抬头对上一双晶亮晶亮的眸子。而李文溪与南桧书也赶来,李少侠的脸黑成碳了,少谷主离低气压中心最近,却没半点不自在,反而看向陈冠像是在看好戏。 “前方就到木屋了……呵呵。” 陈冠尴尬地说完,才想起这木屋是花李孽缘的开始。 他担忧地看向李文溪,李少侠哼了一声将头撇到一边,“回去再和你算账。” 他应该能忍住不动手的吧…… 陈冠汗颜,那其他两个人要怎么办? 木屋不像是没人住的荒芜模样,屋旁的土地长有茂盛的青菜,前院里也堆了好些木柴,花残雪还给门安了锁。 他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屋里没看到涟衣,几人坐下后花残雪自然地沏起了茶。 李文溪直接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没说清的?” 南桧书撑着脑袋,在陈冠欲言前开口:“情字一事,如何说得清?” 他转眼看向陈冠揶揄道:“小冠先前说要娶妻生子才离开我的,眼下又与李少侠忠贞不二,至死不渝了?” 陈冠心里一紧,没眼再看李文溪,想必南桧书对他恨极,不会让他好过了。 花残雪盖上陈冠放在桌子上的手,在陈冠抬眼时问道:“你是真心喜欢李少侠吗,像那时喜欢我那般喜欢他?” 啪—— 李文溪一拍桌子,除了南桧书端在手里喝的,花残雪刚沏的茶全都洒了。陈冠一抖,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对。”他咬牙道,“你们也不必……” “陈冠,我可是日日夜夜念着你,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南桧书又打断他的话,陈冠脸色不由得更黑了。 少谷主将手中的茶搁下,冷冷地看向李文溪,点着桌面道:“我想着你已娶到良人,便想你可还会念着旧情,与我一夜欢好。” 你们真不怕死的? 陈冠背直冒冷汗,花残雪见他脸色难看,柔指探上来摸了摸陈冠的额头,关切道:“关儿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陈冠偏头躲开他的手,花残雪苍白的指尖僵在空中。 李文溪凛然正座,漠然道:“陈冠不会和你们走。” 南桧书抿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道:“李少侠为何如此紧张,听说你与小冠是旧时好友,也怕这些后来之人?” 少谷主并不知道三人儿时的纠葛,陈冠咳嗽一声,“南桧书,也别闹得太难看了,我不可能……” 南桧书曲起的手微微瑟缩一下,陈冠的话止在了喉间,他低下头嚅嚅地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他与李文溪回到了宗门,大家瞧向两人的神色颇有些古怪。 “他们都以为花残雪是你娘子。” “……你别生气。” “陈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李文溪站在门口,陈冠余光瞥到好奇的小师妹在转角处探出头来。 “你不就是李文溪。”陈冠皱着眉说。 李文溪突然说:“我和父亲说了,会把你带回去成亲。” “他们能同意?”陈冠呃舌,为什么这一个个都对成亲如此执着,不知道两个男子的婚礼是大逆不道吗?! “当然不让,我娘哭着求的。”李少侠一句话就把家族闹剧掩过。 “我觉得你娶个媳妇也不错。”陈冠无奈道,“咱俩继续现在的关系就行了……” 李文溪转身回来盯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冠沉默半响,才偏头答道,“除了别把我带去那边,其他都可以。” “那我们就在这里成亲。” 陈冠扶额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同意的。” “我们就一直这样吗?直到你厌倦我。” “什么?”李文溪这话没头没尾的。 “我和他们没什么不同。”李文溪沉着脸说,“你遇上更加喜欢的,就会把我抛下。” “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渣。”陈冠无语了。 李文溪凝视着他,“你和那个少谷主亲热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心情吗?” ……吃醋了。 “我……”他之前还和花残雪亲了,陈冠挠了挠头说,“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李文溪瞪了他一眼。 这小媳妇杀伤力太大好难哄……陈冠见他进屋,愈觉得身心疲惫。 ---- 我:结局就开放式…… 基友:成年人全都要,嘿咻。
第76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2 好在李文溪自己想通了,没硬拉着陈冠搞那些凡俗礼节。 神医谷一行人离开时,李文溪也友好相送,但少谷主最后却落单了,他找着了陈冠。 “我想和你单独说些话。” 李文溪正要将陈冠拽开,这人却拉住他的手,“让我和他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会让他永远别出现吗?”李文溪急了。 陈冠说:“你信我一次。” “……”李文溪松开手。 陈冠随南桧书去往小道另一侧。 南桧书背对他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吗?” 陈冠摇头,却没作声。 “我当你默认了。”南桧书好似不敢面对他。 “我有像你说的那样去做了那些事情,尝试接触其他人,医术也精进许多。”南桧书说道,“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找你,却一直追不上你的脚步。” “为什么不能停下来等等我呢,陈冠。” “南桧书……”他一直想说,你值得更好的人……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了吗?” 当然不是——陈冠下意识这样想,内心一惊,略微苦涩道:“你不恨我吗?” 南桧书这才转过身来瞧他,他走近陈冠,陈冠便后退,直至退到路边。 “陈冠,我有多恨你,就有多喜欢你。”他步步紧逼,陈冠强忍着逃跑的冲动。 他先前的想法太天真,这些债哪会这么容易收场。 “少谷主……”他低头拉住南桧书的手腕。 “我尊重你的感情。”少谷主眼里晦涩不明,“我只是想再见到你罢了。” 不远处的干柴被野猫踩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冠一惊,忙拉开他,“我……你想见我的话写信给我,我会去找你。”先把这尊佛送走再说吧…… “真的吗?”南桧书惊喜道,他还是这么容易相信陈冠。 陈冠点头,南桧书便笑起来,和陈冠牵着手下山了。 陈冠回到宗门,李文溪冷着一张脸没搭理他,陈冠自知理亏,没凑上前找骂。 他还以为夜里要挨收拾,但李文溪也没来。第二天早膳过后,陈冠便和他说要去找花残雪把剑拿回来。 李文溪碗里的一双筷子被他折断了。 陈冠摸到木屋旁,见花残雪早早起了。他一身黑衣,面上的脂粉卸了后,便露出可怖的黑纹来,他将斗笠压低,提着扁担水桶去了河边。 他好像还蛮习惯这样的生活…… 陈冠等他走后翻进了屋子里,他先去花残雪的寝屋,见这人作了许多画作,画的都是他…… 从少年时期开始,直到现在的模样,陈冠皱着眉翻过来,有些画小花只画了脸,没有绘出服饰,他不知道陈冠当时穿的衣服。 最新一张,便是之前桃林相见时,陈冠满眼惊艳,又露出微微诧异的神情。 啊……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陈冠扶额,放下画纸,他没找到剑,又去寻别的屋子。 最后在一堆杂货里找着了李文溪的剑,这时屋外传来动静,陈冠忙翻出去。 花残雪没发现屋里进了贼,他将洗好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将提来的水搬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青菜面。 陈冠还没走,蹲在林子后面偷偷看着。 涟衣想必也在五铜山附近住下了,花残雪为何没走,陈冠逃避一般思索其他原因,但那画上的脸便飘到脑海里。 那日他看到他和李文溪……为什么还要来找他,李文溪三番两次要他性命,他就不怕…… 陈冠见花残雪背着箩筐出门了,便闪身躲到树后。 陈冠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将剑搁在李文溪面前,在对方抬头看他时偏过头挠了挠后颈说: “去的时候花残雪没在,我就把它偷回来了。” 李文溪冷笑道:“你怎么没把自己的心偷回来。” “……”陈冠沉默两秒,撒了气说,“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想?你非得和他们纠缠不清——”李文溪猛地一拍桌子,剑在空中飞转,被他一下握在手里。 陈冠吓一跳,却还是蹙眉辩解道:“我没有纠缠不清。” 李文溪冷呵,“是那两人追着你死缠烂打吗?” “……” “你解决不了的话,我替你……” “不行!”陈抬头瞪向李文溪。 李少侠咬牙与他对视半响,最后还是甩袖走了。 又过了两天,陈冠才好说歹说把人哄回来,那几天腰酸背痛,脸色极差。 端午节之前,陈冠总算收到一封陈潇的信。 “潇儿在宁州,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一起过上端午。”陈冠开心了。 “她过年都没有来信,为什么突然联系你?” “你怀疑潇儿什么?”陈冠觉得李文溪多疑。 李文溪反怼:“陈潇坑过你的次数还少吗?” 陈冠翻了个大白眼,“李少侠若事务繁忙,大可不去。” 李文溪翻身将他压在桌子上,陈冠惊道:“现在还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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