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看一下能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 李徐又气又无奈,偏偏不知道话该怎么说只能无声叹息:“转过去,我帮你。” 谢辞老实转过去,外袍被褪到腰下,他用手接住没有让衣服落在地上。 肚兜上悬在两侧的带子被挑起来移到腰后,身后那人的指尖有些凉,两相触碰时谢辞微微蹙了下眉。 “别碰到我吧。” “看行,碰不行?” “什么,不是,你的手太凉了。” “哦?那就是可以碰?” 谢辞哑住,语意不明的话致心中烦乱无法回答,因着他的沉默身后传来一声极浅的笑声。 常年习武之人每一寸肌肤都异常紧致有着完美的线条,李徐小心将带子系紧后慢慢伸平手掌,眼前的人腰身纤细用一只手掌便可盖住。 盯着展露在视线中的腰窝,正事闲事忘个干净,只想着一捻楚宫腰,度得今宵明宵。 “好了?”谢辞手伸到后面摸了摸将外袍披好,枕头塞到肚子上,“这个衣服要缠好几圈,我也没弄明白。” 李徐深深呼吸压制下心底的冲动握住衣服上的腰带,确实有些复杂,研究一会他才帮谢辞衣服也穿好系好。 “好了。” 裙摆没有衣摆那么宽松,谢辞走路的步子都小了许多,两人打开门,外面三个人回到屋内总算有松口气的感觉。 斛律风上下左右看看道:“你别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不过头发要梳一下,我给你梳梳。” “你还会梳头??” “瞧不起谁?我那几个妹妹最磨人,从小就是我梳的头,我还会....会编十几种辫子...” 得意过后是无尽悲凉,斛律风声音渐渐变得苦涩,难以控制地红了眼眶。 昨日嬉笑犹在耳畔,可物是人非、亲人尽离不过一夜的事。 “最好看的是什么样的?我就要选那个了。”谢辞看出对方的失落,故意用玩笑安慰,“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整个燕西最耀眼的大美人。” 李徐无奈一笑,都奚彻则是满眼冒星星。 辫子编好搭在肩上披在身后,谢辞弹了下肩上的辫子想的是解的时候得多麻烦。 “怎么样?” 几个人看看谢辞各自陷入深思,最终是廖宁先措辞开了口:“会不会有点...不像村妇。” 谢辞一听激动道:“我就说不行吧!那些人又不是瞎子,男人扮女人肯定会被发现啊。” “这...这倒不是因为这个。”廖宁苦着脸,不敢把太漂亮会引人注意的实话说出来。 斛律风却有着和谢辞一样的担心:“我也觉得,你能不能装得像一点,这可不是儿戏。” “我怎么装?你行你来。” 斛律风当即不说话了。 “好了,低声些,莫被有心人听去。”李徐走到屋内的炉子边将旁边堆着用来续料的碳拿起一块,托住谢辞的后颈往脸上抹了些炭灰。 “干什么啊?” 谢辞虽嫌弃但还是忍着被涂抹完。 “你也围个面罩一起装病,过了关隘便没事了。” “知道了。” 李徐看眼窗外天色道:“时候不早,该出发了,一定要谨慎,如若未能放行便折返回来再商量对策,千万不要硬闯。” “知道,放心吧。” 三个人赶着辆露天的牛车往燕西腹地去,从镇子到草原间的唯一一段路设有岗哨守卫,已经换为乌禄答的人。 三个男人未必会被放行,也怕守卫认出斛律风或都奚彻其中一人,故而想出这个办法。 斛律风和谢辞扮作夫妻,都奚彻则是赶车人,寻常百姓患病去求医的理由会让守卫放松些警惕。 燕西地广,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计算着要入夜到关卡,夜里光线暗更方便隐藏身份。 牛车虽慢却相对稳些,斛律风看着前方的路忽然开口道:“谢辞,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斛律风低下头犹豫少顷:“尤先生要做驸马的事....能不能搞砸?能不能让他不娶妻?” “啊?”谢辞有点懵,“为什么?” “我喜欢他。” 谢辞呆住,把这四个字反复消化仔细研读后看向对方:“什么??” “我喜欢他,他不能跟别人成亲,只能跟我成亲。” “不是..我没听错吧,尤先生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啊,你要和尤先生成亲??” “谁说男人不能和男人成亲,我喜欢他就要和他成亲。” 赶车的都奚彻听到这儿也认同地点点头,什么规矩教条男男女女,他们燕西人只认心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辞反驳不出什么便问道:“那尤先生喜不喜欢你呢?你要是因一己私欲要毁人家的好姻缘,我可不能帮。” 听到这话斛律风一股火冒出天灵盖,气得差点儿要站起来。 “我们床都上了!他不喜欢我,怎么可能跟我睡!我们燕西人一生只认一个人,他和我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能再负心跟别人成亲!” 谢辞定在那,震惊,震撼,震天震地,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 他的认知在极短的时间内受到巨大冲击,男人和男人要怎么有夫妻之实??斛律风和尤二哥...睡了??!! “你就说帮不帮吧!” “你小点声。”谢辞缓了缓脑袋有点疼,“这....” “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倒是。” “那你能看着兄弟被负心汉欺负吗?” 在道德和义气的压制下,谢辞头更疼了。 斛律风盯着他拍拍他的肩膀道:“不会让你白干。” 不白干?谢辞一下来了精神,乱七八糟撇干净拿腔道:“嗯..你嘛是我兄弟,尤二哥呢是我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呃,当然终身也为师,这师徒之谊不能不顾呀....” “一柄问天弓,加三十支问天箭。” “五十支。” 斛律风眼睛睁大了些:“你知道那箭多难做吗?光材料就得找几个月。” “一百支。” 斛律风瞪向谢辞咬牙道:“成交。” 谢辞满意地一拍胸脯:“放心吧好兄弟,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想想又补充道:“不过我要先探探尤二哥的心意,若他对你有些情分,我可向你保证等我回去不出一个月,整个皇城都没有姑娘会想嫁给尤二哥。” 斛律风含着期待用力点头:“你一定要靠谱点。” “啧。”谢辞神气地扬扬下巴,“放心吧你,小事一桩。”
第九十六章 女装大佬 “对了,还有件事求你,帮我看个东西,我没看明白。” “什么?” 斛律风拿出个字条递给谢辞:“这个,临行前尤先生给我的,你帮我看看,这写的什么意思?” 谢辞接过字条小心展开,娟秀的字体落入眼帘。 【风月情浓一时散,前尘了无益,但愿君如意,喜乐欢时莫道相思,他乡故梦若相逢,为君扶瑶琴。】 “到底什么意思?”斛律风略有焦急。 如此委婉的拒绝,谢辞陷入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实话。 “说话啊。” “就是...哎呀,罢了,尤先生的意思是,当断则断,你们之间不可能,不要再想着和他的事。” “什么!”斛律风夺回字条从头到尾仔细看好几遍,也没看明白,“你上过学吗?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意思!” 谢辞一听火了:“我怎么没上过学,君子六艺自有习字作文,我告诉你,尤先生就是让你别再纠缠了。” “不可能!” “可能!人家就是不想理你!” “不是!” “就是!” “就不是!” 赶车都奚彻无奈地回头弱弱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 “哼。” 斛律风不甘示弱:“哼!” “切!”谢辞翻个白眼,俩人背对着对方都气得不行。 牛车走的缓慢,冷静好一会斛律风清清嗓子小声道:“那个,公主的事...” 谢辞扬起下巴:“哼,尤先生都没那个意思,这事情...” “一百五十支箭。”斛律风没了脾气转过来拱起手,“我给你道歉,我错了,谢辞,这件事你务必得帮我。” “字条的意思、他的心意我要亲自问他,如果他心里一丁点都没有我,我可以认栽,但在我没问明白之前他不能成亲。” 谢辞叹口气:“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一定办到,便是陛下赐了婚,我也有办法搅黄。” “行,我信你。”斛律风眯起眼眸,心烦意乱,那人真的是玩玩而已吗? 行驶入夜,将近关卡,三人用准备好的布蒙住口鼻。 斛律风取出藏好的线香用火折子点燃。 “这什么东西?” “五皇子给的,说是可以散出和重病将死之人相同的腐臭味。” 淡淡的烟雾散出,谢辞捂住鼻子:“这什么味,好恶心啊,靠谱吗?”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们的五皇子又不熟,给了就用呗。”斛律风手举着香离得最近,被熏得直咳嗽。 就连离香最远的都奚彻都有点受不了这股味道用面巾把口鼻捂严实了些。 “别弄了,这味儿太恶心,我要吐了。” 斛律风自己都有些干呕,听到谢辞说这话急忙上手捂住谢辞的嘴:“你等会,坚持到地方再吐,呕..咳咳咳咳!” 相对短的线香燃尽,牛车也驶到地方,三个人被熏得多少都有些咳嗽干呕。 火光明亮的地方走过来两个士兵拦住牛车,喊着谢辞听不懂的话。 斛律风一边咳嗽一边解释着什么,期间怼了谢辞一把,谢辞立马跟着一起咳嗽还扶着腰托住肚子。 两个士兵嫌弃地遮住鼻子绕着马车仔细看了圈,其中一个用刀掀开斛律风和都奚彻的衣袍检查了下并没有利刃。 另一个人走到谢辞身边也要掀衣服看,斛律风作势要拦,对方马上亮出刀刃,就只好装出一副隐忍受气的模样收回了手。 谢辞边咳嗽边防备士兵的动作,待那只手要放到他肚子上时,便立即剧烈咳嗽干呕起来。 身边那人赶紧捂住鼻子后退开,摆摆手嫌恶地说了什么,都奚彻立马颔首回应驾着牛车继续前进。 燕西的大夫集中在中心地区,周边只有些略通医术的人,百姓若遇重病便必须去到中心地区寻医,民为大,因而在刚刚稳固王位的关键时期,乌禄答也没有禁止百姓的求医之路。 成功通过关卡事情好办许多,三人与接应的人碰过头到已安排好的隐秘安全处落脚。 进到帐子,谢辞撩起裙子从裙摆下面伸手进去将肚子上的枕头掏了出来,枕头拆开,其中藏着他塞进去的匕首 “想进王帐检查很严,乌禄答那个老贼最惜命,匕首没办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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