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在一旁道:“大夫眼中只有病人。” 乔阳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想岔了,便想把那哥儿抱出来。 谁知,那哥儿见是个陌生人,用力推开他,害怕的只往后面缩去。 牧鱼连忙上去安慰道:“你别怕,这是药铺,你受伤了,走不下来,我们才叫人把你抱进去。” 那哥儿听了这话,才稍微放下心来。 等把人抱进了药铺,苏墨才给他诊治病情,给他去了脓,上了消炎的药。 又让乔阳抓了退热的药到后院去熬煮。 等这些事情做好后,苏墨才有时间给师父说最近这几天的事情。 听见牧大牛一家的无耻行为,文菘蓝胡须气得都快捋断了。 又听到牧柳之事,文菘蓝又怒骂牧大牛一家丧尽天良。 等终于听见牧鱼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户籍,这时才舒展了眉头,松了一口气。 “那真是太好了,墨儿,我这下就放心了。” 苏墨后面又把如何救起这个小哥儿之事说了,文菘蓝又皱着眉头指责苏墨太冒险。 苏墨笑道:“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又被捉回去吧,那岑家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文菘蓝听着话,也只得点头叹气。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文菘蓝问。 苏墨沉吟了一下:“我刚和鱼儿商量了一下,先把他留在这里治病,等病好了,再找个时间把他送回去。” “那行。” 这边乔阳熬好药,端给那个哥儿,那个哥儿戒备的看着他。 乔阳忙笑道:“你不要害怕,你现在在药铺,这是给你熬得药,你喝了就没事了。” 说完,又道:“我们都是好人,我师父也是好人,不然不会救你的。” 那个哥儿听了点了点头,接过药喝了。 但是这个哥儿晚上休息的地方让众人犯了愁,过了好一会儿,文菘蓝才说:“不如让他住到我家去,我那边宽敞,你师娘正好可以照顾他。” 苏墨牧鱼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好,于是进去同那哥儿说,谁知那哥儿听了这话,并不愿意,忙哀求牧鱼不要抛弃他。 他好不容易从岑家那地狱里逃出来,他现在只相信牧鱼,别人都不相信,听见要把他留在一个陌生人家,他害怕的不得了。 牧鱼看到这个情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把求救的目光对上苏墨,苏墨叹了一口气: “那就把他带回去,晚上和你一起睡。” “那也只能这样了。” 等回到梨花村,金氏和魏老头看到他们又带了一个人哥儿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金氏忙把苏墨拉到一边叮嘱:“墨儿,你,你可不能辜负鱼儿呀。” 苏墨听了笑出声来:“外祖母,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说着指着那哥儿道,“你看他粘鱼儿那样,我还怕他把鱼儿抢走了呢。” 金氏顺着望过去,那哥儿正挨着牧鱼寸步不离的,牧鱼走到哪里,他那眼光就跟到哪里。 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牧鱼给那哥儿倒了水,然后坐在他旁边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哥儿小口了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叫,嗯。”正准备说,突然想起什么,“你就叫我小瑾吧。” 牧鱼笑着点头叫了他一声,他应了,牧鱼才道:“我叫牧鱼,我十六,你多少。” “我十四。” “那你比我小,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鱼儿哥。” “鱼儿哥。” 牧鱼开心了,然后又问他痛不痛。 “不痛了。”那个小哥儿对牧鱼没有什么防备之心,问什么答什么,比才见到的时候好多了。 晚上,苏墨又给他施了针,调配了药,牧鱼帮他擦洗了身子,又给他上了药。 他现在特别黏牧鱼,知道晚上和牧鱼一起睡,可开心了。 苏墨瞧着他这样子,倒是活泼了一点。 第二日,牧鱼好说歹说才说服了阿瑾,小瑾才没有跟过去。 到了铺子,周桃她们看见他都很开心。 “牧掌柜,我们可想死你了。” 旁边张念雪说不清话,只能把牧鱼抱个满怀以表达思念之情。 牧鱼看着他们这样想自己,可开心了。 正在这时,苏青想起什么似的,走到牧鱼身边道:“鱼儿哥,前天那个傻书生过来找你了。” “傻书生?”牧鱼下意识想了一下,才明白苏青说的是谁,“你是说岑书生,你咋叫人家傻书生呢。” 苏青笑道:“我就觉得他傻傻的,好玩。” “他来做什么?” 苏青道:“他过来问你,那酒还有没有?” “什么酒?” “就是你酿的那个果酒,他还想要。” 牧鱼道:“还有,我后面又酿了一些。” “那就好,他一会儿还得来呢。” 后面几人又开始忙碌起来,有了牧鱼的加入,几人又轻松了许多。 再晚些,岑书生果然来了,看见牧鱼在,忙笑道:“可算让我逮住牧掌柜了。” “我听青儿说你还要那果酒。” 说起这个,岑翰飞就来了精神:“上次苏兄生辰后,你不是送了我一坛酒么,我把它带到书院去,被夫子发现,缴了去,后来你猜怎么着?”
第91章 一口果酒,一道凉风,一个故事。 岑翰飞卖了一个关子,看见牧鱼猜不到,才说: 后来有夫子突然跑来问我那酒从何得来,他们也想买一些,我这才知道,夫子把酒缴了后,和院里的其他夫子分着喝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酒,喝过一次后,念念不忘,这不我才想同你再买点,好孝敬我的夫子。” 牧鱼倒没想到那酒还引出了这番事情,听了岑翰飞的话,他沉吟了片刻。 对于这果酒,他其实是有些想法的,只是这个想法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并未成型。 现在听了岑翰飞的话,倒让他寻出一条出路来。 想罢,他笑道:“不用你买,我送你。” 岑翰飞不愿意占便宜,忙摆手:“牧掌柜,我这是要送夫子的,不好白拿你的酒。” 牧鱼让他不要着急:“你不要着急,听我细细说。” 牧鱼斟酌了片刻,边理思路边说: “我那里不仅仅酿的有桑葚酒,我前段时间还酿了桃子果酒,青梅果酒还有梨子果酒,只是酿的不多。” 他说完,喝了一口水又继续道:“现在这酒我各送你一些,用好看的酒瓶子装好,你只管拿去送人。” 岑翰飞没懂他的意思。 牧鱼笑了笑:“这酒送给你的夫子和同窗们都可以,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这果酒是我牧家食铺酿的,也相当于给这酒做了宣扬,世人对识字之人多有仰慕,若是这酒真能在书院里兴起,到时候这酒生意一定不差。” 牧鱼这样说完,岑翰飞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年岁尚轻的小哥儿,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有见识,有眼界,确实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谈起生意来,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 “那牧掌柜你今年要做这果酒生意吗?” 牧鱼想了想,摇头道:“做不了,我那酒不多,自家喝是够,但若是想用来做生意,却是不能,我若卖了这果酒,到时候拿不出来,反倒坏了口碑,所以今年这果酒一律不卖,都先顾着你们书院。” 说完,牧鱼又嘱咐道:“到时候送酒之时,请务必说我们牧家果酒这个名号。” 岑韩飞听了,笑道:“你放心,这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 后面牧鱼又和他商量了来取酒的时间,岑翰飞才告辞离开。 午时过后,牧鱼和苏青来药铺给苏墨他们送饭,牧鱼把今日之事给苏墨说了。 苏墨听了,杵了杵牧鱼的脑袋,笑道:“快让我瞧瞧,我家鱼儿脑子里装的什么,怎么这样聪明。” 牧鱼听了这话,害羞道:“墨大哥,不要老打趣我。” 文菘蓝在一旁哈哈大笑:“哪里是打趣,小鱼你的确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许多有经验的人,还没有你这样的眼界呢。” “我也觉得小鱼哥这个主意好。”乔阳也凑过来说道。 ------ 牧鱼和苏青回了铺子后,两人马上风风火火的的跑去挑酒坛子。 他们去的还是上回订做碗的那家,到了那处,店里掌柜还记得牧鱼,看见他,忙过来询问需要什么? 牧鱼就问有没有酒坛子,接着就把自己的要求说了。 “小一点,精致一点。”说着伸出手,“差不多同这手掌一般高。” 掌柜听了,沉吟了片刻,便把牧鱼带到一处区域,牧鱼看了,果真有许多酒坛子。 牧鱼想要的酒坛子不大,巴掌大小就够了,他挑了一些好看的,掌柜看他买得多,还给他打了折。 牧鱼付了银钱,掌柜便吩咐伙计把这些送到牧家食铺。 过后,牧鱼又去买了红布,裁成四字方方的布块,还买了同色的绳子 回家后,牧鱼和苏墨把坛子都洗了晾着。 第二日,牧鱼就准备装坛,苏墨金氏魏老头都来帮忙,阿瑾不甘寂寞,虽然做不得事,也坐在一旁看着。 牧鱼酿酒都是用的大酒缸,一缸的果酒可以装许多小酒坛子。 所以牧鱼每一种果酒都只打开一坛,其它的依旧让其密封着。 那缸匍一打开,满室酒香果香,呼吸一口,浑身都酥软了。 阿瑾从没见过这样的酒,很是稀奇的看着。 牧鱼瞧见笑道:“这是我酿的果酒。” “果酒?” 牧鱼见他不知道果酒是什么,便想给他盛一点,突然想起他身体有恙,忙把目光投向苏墨。 苏墨懂了他的意思,笑道:“你这果酒不烈,既香又甜,他喝一点不妨事。” 牧鱼得了准话,便问阿瑾:“这里有桑葚果酒,桃子果酒,梨子果酒还有青梅果酒,你要喝哪种?” 阿瑾这才知道这果酒还有这么多种类,想了想道:“我想喝青梅果酒。” 牧鱼便用碗给他盛了一些. “谢谢鱼儿哥。”阿瑾接过,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和青梅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试着喝了一口,初尝之时,有一点点酸,但过后回甘又甜,酸甜清爽,口感顺滑浓郁。 热夏之季喝上这么一口,连心情都好了起来。 “好喝!”阿瑾惊喜的看着牧鱼,“鱼儿哥,你这果酒酿得也太好喝了吧!” 说完又有些遗憾道:“这酒要是冰镇过,一定会更好喝。” 牧鱼惊奇道:“夏天哪里会有冰?” 阿瑾笑道:“怎么没有?许多富贵人家在冬天就会在冰窖藏冰,夏天取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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