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打了激灵,他道:“那天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去烧衣服,不巧被小姐撞见了。 她询问我为什么要烧掉,我只能说是大人你不喜欢。” 他伸着手,发着誓:“大人,属下没有多嘴,什么都没有说,真的。” 顿了顿他又道:“属下这也是无心办了好事不是吗?要不然大人你怎么会有新衣服穿?” 话音方落,萧临渊一脚踹了过去:“就你话多,一边待着去,别跟着了。” 出都出来了,萧临渊总不能再折回去,更何况他也没脸去见娇娇,于是就去了叶君泽的院子。 叶君泽用过膳后,就睡下了,睡得正香时冷不防地就被人掀了被子。 他动了动眼皮,睡意惺忪地看着站在他床榻前的男人,没好气的声音道:“你发什么疯?” 萧临渊将他揪了起来。 叶君泽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问:“你有什么事啊?” 萧临渊道:“瞧瞧我身上这衣服好看吗?” 叶君泽掀了掀眼皮,看着他衣服上绣着的锦鲤,这绣样倒是少见,瞧着还挺新鲜。 他点了点头:“好看。” 萧临渊扬扬得意:“娇娇给我做的,就连姐夫都没有。” 说着,他啧啧两声道:“好外甥,你可真可怜啊,娇娇回来这么久连个帕子都没给你绣过吧?” 叶君泽:“……” 听着这话,他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是吧萧临渊,娇娇给你做了新衣服,你就跑到我这里炫耀来了?” 萧临渊点了点头:“不仅是衣服,还有荷包,好看吗?” 叶君泽看着他腰上挂的荷包,简直要吐血了,妹妹回来这么久都没有给他绣过任何东西。 她却给萧临渊做了衣服,绣了荷包。 叶君泽一脸幽怨的眼神看着欠揍的萧临渊:“你得意什么?妹妹给你做衣服那是报答你的恩情,是谢礼。 不给我做,那是因为我是她哥,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说白了,娇娇就是把你当外人。” 萧临渊脸色沉了沉,却没上他的当:“只能说是你这个当哥哥的没用,你有哪次保护好她了?难怪她不待见你。” 叶君泽双手握拳,咬牙切齿:“萧临渊,你够了!” 这个男人也太睚眦必报了,他不就是今个多嘴嘲笑了他一通吗?至于如此来扎他的心吗? 萧临渊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许去找娇娇让她给你绣东西,听到了吗?” 叶君泽哼了一声:“你不心疼我妹妹,我还心疼呢? 你当做件衣服很容易啊,都不知道是娇娇熬了几个晚上做出来的,也不知道手上扎了多少针,我可舍不得让她碰针线。 哪像你,就知道来同我炫耀,丝毫都不知道心疼。” 一句话,让萧临渊瞬时高兴不起来了,叶君泽说的没错,他沉浸在喜悦当中却未曾想过她背后的付出。 他敛住思绪对着叶君泽道:“娇娇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状元糕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她?” 叶君泽唇角一抖,他叹了一声软了语气:“舅舅,咱们真的要这么互相伤害吗?” “你当我乐意啊?还不怪你,以为握着我的把柄就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欠收拾。” 萧临渊看着他,冷冷的声音道:“想踩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这辈子你也没有这个机会。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不痛快。” 他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叶君泽坐在床上,心中很是郁闷,说不羡慕那是假的,毕竟妹妹对萧临渊比对他要亲厚。 被萧临渊欺压了这么多年,他也想翻身,奈何这个男人心太黑,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从叶君泽的院子里出来,萧临渊的心情好了许多,其实一个下午他也想通了。 他如今的身份,稍有不慎就会给身边人带来灾祸,能以舅舅的身份守在娇娇的身边他已经很知足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至于以后,顺其自然吧。 萧临渊回到书房,刚坐下就见桌上多了几本原本放在书架上的游记,而被他压在书册下的那两张图纸却不见了。 他猛的站了起来,心下有片刻的慌乱,他离开之前只有娇娇在,那图纸定是被她给拿去了。 怎么办? 她定是发现了图纸上的内容同她的那本《千机要术》一模一样,她若是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萧临渊来不及多想,快步出了房门。 紫藤院内。 叶沉鱼拿着那两张图纸和《千机要术》里面的水利工具仔细的对比一番,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她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看着那装有《千机要术》的机巧盒,叶沉鱼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盒子是谁教她打开的了。 她努力的想要去回忆,头就有一种闷疼的感觉。 叶沉鱼揉了揉头休息了一会,不多时就听脚步声传来,抬头就见萧临渊大步的走了进来。 看见桌上的那两张图纸,萧临渊神色有些慌张,他走过去斥问道:“谁让你乱碰我东西的?” 叶沉鱼愣了一下,她看着萧临渊,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你凶我!” 第115章 反将他一军 萧临渊没想凶她的,他只是想先发制人,不想让娇娇追问这图纸的来历,其实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她刚给他送了新的衣服,哄他开心,他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对她这样的态度。 “我……” 萧临渊唇角动了动,似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叹了一声,语气和缓了许多:“你哭什么,我又没对你怎样? 书房里的东西,都是机密,你怎么能私自拿走?” 叶沉鱼将桌上那两张图纸扔给他:“给你的机密,你以为我稀罕啊,我只是瞧着这东西很眼熟,拿回来看看。” 她承认,不问自取是她的错,可是萧临渊这态度也着实让她寒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叶沉鱼不服气,她扬着头道:“要说偷,也是你偷才对,你这两张图纸同我私藏的一本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你老实交代,这东西哪来的?” 萧临渊唇角一抖,真是不得了了,小丫头还会反将他一军了。 好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萧临渊道:“你私藏的一本书?这怎么可能? 这是我小时候从一个老头那里看来的内容,我记性好,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后来我去甘州治水,便借用了书中的水利工具。” 叶沉鱼一愣:“这么巧。” 她将机巧盒里的那本《千机要术》拿了出来递给他问:“你看看,是这本书吗?” 萧临渊打开翻了翻,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本书,怎么会在你那里?” 叶沉鱼扬了扬眉:“就是你嘴里的那个老头,临终前送给我的。 我还觉得奇怪呢,自从十岁起我就一直私藏着这本书,你怎么会知道书里面的内容,原来你也看过啊。”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叶沉鱼的脸色一沉,跟他翻起了旧账:“所以这就是你的机密?是你凶我的理由? 你今日为了两张图纸凶我,明日就会为了别的什么东西抛弃我。 本以为小舅舅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你就是装出来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越说越委屈,这罪名还越按越大。 萧临渊听的眼皮直跳,他走过去一把将叶沉鱼拽了过来,半搂在怀中低低的嗓音道:“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娇娇原谅我好不好?” 叶沉鱼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好像知道哥哥说的拿捏是什么意思了? 她噗嗤一笑:“我逗你玩的,不问自取是我的错,小舅舅教训我是应该的,不过你方才确实很凶,我有点难过。” 萧临渊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他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也不说话。 叶沉鱼总觉得萧临渊怪怪的,她唤了一声:“小舅舅。” 就听萧临渊道:“我不会抛弃你,永远都不会,小舅舅最喜欢的,只有娇娇。” 这坚定的声音就像是誓言,莫名的让叶沉鱼眼底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眨了眨眼睛,嗔怪道:“都说了是开玩笑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叶沉鱼抬头去看萧临渊:“不过,你最喜欢的难道不是小鱼儿吗?” 她用手指了指他身上绣着的锦鲤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鱼儿?” 萧临渊眸色微动,他要怎么告诉她,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绣在衣服上的锦鲤鱼儿,而是她。 叶沉鱼。 “因为……” 萧临渊顿了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尾音一挑:“你猜啊。” 叶沉鱼撇了撇嘴,她哼了一声,推开萧临渊转过身去,将桌上那本《千机要术》拿了起来,翻到最后一页道:“小舅舅,你既然看过这本书,那可知道为什么这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这本书她来来回回的翻看了许多遍,唯有最后一页最为古怪,一片空白,可是上头却写着“天机”二字。 同样的问题,十岁的娇娇也曾问过他。 萧临渊其实从未见过那拥有这本书的老者,有关此书的来历,还是娇娇当年告诉他的。 曾经他也是翻来覆去的研究了许久,也未曾参透这最后一页所记载的天机为何? 萧临渊看了看那页的空白道:“老头并没有跟我说过。 这本书应该是墨家的秘籍,江湖中有很多人都在争夺这个东西,所以你一定要收好,万不可让别人知晓。” 叶沉鱼将手中的书递给了他道:“要不,还是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萧临渊一愣,他笑着道:“这书中内容我都会背了,在我那里也是蒙尘而已,还是留在你这里吧,没事可以多看看。 这书中所载内容虽然晦涩难懂,但足以受惠终身,对你有益。” 话音方落,叶沉鱼脑海一道灵光闪过,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问道:“小舅舅,我送你的袖箭你可戴着?” 萧临渊点头,将袖子捋了上去:“戴着。” 叶沉鱼眯了眯眼睛,盯着萧临渊问道:“我这袖箭就是出自这本《千机要术》。 你既然熟读这本书,为何我当初送你袖箭的时候,你竟没有丝毫的疑惑? 反倒是像,你早就知道我手里有这本书一样。” 萧临渊心底咯噔一下,看来小丫头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果然这说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来圆。 他有些心累。 萧临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道:“这本书流传千年已久,难道读过的就只有我和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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