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绾看着她,又道:“若论亲疏,咱们才是表姐妹,她叶沉鱼算什么东西?” 顾锦初点了点头:“表姐说的极是,我自从回到顾家屡次折在她的手中,从未讨到一点好处,不知表姐可有什么办法能除掉她?” 王舒绾见她上钩,不免有些得意,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她不喜欢顾锦初。 但比起顾锦初,叶沉鱼才是最棘手的那个。 “你之前对付她的那些办法,我也都听说了,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既然她挡了你的路,除掉就是了。” 顾锦初轻嗤一声:“说的倒是简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 如果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除掉她,我又何必费心设局害她? 姐姐还是太天真了,要知道这是天子脚下,你当大理寺、刑部府衙那些都是摆设吗?” 她翻了个白眼,面露不屑:“我当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王舒绾勾了勾唇,有些随意的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道:“妹妹听过七杀门吗? 那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只要是他们要杀的人,就没有失手过。 咱们可以雇七杀门的人来动手,你觉得呢?” 顾锦初皱了皱眉:“七杀门?我可是听说他们一单生意就要千金,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王舒绾道:“我如果有银子就自己去了,何必来找你啊?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听说京城的汇通钱庄可以借银子,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借的,只有像妹妹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家才会借给你。 我如今掌管府中账目,待月底租金收上来后,可以从中做些手脚,到时候咱们想想办法,还上这笔账目?怎么样,妹妹要不要考虑考虑?” 顾锦初沉思了片刻道:“你容我想想。” “好。” 王舒绾站了起来道:“饭菜都要凉了,妹妹快些吃吧,姑母那里我会替你求情,帮你说些好话的。” 顾锦初点了点头。 王舒绾见状这才转身踏着月色离去。 出了祠堂,跟在身后的丫鬟绿翘问道:“小姐,二小姐她答应了吗?” “她会答应的。” 王舒绾面色沉沉:“有句话叫病急乱投医,顾锦初如今能相信的人只有我。” 她给顾锦初指了一条明路,以她迫切想要除掉叶沉鱼的心情,一定会选择同她合作。 只要顾锦初敢这么做,无论事情成与否,都是一石二鸟,而她只等着坐享渔翁之利就行了。 当然,她还需要再添把火。 …… 顾锦初在祠堂跪满了三天,才一瘸一拐的被扶了回去。 顾相夫人看着她,冷冷的声音道:“明日我在府上设宴,当着大家的面你必须给沉鱼赔礼道歉。 只要她肯原谅你这事就算揭了过去,如果她不肯,那你就继续去跪着,听明白了吗?” 顾锦初咬着唇,垂着眼眸应了一声:“是。” 顾相夫人有些心烦,也不愿和她多说,挥了挥手:“下去吧。” 丫鬟扶起顾锦初离去。 待人走后,王舒绾从内堂走了出来,她道:“姑母,相信妹妹历经此事,一定会和沉鱼妹妹和平相处的,你就别烦心了。” 是她劝说姑母,让顾锦初给叶沉鱼赔礼道歉的。 以顾锦初这心高气傲的性子,势必恨极了叶沉鱼。 而这就是她要添的那把火,她就是要点燃顾锦初对叶沉鱼的恨意,如此才能由她摆布。 只不过,顾相夫人烦心的可不是这个。 虽说林月薇被关到了大理寺,但因为她儿子的死是顾锦初和林月薇合谋,且没有证据表明顾锦初是侯府派来的奸细,就定不了侯府的罪。 而林月薇只是侯府庶出的小姐,这件事的影响远不如林月秋出事时,对侯府的打击。 又因为林贵妃的缘故,陛下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了侯府一年的俸禄,未曾有其它处置。 她不甘心。 顾相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身旁的王舒绾道:“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文儿浑身是血看着我,你说他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帮他报仇?” 王舒绾握着她的手道:“林月薇已经被判了秋后处斩。” “可我觉得不够,只死一个林月薇不足以抵消我心中的恨意。” 顾相夫人眯了眯眼睛:“我要让姚云姝那个贱人也要尝一尝,丧子之痛的滋味。” 第120章 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王舒绾心头一惊,姑母这是想杀了侯府嫡公子来给表哥陪葬? 正想着,就听顾相夫人问:“舒绾,你想做太子妃吗?” 王舒绾抬头,表情有些错愕,眼底的光却骤然亮了些许。 顾相夫人见状,握住了她的手道:“锦初无论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单凭着她害死文儿这件事,我们母女之间便已经有了隔阂。 她如果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自会给她寻个体面的人家,如若不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嫁给太子,她是没有指望了,至于沉鱼吗?” 顾相夫人顿了顿,沉声道:“我养了她十五年不假,但就如同你所说的那般,她毕竟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虽然自小我们便是把她当太子妃来培养,怪只怪她命不好,以她如今这身份,断然也是嫁不了太子的。” 她拍了拍王舒绾的手道:“可你不一样,你有才有貌,又是我的亲侄女。 比起她们我更看好你,如果我们王家能出一位皇后,那将会是莫大的荣光。” 王舒绾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投奔姑母不是为了找个高门大户,她的野心一直都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她跪在地上,心情有些激动:“舒绾一定不会让姑母失望的。” 顾相夫人叹了一声道:“可是如今我心中的仇怨难以消解,实在是没有精力为你筹划。” 王舒绾听明白了,姑母这是让她拿侯府嫡公子的性命来换她的锦绣前途。 而稍有不慎,她会沦为林家两位小姐一样的下场。 可是如果不去做,她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内心挣扎了一番后,王舒绾做出了选择,她抬头看向顾相夫人道:“姑母放心,舒绾会为你分忧的。” 顾相夫人舒了舒眉,扶她起来道:“真是个好孩子。” 她拉着王舒绾在身旁坐下,姑侄两人说着体已话,心中却是各怀鬼胎。 …… 萧府。 一辆马车停下,叶君泽跳下了车。 见府门前空空荡荡的,他有些意外回头对着身后的萧临渊道:“真奇怪,娇娇竟然没来接你。” 他可没忘三天前,自己被他爹追着打的事情,本以为他妹妹会跟之前一样在府门前等着。 结果,人没来。 萧临渊穿着一袭朱红色的官袍,他蹙了蹙眉看向敞开的府门。 暗卫传来的消息,这三日娇娇一直待在府上,没有出门。 当日他落荒而逃,第二天都没敢见她的面,就去了贡院。 这三日来,他夜夜难眠,闭上眼睛总是会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简直就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场会试结束,他还以为回来自己第一眼就能看见她。 萧临渊没有理会叶君泽,抬脚进了府直奔着叶沉鱼的紫藤院去了,到了院门前,他忽而有些胆怯。 深吸了一口气,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了进去。 叶沉鱼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了过来,看见来人她忙扔下手中的书册,起身就跑了过去。 萧临渊唇角一扬,正要伸手去抱她,谁料对面的人直接绕过了他,跑向了他身后的叶君泽。 “哥哥。” 叶沉鱼一把扑进叶君泽的怀里:“你回来了,怎么样,辛不辛苦?” 叶君泽一愣,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错愕。 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没事吧?病了?” 说着,伸手就去摸叶沉鱼的额头,见人没发烧,他一脸不敢置信:“乖乖来,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叶沉鱼瞪了他一眼:“真是没出息。” 叶君泽只是高兴坏了,他摸了摸叶沉鱼的头,小声的问道:“舅舅惹你生气了?” 如果不是萧临渊惹了她,妹妹怎会如此反常? 叶沉鱼就是故意的,哪怕过了三天她这气一点都没消,反而越来越郁闷,所以才没有去门口迎接,也没搭理萧临渊。 萧临渊回过神来,见他们兄妹还抱在一起,他走过去一把将叶沉鱼拽了过来,问她:“为什么不理我?” 他有些心慌,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对她做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明明她当时都醉了,不应该还记得才对。 叶沉鱼看着他,气鼓鼓的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临渊心底咯噔一下,他沉了沉眉,对着叶君泽道:“你先出去。” 叶君泽抱着双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凭什么?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惹了娇娇?” 说着,他又对着叶沉鱼道:“娇娇别怕,哥哥给你撑腰。” 萧临渊不确定娇娇是因何生他的气,偏偏还有个叶君泽搅合在其中。 他目光一沉唤了一声:“夜影,跟公子好好过过招。” 话音方落,一道黑影就朝着叶君泽袭来。 叶君泽匆忙去躲。 萧临渊趁机拽着叶沉鱼的胳膊进了房间,随后就将人抵在了门后,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娇娇,我究竟犯了何罪,你总得让我知道吧?” 他低低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温热的气息落在叶沉鱼耳边,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哼了一声,伸手推了推,没把人给推开。 叶沉鱼有些恼:“你就只会欺负我。” 萧临渊有些心虚,这话诚然不错,他确实想欺负她,但也不确定她说的欺负是不是他想的那般。 他硬着头皮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叶沉鱼道:“你又骗我,你的酒量明明就很好,却戏弄我,害我以为你三杯就醉,你真是坏死了。” 她凶巴巴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萧临渊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事,他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他道:“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三杯就醉,是你自己以为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叶沉鱼瞪大眼睛:“你还敢狡辩?你骗我不是第一回了,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又傻又好骗?” 说着,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萧临渊:“……” 这哪里是小丫头,这分明就是一祖宗。 他叹了一声,仿佛认了命:“是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 话音方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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