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菲双手捧着那只受伤的手,笑容变得温和极了:“瞧你,伤的这么厉害,还说没受伤?” “小姐,奴婢知错!”小云惊恐的连连叩头:“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阮芳菲垂眸看着空空荡荡的掌心,眼神阴郁,声音却温柔的能够滴水:“小云,你是了解我的,把手伸出来,别惹我生气。” 小云身体一颤,膝行到阮芳菲面前,将手又伸了出来。 “这才乖……” 阮芳菲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双手捧住小云的手,两个大拇指按住伤口两边,狠狠一用力,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小云疼的身体直发抖,却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眼里噙着泪,自己这位小姐外人面前是个活菩萨,可只有她知道,关上门没有人的时候,就是个魔鬼! 可偏生她人微言轻,有枯无处诉,即便说了,也无人信! “去取壶酒过来。” 阮芳菲欣赏着小云惨白的脸色,温声细语的低声道:“受伤了就是要消了毒才好包扎,才能好的快些。你说是不是啊,小云?” “是……小姐说的是……”小云唇瓣都咬出血了,疼的眼前阵阵发黑。 她踉跄的站起身,明知道小姐要酒是要折/磨她,却也不敢反抗半分。 半柱香后,小云受不住疼直接昏死了过去。 见此,阮芳菲才收了手,扫了眼衣袖上沾染上的血迹,没好气的骂道:“真是脏死了!” 她收起脸上的阴狠,换上了一张担忧的脸:“来人,小云昏倒了,快带她下去休息!” 候在门外的彩霞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阮芳菲还不住担忧的说道:“真是叫人心疼,那么深的伤口要消毒,得多疼啊……” 彩霞看了眼阮芳菲衣袖上的血迹:“小姐还亲自给她包扎,瞧把衣服都弄脏了。” “诶……她受伤本也是我害的,我怎么放心别人给她上药?”阮芳菲愧疚的擦着眼角莫须有的泪:“在遇到个没轻没重的,岂不又要叫她遭罪?” “小姐真是太善良了。”两个粗使婆子恨不得给阮芳菲跪下。 小姐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待粗使婆子离开,彩霞也收起脸上的假笑,熟络的上前为阮芳菲宽衣:“小姐可要沐浴?” “嗯,衣服都被弄脏了,可不是要沐浴。” 在彩霞面前,她倒没掩饰什么,嫌弃的扯着带血的衣袖:“先去给我研磨,我要给殿下写信。” 她绝对不会回去的! 既然舅母无用,那她就找有用的人来帮她! …… 苏嬷嬷跟着红袖来到嘉禧居:“小姐找老奴?” “嬷嬷您坐。”阮灵儿回过神,放下手里的茶水,起身扶着苏嬷嬷坐下。 苏嬷嬷拉着阮灵儿的小手:“小姐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老奴去做?” “红袖,去泡茶。”阮灵儿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反而开口支走了其他人。 红袖了然的点头,对周围奴仆摆摆手。 待下人都退开了,阮灵儿才低声说道:“嬷嬷,您是父亲的奶娘,也是看着灵儿长大的。在灵儿心里,您就和灵儿的祖母是一样的。” “小姐说这话就折煞老奴了。”苏嬷嬷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更甚了。 她素来严苛,却也只是对那些个没规矩的下人。对灵儿这个看着长大的小姐,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满意喜欢的。 她拍了拍阮灵儿的手背:“小姐有什么,只管吩咐老奴。虽说我老婆子上了年纪,却也还能为小姐出把子力的……” 没多久,苏嬷嬷说了句,定会将阮芳菲和阮母之间的事情,查个底儿调,就匆匆走了。 阮灵儿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有了着落,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水,唤来红袖:“你帮我去厨房拿些猪油过来,还有蜂蜜。” 红袖诧异的看着自家小姐:“猪油腥味重,小姐要它做什么?” “我自然有用,你快去吧。”阮灵儿拍了拍手。 没了心事,她也该为做个合格的舔狗而努力了。 方才瞧着男神唇角有些起皮,想必是天气太干了,她要亲手为王爷做一盒润唇膏送过去。 唇瓣水润了,亲起来的体验感才能更好! 红袖也不好多问,利索的去取了东西,送到阮灵儿的药房里。 接下来大半天,阮灵儿一直将自己关在药房,直到天黑了才灰头土脸的走出来。 红袖刚要上前行礼,看到她的脸,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小……小姐,您是去扒锅底灰了吗……” “我脸上很脏吗?”阮灵儿无意识的抬手擦了擦脸。 原本只脸颊上一道黑印,这会儿半张脸都黑了。 红袖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连忙上前用帕子给她擦脸:“小姐快被摸脸了,仔细这灰伤了皮肤。” “害,这不重要。”阮灵儿接过红袖的丝帕,自顾自的给自己擦脸,将手里精巧的小盒子递到红袖手里:“你快去,把这个东西给男……给王爷送去。” “这是什么?”红袖不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翠色缕花的盒子,精巧别致,倒是好看的紧,还带着股子淡淡的甜香。 阮灵儿顿了下,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润唇膏。斟酌了下,开口道:“口脂。” 红袖手指一僵:“……” 口……口脂? 给摄政王送口脂?
第19章 忙着……玩土? 红袖脸都黑了。 要不是她了解小姐不会害人,都要怀疑小姐是不是看她不顺眼,想借摄政王的手除掉她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咽了咽口水:“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阮灵儿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你快去快回,晚上我还有事安排你呢。” 红袖再次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小姐,您确定奴婢将这个东西送去给王爷,还能有命活着回来伺候小姐吗?” “能!”阮灵儿无比认真的点点头:“王爷若是问,你只说是我亲手做的,王爷定不会为难你的。” 红袖:“……” 就,这番话,十分的没有可信度。 “那什么……既然是小姐的一片心意,不如……”红袖飞快将口脂塞回阮灵儿手里:“不如小姐亲手送给王爷吧!” 阮灵儿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胆小啊。” 红袖:“……” 谁碰上摄政王,谁不胆小? “我现在没法出去见人,这样吧……你若是真的害怕,就把这东西交给王府门外的守卫。”阮灵儿叹了口气,从袖管里摸出白锦渊才给她的腰牌:“拿上这个,守卫不敢为难你。” 红袖这才松了口气,利索的结果东西去办事了。 晚上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阮灵儿起来第一句话就问:“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正伺候穿衣的红袖手指一顿:“准备好了,只是……小姐,您弄这么多土来做什么?” “你想知道?”阮灵儿挑眉,神秘兮兮的问道。 红袖点了点头。 天知道她大晚上去找管家说,小姐要几车土的时候,管家那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表情,简直和她听到吩咐时一模一样! 阮灵儿心情甚好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不告诉你!” 红袖:“……” 吃了早饭,阮灵儿束起袖子来到后院,检查了连夜运过来的土壤确实不错后,指挥着粗使婆子:“把这些土全部倒进药田里,再去打几桶水过来。” 红袖:“……” “小姐,您该不会是想要……种地吧……”红袖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 阮灵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么好的药田,荒废着多可惜。” 先前她得知后院有块药田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利用起来,只是一直没得空收拾。 现在好了,眼中钉要被送走,她的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也有心情打理这片药田了。 粗使婆子按照吩咐,将土倒在地里,又叫来几个小厮帮着把药田整个松松土。 看土翻的差不多了,阮灵儿对众人摆摆手:“行了,你们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红袖下意识觉得不妙。 没等她开口,阮灵儿就一脚踩进药田里。早上新换的粉色鞋子,瞬间被泥土遮住了本来面目。 红袖:“……”小姐脏了…… 阮灵儿浑然不觉,拿着早些日子就安排定制出来的小铲子、小锄头,欢欢喜喜的蹲在地里。 挖坑,种药材,埋土,浇水…… 还招呼着红袖过来看:“这个是要注意浇水,既要满足它对水分的需求,又不能浇的太多……” 红袖:“……” 红袖嘴角抽了抽,她真的并不想知道这些…… 就在这时,白锦渊从前院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土地里的小人儿,脚下步子顿了一下:“灵儿?” “嗯?”阮灵儿偏头看过去,眼睛一亮:“王爷!” 她丢下手里的药材,小跑冲到白锦渊面前伸手就想抱腰,可看到满手的土,还是生生忍住了。 尴尬的笑了笑:“王爷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正忙着呢。” “忙着……玩土?”白锦渊抬手擦掉她蹭在鼻尖上的土,好笑的问道。 阮灵儿:“……”你礼貌吗? “我在种草药!”她认真的强调道。 白锦渊扫了眼地里刚种下去的……只有一指长,表皮都干了的……枯枝 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下,还是很配合的点头:“好,种草药。可累了吗?要不要歇会儿?” 阮灵儿摇了摇头:“不累,王爷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不用上朝吗?” 跟在身后的王府侍卫,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阮灵儿。 还上朝? 为了那盒子口脂,王爷一整晚没睡!他们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吵到王爷,被王爷收拾! “下朝了。”白锦渊眼都不眨的说道。 侍卫:“??”王爷您是认真的吗? “那王爷今天还有别的事吗?”阮灵儿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道:“若是王爷今天不忙,不然陪着人家种草药吧?” 王府侍卫:“??” 堂堂摄政王!金尊玉贵!去泥巴地里种草?! 白锦渊:“……” 阮灵儿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连连摆手:“王爷不用下地干活,王爷坐在这儿陪着我就可以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人家想一抬头就能看到王爷!” 她想今天把药材都种上,可是又想和男神多相处。真要二选一,她还真不知道选哪个。 不过还好,小孩子才需要做选择,她全都要! 王府侍卫松了口气:算你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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