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阮灵儿问蒙了。 而后反应过来:“王爷是问几天能做好药丸?” 见白锦渊点头,阮灵儿嘴角抽了抽,材料还没收割下来,就想着要成品,也太心急了些吧。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只能如实道:“给王爷的,自然得是最好的,做工需得更精细些才行。” 白锦渊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了句:“本王只知灵儿懂些药理,竟不知道灵儿还能制药。” 阮灵儿一噎。 这弦外之音,分明是质问她还隐瞒了多少事。 想到这具身体早就换了主,一时有些心虚:“灵儿并没有想要刻意隐瞒,只是先前觉着自己学艺不精,不好说出口惹人笑话的。” “那现在怎么又肯让本王知道了?”白锦渊斜靠在车厢上,慵懒的嗓音,却透露着一丝危险的讯号。 阮灵儿咬了咬唇:“是因为……王爷待灵儿很好,灵儿也想回报王爷。而且王爷不是外人,定不会因为灵儿学艺不精,而取笑灵儿!” 解释的不算清楚,但话里那句「王爷不是外人」,成功取/悦了白锦渊,他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只道:“本王面前,不会有人胆敢取笑你。只是……” 只是本王的灵儿近来愈发耀眼了,耀眼的让他有些无法控制的想要将人抓回王府,好生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瞧! “只是?只是什么?”阮灵儿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白锦渊阖眼假寐:“没什么。” 阮灵儿:“……” 咱就是说,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真的很讨厌好吗!! 要是换了旁人,她定要来一套祖安人问候。可面对的是白锦渊,是她的金大腿男神,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宠着他,由着他,惯着他了…… 哒哒的马蹄声拖着马车缓缓朝城门走,最初的寂静后,过了城门声音就嘈杂了起来。行人过路声,商贩叫卖声,夹带着些许车轮转动的咕噜声。 像是一道道催眠曲,哄得阮灵儿脑袋昏昏沉沉,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待她呼吸渐渐平稳后,原本双眸紧闭的白锦渊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明,显然是一直清醒着没睡的。 他微微侧身,挪到阮灵儿身边,将已经睡着的小人儿,完完全全圈在自己的臂膀中。 低头看着那张睡颜的眼睛,深邃幽暗。 没了平时的遮掩,眸光里十足的占/有/欲和侵略性,像极了一头盯死猎物的凶兽。 死死的,直勾勾的,随时等着对猎物发起攻、势,一击毙命,而后拖回自己巢/穴之中……独自享用…… 许是人下意识的感官反应,被这么盯着,阮灵儿睡得很不踏实,不断的推搡着白锦渊的束缚。 白锦渊眯了眯眼睛,想挣开他? 他手指动了动,缓缓覆上了阮灵儿那纤细的脖颈,指腹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皮肤……只要他轻轻一扭,他的小灵儿就再也不能反抗他了…… 就在这时,因着他抬胳膊的动作,阮灵儿得了几分放松,自顾自的在白锦渊怀里寻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砸了咂嘴,又睡了过去。 白锦渊准备收紧的手指一僵。 许久后,才缓缓从那纤细的一手就能扭断的脖子上离开,落在阮灵儿腰背后面将人揽住。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阮灵儿才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愣了好半天才开口:“红袖?” 开门声响起,红袖端着个烛台从外面走进来:“小姐醒了?” “嗯。”阮灵儿脑袋还有些不太清醒,愣愣的看着烛火发呆:“这是我的房间?王爷送我回来的吗?” 说起这个,红袖倒水的动作一僵,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阮灵儿,才道:“嗯,小姐在马车上睡着了,王爷亲自将小姐抱进房间的,连老爷都没叫插手。” 不但没叫老爷插手,甚至在老爷想上前接人的时候,给了老爷一个满是杀意的眼神。 想到那个眼神,即便不是冲着她来的,红袖也觉着毛骨悚然。 那就好像是护食的猛兽,在警告企图抢他食物的侵略者一般! 阮灵儿浑然不觉,只沉浸在男神那份体贴/上,双手捧着脸颊叹息:“真可惜,没看到王爷护着我睡觉,抱我回房的样子。” 红袖噎了一下,嘟囔道:“小姐还是没看到的好……” “你说什么?”阮灵儿没听清她含含糊糊说的什么。 红袖:“哦,没有……奴婢是问,小姐可要起身?还是在床上用些吃食接着睡?” “什么时辰了?”阮灵儿犹豫了一下。 红袖:“马上就亥时了。” 亥时,九点多了?阮灵儿抿了抿唇角:“我想洗个澡再睡。” “那奴婢去备水。”红袖将温热的茶水递到阮灵儿面前:“小姐先喝口水润一润。” 阮灵儿点点头:“对了,王爷抱我回房,父亲可说什么了没有?王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24章 阮灵儿: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 阮灵儿捧着茶杯望着红袖。 她能感觉到,阮父阮母对她和白锦渊之间的事,是一种持中不言、不加干涉的态度。 这就很奇怪了。阮母暂且不说。 从阮父因她的安危,怒怼可能是明日之君的白宇飞,就能看得出,是将她放置在自身前程、乃至性命之上的位置。 可这样的重视,却默许白锦渊对她的纠缠。 怎么说,都觉得不合常理。 “王爷亲自抱小姐回来,谁敢乱说什么啊。”红袖嘟囔道,老爷身为亲生父亲想上前接人,王爷那眼神都像是要杀人了。 “王爷将小姐安置好,收拾妥当后就走了。” 说到这儿,红袖一顿,生硬的改了话题:“小姐,您要的花都送去药房了,奴婢们不知道怎么存放,就都堆在一处了,您去瞧瞧吧,奴婢去给您备水。” 话音落下,也不等阮灵儿回答,就抬脚出了房间。 站在房门外,她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若说摄政王对她家小姐,当真是极好的。 在皇帝面前都不曾弯腰的金贵身份,却能屈尊降贵照顾她家小姐,又是擦脸又是净手的,妥帖又细心周到。 只是……只是那眼神也忒吓人了些! 便是那没断奶的母狮子,护崽子时也没这么凶的啊。真不知小姐得王爷厚爱,究竟是福还是祸。 想着,又是一声叹息。罢了,这也不是她一个奴婢能左右的…… 房间里,阮灵儿听说材料都送来了,整个心都飞药房去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别的。 她先前说给王爷做药丸,那是为保狗命,临时起意的。 但,想找材料做护肤品,却是蓄谋已久的! 药房里堆放的是花吗? 不是! 是能够美容养颜的护肤神器! 是她的盛世美颜! 套上鞋子,外衫都没披一件,就直奔药房而去。 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药房,此刻堆满了装着花的竹筐,嘴角都要裂到耳后去了:“快!快来人,将这些花抬出来!清洗干净!” 几个粗使婆子应声上前。 红袖去备水,添香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来阮灵儿身边伺候。见此,问道:“小姐又要连夜泡在药房里了吗?” 又?阮灵儿眉尾微挑,偏头捏了捏添香的小脸故意说道:“怎么?你家小姐我,不在出去胡闹了还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的……”添香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可奴婢怕小姐又和小时候一样,往药房里一钻,就是几天不出来,连饭菜都只叫人放在门外……” 套话成功的阮灵儿,眸光闪了闪。 看来,原主当真如她猜想的那般,有许多小秘密呢。 先前她在药房里做口脂时,就发现原主并非表面上那般愚蠢。 药房暗格有原主遗留下来的一些药丸。虽尘封了许多年,药效却依然不减,可见是医术精湛的。 如此精湛的医术,想必也是经历过一番苦学,又怎会轻易舍弃这项本事? 再者,药房里一应用品都是双数,还有套款待客人的茶具,瞧着其磨损程度,先前应该是经常使用的。 但她前段时间旁敲侧击的询问过红袖,药房算得上是原主的秘密基地,连日常洒扫都是亲力亲为,不加人手的。 “小姐别生气,奴婢没有觉着小姐这样不好,只是担心小姐那般废寝忘食,会伤身。”添香见阮灵儿许久没说话,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连忙解释道。 阮灵儿笑了笑:“我没生气,我会注意身体的,不必担心。” 添香认真的看了她许久,见她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小姐先前不是觉得药草味重,沾染上经久不散,厌烦的紧吗?如今怎么又肯拾起这些东西了?” “先前被人诓骗,犯了蠢。现在想来,为了外人的眼光,将自己经年苦学的医术舍弃,真是愚蠢至极。”阮灵儿毫不犹豫的将「黑锅」扣在阮芳菲身上。 左右她也确实劝说过原主,不叫她整日混迹在一堆药草里,没半分官眷贵女的模样。 添香不喜欢阮芳菲这个表小姐,对她的提议更是无脑讨厌:“小姐说的正是呢!何必在意旁的人怎么看?奴婢就觉得,有一技之长傍身挺好的。” 阮灵儿笑容更加温和了:“可不是嘛。” 说话间,粗使婆子已经将框子全部抬了出来,整整齐齐堆放在院儿里。 “先清洗两筐出来,剩下的放在阴凉的房间里,每隔一两个时辰就撒些水上去……” 阮灵儿细细叮嘱完,就回房洗澡吃饭了,收受妥当后又一头扎进药房里。 直到后半夜,她才哈欠连天的从药房出来。 红袖蹲坐在药房门口,听到开门的动静忙站了起来:“小姐忙完了,可要吃些东西再睡?” “不吃了。”阮灵儿揉着酸涩的眼睛。 红袖跟在阮灵儿身后:“那喝杯牛奶吧?奴婢叫人煮沸又放凉的,里头什么也没加。” 阮灵儿困得脑袋有些懵,随口应了句:“嗯。” 喝过牛奶,接过红袖递来的水漱了口,倒头就睡。 一觉好眠,直到日头偏西才睁开眼,洗漱后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又钻进了药房里。 将昨儿夜里制作好、放着静置的纯露细心分装好,才心满意足的从药房里出来。 她一手拿着纯露,一手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对守在旁边的红袖说道:“红袖!什么时候开饭?你家小姐我饿了!” 红袖接过阮灵儿手里的白玉瓷瓶:“昨个亥时吃的东西,现在都申时了,九个多时辰就喝了杯牛奶,可不是要饿了吗?” “快净了手进屋吧,饭菜都要热第三遍了……” 阮灵儿笑了笑,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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