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床可不是那么好上的。” 楚星舒也笑了,垂下手,软了身子伏在他胸口,“我睡不着……” “哦——”慕屹川挑眉,亲了一下他的鬓角,“身子这样凉,是想让二皇子暖床么?” 楚星舒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轻吐气道:“不解风情,我就不能是……想你想的……” 慕屹川满含笑意的眸光突然一紧,将人举高,仔细端详。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这样怪难受的!” “楚星舒!你又用内力了?” 楚星舒心虚的不敢看他:“我没事,就那么轻轻……跳了几下绕开守卫而已,这功夫不练练,岂不是要生疏了。” 慕屹川沉着脸,不作声。 “我保证,除了逃命,以后坚决不用,屹川——” 这人眸内满是春光,又这般软了声调哄人,慕屹川再次没有出息的缴械投降。 长叹一声,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凶巴巴地道:“没有以后!有我在,你不需要逃命!还有,来我府上,以后堂堂正正的走进来,少给我做梁上君子!” 楚星舒老老实实的重重点头,模样极其乖巧。 慕屹川按捺不住的低首,唇却只碰到了柔嫩的掌心,他眸一沉,道:“你拦我做什么?” 楚星舒纤细的手指在他唇角附近游走,“二皇子消停些吧,我腿还打颤呢……” “这么可怜啊……日间不是还说要换个位置么,这才几日就吃不消了?” “换位置倒是可以一试。” “又有力气了?” “出力气的地方不一样,喂——”楚星舒话未说完,就被人定在身前。 慕屹川含笑看着他,声音暗哑:“二皇子保证很乖,不像某人,哭哭唧唧还乱咬人……” 楚星舒本是逗他玩,未曾想他倒当了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楚哥哥不会啊……要不要教教你?” 慕屹川的眸子在月夜中清澈纯静,长长的睫毛调皮的颤动,楚星舒呼吸一窒,一直知道他那张酷似先帝的容颜好看,可一个如谪仙清柔,一个却如幼崽般纯粹…… “怎么啦,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楚星舒低下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唇贴着眼皮道:“盖个戳,这双眼睛以后只准这么看着我。” “只盖一个可不够,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慕屹川闭上眼睛,仰起脸。 楚星舒拍了他脑袋一下,落在他身侧,“好了,别闹了,谈正事吧。太子那边,你是如何打算的?” 慕屹川目光避开楚星舒,故作轻松的耸肩,“顺其自然。” “众人皆知皇上最看好的人是你,当日却爽快的立了太子,朝堂上竟然还有大半的文臣支持,你不觉得蹊跷吗?” “景妃家底丰厚,惯常会笼络人心,太子向来不够出挑却胜在听话,这样一个人做储君,未来朝堂上岂不是皆大欢喜?” 慕屹川将楚星舒的脑袋搁在胳膊上,接着道:“父皇太精明,手底下的文官武臣无不提着脑袋做人,皇后之位空悬多年,文官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也未起半分作用。忆浮宫劳民伤财,也是说建 就建……” 提到忆浮宫,到底是心里有疙瘩,他睇了楚星舒一眼:“我自是信你,可是父皇……星舒,你一定要小心,他若敢对你……我必不饶他!” 楚星舒掰开他紧握的拳头:“我有分寸的,你师父今日来,可有说什么?” 慕屹川犹豫了片刻,淡淡道:“每年都一样,送了礼,用过膳也就散了,若按民间习俗,本该我去拜他,偏偏我又身在皇族,总觉得怪怪的。倒是阿乐闹腾得紧,吵了一下午,头疼死了!这丫头越大越吵了,不知道未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夫君能治得住她。”语罢,他唇边带了一丝笑意。 楚星舒深望慕屹川一眼,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师父与他而言,是如亲父般的人。掩下心中怅然,终是舍不得拆穿。 他两指挟着慕屹川的脸颊捏了捏,疼得人嗷嗷直叫,方才满意松手,语气含酸道:“我看整个大朔,能治得住那甘家千金的,也只有二皇子吧。” 慕屹川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他摸着被捏疼的左脸,委屈的道:“整个大朔,能把二皇子捏在掌心玩的,也只有你了。” “谁敢拿捏二皇子,国宴上,二皇子可是当着文武百官,外邦使臣,正义鼎然的斥责我连男宠都及不上呢。” 慕屹川揉了他脑袋一把:“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过了这茬儿,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说吧,想怎么报仇?” 楚星舒拉过他的一缕头发,与自己的编在一起把玩,“我倒觉得如此交恶了也好,省了不少麻烦,不如就这么着吧。” “你想得美!把人睡了,就想不认账。” 楚星舒摸着下巴,好奇地道:“二皇子这可是倒打一耙?话是你说的,恶也是你交的,怎么倒变成我不认账了?” “再不认账,我就召告天下,南越国质子夜夜在二皇子身下缠绵,看你还怎么出门!”慕屹川在他腰间挠痒,楚星舒最怕痒了,笑躲着求饶,可这人一闹腾起来,任性得很,又故意想听他说好听话,故而越发挠得凶了。 “好了……求你了……” “求人是这么求的吗,嗯?” “咳咳咳……” 慕屹川立刻停了手,紧张道:“你怎么了?” “没事,被口水呛到了。”楚星舒拍了那大掌一下:“不准再闹我了!” 慕屹川确定他无事后,这才安下心来,下巴蹭着他的额头:“好,不闹了。你早些睡,为了补偿你,明日给你个惊喜。” 楚星舒睁大了眼睛:“什么惊喜?” “不说,说了还叫惊喜么?” “被你这么吊着,我哪里还睡得着,说嘛……我保证你说了,我明日也会故作惊喜。” 慕屹川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闭上眼睛:“睡觉!再不睡觉,你就别想睡了。” 楚星舒踹了他一脚,生气地翻过身背对着他。 慕屹川从背后紧紧圈着他,满足的入睡。
第50章 学冰嬉 院子内,慕屹川紧紧架着楚星舒的腋窝,一脸戒备,比上阵杀敌还紧张。 “慕屹川,你给我放手!这般架着人,如何尽兴?” 楚星舒脚踩冰嬉鞋,初起的惊喜已经转为了怒火。 可这人就跟个老母鸡护崽似的打死不松手,他这还没摔呢,若是真摔了,恐怕一辈子也别想玩冰嬉了。 “你扶着我,别别别松手,当心!那里有石子!” 千千的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坐在石桌前磕着瓜子,闲闲道:“我说公子,你还是把那鞋脱了吧,这都一个时辰了,你体会到滑行的乐趣了吗?” 慕屹川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千千掷了过去:“一大清早的,跑我府里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找我家公子啊!”千千躲过石子,一副理所当然。 “福伯——二皇子府是菜园门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 福伯也是一脸无奈:“主子,这千千公子说来找定安王,老奴是想拦来着,老奴还说了定安王早就回四皇子府上了,不可能在这里。可谁知道……人定安王不仅仅在咱们府上,还在您床上……” “福伯——”楚星舒红了脸。 福伯呵呵直笑:“老奴多嘴,老奴多嘴。主子,您放公子歇歇吧,老奴去准备些点心过来。” 慕屹川见福伯格外矫健的背影,好气又好笑:“这老不修,算他溜得快!” “我也是真乏了,扶我过去坐着吧。” 身子腾空,慕屹川直接抱着人到石桌前,朝千千屁股踹了一脚:“还不让道!” “哟,公子,你脚受伤了呀,怎么路都走不了了。” “千千——”楚星舒警告的瞥他一眼,千千捂嘴直笑:“知道了,知道了,我走还不行么,你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公子,下午还是抽空回去一趟吧,杏花楼的馨若姑娘递了帖子要来给你拜年哪。” “她做什么来给你拜年?”慕屹川挑眉道。 楚星舒抿了一口热茶,道:“投缘呗。” “哼!你倒是人见人爱。不准回去!” “慕屹川!” “那我跟你一起去。” “别胡闹,你眼下正禁足呢。”楚星舒见他丝毫不放弃的姿态,无奈叹气:“罢了,千千,让馨若来二皇子府吧。” “来这里?”千千一怔。 楚星舒点头,“来这里吧。就说,二皇子请她过来唱曲儿。” 慕屹川这才露了笑意,帮他捏着肩膀,“我让福伯安排一下,千千,你去把老四也请来,索性府里热闹一番吧。” 千千道:“四皇子今日去太子府拜年了,对了,四皇子让我带话呢,公子是不是也应该去太子府应付一下?” 慕屹川冷笑:“应付个屁!我的人,做什么去应付他?眼下我出不得府,星舒过去,不是任人欺负?” 千千小声嘀咕:“除了您,谁还欺负得了我家公子?他来大朔受的罪,可都是拜二皇子所赐。不想放人就是不想放人,还找什么借口……” 楚星舒笑道:“千千,过个年,你这嘴皮子越发利索了。” “公子,有你这么护短的么,如今日夜把二皇子放心尖尖上,我都失宠了。” 楚星舒瞪他一眼:“别耍嘴皮子了,还不快去!” 馨若带了一名女子过府,那女子一身黑衣,脸上也是蒙着黑纱,福伯见了,只觉得不吉利,又不敢发作。 馨若上前道:“我这妹妹一场大火毁了容貌,怕真容不敬,故而这番打扮,吓着大总管了。” “原来如此,年纪轻轻,也是可怜,进去吧,进去吧……” 二人欠身施礼,入了碧涛院。 碧涛院里有个戏台子一直没怎么用,听闻馨若过府,下人们都削尖脑袋想过来一睹真容。 楚星舒索性提议正儿八经摆几桌,请府内奴仆聚一场。慕屹川素来治府严明,这还是头一遭如此有人情味儿,都知道是主子身旁的白衣公子的功劳。 这白衣公子,风容俊雅,说话也总是轻轻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想多听几句。 慕屹川坐在高席,不满抗议:“这人我请的,银子我花的,怎么都只谢你,拿我当空气?个个好的不学,都跟那个千千学。” “嫌我把你的下人带坏了?” 慕屹川剥了一粒红松,极自然的塞楚星舒嘴里:“我是在想,这府里有个夫人的确是不一样。” “二皇子想娶妻了?” “作梦都想娶呢。” “这样啊……二皇子喜欢什么样的?” 慕屹川顺着楚星舒眉心而下,嘴唇落在颈窝的红珠上:“我瞧着眼前这个就不错,不若今晚就备了红盖头,迎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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