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安祁就一肚子气,挣扎着推开他,当着他的面掀了被子,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几乎是质问着道:“你看这里——你干的!”Y。U。X。I。 “你!你坏家伙……”安祁说着说着,又拿胳膊挡住视线,似乎又要哭。 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了,玄安帝舍不得让他再伤了嗓子,只好抱着他哄着他。 “是是是,朕不对,朕是坏家伙……”玄安帝顺着安祁的脊背往下摸,抚了抚他软软的身子,“咱们先洗漱,吃点东西好不好?有玫瑰玉露还有你最爱吃的小点心。” 安祁不依他,哑着嗓子骂:“你混蛋!趁虚而入!有辱斯文!偷鸡摸——” 话还没说完,玄安帝捂住了他的唇,哭笑不得:“宝贝,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安祁偏不管,狠心咬了他一口,但是也只是在玄安帝手上留下了一些亮晶晶的口水罢了。 “怎么还咬人了呢?”玄安帝笑着松了手,又低下头没脸没皮地亲了他一口。 “你就会这样哄我!你把我、把我搞成这样,你哄不好的!”安祁宣告着,颇有气势。 玄安帝却也有道理,揉着他的腰问他:“你要与朕论对错?” 说罢,安祁的身子僵了一瞬,又听玄安帝开口:“既要论对错那就从头来吧。” “谁叫你大冷天到处跑的?还跑去找玉弦歌。” “还背着朕跟他喝酒?” “安祁,谁许的你。” 安祁瞬间转了态度,刚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现在又心虚得很,可怜兮兮地趴在玄安帝怀里不敢抬头。 “陛下、陛下都罚了安祁了……不能再生气了。”似乎担心证据不够,安祁又急忙掀被子叫他去看满身的证据,“您看,好疼的……” 玄安帝自然是看见了,重新拿被子盖住他,安抚着拍着他的肩:“好了好了,朕不生气,不过以后可不许再偷偷喝酒了,知道了吗?” 雷声大雨点小,安祁能有多厉害?被玄安帝说了两句就迷迷糊糊地不敢说话了。 “好了,朕给你洗漱,然后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安祁点头答应了。 他好久没吃这么多甜食了,突然一看见桌上摆了那么多他喜欢吃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有多喜出望外,而是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若是又吃痛了牙,以后玄安帝还会让他吃点心吗? 他的这些担心玄安帝看得明明白白,不禁觉得好笑:“吃吧,不扣你的糖。” 安祁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自己拿了勺子去喝粥。 那日以后,安祁很少再去御书房找玄安帝了,主要是一进去就会想起那天下午的糊涂事,然后就不敢进去了。 玄安帝本以为他别扭一会儿也就算了,没想到他能别扭这么久,任是千哄万哄才肯在御书房里边呆一会儿。 眼看着快开春了,这几日玄安帝睡着都觉得热,偏偏安祁还靠着他,在他身上取暖。 他有时候夜里热醒了想敞敞透透气,刚一动就能听见安祁的低吟,好像很不高兴被闹出了动静,他也只好不再乱动,低声哄着安祁睡觉。 长安城每日都会有新的人进来,也会有人出城,来往贸易纷繁,自然也会有人不知不觉混进来。 “王,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有消息回来。”说话的人穿着中原男子的服饰,但是他的脸却有骨子异域风情,而他对面坐着的那人,身材高大,一头墨发随意扎起,露出如鹰般锐利的眼。 那的确就是异族之人,虽然长相颇为俊美,但是身上却自有一番凶煞的气势,带着血性,视线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能让人不寒而栗。 南鹰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王,听说这大启王朝的皇帝喜欢上一个不知何处捡来的双儿,千娇万宠的,都不让旁人触碰。”于蒙说着,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哦?”南鹰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眼皇城的方向,“那可还真是让人感兴趣。” 安祁迷迷糊糊地睡醒起来,玄安帝被他压着胳膊,他撑着起来,看了看外边的天——还黑着。 于是又默默缩回去,重新躺在玄安帝身上。 玄安帝被他一动作弄醒了,半眯着眼抱着他,声音沙哑:“怎么醒了?” 安祁还没醒呢,打算睡个回笼觉,闻言只是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玄安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小公子,您醒了啊。”苏白英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安祁从床上下来。 安祁唔了一声,揉揉眼睛去瞧外边,却看见了外边太阳正好。 “小公子您瞧,今儿个天气真不错呢。”苏白英明白他的心思,又说,“听说这几日陛下都不怎么忙,小公子您要不要求陛下带您出去玩?” 这话可真是说到了安祁心里边,他明显兴奋了很多,赶紧穿好了衣服洗漱好,又咚咚咚地往外边跑。 外边果真阳光正好,经历了一个寒冬的安祁高兴地在院子里东窜西窜。 还没到饭点玄安帝就瞧见安祁来了御书房,有些奇怪。 “怎么现在跑过来了?”玄安帝问着话,顺势也抱住了他。 安祁支支吾吾地,手指在玄安帝手心里画着圈,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慢慢开口:“我已经好久没出去过了……陛下您带安祁出去玩好不好?” “我一定会乖乖的!” “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您!绝对不会乱跑的!”安祁说着,竖起几根指头保证道。 玄安帝瞧了一眼外边的太阳,温和地望着他:“想去哪儿玩儿?” 瞧着有戏,安祁伸出手指细数:“要去吃四方斋的麻辣兔头,要去吃云糕,还要和陛下一起去西柳桥上走一走……”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轻了。 西柳桥在长安城又称作是月桥,新婚夫妻或者相恋的两人在月下往桥上走走,月亮会见证他们的爱情,也昭示着两人会永远在一起。 安祁是听帝锦说的,她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再是了解不过,给安祁说起来的时候还津津有味。 安祁本以为照玄安帝那副模样定是该不知道这些的,不料玄安帝很明显地笑了笑,在安祁耳边低声道:“想和朕一起去走那月桥?是想和朕永远在一起呢?” 见着安祁一副吃惊的模样,玄安帝没忍住瞧了瞧他的脑袋:“怎么这么傻?月桥那么有名气,朕岂会不知道?” “哦,知道就知道嘛……”安祁有些害羞,没敢去看玄安帝。 玄安帝又说:“既然你想去,那朕就带你去玩,不过得说好,不许乱跑知道吗?” 安祁乖乖地点头。 “那我们收拾一下,待会儿就走。” 四海客栈 于蒙跪在南鹰面前,在他身边还跪着几个下属,说话间带了些惧意。 “王…手下们没能找到玉公子,之前与城中人留下的暗号也被人毁了……” 南鹰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到,安静了不过两息,桌上的杯子突然被狠狠砸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隐秘的怒气:“没找到?他身体不好能跑去哪儿,他从大漠跑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他还能去哪儿!” “再去找,蛛丝马迹都得给本王找出来。” “是、是——属下们这就去找,这就去找!”说着,纷纷叩首退下。 南鹰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沉默不语。 他缓步从椅子上坐起,走到窗前,这二楼客栈的窗前对着的就是皇宫的方向,南鹰自然不知道玉弦歌已经被带去了皇宫,他只是瞧着眼前的景色,口中无声念道:“阿玉,你究竟躲哪儿去了。” 风声带走了思念,无人能够回应他的话。
第六十四章 带他出宫 玄安帝本打算带着安祁悄无声息地走,没成想快出发的时候帝锦跑了过来,当即拦了马车。 “你跟她说了的?”玄安帝头疼地扶着额,看向窗边乖乖坐着的安祁,问了他一句。 安祁睁着眼睛使劲摇摇头,他可没告诉帝锦,明明就是帝锦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自己跑过来的。 见马车里面迟迟没反应,帝锦袖子一甩,走上前敲了敲车框,声音传进去。 “皇兄,你带小嫂子出去玩儿是不是也该让我也出去透透风啊?憋皇宫里都快把我憋坏了……” 玄安帝不想答应她,谁知道这姑娘出去一趟又得搞出什么坏事来,刚准备开口拒绝,没成想又听见帝锦来了一句。 “说起来好久都没看见刘先生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她是故意说错话的,但是听的那个人却是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玄安帝眼神一凌,随即拉开了帘子,看向马车外已经换了便装一副有恃无恐模样的帝锦。 “你要出去,可以。”说完,他看见帝锦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些,又接着说了下半句,“不过,让侍卫跟着你,若是让朕再知道你又做了些什么‘好事’,那你就去寺里清净清净几个月吧。” 帝锦的手往后猛地一缩,却仍然笑逐颜开地朝着玄安帝道了谢,屁颠屁颠地走了。 安祁掀了窗边的帘子看她走的时候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儿,心里头多少有些看戏的心态在里边,帝锦居然也能让玄安帝退让,也不知道是靠的什么,下次遇到了应该问一问的。 玄安帝将帘子拉上了,又伸手将安祁抱到自己身上好好坐着,强行转了他的视线,好声好气地与他说:“你可不要学帝锦,她……古灵精怪的很,别教坏你了。” 安祁哦了一声,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帝锦虽古灵精怪,但是也聪明,能够叫玄安帝改了主意,等今日以后定要去问问。 - “王,属下发现玉公子是被人带去了……皇宫。”于蒙说着,额头上一滴汗水掉了下来。 南鹰果然觉得奇怪,锐利的视线扫向他:“皇宫?他为什么会在皇宫?” “听说是被大启皇帝救下,带去的。”于蒙担心南鹰发脾气,又继续斟酌着说,“属下听闻玉公子曾经在大漠的时候救过玄安帝一命,那玄安帝定是为那一个恩所以才——” 南鹰听着,手上一个用力,杯子在手中碎成了几片,眼神阴翳,语气森寒,一字一句问道:“我怎不知他们竟还有这种渊源!” “王,您恕罪——玉公子他定是怕您误会,所以、所以才——” “所以现在被我知道了我就不会多想了吗!!”南鹰气急败坏,好歹收了收脾气,又下了命令,“还愣着干嘛,去皇宫里找啊!” “是是是——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在房间里冷静了片刻的南鹰还是没能忍住,一脚踹翻了桌子,咬牙切齿地低声道:“玉弦歌,你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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