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人,他吃了口馒头,吃得太快,馒头卡在喉咙管里,硬生生的被噎死。” 南黎:〣( -Δ-)〣不会吧不会吧。 南黎现在真的惊恐,惊恐到除了白粥他就不敢吃别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噶了。 捧着白粥瑟瑟发抖。 南黎吃到半饱,就不敢在多吃了。 “我有一事要拜托于你,我怀疑我一朋友身中蛊虫,”薛岫还未说完。 南黎揉着肚子的手一停,蹭的站起道:“不可能,南疆除了我,没有别人出来,我们更不轻易对别人下蛊。” “只是怀疑,并不一定是真的,但他的状况很古怪,他无缘无故对别的人心动,并不受他控制。” “那,那你把你朋友喊来,我替他看看,”听到薛岫这么说,南黎也有点拿不准了,这种状况,真的有点像是被蛊虫控制的下场。 “好,”薛岫派人把萧锦喊来。 等萧锦来了后,南黎绷着脸,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甚至放出自己的蛊虫试探。 最后得出,“他的身体里似乎有蛊虫,但是很奇怪,这个虫子并不会使人心动,而是要他命的虫子。” 萧锦惊得站起身道:“什么,我身体里有虫,还是要我命的虫!” 呕。 萧锦受不住,干呕着。
第12章 ◎薛岫:前路无人去,那我便成为前人◎ 薛岫今日上任,出任典客,典客乃是掌管外交的,恰逢三国宴会来临,宴会的事里里外外都要打理得仔细。 不仅如此,还要去与治栗内史打交道,那群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若是拿有关钱财的事去找他们,便会哭穷战事吃紧,库房无粮无钱,若要逼迫,他们立马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总的来说,就是没钱。 典客最不想打交道的便是治栗内史,与他们争辩那简直叫浪费时间。 争来争去,哭来哭去,最后结果都是拿钱,事关三国宴会,没钱也要拿出点银子,更何况库房里有钱。 不过是那群治栗内史出点钱,就跟挖他心头肉,死不松口,硬要撑到最后一刻。 这次,恰逢太子安排薛岫出任典客,其余典客看到薛岫时,眼神互相暗示,这事就被他们甩到薛岫身上,由他去办,他们也好乐得清闲。 薛岫也十分清楚里面的门道,治栗内史也是硬骨头,无理也要占三分,何况,边关的确战事吃紧,拨了不少银子,治栗内史不过是惯例哭穷,好从皇帝那要点私库出来。 他没有头天去找治栗内史,而是把一切安排妥当后,配合治栗内史,等治栗内史要到银子,才好行动。 他刚处理完公务,整理整理案桌使其整齐不凌乱后,起身回家。 萧锦身上的虫子尚未解决,他约萧锦出来散心,好叫他安上几分心,别整日在家闲出病。 他可是记得昨日萧锦的状态,得知自己身上有虫后,抠嗓子眼也没吐出啥东西,一脸颓废又哀败似那干枯的野草,没有半点生气。 躺在床上虚弱的抬手问道:“我还有能活多少个日头,能……咳咳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一副立马要死了的模样,但实则他身上的虫子处于潜伏期,简单来说就是休眠状态,还未苏醒,虽不是他身上的虫是谁下的,但有南黎在,等药材齐全,便可替他取出虫。 他走之前,萧锦如枯木逢春,又是生机勃勃的模样,但避免他忧思多虑唤上别的病,便带他出门逛逛。 约了他景阳街上相聚,景阳街有很多小商贩在此叫卖,也有很多新鲜的玩意,今夜亦有灯会,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薛岫站在景阳街上,站在面具摊面前,拿起通体惨白,两颊嫣红,笑得诡异的面具,很像纸人。 不太吉祥,却很特别,薛岫买下来,带在脸上。 带上奇怪的面具,街上的行人避开,原本有些拥挤的街道,他的周围反倒有些稀疏。 任谁也不能想到,面具下面的人是薛岫,连带着萧锦也没有想到。 萧锦收到薛岫的邀请后,来到景阳街,昔日风流倜傥的萧二,眉眼间带着抹忧郁,强打着精神笑得灿烂,但笑意不入眼底,有几分强颜欢笑。 他勾着唇角,在街头逛起,看到路边带着诡异面具的男子,心中一梗,被吓到,再三看几眼,是活人,他嘀咕着。 哪来的狗东西,带这副鬼面具吓人,不知道人吓人也能吓死人。 艹,有病,要不是爷爷心情不好,没劲,必然叫你见识见识拳头的威力。 他也就心里头骂骂咧咧,真动手还是不会动的,毕竟人家只是带个面具,没有妨碍到别人,虽说有些吓人,那也只能怪自己胆子不够大,这都能吓到。 萧锦正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那戴着面具的诡异男子拦住了他,手搁在他肩上,吓得萧锦连连跳几步,嚎叫着:“草草草……” “你去哪?”等听到清冽中带有点低沉的熟悉嗓音时,萧锦才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止住嚎叫。 就刚刚他那嗓门,那动作,惹得行人纷纷避开,三步一回头,全当看到神经病。 两人听力好,还能听到有人说。 “好好的一小伙子,怎么看起来是个傻的。” 萧锦:…… 他小心翼翼凑过去,试探说道:“薛岫?” 薛岫冷冷的看着他,压着嗓子嗯道。 萧锦松口气,瞬间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把我吓死,我没被虫搞/死,要被你弄死,你说我冤不冤,倒霉不倒霉。” 薛岫:“你还活着,没死。” 萧锦丧气说着:“是啊是啊,多亏小爷命大,底下的不收我,这才留我在人间,哎,你说我长的这么俊俏,怎么会如此的多灾多难,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嫉妒我的美貌,都说红颜薄命,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薛岫凝噎,说道:“少看那些话本,走吧,知道你身上没钱,今日我请客,你随意。” 带他出来也就是为了安抚他不安的心,别整日想着自己要死要死,不利于病情,不成想才搁家里一天,就学得这般古怪,果然不能放任他一人。 萧锦西子捧心,语调绵长:“啊,薛郎,你对我真好,此情大过天,我无以为报,不如……” “啊……”萧锦抱住脑门,天上掉下个竹竿,把他的脑袋瓜打了,抽吸几声冷气,生硬说完没有说完的话,“不如多给我点银两。” “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萧锦随意抱怨了一声,揉揉尚疼的脑门,捡起地上的竹竿,向上看过去。 上头没有别人,似乎是悬挂在二楼的撑杆被风吹了下来,恰好砸到萧锦的头。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薛岫冷不丁问道:“你最近很倒霉?” “是啊,”萧锦随意说道:“我上次去找你的时候,我是坐马车去的,你我两家可是隔了一两条街,可马车在路上车辕断了,需要修理,我只好一路跑到你家门口。” “再往前,我半夜去找你,你家我算是摸熟的吧,我都跟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去了你家找你很多次,但那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直接跳进了水里,还差点被你家护卫找到,这我不倒霉吗?” “我被禁了花销,没有钱,吃不起饱饭,若非你接济我,我不倒霉吗?” 说着说着,萧锦把手上的竹竿一扔,越说越气,围绕着薛岫细数起他的倒霉事。 说到最后,哭丧脸说:“我身体里有虫我不倒霉谁倒霉——” 这点被薛岫反驳道:“不,这事你挺幸运,恰好南黎过来,也因为你说的那事给你看了身体,查出有问题,不然等虫潜伏期一过,你已到最后期限,那才无力回天。” 但,薛岫想到他看到的气运值,也许与此事有关系,后续还需调查一番。 他安慰两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还在后头,走吧,过了今日,可没有冤种替你买单。” 他淡淡的说着冤种两字,本来有些滑稽的笑语,反倒因为他毫无波动的语调,被压下来。 萧锦没有拿此事嘲笑几声,不过也嬉皮笑脸起来,砍大户的机会可不多,这次,并不能叫薛岫逃过。 他不仅给自己买,还挑了礼物给未婚妻,不过他觉得拿薛岫的钱给未婚妻买东西有些别扭,直说道:“这部分钱算我借你的,等我有钱就还你。” 薛岫也未说不必还,他沉默着没说话,看向不远处的灯会,双手拢入袖中,瞟过去:“去那边瞧瞧。” 萧锦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直接来句:“两个大老爷们看灯会不好吧,景阳街居然有灯会,早知如此,我就约苏姑娘出来了,当然,少不了兄弟你的财政支援。” 他整理身上的大包小包,都挂在身上,塞入袖子里,至于叫薛岫拿,人都出钱了,怎么还好意思叫别人给自己拿东西。 在快要整理好的时候,薛岫脚尖微移,向灯会那边走去,走的很慢,等着某位还在那磨磨唧唧塞东西的某人。 某人走得十分的艰难,抱着剩下的东西,冲向薛岫,喊到:“兄弟,等等我啊,帮我拿点,要掉了——” 转眼就把不好意思麻烦薛岫这事给忘了,有兄弟不用是王八。 等两人感到灯会的时候,煌煌灯火,数点如萤,似繁星点点。 薛岫与萧锦站在高楼,能看到不远处的小河,里面已经不少盏流灯。 亭亭如玉的少女,芝兰玉树的少年,同放一盏灯,搁灯叙说着情意。 “唉,我怎就跟你出来了,薛六,见到这幕,有没有意动啊,我可听说不少人想要嫁给你呢,你有没有意中人,看在是好兄弟的份上,你与我说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别的人。” “家国未定,何以为家,”薛岫目向远方,眼眸倒映着三千明灯的火光,似透过那些火光,看到家国未来的景象。 “你说你,真是块木头,这世上啊,人短暂的半百时光,而一个王朝却拥有数百年的寿命,你成家也不会影响到王朝的兴衰,再说,我等成了一抔黄土,后世如何又和我们有何关,快活的过完快活的死去……” “不一样,我想成为手持火把的人,前路无人去,那我便成为前人,替后人照亮那条道路,这世上,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的,即使,我的一生短暂到我甚至走不上那条路。” “你个闷葫芦话到是多了,不过,兄弟若是不嫌弃,带上我吧,我知道我很笨,不够聪明,甚至还会拖你后腿,但我总不能看着兄弟你孤单单的啊,那多累啊,” 萧锦凑过去,小声问道:“这事能不能青史留名啊,我想着光宗耀祖呢,以后成为个鼎鼎有名的人,这样也不枉费我这等英俊潇洒之人来世上走一趟,要不,你把王玉泽也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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