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中午饭凉了也没见沈知屿起来,于是便叫人去看,结果发现沈知屿竟然不在房间里。 可是下人没有一个人瞧见沈知屿从房间里走出来,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下人吓得连忙叫人通知沈故惟,沈故惟原本还在与人谈生意,得知沈知屿不见后急忙赶回来,只不过他前脚要准备叫人去找,后脚裴清宴的请帖就到了。 说是沈知屿与他是旧相识,要留他在府里玩几日。 沈故惟还记得那天沈知屿与裴清宴相遇的时候,那眼神确实不像是不认识,但他瞧那汝南王世子看沈知屿的眼神实在不算清白,于是他上门要找,至少如果沈知屿真同意做客,那他也能安心一些。 可当他去了,去暗卫拦在了门外,他们将沈知屿送裴清宴的鬼玉拿出来,沈故惟知道这东西,沈知屿原本戴着那个似乎是送了人,带在身上的这个只是与那个相似罢了。 沈故惟没了理由,沉默着回了家,继续操持着沈家的生意,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见沈知屿回来,只偶尔听见有人说他出来玩了几日,有一天身边还跟了一个长相不凡的男子。 沈故惟知道,那大概就是汝南王世子了。 沈故惟也恰巧在附近吃饭,他看见沈沈知屿极为热情的拉着宗栎王悦仙楼里走,沈故惟不禁有些走神,对方喊了他两三声他才回神。 今日的生意不比往日那般快结束,明明是个小生意,可是却因为他频繁走神而花费时间更长了一些。 “那是小公子吧?”张老板也发觉他的心不在焉,顺着视线往那边瞧过去便看见沈知屿与宗栎。 “宗栎昨个才回来,两人关系好常常玩在一起,今日出来吃酒的?” 沈故惟回过神,随便点点头,而后将话题拉了回来。 商议好后续的合作,沈故惟差人将马车停在悦仙楼的门口,想了想还是从马车里走出来靠在一旁等着。 沈知屿一出来就能看见他,听见他问自己,沈知屿也有些犹豫。 自己确实太长时间没有回去,爹若是知道,怕是要责怪。 裴清宴泡药浴也要个两三天,不然今晚回去?等明天早上再回去? “为什么要犹豫?”沈顾故惟看不懂他,便皱眉问了出来。 他其实更想问为什么一直不回家?因为讨厌自己吗?还是那个汝南王世子在他这里过于特殊? 沈知屿摇了摇头,又说:“那我们回家吧。” 沈故惟也不再去纠结他的犹豫,反而因为他的一句我们回家,心情要好了不少。 沈知屿上了马车,想到今天那些人说的话,于是问:“郭家……” “嗯?”沈故惟偏头看他。 “谢谢了。”沈知屿实在不习惯与沈故惟说这些感谢的话,但沈故惟确实是帮着自己的,这句感谢的话他理应与他说。 “没什么好谢的,郭家太过嚣张,他在偷换那批货之前就该料到后果。”说完,他又顿了顿,才又说:“更何况,他敢惹沈家的人,就要做好承担后果。” 句句都是偏袒,沈知屿第一次觉得,沈故惟确实又把自己当亲弟弟来对待,即便自己曾经那么讨厌他,做了不少针对他发事情,但这人依旧如一的对自己偏袒。 他咽了咽干涸的喉咙,而后才与他找话说:“那最近我爹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沈故惟这才将眼神转开,过了很久他才答话,声音有些凉:“没有。” “那……那你……” “沈知屿,你今日如此乖巧,只是因为想知道沈叔叔有没有发现你不回家?” 这还真不是,沈知屿从未对沈故惟有什么好脸色过,不是忽视就是牙尖嘴利几句刺他,今日又是道歉,又是与他找话,很难不怀疑他之前的那些话不是在为这句话做的铺垫。 “不是,我是真心想感谢你,我爹知不知道我几日未归家也没什么,后面我自会向他解释,我只是觉得……” 他想了想,而后郑重的问沈故惟:“沈故惟,你还愿意进沈家吗?我的意思是,从前的事是我太过幼稚,你是个很好的人。” 沈故惟没有亲人,沈家便是他的容身之所,沈故惟一直在偿还沈家的恩情,从前是自己狭隘,总觉得沈故惟处处压他一头,又想抢占父亲的宠爱,可如今看来实在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沈故惟没什么表情,却也没答应:“沈知屿,我不愿意。” 他又自己解释:“不是还记着从前的事情,那些本也就不放在心上,只是我觉得,一个名字或者族谱,对我来说无关重要,只要沈家有我一席之地便可。” 这话将沈知屿堵的无话可说,他沉默半晌,于是才说:“好吧。” 回了沈府,沈知屿沐浴完要回床休息,才要躺下便觉得身边有人。 “你好了?”他认得裴清宴身上的药味儿,实在浓的很,一靠近沈知屿他便猜到是他。 裴清宴从暗处走出来,神情有些委屈:“好了,这次要比上次好的快些。” 确实,之前需要泡三四天,这次竟然缩短了一天,看来他身上的毒也有所好转了。 沈知屿盘腿坐在床上,问他:“那你来干什么?不好好休息去。” 而后故意说:“不会是以为我跑了,过来抓我回去的吧?” 清醒的裴清宴肯定是干不出这事来的,他只走近,连沈知屿的床都没有碰,低头垂眸回答:“不是,我找不见你,只是有些担心。” 沈知屿好笑的看着他,他身边有裴清宴的暗卫,又怎会不知自己回了家? 再说,我回自己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裴清宴,你总是站在那儿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过来坐在这儿。”沈知屿拍了拍床边,要他过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偶然 裴清宴终于抬眼直直看向他,只是却没动。 这段时间的记忆他没忘,自己做的事情实在过分,沈知屿不气是不可能的。 “你还在生气么?”他直截了当的问。 沈知屿摇摇头,无辜的看他说:“不生气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裴清宴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信不信,但是却动了腿走过来,在沈知屿刚刚指的位置坐下来。 “我来问问你,裴清宴,那几天是不是挺开心的?”沈知屿像是真不在意那几天的事,真就单纯的问。 裴清宴哪里不知道他是要讨债来的,于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抱歉,是我太过分。” 这时候沈知屿可不装了,拿着枕头往他身上招呼:“你还知道你过分啊!还威胁我不让我……你怎么不自己试试那东西!” 沈知屿气的牙痒痒,想上去再咬他一口,天知道那几天他怎么熬过来的,自己不敢取,怕他真给自己换成最大的那个。 打了他一顿,沈知屿气性去的也快,他往床上一摊,用脚踹了踹裴清宴的腰,而后搭在他的腿上,姨夫大少爷的模样说:“腿麻了,快帮我揉揉,算是抵消一些你前几天的罪过了。” 其实就算最后一句不说,裴清宴也会去做。 他低头将沈知屿纤细的腿放好,而后给他按摩起来,认真的不得了。 沈知屿看着他垂眸认真的模样,再次有些走神。 真好看。 当初第一眼瞧见这人时,他便觉得这人生的实在好看,清冷,不染世俗,一双眼不说悲天悯人,但却漂亮的惊人,也冷的惊人。 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真会爱上谁,可却也知道,这一双眼里若是真装下一个人,那绝对是极其诱人的。 “裴清宴,你回头。”他忽然想看看他的眼睛,盛满自己的眼睛。 裴清宴转过头,那双清冷的几乎绝情的眸子里只有沈知屿一人,认真又偏执。 “怎么了?下手重了么?”他问的认真。 沈知屿忽然笑了起来,用脚勾了勾他的手指,催促他快点捏。 “不要偷懒,待会儿我要睡觉了。” 裴清宴又转回去继续给他按腿,按了许久,身边人的气息逐渐平稳,他才放下凑过来轻声问他:“我睡哪?” 沈知屿迷迷糊糊的听见这么一句,于是朦胧着眼回他:“回自己家去。” 翻了个身,继续睡,不太想搭理他。 可他翻身后却留了大片位置出来,正好够一个裴清宴睡下。 他自顾自脱了鞋躺下来,将人拥在怀中,又要征的人同意,于是小声问他:“天色已晚,小九借我半边床吧。” 沈知屿早已熟睡,哪里能回的了他,要是还清醒的,早就一脚将人踹下去了。 “不说话便是同意了。” 而后,拥着人入睡。 早上沈知屿醒来时床上的被子已经一塌涂地,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依稀记得昨晚是宿在自己房间,看来是早就回去了。 昨晚他是不是没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 那……是不是默认自己可以在家里待几天了? 沈知屿才不管他怎么允许,他回都回来了,裴清宴也都已经清醒过来,想必不会再蛮不讲理管束自己。 于是沈知屿立即约了宗栎出门玩。 “瑶水县北边儿好像还有个黑市,可以淘到不少好玩意儿!去不去?” 沈知屿还真不知道这地方,之前也没人跟他说。 “栎哥你不厚道,怎的之前没跟我说过?”沈知屿用眼神无声的谴责天色。 宗栎立马来哄人,解释道:“你不知道,这黑市背后的人不是瑶水县的人,那黑市老板向来神秘,就连我进去也不得不小心,触了黑市老板的霉头便要倒大霉的。” 这么一说,这黑市的神秘老板还如此厉害? 宗家不仅仅在瑶水县,在别的地方也都是极其厉害的,竟然也会顾忌这黑市老板? “这么厉害,栎哥你见过他吗?”沈知屿不禁好奇问他。 “那当然是……没有啦,黑市老板从不露面 无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总之他这里的好货不少,就看你能不能淘的到了。” “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赶紧去?” 沈知屿与宗栎是坐同一辆马车去的,身边只跟了几个功夫好的打手。 到了地方,沈知屿一瞧,这明显就是一个空的宅子,连守门人都没有,看起来随意极了。 “这……看起来不太像啊。” 宗栎笑眯眯的摇了摇手指,他说:“等你进去了里面就知道了。” 抱着期待,沈知屿跟着宗栎进去,只有两名打手跟在他们身边,剩下两个看顾马车。 等沈知屿进去,才知道宗栎说的什么意思。 这宅子建在山石后面,进了宅子穿过一小段石洞便是完全进入了黑市。 黑市很大,顶的上瑶水县半个集市了,两边摆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血鸽石、玉玛瑙等等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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