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听完末子白的解释,末子诺低头一笑,却温柔了众生,黝黑的睫毛下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温柔如水,回想着末子白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面露期待的说:“宫主回来,西宫也就要回来了。” “是。我们只需再等待几日,就几日。”咬着字十分认真的说出来,他们只需要再等待几日,将迎接西宫之主回归。 两人谈话之间就来到了沉木园口,看着这生机盎然的绿盈之地,他们同时迈了进去。 而在这之前,笪挞早就钻了进去,跟随着一个毛茸茸的灰球才找到了站在哗哗流水旁的白衣人。 “落尘。”看到这转身之人熟悉的面孔,笪挞像是见到故人一样欣慰一笑,“成长许多了啊!” “是。”看到面前的人,落尘礼貌的鞠了一躬,笪挞算是他爷爷那一辈的人,他见到了自然是要按照规矩来,尽管这妖还依旧是十三四岁少年的心性。 “哎呀,你这么一做倒是生份了,来,坐。” 朝落尘俏皮一笑,他奔向那流水旁的石块,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像个小孩似的抬着头看着落尘。 “我压根就算不上你们的长辈,若是把妖龄折算成你们人类的年龄,我也是刚及冠之年,你们一个个见到我都要按照规矩来,真心让我觉得不适。” 笑着把话抱怨出,笪挞一双美丽的狐狸眼微微眯着,双眸饱含深意的盯着面前站得十分优雅的翩翩少年。 “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像你爷爷了?”笪挞突如其来的话让落尘听得有些不解。 “前辈这话是何意?”落尘微微转身看向他,蹩眉疑问。 “就是感觉,看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样,当年我还依旧孩童心性的时候,他就能处理好多事,如今的子孙也是如此优秀,替他感到欣慰。” “前辈……”笪挞此时突然间有些老者风范的样子让落尘很是疑惑,如此深厚感叹的语气让人说出口,实在不难想出有多少故事。 知道自己说的那些根本没用,笪挞反应过来转脸一笑:“对了,你大概还需要多久?我今日见他们都很期待你回来。” “这还不知。”听如此,落尘不由得低眉叹气,轻柔的一声叹却蓄涵了多少意味,“对了,前辈,我今日发现在毒坛一地有大量死尸,湖中只有枯肢断臂,年龄不限,不知你可知晓?” “……”沉默片刻,笪挞表现的有点不甘心的毛躁,情绪激动之下,两只柔黄的耳朵露了出来,紧接着一只尾巴竟然就伸到了他的腿上,笪挞像个小孩似的紧紧的抱住鹅黄色蓬松的尾巴,精致的脸蛋窝在了又密又厚的毛里。 这是落尘才听到笪挞那一串很难听清的发音。 “什么啊?都五六十年了!我怎么还是判生这个位置啊!没天理啊!苍天啊,大地啊,我的个狐狸尾巴呀!好歹给我升一位啊!” 看着坐在石头上缩成一团的人,落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这哗啦的流水,耳边就只有那人长吁短叹的深深唉嚎。 欣赏着这风水画,身边的闹声突然停止了,落尘这才回过神来重新转头看去。 “没天理。”只见笪挞小巧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但撅着个嘴巴没让人看出有多伤感,反而还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笑意,这模样着实有些乖巧可人。 抽噎了一下,他拿着尾巴擦干了脸上的泪,然后又揉了几下才放开,用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落尘道:“判宗自然会派人处理,不过依你说的那样,这看样子不像是小事,枯肢断臂……行事者做此事有何目的呢?难道就不怕那些人怨气堆积吗?” 分析后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疑惑的抬起头却刚好对上了落尘的目光,平静的神色刚好触到了他的心里。 “他们是要收集怨气!” 见落尘变动的神色表示和自己想的一样时,笪挞又突然想到,诈的一拍大腿道:“他们难道就不怕控制不了这怨气吗?” 落尘垂眸盯着清澈的湖底,看着在上面漂流的几片枯叶,道:“不知,我们当时还遇到了灌满怨气的枯尸,在其身上找到了千山居士的通关玉佩。” “千山……居士?”听到这四个字笪挞表现的有些不可思议,睁大了眼又重复了一遍:“千山居士?” 见落尘闭眼点了头,笪挞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千山居士向来与世无争,从不沾染凡尘,为人处事最是清洁。这至关重要的通灵玉佩怎会落到一个死尸身上?” “那死尸身着南宁末氏制服,至于这种种关联,落尘也不知。” “先不管这个,千山居士一旦没有这通灵玉佩处境会很困难,你一定要将这玉佩送去。”急忙对落尘提醒后,他又一人自言自语道:“他们从不谙世事,为何如此重要的东西既然会在他人氏族手中……还真是奇了怪了。” 见笪挞有些入神,落尘往后退了几步道:“前辈,西宫一切就拜托了。” “没事,先去处理现在的事,会好的。”笪挞又露出了笑,看着落尘逐渐远去,他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孩子独自一人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寂。 当他在次低头看着顺流而下的清溪,回想着刚才落尘忽然闪过的犹豫神情顿时才反应过来:落木就在千山! 那……落尘去了……这父子之间肯定要发生些争执。 不过,该来的总要来,任凭谁都躲不过。 “……么这么多是事忘了……”笪挞坐在石头上将身体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我还有什么没记起来啊…… 落尘刚离开就遇到了两名金衣少年,当下情形不便,他只好躲在了树后。 “何人!”末子白芜恍惚间好像看见一掠白影闪过,直接令声一起。 两人对看一眼,默契的拿出围在腰间的硒骨链。末子白将手中的金链一拉,声音脆响,在手中盘了几圈握住。而末子诺却化链为弓默默后退几步,动作十分轻巧,左手做势张弓放箭。 这个地方是西宫沉木,他们绝不能在此打斗,如若来者破坏此地,西宫金衣琼羽定会予以处罚。 “你们这是做什么?西宫禁止打斗。” 突然从一旁钻出了个金毛球,这只金狐狸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好稳当的停在了两人面前。 “前,前辈?”末子白低头见到端坐在他面前的狐狸,看的他目瞪口呆。 他睁大了眼什么也没说,持着武器的手放下,许久才皱眉问道:“前辈为何这样?” 因为此时在他面前毛茸茸的狐狸是没有穿衣服的…… “……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面对末子白的疑问,笪挞同样也是懵了一圈,他不知道面前这人刚才为何一脸惊讶。 难道是没有见到过狐狸? “小白,没人。”末子诺被突然闪现出来的狐狸给惊吓到,那也没来得及想急忙去看树后的人,都什么也没见到。 见这两人将硒骨链重新挂回腰间,笪挞问:“你们刚才是看到什么吗?” “没有,是子白看错了。”略表歉意到半低了头,他又提醒道:“前辈,还请穿上衣服。” 一脸漠然的甩下这句话后便和一旁的末子诺离开了。 笪挞:“……”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哈,2019.5.20 祝我生日快乐~ 嘻嘻(?˙︶˙?) 西宫禁止赤身裸体 西宫禁止打斗
第21章 被抛弃的幸运 看着两名金衣少年逐渐远去的身影,笪挞端坐在地上直发愣,直到看不到了人影了,他才反应过来大叫!“你们见过穿衣服的动物吗!” 走出沉木,末子诺才忍不住笑出了声,“小白是不喜欢那位前辈吗?” 末子白撇头看了他一眼,既而又转过头去神色严肃问:“何意?” 末子诺轻声一笑,“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小白对任何人有那种表情呢。” 末子白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难道小白没有发现和以往有不同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那只狐狸没有穿衣服……坏了规矩。”末子诺顿时感觉到子白的语言有些严板,到是和他们大哥有些相像了。 “可是小白可有见过穿衣服的?” “……”末子白顿了顿才回应:“并未见过。” 这时候末子白才突然想起他本来就是要找那位前辈的,忽然发生的事导致他都忘了原本的用意。 “放心吧小白,看那位前辈已是经事不少,对于这些规矩他应知晓,便自然不会犯。”末子诺一眼就看出了身边人的心思,便笑道。 “嗯。” 就是两人之间变沉默了,末子诺的笑容中藏着少许难以分辨的情感,虽然一直挂着笑容,但那微扬的嘴角上的苦涩末子白不是看不出来。 “子诺。” “嗯?” “我们真的是末家人吗?” 末子诺明显愣了一下,他明白子白问的是什么意思,低头扯出了一丝苦笑:“当,当然。” “……” 瞬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没有出一点声的一直走到了从云阁。 和末子白分开后,末子诺独自一人站在了窗边,微微仰头看着云杉深处那烟云雾缭绕的地方,他记得这屋窗所对的方向是一个在十四年前就一群鬼畜席卷的地方,幽绿色的鬼火蔓延了整座不周山,大火不断地燃烧了整整一晚,整个金氏遭到灭亡,没有人找到原因,也没有一个人生还。 母亲和三娘受不了大击和末氏氏族的欺压,最后选择了自尽。 他现如今依旧能够清晰的记得母亲自谥时父亲那冷漠的眼神。 顿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末子白进屋时的一句话。 “子诺,我很庆幸自己被抛弃。” 末子诺:“……” “感谢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们扔到了这里,谢谢他让我看到了生活的意义!” “子白……”末子诺从侧面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睫毛在颤抖,刚想伸手给他安慰,房门却突然关闭。 站在原地,末子诺惘然,父亲不爱母亲,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千辛万苦去金氏提亲,既然不爱,那为什么还要毁了母亲,冷眼看着母亲去死然后草草安葬,第二天又投入到了别的女人的怀抱中。完完全全的毁掉了他们对家的唯一的希望! 然后把他们兄弟三个极其厌恶的扔在了这个地方。 “母亲,你当初离开金氏,现在可后悔了?” 看着窗边落下了几片花瓣,末子诺伸手温柔的将它们拂去,看到自己小指上的玉环时,右手顿了一下,指尖刚碰到这玉环却又收了回来。 虽然是末氏的象征,但这可是他母亲亲手为他雕出来的……这可是母亲给的,他不可以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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