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宗主为何要召你回去?”面对末氏突然的召还令,末子诺有些不解,也不知为何心中也有些不安。 末子邪有些忧心,不由得叹了叹道:“不知,我离开后,你和子白定要小心,剩不了几日,便西宫存亡之秋。” “我们会注意,哥哥也一定要小心。” “会的,我会尽快回来。”末子邪朝他一笑,看向远离的那个金影,才突然想到:“子白也应该要回来,这时辰当有人替位。” “嗯。”末子诺点头应道。 “回去罢。”末子邪有些神情怅然的望向天边,似是在对末子诺说话,可视线又不在此处。 周子公一想就猜到末子白应是把那位来客带到了凉亭下,也不敢让人等太久,便尽量用着较快的步伐走去。 坐在凉亭下,看了一眼身边不苟言笑的少年,笪挞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到处张望,直到看到一个金衣少年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才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咦?长的还真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 这一句话到是让末子白听的有懵懂,不解地望了望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似的娇小的背影,听这语气,仿佛就像一位老者一样,却又是一种童心未泯的长辈。话语中的东西倒是让他好奇不已。 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金衣琼羽,他走去抱拳半拘礼道:“大师兄。” “辛苦。” “嗨~”满含笑意的望着面前这个高高的身影,待他转头来看自己,笪挞欢悦的摆了摆手,咧嘴一笑,两颗锋利的虎牙露了出来。 “晚辈周子公,见过前辈。”还摸不清此人的来意,周子公此时是板着脸,没有一丝温和之意。 “哎,你板着脸的样子,还真像你爹。”笪挞悠悠一叹,屈起手臂支起自己的脑袋,笑意十足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小少年。 面前这个人突然提到自己的父亲,周子公眼底划过一丝异样,随即恭敬道:“请问您是?” “笪挞。” 周子公一愣,心中思索了一番也没有找到这个姓,便又愧道:“恕晚辈愚钝,请问您这姓如何写?” “嗯……竹旦?”见周子公脸上仍是疑惑,他释然一笑,随后身体往后一靠 ,“哈哈,你这样子又像他,又不像他。”接着倚着下巴望着远处悠悠一声叹,这一声长叹有一分忧伤,一分怀念,一分感叹,以及一分无法琢磨的意味。 警惕的眼神深藏不露的打量这个人,周子公脸上抹上了一层不易看出的阴影,神色随着笪挞不断出口的话更加暗淡,身边人都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笪挞十分随意的笑笑,他也知趣的点到为止。 见两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笪挞顿时有些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好意思再耽搁下去,他赶忙拿出凝露,从两边的笛孔中飘出一缕白烟,见到这熟悉的形式,周子公眸中猛地一惊,他与末子白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同时脚后跟往后一挪,腰间上的硒骨链发出清脆琳琳的响声。 果不其然,那白烟画成一张纸,明朗的写着一排字。与他们宫主在位时的下令习惯如出一辙,两人登时错愕的眼中露出了惊喜。 看到这两少年眼中藏星的互望了一眼,笪挞指尖将凝露一转,白烟化无,他双臂乖巧的趴在桌子上,侃侃而谈。 “他就是担心你们,所以才让我提前来此,只要你们能安心,他也就放心。” 周子公垂眸抿了抿薄唇,语气自觉的放温柔了点,轻声道:“不知前辈可否告知宫主他现下在何处?” “嗨,不急不急,他自然会在那天回来,这一归来,许是不会再走。”笪挞虽是满含笑意,但言语上却是清晰的顿了顿,“毕竟……” 话还没说完,他有些无奈的抬眸,撞上了这两位小辈的眼神,差点出嘴的话收了回去。 “哎呀,不管那些,虽然说你们宫中有羽令,但说不定关键时候还没有我这个活人有用。” 看着笪挞自豪的挺起胸膛的模样,周子公心有所想的点了点头。 见这两位小辈一直是端正身态坐着,就他一个人坐的比较随意,夹在中间难免有点不自在。 他扯了扯嘴,尬笑道:“这么一个好消息,好歹笑笑?” “抱歉。”这时周子公才对上笪挞有些委怯躲闪的眼神,勉强的提了一下嘴角。 看到周子公不似之前那么,笪挞才放心的呼了口气,他现在对于这些小辈来说就是个外人,一个个不苟言笑循规蹈矩,着实让他感觉到难堪,毕竟六七十前他和那些金衣琼羽相处的很是融洽。 而现在,几乎什么都变了。 周子公发现笪挞突然比之前安静多了,便问道:“前辈可还有事?” 笪挞看他,鼓了鼓嘴,左右想了一下,点头道:“落尘已离三年,这宫主之位恐怕有中宫人觊觎已久,以周子公你的实力还不足以与白衣仙羽相匹敌,中宫虽然人少,但他们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你们的师父,所以用实力挽住西宫宫主之位,遥遥无望。” 听此,周子公陷入沉默,他身为西宫大师兄,灵力却敌不过中宫白衣仙羽一人,确实令人惭愧。 末子白看了一眼周子公,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向笪挞:“那可有何法?” “没有。”笪挞摇头耸肩,表示着他也无能为力的样子,道:“就算有方法,你们西宫的人定不会用,还不如不说。” 看出周子公沉默的心思,笪挞转动着手中的凝露,一双美丽的狐狸眼含满了笑意:“周子公啊,不是说你的灵力抵不过他们,而是你们墨守规矩形成的风气使你们从不逾越,中宫虽然属于三宫之一,但心怀不轨之人也是有之一二,若是让他们争夺西宫,必要之时恐怕会使出些你们想不出的小手段。这种偷奸耍滑的手法,你们西宫的人想不了也学不来。” 听着笪挞字字句句的分析,周子公不赞同似的摇摇头,为中宫辩解道:“前辈怎会这样想,中宫之人怎会是不矩之人。” “不要以为我是在安慰你哦!”笪挞拈着凝露摆了摆,露出虎牙一笑:“我可是遇到过,所以会有也不奇怪。但最担心的就是你们!永远都是抱着规矩涵养不放,一个个都是规矩少年,难免不会被人家占便宜。那些人可就是仗着你们守规在身才总是言语挑衅,这也让人无奈的很!” “连气都没法出,想着这个就气!” 看到笪挞这一脸愤然吐字的可爱模样,末子白低头抑制着嘴角的弧度,因为这位小前辈说的是太对了,可他们最谨遵的就是不动不怒不争不闹。所以对于笪挞的句句知心吐槽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前辈说笑了。”周子公只是含蓄一笑后便没有过多表情,事情就是如此,规矩就是如此。他竟然选择西宫,这里的规矩自然是要遵守,无论旁人如何评价,错是错,对是对,规矩不是拿来无礼逾越的东西。 “罢了罢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还有事要做,再见。”笪挞突然起身,一手靠在腰后,另一只手转着笛子向着两人拜了拜手便一人朝远方走去。 “师兄。”看着逐渐走远的人,末子白才喊了一声似乎在神游的周子公。 思绪被一声呼唤给拉了回来,周子公愣了愣神,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颤,随后他又抬头看着末子白,温声道:“子白,末氏召还令可知?” “知,莫非?”末子白一惊。 “不错。”周子公面色稍显沉重的点了点头。这兄弟三人和他们氏族的关系着实复杂,但身为旁人,他也不好过多插手。 “子白先告退。”一听到这个消息,末子白脸色蓦然变冷,说出这句话便立马离去。 只留下周子公一人留在原地,看着这不比东宫活跃的西宫,他垂下的眼眸敛藏着无法言说的意味。
第20章 故人旧往 在这个雅致宁静的地方,只一人。 “哎?许久没来……也不认得路了啊。”笪挞也不知道自己转到了什么地方,忽然感觉有点陌生。 拿着笛子敲着肩,左右巡视下终于找到一个人。 “那,那个,少年留步!” 听到身后有声音,末子诺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个金色娇小人儿十分欢脱的小跳了过来,那模样像极了狐狸。 仔细一看这面前的人,末子诺先是愣了一下,后礼貌笑道:“请问有何事?” 看着面前气度翩翩的少年,笪挞不知为何心底欢喜的很,笑容便不同以往的意味,语气上也变得正经,“可否告知沉木何处?” “朝这个方向走就可到。”末子诺伸手指向远方,小指上的戒指露在笪挞的面前,旭阳的光照散了玉色戒指上的耀白,更是衬托了他那如白玉般的手。 “好的,多谢。”朝着这个有些面善的少年笑了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并无过多留意。 “不客气。” 当人离开后,笪挞站在原地不动,深邃的目光盯着末子诺的背影逐渐远去,盯了许久,直到看不到人以后他才收回眼神,有些深沉的抚摸着手中的凝露,嘴里喃喃细语:“好熟悉啊。”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急着撒开腿就跑。 一路上,末子诺都在思考关于末家召还令的事,他们三人虽是末姓,但似乎和这个氏族没有挨上一点边,他们的母亲是金氏,而不周山金氏早在14年前被一群突然袭来的鬼畜给荒废了。因此没有了金氏可靠,他们的地位自然显而易见,在末氏,都是按照地位高低来论人,就算他们三个灵力再强,也终究抵不过末氏宗主的那个不成器的废柴。 而他们在几年前被送进了西宫,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如今突然召还,不由得让他心中不安。 “子诺。”分神想事之际,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抬头一看。 “小白?”看到末子白,末子诺表现的有些吃惊,忙问道:“大师兄应当告知于你了,为何你还没有……” “找子邪?” 末子诺沉默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知道,此时子邪的心情更复杂。 末子白边往末子诺身后看去边问道:“不知你是否看到一个非西宫之人经过?” 末子诺看着面前人一直在自己身后张望,有些疑惑问:“有倒是有,只是你问这个做何?” “他为判兽,之前听他的语气好像几十年前就一直在这里,现如今已变,或许有些规矩他不知道,所以我特地来提醒。” “哦,如此啊,他去了沉木园。”为末子白指明方向后,他又问道:“鼎世已有羽令,这判兽来是为何?” 末子白来不及慢慢解释,倘若要说清楚肯定要浪费一些时间,于是拉着末子诺的手朝着沉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 鼎世之上,旭阳高照,几只仙鹤迎着流水而上,湿润的气息让人倍感清凉。静谧的仙宫充满了令人向往的色彩,神秘而又渲染着辉煌,清新中采着几分淡淡的素雅,一群清秀少年穿着精致的制服,更是为他们增添气质上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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