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句绝妙的套近乎的话:“你、你好,第一次见面,我是你夫君,请问我们可以洞房吗?” 夫人又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感到有些奇怪,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 很知礼数,是询问的语气。娘亲说过,对待夫人,要事都征求他的意见。我确实是在征求夫人的意见。 娘亲还说,套近乎,讲究的就是拉关系。就算没有关系,创造条件也要拉关系。 我告诉他,我是他夫君,是拉近关系了这没错。 娘亲最后说,套近乎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你来我往,有互动才能有结果。若是光听你一人在哪里叭叭叭,人家根本不搭理你,那就不叫套近乎了。 那就叫做找抽。 我希望在夫人眼里我不是一个找抽的夫君。 于是我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也能说点什么。想了想,又用眼神鼓励他,同时加以适当的语言引导:“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完,就愈发热切地看着他。
第4章 我看他一直没有说话,料想大概是我的铺垫没有到位。娘亲说了,洞房之前要多多夸赞夫人,让他高兴,然后才可以洞房。 于是我说:“你真好看,”我捧着脸看他,“我好喜欢你呀。” 这回他说话了。 夫人犹豫了一下,才不确定地回答我:“谢、谢谢?” 我高兴起来:“不客气!” 我问他:“你觉得高兴吗?” 夫人看了我好几眼,才缓慢地说:“还不错。” 还不错不就是很好?很好不就是非常高兴?四舍五入就是答应跟我洞房了呀! 我走完哄夫人高兴这个流程,再次礼貌地提出建议:“请问你想要跟我洞房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夫人的嘴角好像抽了抽。 “不回答就是同意了哦。”我嘿嘿笑了两声,这次非常精准地扑倒了夫人。 没等夫人反应过来,我就霸王硬上弓地强吻了他。 夫人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像葡萄果肉。 我最喜欢吃葡萄了。 亲了一会儿,我觉得时间应该够了,于是就放开了夫人。 我说:“好啦,我们已经洞房完了,你现在是我夫人啦。” 夫人又呆住了。 我暗自撇撇嘴,夫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其实现在已经过了我平常睡觉的时辰了,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很困。 我动作迅速地爬上了床,打了个呵欠,“夫人晚安哦。” 想了想,又补充道:“右护法说新婚夜蜡烛是不可以吹灭的,所以我没有吹蜡烛。而且我平常就是睡里面,并不是故意不吹蜡烛想要支使你去。” 夫人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样子:“嗯,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不然长不高。” 我难受起来:夫人竟然嫌我矮吗?乌乌。 但这点小事并不能阻止我进入梦乡,所以我仅仅难受了一小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 我懵了,几乎要以为昨晚是我的一场梦。 我那么大、那么大一个夫人呢?怎么不见了?? 被子还是鸳鸯戏水的花样,桌子上还有燃尽的红烛。我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我在做梦。 那我的夫人呢?莫不是成亲后第一天就嫌弃我,逃婚了吧! 幸好不是。 因为夫人进来了,还端了一盆水。 我开心地跑下床,扑进夫人怀里,告诉他:“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不要我了!” 夫人把我抱起来了。 夫人把我放在了床上。 夫人还摸了一把我的头发。 我问他:“夫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好像昨夜从我摔了一跤开始,事情就失去了控制。 好消息是,夫人不再对我冷冰冰了。 坏消息是,我时常觉得夫人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丝怜悯。 很像在关怀傻子。 看,就是这种眼神!又来了! “我叫宋榆,榆树的榆。” 夫人的声音真好听啊。 “真的吗?好巧啊,我叫桃桃,桃树的桃。” 夫人揉揉我的脑袋,语气像在哄小孩:“桃桃的名字真好听。” 我有点害羞。 夫人夸我了耶。 夸我了不就是喜欢我?喜欢我不就是很爱我?很爱我不就是离不开我?四舍五入就是夫人问我要生几个孩子! ……诚然我不能生,他也不能生。 但这不妨碍我高兴。 夫人怎么这么爱我呀。 其实我平常不太喜欢别人叫我桃桃。 因为这听起来像个小姑娘的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我威武霸气的魔教教主人设。 这是娘亲给我取的小字。原因是我出生的时候正值桃子成熟,她看见我就想起了甜滋滋的桃子。于是就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小字。 不过夫人是不一样的,我是很愿意让他叫我桃桃的。
第5章 我抱着夫人蹭了蹭,想起来一件正经事。 我认真地看着夫人,问他:“虽说新娘子出嫁后第三日是要回门的,但你父母都将你卖了,夫人还要去回门吗?” 我不太高兴地捏自己的手指头:“想来他们定是对你不好。这样夫人还要去回门么?” 夫人看起来错愕极了:“卖了?” 我啊了一声:“你不知道么?” 然后又紧张起来:“我知道人口买卖是犯法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去官府状告我娘亲呢?” 我可怜兮兮地拽着夫人的衣角:“我娘亲说,人虽然是她替我买的,但若是被官府抓住了,大牢还是要我自己去蹲的。” “乌乌,大牢里面没有桂花糕也没有糖葫芦,但是有臭哄哄的干草堆和脏兮兮的老鼠。” “听说那里的老鼠还会咬人呢。夫人,我、我不想去蹲大牢。” 我越说越伤心,仿佛下一秒夫人就要将我扭送至官府,为国家的精神文明建设添一笔彩:“我好喜欢夫人,也会好好爱护夫人的。夫人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去官府呢?呜哇——” 我彻底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边哭边挣扎着继续说:“犯了错误、误就要受惩罚,嗝,我愿意去、嗝,去蹲大牢。” 我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夫人那张美丽的脸蛋:“但是夫人能不能、能不能最后亲我一下呢?呜呜哇哇……” 夫人微凉的手覆在我脸上,替我擦干了泪水。他头疼地告诉我:“我没有要去状告你娘亲,”顿了顿,声音愈发柔和,“也没有要抓你去蹲大牢。” “但是……可以亲你一下。” 话音刚落,夫人的唇就贴在了我的唇上。 我听见夫人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张嘴。” 我傻愣愣地张开嘴,夫人的舌头就滑了进来。 “唔……” 好、好舒服哦。 原来亲嘴还可以这样么? 夫人好像把我的舌头当成了凉粉,抱着我又吸又啃的。 我疑心我的嘴唇都被夫人咬肿了。 我气喘吁吁地被夫人放开了。 夫人问我:“还哭吗?” 我抽哒了一声:“不、不哭了。” 说完,我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夫人,你是不是想吃凉粉了?” 夫人愣住了,不明白我的话题为什么跳跃的这么快。 我好心地解释给他听:“我觉得你刚刚吸我的舌头好像在吃凉粉。所以你是不是想吃凉粉了?” 我回忆了一下冰镇凉粉的滋味,咂巴一下嘴,说:“我也想吃凉粉了。” 夫人现在看上去想把我揍一顿。 我不明白夫人怎么生气了,思来想去,只好问他:“你是想要自己指定口味么?其实我觉得葡萄口味的就很不错。” 夫人更生气了,咬牙切齿地告诉我:“我想吃桃子口味的。” 我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夫人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真的想吃桃子。 而是想吃我。 定是我的错觉罢。 夫人这么温柔,怎么会想吃我呢? 我又没有冰镇凉粉好吃。
第6章 夫人把我的白手帕放在端进来的水盆里浸湿了,用来给我擦脸。 擦完脸之后我自觉已经是一个十分干净的大人了,于是凑上去蹭了一下夫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夫人捏了捏我脸颊的软肉,笑我:“你是小猪吗?” 我有点生气,但想到是夫人,就只好哼哼唧唧地表达一下我的不满:“我才不是小猪。” 夫人不与我争辩,还说要给我做早点。 于是我很大度地原谅了夫人。 我又想起今天还没有喂后山上的小猫,不知道它有没有饿。 小猫是元野送给我的,他说是在山下捡的,猫妈妈不要它了,所以就把它带上来与我作伴。 我正想着,元野这一趟出门已经快半月有余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没有他在山上带着我玩,确实有点无趣。 虽然他总是同我吵架,还会抢我的桂花糕和冰镇凉粉,但看在他这段时间总托人给我送零嘴的份上,我决定不与他计较,并发发善心想念一下他。 “桃桃!”有人在叫我。 莫不是我想元野想出幻觉了罢?怎么听见他在叫我呢? 我还没回头,一具热烘烘的身子就贴上了我。 这下我就知道了,是元野回来了。 我不太高兴地推开元野,指责他:“你做甚么挨我这么近?你身上好烫,我不喜欢。” 全然忘记方才我还在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元野不愧是从小和我吵到大的,下意识对我反唇相讥:“现下就嫌弃我了?也不知道是谁冬日里天天要来钻我的被窝。” 我装傻:“是谁呢?怎么还做这种不害臊的事情!” 只要我脸皮够厚,元野就吵不赢我。嘿嘿。 他哼笑一声,又凑过来捏我的脸蛋,边捏还边说:“桃桃,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怎么又圆润了这许多?小猪也没你长得这么快罢。” 我很生气。作甚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喜欢捏我的脸呢? 我怀疑我的脸就是生生给他们扯大的。 尤其是元野,总是特别喜欢在我身上捏来捏去。这就算了,他捏就捏了,每次还要嘲笑我肉多。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出离愤怒:“你才是小猪!你懂什么?能吃是福!” 元野笑嘻嘻地,被我打了也不生气,死不悔改地抱住我,一双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桃桃小猪让哥哥看看腰身又长了几寸?” “元野你真不要脸,谁要叫你哥哥?”我费劲地抓住他的手,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真的很热,你不要扒拉我!也不要叫我小猪!你才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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