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今天,他在球场上见到了夏溪林! 为什么会是夏溪林!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都要确定自已摸准了这部残篇剧本的脉搏了。 每次看到祁楌晟出现在自已眼前,那光彩熠熠的金身,引诱着自已去了解他的背景设定,洞悉他的运筹帷幄。 虽然枕头底下记起来的飞页内容仍然不多,但对眼下的日子异常满足。 他也见过了其他几位皇亲国戚,没有发现第二个金身。 直到今天…… 夏溪林! 为什么夏溪林会有金身! 当他看到对方球队的老板走进蹴鞠场,竟然带有一圈微弱的金身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赶在比赛前,找薛应鸿恶补了夏溪林的资料。 盛京最大酒楼的老板。 就这? 燕霄现在就像是玩游戏,杀一半,突然乱码了。写文件,没保存,突然死机了。 不,比这个还严重。 他很想把编剧揪出来打一顿! 那个夏溪林甚至不需要他去应聘,直发offer。 燕霄一想到夏溪林在丰月楼拉着自已说了半天赏识的话,心里就很烦了。 更烦的是,燕霄突然觉得自已悟了…… 这特喵的不会是个耽改剧吧!!! 一旦打开了思想的水龙头,真是关都关不住。 祁楌晟为什么不娶亲,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为什么其他皇亲国戚没有金身,是不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皇位争夺复仇剧? 祁楌晟…… 夏溪林…… 两个男主…… 什么剧会有两个男主…… 燕霄想起那些在影视基地蹲点跟拍的粉丝,手里挥舞着两个小人儿的卡片。两个小人儿,性别:男。 完了完了…… 燕霄此时此刻觉得自已从最强辅助变成了最强炮灰。 仕途坎坷…… 抓起桌上的酒,燕霄皱着眉又灌了一杯。 他现在很是迷茫! “我是不是该从促成他完成大业的功臣,变成给他拉红线的月老啊。” 一想到那个粉头粉脸的夏溪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更烦躁的点,他又感觉自已没抓住。 “难道要我两手一起抓?最强辅助促他至尊在手,再看他娇夫入怀?” 瞬时,燕霄从一众纨绔子弟和一群莺莺燕燕,喝得东倒西歪的暖阁中,气涌如山地站起身。 不行! 他要去问个清楚! “燕霄,来,陪本公子再喝一杯!”薛应鸿正伏在两位美娇娘身边,见燕霄站起身,便醉意朦胧地举起手里的酒杯,招呼燕霄。 话刚说完,却哪还有燕霄的身影。 燕霄冲出妓馆,街巷里仍是一片笙歌鼎沸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街头巷尾,各式花灯笼划破夜幕。 沉吸一口气,燕霄朝祁楌晟的无名宅,匀速奔去。 跑到无名宅门口时,东方微见日出抬头。燕霄轻车熟路地翻墙而进,略略回忆,他进这里,似乎很少走正门。 径直走到祁楌晟的门口,手比脑子快,用力一推! 王爷,您家安全意识太差了! 燕护卫尽职尽责,如是想着。 本就浅眠的祁楌晟,从燕霄推开房门就已清醒,见来人竟直接走到自已床榻跟前。 床幔里的祁楌晟,不可察觉地握向床侧的短匕,只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却见来人在床边站立了片刻,就停住了。 燕霄到底不敢,破门而入就已经很大胆了,难道真的要把王爷从床上摇醒吗? 气粗不匀的燕霄,被祁楌晟卧房飘散的香药沁醒了几分。上次没闻出什么味道,眼下却品出了一丝极淡的清香。 透着床幔,见祁楌晟并无动静,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下的矮榻上。 怎么还坐下了? 祁楌晟透过床幔的细缝看去,燕霄? 等待少时,仍未见其动静。 “你在做什么?” 祁楌晟用没握短匕的那只手,唰地掀开床幔坐起身。 突然的动作,反倒把沉浸在自已世界的燕霄吓了一跳。却只是呆住了,一转头就见半起身的祁楌晟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已。 这光晕的颜色,真是极好看! 祁楌晟见燕霄又盯着自已,怎么这会儿不把眼神躲开了? 掀开床幔,燕霄的气息涌入。 “你……喝花酒了?” 胭脂的甜腻和陈酒的馥郁,倒是挺会享受的。 两个问题,燕霄均无甚反应,祁楌晟心下默认。这人是喝醉了,到他这里发酒疯来了。 燕霄却是默默等光晕渐渐淡去,看清了祁楌晟此时长发披垂轻拢在身后,未冠发髻的安适模样。 时间仿佛静置在这一刻,燕霄的眼神让祁楌晟烦乱。 掀开被子,手中握紧的短匕直逼燕霄咽喉。 却听对方迟缓地一句:“王爷,你喜欢男人吗?”
第14章 试探 匕首在祁楌晟的怀里被焐热,此刻正贴在燕霄的咽喉处。冰冷利器犹如滚烫齿牙,欲撕咬他颈项的薄嫩皮肉。 燕霄看着朝自已伸来的利器,目不转睛盯着祁楌晟,并未躲避半分。只是本能地吞咽仿佛牵动了短匕的细微滑动。 王爷,原来你这么会保护自已,燕护卫很欣慰。 “喝了一肚子花酒,跑到本王跟前,就想知道本王喜不喜欢男人?” 从软被里带出的低沉嗓音,酥酥麻麻灌进燕霄耳朵里。 刀锋从燕霄的咽喉处轻慢向上,炙热刀尖如沾墨的笔,在燕霄秀逸的五官上描绘。酒气润红了双眼,像极了一只脱群的幼狼。 “怎么……现在护卫、幕僚都不做了,是想做本王的宠臣吗?” 燕霄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灵台刹那清明。 难怪他不喜欢夏溪林! 难怪他看到夏溪林就烦躁! 有金身了不起啊! 有酒楼了不起啊! 原来……他竟是……想加戏…… “王爷,我……”燕霄退开祁楌晟的短匕,刚想张口。 但燕霄的反应看在祁楌晟眼里,却是另一番理解,随即打断了燕霄的话。 “酒醒了,就滚出去!” “……噢。” 待燕霄出去后,祁楌晟也再无丝毫睡意,抚上方才游走在燕霄脸颊的刀尖,绕留丝丝暧昧。 当年盛安帝赐给他的那一整瓶醉玉烛,令他被销魂蚀骨的欲念蚕食,他恨那种感觉,赌上这条性命不要,他也不会让那个人轻易得逞。 他用自已满身的伤痛,来抵抗最原始的情欲,醉玉烛的毒性竟真被他生生压制。但毒性早已埋入骨髓,何时卷土重来未可知。 醉玉烛原是南罗诸国朝贡大盛的珍品,亦是毒药。床笫之间助兴之用,只消轻轻一滴便可纵横驰骋。如此秘宝,倒是浪费了一整瓶在他身上。 几年前,他踏上南罗诸国的国土时,那位巫医告诉他,“心阻止欲,欲疏止心。” 他不解其中之意,但他知道,就算要他一辈子清心寡欲,他也未尝不可。巫医知他心意,为他寻得一味香药,助他化解毒性。 此刻香炉里飘散出的清香和燕霄留下的气息混杂,乱如祁楌晟的心境。 这么多年,他不曾与任何人碰触,更遑论喜欢…… 燕霄到底想做什么! 一头猛扎进水桶的燕霄,彻底清醒了,连带着从祁楌晟房里带出来的缱绻情动都平静下来。 以前在武校,师哥师姐们谈恋爱他也是见过的。即便师傅管得严,情书依然满天飞。师兄弟们睡前闲聊,对他的评价总是一句:你还没开窍。 这窍在青春懵懂的武校没开,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也没开。 世事难料,竟然在这断编残简的飞页里,被屋里那个龙困浅滩的金身王爷给撬开了。 自已这窍是开了,可祁楌晟是什么意思呢? 他到底喜不喜欢男的! 夏溪林是不是他的真命天子! 在水桶里憋够了刚探出头的燕霄,就看见那个给他开窍的人走到了他的身侧。 刚刚还像一只脱群的幼狼,这会儿就成了一只落水狗。 “本王手划伤了,去给本王找药。” 只见祁楌晟将垂在外衣下的左手轻轻举起,一片猩红映入燕霄还滴着水的眼帘里。 燕霄胡乱甩干自已脸上的水,走上前托起祁楌晟的手,焦急查看。 “是刚才的匕首划伤的吗?” 也许是燕霄甩头的动作取悦了祁楌晟,只略略把手隔开了燕霄的触碰,并未抽回。 看着燕霄的一脸着急,出声提醒:“找药。” “哦哦,我马上去!” 燕霄默认祁楌晟不想惊动其他人,幸好他知道谦叔把药放在哪里,可面对这满满一药箱…… 当燕霄把一整箱药抱出来,却发现祁楌晟回了自已卧居。 又去那儿吗! 刚被冷却的思绪,又有些复热。 把药箱和一盆水抱到祁楌晟床前,见祁楌晟没说什么,燕霄很自觉地便开始轻手轻脚清理起伤口。 为了避免血水重复污染,燕霄用布巾托着祁楌晟受伤的手,瓢取盆里的清水,一点点冲洗着伤口,任血水流到布巾上。 倒是心细。 待血迹清洗干净后,燕霄才看清伤口的裂痕。 这是? 燕霄忽而有些生气地抬起头,以下至上的逼视着祁楌晟。 那是自已手握刀锋两侧才会造成的痕迹。 “为什么?”燕霄皱着眉,颤颤问出了声。 布巾托不住的血水,落在瓢空的水盆里,滴滴答答。 祁楌晟在燕霄焦急又无措的眼神里,看不到其他企图。好像这个人真的只是因为担心自已的伤口才如此失态。 祁楌晟就着受伤的手,托起了燕霄的下巴。 “燕霄,你想要什么?” 燕霄刚要张口,嘴唇却被祁楌晟的手指按住。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温热的手指在燕霄的嘴唇上反复捻弄,危险的信号溢满燕霄的雷达。 可怜他一个身体年龄十八,灵魂年龄二十一,坚持自律饮食多年,未开荤未开窍的五好青年。方刚血气无用武之地,哪受得了此等引诱。 唇上陌生的触感,惹得燕霄心猿意马,身体的本能诱使他无师自通张开了嘴,任其探进。 祁楌晟看着燕霄的意乱情迷,甚而连呼吸都乱了几分,意思表达很是明确。 既然如此…… 祁楌晟慢慢抽回自已的手。 “给本王包扎。” 听见声音才回神的燕霄,看着祁楌晟沉静而深邃的双眼,心乱了。 手上的血水已清洗干净,所幸伤口不深,只是…… 看着满满医药箱的枝枝干干,各式瓶瓶罐罐,燕霄一时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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