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不回家,他都不想念我这个老人家,我还巴巴地跑过去做什么。” 这位族长说话间带着几分怨气,但语中的关心之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你要是真不想去,那我可就自己去了啊。” 笑蓝闻言,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快步朝着峡谷那边走去。 “哎……等等我,我没说不去啊!” 族长见状,连忙追了过去,一路上,两人欢快的聊着天,不多时,便已经到达了峡谷口。 两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顿时,脸色皆有些着急,而当两人再次抬眸望去时,却发现在峡谷的最深处,正有六道身影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来。 “咦?怎么这么多人?” 族长见此情景,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连忙摇了摇了身边人的胳膊,神情激动:“快看!快看!我家小落儿终于交到朋友了,做师父的真是深感欣慰啊!” “哎呦,我看的见,看的见,你快放手,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给摇散了架了!” 身旁的笑蓝吃痛地瞪了对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前方,只见远处那几个陌生的男女越走越近,忽然她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震惊到有些结巴了起来: “那是、那是颜、颜儿吗?” 说完,她便转头想去看她家族长的反应,只见对方已经完全呆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颜儿……我的颜儿,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族长嘴唇颤抖着,一边呢喃一边往前颤颤巍巍地走着,忽然双脚竟因紧张和太过激动而站不稳地摔倒在了地上。 “族长!” 笑蓝见状惊吓地大喊了一声,赶紧上前扶起对方,她本想问问摔到哪儿了没有,可转头却看到了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 笑蓝怔了怔,随后,一股悲伤涌上了心头,她低叹一声,任由泪水肆虐而出。 萧君月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朝着这边跑来,待到了两人的身前,温卿落有些着急的拉着其中一个人的手,满是担忧的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泪流满面,看着很是伤感的女子居然就是温卿落的师父——高山族的族长。 她并没有立马回答自己的徒儿,而是视线一直落在温卿落身后的萧君月身上,只是那目光由刚开始的激动变成了疑惑,又渐渐化为了失落,直到彻底死寂下来,只剩一片茫然。 “他不是颜儿。”族长垂下眼帘,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吹过便会消散不见。 温卿落微微蹙眉,虽然心里知道师父看见小月儿一定会情绪激动,但是看到对方此刻的模样,还是觉得很难受。 “师父,他不是师姐,他是师姐的孩子。”温卿落只好轻声解释道。 族长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眸中又有了些光彩:“你说他是谁?他是颜儿的孩子?” 说完,便又抬眸看向了萧君月,这回仔细打量了起来,是啊,长得真像啊,除了气质冷了点,这孩子真是哪儿哪儿都像他母亲。 “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族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朝着萧君月慈爱地招了招手。 萧君月抿了抿唇,没有丝毫迟疑,迈步走了过去,恭敬的行礼:“晚辈萧君月,拜见族……拜见师祖。” 他下意识的就想称呼对方族长,可临到嘴边又忽然想起来,温师叔曾说过,高山族最看重礼节,而且称呼对方族长,未免太过生分,她毕竟是母妃的师父,自己也不想看她难过的样子。 “好孩子。” 族长伸手将人扶起,握住对方的手掌,看着他乖巧的模样,令她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你母亲还好吗?” 萧君月微微一愣,旋即低下头说:“我母亲……”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暗沉:“她不在了。” 闻言,族长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这么多年,她心里其实也清楚颜儿早已不在人世,若是颜儿还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来看她。 但现在听到萧君月亲口说道,心里仍旧觉得堵塞极了,就仿佛是空缺了什么东西般,闷闷的难受。 “罢了,这也是当初她自己的选择,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族长强扯出一抹笑容,拍了拍萧君月的手背,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伸手探了探对方的脉搏,眉头是越皱越紧,忽然她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徒儿:“他……中了情人蛊?” 温卿落点了点头,可族长却更加惊讶了,情人蛊不是一直都在颜儿的体内吗?怎么会…… 她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面前的萧君月,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若不是颜儿走投无路了,又怎会以命换命? “师父,此蛊可解吗?” 温卿落见对方神色不对,不由担忧的问了一句。 族长沉默半晌,看了眼身边的笑蓝,随即神色严肃了起来:“落儿难道不知,我高山族从不救皇室中人吗?” “可小月儿是……”温卿落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师父摆手打断了。 “那又如何?高山族的族规,岂能违背?” 族长眼里虽是不舍,但语气仍是很固执:“即便他是颜儿的孩子,也不能破例。” 对方态度坚决,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劝说的时候,温卿落又继续开口了:“高山族的先祖也曾救过萧国的摄政王,那族规岂不是早就破了?”
第130章 身世揭秘 温卿落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冷淡,喜怒哀乐的表情都很少,更别提与别人争辩,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他师父顶撞,而且还是用如此尖锐犀利的言辞。 “你……”族长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徒儿,就在大家以为她会严厉斥责的时候,她却突然叹息了一声: “你说的没错,可先祖之所以会救萧绥而破了先例,是因为武安侯沈轻雪,她对我们高山族有恩,所以我们不得不破例相助,现在情况不同,又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武安侯沈轻雪?几人听了族长的解释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沈临渊,那不是他家的老祖宗吗?有这么巧的事吗? “晚辈沈临渊见过族长。” 沈临渊适时的上前两步,抱拳行礼,随即正色道:“既然高山族与我家先祖渊源颇深,前辈是否可以看在沈家的份上,对我等晚辈施以援手?” 沈临渊?沈轻雪的后人?族长看着眼前如松柏般的少年,心里不禁感叹,一百多前应该也是这般场景吧…… 她并不是不想救月儿这孩子,只是她身为高山族的族长,很多事也是百般无奈,如今有了这么个借口,她也算是对颜儿有个交代了。 “你既然是沈家的人,我必然会照拂,你们跟我来吧!” 族长说着,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吩咐身边搀扶着她的笑蓝:“让人把客房收拾一下。” “是。”笑蓝连忙应了一声,匆忙离开了。 其他人都沉默地跟在这位族长的身后,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四处张望,这里真的很像一个部落。 一路走过,很多族民都忍不住偷偷地观察着他们,眼里什么样的情绪都有,却唯独没有恶意,似乎还很怕他们会感到不适,所以纷纷都离得远远的,并没有上前打扰。 众人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座院子外,只见门外挂着牌匾‘药庐’二字,门口还放置着一排排药架子,药材摆放得井然有序。 刚走进去,药香味便扑鼻而入,浓郁的草药香气,沁人肺腑,叫人精神为之一振。 院子里还有一棵桃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桃花盛开,粉色桃花瓣飘零下来,宛如漫天飞舞的花雨一般美丽。 “坐吧。” 族长走到院中的长桌旁坐下,示意萧君月等人也坐下来。 她指着桌上的已经泡好的茶,看向众人,和蔼地笑了笑:“尝尝看这茶如何。” 萧君月端起杯盏喝了一口,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艳:“果真香醇。” 族长含笑:“喜欢就好,这泡茶的水是我精心调配过的,年轻人多喝一点,可以强身健体哦。” 一听可以强身健体,那不得多喝几杯?于是几人连忙都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族长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情人蛊是一种很有灵性的蛊,应该不会让自己的主人痛楚不堪才对,按照你们所说的症状,应该是小月儿体内的蛊虫并没有认主,它毕竟是剧毒之物,哪怕只是释放一点点毒液,常人也是难以承受。” 原来是这样,几人恍然大悟,但随即疑惑更甚,萧君月既然不是情人蛊的主人,那谁才是? 族长见几人困惑的样子,突然垂眸不语,似乎有些犹豫,她自然知道颜儿才是情人蛊的主人,也知道颜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蛊虫在离体的那一刻,它会误以为是主人遇到了危险,所以会一次释放出所有的毒液,颜儿是中毒而死。 可她不能说出真相,小月儿要是知道了他母亲是为救他而死,他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活在内疚自责和无限的痛苦之中。 也正是因为他体内有他母亲的血,所以情人蛊即使未再认主,但也没想过要他的命,否则他也活不到今天。 “你中毒后,情况应该很紧急,你母亲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救你,只好选择以毒攻毒的办法……” 她看着萧君月,心里不停地思考着该怎么圆过去才不会被对方怀疑,可她又不擅长撒谎,只好停顿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情人蛊毒性虽强,但它却可以压制住其他的毒物,颜儿可能也是希望以此来保护你,但没想到她最终并未完全成功。” 族长说完,还特意瞄了几个孩子一眼,尤其是萧君月,发现他神色淡然,并未起疑的样子,这才敢松了口气。 可当她看到自己徒儿的时候,那口气又猛地吊了起来,只见对方的嘴角好像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遂赶紧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不能拆穿她啊! 为了防止这些孩子突然缓过劲来,问她一些让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族长决定快速地转移话题。 “小月儿,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怎么也不知道回来呢,师祖又没真的怪过她,一个女子还带着一个孩子,在这乱世,太艰难了。” 众人闻言,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相依为命?从何说起? 他们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还没跟族长说过萧君月的身份吧,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徒儿嫁给谁了。 哎?不对啊,那她之前怎么知道萧君月是皇室中人? 温卿落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师父究竟是何意,便赶紧小声地解释了几句,可谁知他师父听了他的话后,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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