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相恋。”赫连神情无比严肃,“然后相亲。” 一说到这,祝引楼马上蹙起眉头,“那先你没有问过我是否相恋,就先要同我相亲……” “那是我心急了。”赫连解释说,“我现在从头问了,还管用吗?” 祝引楼手从对方脖子滑下来,然后落在对方肩上,他难为情的试探问:“只同我相恋吗?” “命生有一万,我只怜取眼前人。”赫连不假思索道。 听到这,一旁的祝引楼愣住了,原来这句话并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赫连先说在前的。 就在这时,阁楼外传来了脚步声,角落里缠绵如丝的两人突然就乱了阵脚,他们欲从那帷帘中出去,却一不小心碰倒了一盏灯。 眼看那灯油撒了一地,灯芯就要引燃所有了,赫连想都没想直接用手盖住了那窜着火苗的灯芯,将险些发生的事故熄灭在了手心中。 这时白山俞进门,看到站得板直的赫连和祝引楼并排立在那里,不由得疑惑问:“你们两人在做甚?” 祝引楼瞄了身侧人一眼,然后胡诌说:“我们在赏月。” “今夜无月。”白山俞面无表情直言道。 “待会儿就有了。”祝引楼尴尬极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候着。” 赫连连忙也跟着附和,“明日大晴,今夜会显月。” 白山俞只是觉得两人有些怪,但也没多想,“那便去吧。” 没露出破绽的两人立马乐呵着脸溜出去了,白山俞看着两人的背影,无端的笑了一下,然后就上楼去了。 等到人去屋空了,看戏许久了的祝引楼才走过去,到那帷帘下,捡起那盏打翻了的灯盏,重新置放回原处,然后重新点燃了这盏灯。 灯芯燃起那一刻,四周环境忽然扭曲起来,然后全化为一片空白。 祝引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试着闭了一下眼睛,果然再睁开时,周遭的一切已经变了样。 这一次他已经不在坪洲了,而是在诸天,并且是雨霖铃里。 画面中的主角依旧还是赫连和自己,像无数个瞬间那样,此时此刻的那个祝引楼和赫连同样是在闹别扭中。 但祝引楼并不想看下去,他只想找出这屋里头有没有熄灭的灯,但是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点灯呢。 看来还没有到时候,但一时半会也走不掉,所以他只能等,或许天黑下去了,就能找到那盏灯了。 他坐在屋外的亭栏边上,有所发神的望着池中莲群,屋里那两人还在争执不断,祝引楼想不起来这一次是哪一次了,兴许是因为太日常了,反而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突然一件茶具飞出窗来,把发愣的祝引楼吓了一跳,他才不得不注意起屋里的那两人。 “什么意思?别人送你几个破杯子你就往屋里头放,本尊送你的那些你怎么就不要!是本尊送的太次配不上你了吗?!” “别人说送礼,上尊那是送礼吗?” 赫连气得直叉腰,“怎么?送礼还分人啊?本尊送的就算不上礼了?” 祝引楼不所为动的坐着继续喝茶,调侃道:“晚上不讲道理,畜牲瘾过够就走,早上再让人送东西来,我收了当上尊给的嫖ll资吗。” “怎么,你在外边就是这么跟别人玩的?”赫连脸色难看极了,“那是你给别人送东西,还是别人给你送?” 祝引楼斟了一下茶,“我不稀罕。” “要不是看你那憋屈难受的,本尊至于!”赫连咬了咬牙,“算了,本尊不求你稀罕。” “那最好不过了。” 赫连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气在头上只能放狠话道:“往后本尊若是再踏进这屋子一步,我赫连就去跳天河!” 祝引楼没有接话,赫连也摔门而去了。 画面到这时,外边的祝引楼突然就想起这件事来了,没想到当年赫连的一句赌气话,多年后竟然会一语成谶。 但后续如何,祝引楼已经记不清了,也可以说是记混了,他就这样守在屋外,等着天黑下来然后继续完成他前来的目的。 终于暮色降临,但屋里头的那个祝引楼却迟迟没有点灯,屋外的祝引楼也不急,也继续等着。 可这一等,就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完全黑了,屋里头的祝引楼还是摸着黑坐在茶桌前,就和赫连出去时没什么变化。 原来自己以前那么固执吗,屋外的祝引楼靠在窗柩边上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一切不禁感叹。 这时,一个黑影晃过,窗柩边的祝引楼往影子的方向看去,心中突然一颤。 赫连果然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才意外发现书封上有莲花和柳叶,当初买封面的时候,连主角名都还没定好,感觉好巧啊,没想到一转眼就距离完结没多远了。
第142章 梦里 但赫连并没有马上进门,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为白天那句赌气话挣扎。 院里静悄悄的,屋里的人已经伏案歇息了,门外的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而在一旁重温旧戏的祝引楼和屋里的祝引楼一样,并不知道这屋外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赫连怎么还是肯低头进去了。 迈出跨门槛的步子时,赫连明显有些窘迫,白天刚刚抛出的誓言,天一黑就被收回了,多少有些让他感到难堪。 看到赫连进了屋,祝引楼也跟着进了门。 久伏在桌上的祝引楼已经睡着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门了,晦暗的空间里,窗户外的月色是能给屋里人提供的唯一光线来源。 赫连坐到祝引楼身旁,盯着对方的睡颜看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叹了口气,最终折回身又走到门边。 但赫连也没有马上就走,又是立在门边犹豫了许久许久。 这时,屋里头突然亮起了一盏灯,赫连原本有些佝偻的身板立马吓正了。 “赫连?” 听到身后传来祝引楼迷迷糊糊的疑惑声,赫连甚至头都不敢回。 “你怎么来了。”祝引楼又说。 “……” 被抓了个现行的赫连难堪到想原地失忆的地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显得他心虚,不走又要被对方笑话,赫连当真是进退两难到了极点。 然而祝引楼似乎没有过多纠结,而是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走向了床榻,困倦道:“替我把灯吹了吧,我要睡了。” 不知对方是真不在乎还是给他台阶下,赫连此时也不好造次了,祝引楼已经窝在床榻里又睡了过去,赫连这才敢回身过去吹灭了那一盏灯。 随后赫连没再犹豫,过去便将门关上了,然后窸窸窣窣脱了衣服也爬上床去了。 祝引楼是感觉到了床上多个人,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选择继续睡着,而赫连也没有给自己找不痛快,这种劫后余生的和解方式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悄悄搂住对方,然后也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怀疑过那盏灯是谁点的,但好像是谁点的也都无所谓。 当然,点了那盏灯后的祝引楼一瞬间就消失了,他也没有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h 如同当年他是当事人那般,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第二天枕边多了个人而已。 但此时的祝引楼也没有去想后续,因为他已经来到了凡间。 此时他所处周围环境如同大多数街坊一样如出一辙,所以祝引楼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哪儿,也判断不出这会是赫连的哪一段回忆。 他甚至绕了几圈,都没有发现赫连的身影。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立马回头一看,竟然是赫连。 赫连看起来有些着急,“引楼?你怎么在这,让本尊好找。” 怎么回事,赫连怎么可能看得见他,他不是在对方的回忆里吗? “发什么愣啊。”赫连抓住祝引楼的手腕,“戏舟就要开始了!” 祝引楼还是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什么?” “先过去再说。”赫连拉着祝引楼就往前走。 这到底是不是赫连的回忆,如果这是回忆的话,祝引楼怎么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其次,他到底是穿到哪了?赫连怎么能跟他互动起来了?还是说,是他自己忘记了这段回忆而已? 赫连就这样拉着他走,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条河岸边。 河岸线上都围满了人,热闹非凡,再观那河道中央浮着几条花船,这里似乎是在举办什么节庆之类的。 “站过来一些,别让后边的人挤下去了。”赫连扳住祝引楼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这边拉拢靠近了些。 祝引楼还是头脑一片懵,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接着,那河道中央的几条船突然响起一击鼓声,船上也马上亮起一盏灯灯来,紧接着每响一声,就接连亮一盏灯,灯亮过半后,鼓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船上所有的灯一瞬间全部亮了。 鼓声还未落,箜篌和胡笛声又马上紧追其后,稀稀落落的琴声也快马上驾,还有好些祝引楼听不出的乐器也跟着起舞其中,张灯结彩的花船上锣鼓喧天,随着船篷上炸开一朵铁花,船舱中井然有序的出来两列舞女,纷纷端着水斗跳起舞来。 祝引楼眼睛一亮,“颂水节?” “嗯,以前坪洲有过吧?”赫连笑道。 “有!”祝引楼欣喜不已,“这里怎么也……” “赶巧了这不是。” 后边的人热情叫好,一阵一阵的往前挤,两人不得不挪到了偏角里。 “过来一点。” “哦。” 赫连手从对方小臂顺势落到对方手掌,然后扣住了对方的五指,祝引楼心动了一下,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花船上的歌舞还在继续,并且愈发勾人眼球,祝引楼和赫连也一同陷入了这精彩纷呈的节演中去。 表演快接近尾声时,祝引楼看到不远处正在划水而来的小舟队,不禁兴奋道:“送花舟来了!” 成一字型的小舟队顺着河岸划来,并不断向河岸边上的看客们扔去穗把、花捧等节礼。 奈何两人站在的位置太偏僻,花舟路过时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赫连只接到了一个花环。 米黄色的风信子缠着蓝色山兰,藤条的茎叶也是刚刚采摘的,拿在手里倒也足够怡人眼目。 赫连这时松开了祝引楼的手,端着那花环比划了一下,然后冠到了祝引楼头上。 “你干嘛。”祝引楼明知故问,心跳难抑。 赫连满意的捧起对方的脸,夸奖道:“还真是花容月貌、桃羞杏让。” 明明早已不再是当局中人,祝引楼还是忍不住重现昨日脾性,故道:“上尊莫不是在说梦话。” “引楼不喜听本尊这么说?”赫连挑眉问。 祝引楼表情倒是和以前一样,但心里这会却倍感欢喜,“这话从上尊嘴里说出来,多少令人生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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