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救出宋完青依旧是个没方向答的难题。 “师兄本事在三界中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任由白积雨对他那般……” 柳岸一边说话一边正揣摩着一张地势图,“他既然说师兄睡了十八年,不难猜师兄当年落入天河中定是命悬一线,说不准……师兄也和夫人一样,仙脉封了。” “倘若真是那样,既然闻郎能替我重开仙脉,是不是也能替师兄开?”祝引楼问。 柳岸脸色沉重,“难说。” 在得知宋完青还生在世之前,祝引楼还没有过打算再开仙脉、恢复仙身的打算,因为那样的话,诸天就能掌握找到他的去向,他在此之前不愿再开仙脉,甘愿做一个废人这件事,是跟赫连的作为脱不开关系的。 但为了宋完青,他还是选择再归位仙门了。 祝引楼苦闷的趴在柳岸身后,“师兄在他手上,我们又不能轻举妄动,这邙海之大,难不成我们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把人偷回来?” “或许,这样倒也可以。”柳岸盯着地势图的眼睛突然一亮。 “啊?” 柳岸拿过笔在图纸上一处画了个圈,“如果白积雨一直沿用的是煊宵的门府没有太大改动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礁口潜入,先探个究竟的话,兴许可以试一试。” “这是地源的内构图?”祝引楼一惊。 地源,也就是煊宵在邙海上费力建起来魔门户府的名称,世人外称时一般喜欢带出处,这也就是前魔尊为什么被称为地源煊宵的原因。 “嗯,我从父亲那里找到的。” “相主还有这等机密物件?” “千年来妖魔就势不两立,父亲以前就有过拿下魔门的念头,只不过一直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两人抛开了题外话,认真的讨论起了怎么先去地源探个究竟的问题。 天快亮时,柳岸才哄着祝引楼睡下了,当他自己打算再看一会时,却探知到了有人来访的动静。 当他出到潭水岸上,看到来人是赫连时,他倒也没有觉得多奇怪。 毕竟祝引楼的仙脉开了,赫连想找到他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知道自己就是这眼前人,眼前人就是自己时,柳岸内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赫连看到对方是一如既往的没好脸色,“引楼呢。” “睡了。”柳岸语气平静道。 “本尊要见他。” “你觉得我会同意?” “本尊这次不是来跟你抢人的。”赫连不耐烦极了,“是有重要事要说。” 柳岸自然不会轻易让步,“我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 赫连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柳岸这张脸,尤其是在对方身体里呆过以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是为了宋完青的事。”赫连说,“想必你们也知道那件事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本尊就怎么知道的。” 如果他们真是同一个人,柳岸真是不能接受自己是面前这种糟心人,“如果尊上是来报信的,那不是有些多余了吗。” “本尊是来确认他人安危的,谁知道他跟着你这种人会不会出什么事。”赫连不屑道。 柳岸也同样不屑,“他好得很,用不着尊上一个外人操心。” “外人?撬了别人墙角进的家门还有脸说别人是外人,白主黑白颠倒倒是有一套。”赫连冷眼,并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那也比尊上没名没分强,我至少能给自家墙角每一块砖都写上名字,不像某些人,不知恬耻的一天纠缠别人的家室。” “那是引楼人好骗,也才落入了你这种人手里受苦受累的。” “他若是好骗的话,尊上怎么就骗不到?偏偏让我骗到了?” 赫连拳头发硬,“少废话,让本尊见他。” “他睡了,不便见客。”柳岸强硬道。 “白主若是非要这般吝啬,那本尊也不介意在这里陪阁下对两招。” “别说对两招,尊上想来取我命都可以一试,不过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是不是有些不讲礼数了。” 赫连不以为然,“本尊什么人还要敬他笛九一分不是。” “要打出去打。” “不在这打,本尊怎么见得到引楼。” 柳岸已经想给对方一拳头了,他是一点也想不明白自己跟对方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尊上可以等他醒了再来,看他情不情愿见您再说吧。” “本尊看一眼就走,你哪来那么多事!” “尊上觉得我会信吗。” 赫连能跟对方扯这么久也是足够有耐心了,现在他只想直接闯进潭中寻人,又怕吓到了祝引楼,到头来还吃力不讨好,怎么看也不划算。 “行。”赫连一时想通了,“那本尊就在这林子里边候着,他醒了还劳烦白主转告他一声,就说本尊有关于宋完青的事要告诉他。” “尊上告诉在下也一样,他还未必会想见你。” “本尊跟引楼什么关系,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柳岸语塞,“那尊上自便吧。” 柳岸回到了潭底,赫连果然也没有胡来,很快天就亮了,柳岸也没瞒着祝引楼,就把赫连来过一事说了。 “他知道师兄的消息?”祝引楼抓住重点。 “他话是如此,也没有对我说明,这也不好判断。” “那还是去见见吧,毕竟事关师兄。” 柳岸内心挣扎了一下,“好。”
第123章 茶艺 赫连一见祝引楼来了,立马从树上跳了下来,但是一看到后边跟着的柳岸时,他又收回了笑脸。 “引楼,你来了。”赫连立马贴上去。 尽管祝引楼早就放话不再和赫连有什么交集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先放下身段了。 “你说你知道师兄的事……是真的吗,赫连。” “本尊怎会还敢骗你。”赫连眼巴巴的看着眼前人,“本尊是特意来告诉你的。” 祝引楼尽量避开和对方眼神对视,“那上尊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赫连斩钉截铁,“但是,本尊不想看见他。” 柳岸被点到名,也是没好脸色的扯了扯嘴角,祝引楼一扭头看他,他又无缝衔接出一张温和的脸来。 赫连看得都想吐了。 “闻郎是我的夫君,我不能这样隔应他。”祝引楼为难道。 赫连心里发酸,阴阳一道说:“难道他现在的心情还比师兄的安危重要吗?” “但是……” “没事的夫人。”柳岸轻轻握住祝引楼的手,“既然尊上说是来报信的,我相信他不会为难夫人,也不会为难我的,让他借一步说话也可以。” 祝引楼还是很为难,“闻郎……” “现在师兄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柳岸轻轻拍了拍祝引楼的后脑勺,“不要多想。” 祝引楼缓缓点了下头,“好。” 这一次又给柳岸借题发挥的机会了,赫连气得牙痒痒,心想柳岸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莲花,把祝引楼哄得一愣一愣的。 柳岸自觉的走到远处后,赫连就更贴近了祝引楼一步,看起来有些愚钝笑道:“引楼,我们许久不见了。” “你不是来说这个的吧。”祝引楼后退了两步。 “哦,对,师兄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祝引楼说,“也去过邙海了。” 赫连立马紧张了起来,“那白积雨有没有对你不敬?” “……这个不重要。”祝引楼被对方炙热的眼神逼得有些不自然,“他想要我去开天河。” “嗯,他想倒引天河水。” “为何?” 赫连逐渐一本正经起来,“天河中游接壤缰州处的水底沉着糸罗水都遗址,他想重振亡国。” “那我……” “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兴国事关多方,这天水一遭截流倒引,后果想必你比本尊还清楚。”赫连想抓住对方的肩膀却落了空,“引楼,哪也不要去知道吗,不要被白积雨再抓到把柄。” 祝引楼自然明白这些,“我知道了。” “你现在在这太危险了,跟本尊回诸天吧,本尊一定会将师兄救出来的,哪怕不惜动用诸天之手。” “我在这很好,不劳上尊操心了,另外,他拿师兄要挟的只是我,这并未涉及诸天利益,上尊不必为我……私权滥用。” “怎么就没涉及诸天利益了,他要整那一出,到最后还不是诸天收拾烂摊子,你不过是他试步的第一颗棋子而已。” 祝引楼还是摇了摇头,“只要他还没有公然对外宣战,那这之间就是我与他的事,上尊不必捡小丢大。” “可是再怎么说,惊蛰也是本尊的师兄啊。”赫连急道,“本尊知道他还活着时的高兴也不比你少一分半点。” 宋完青的死一直是赫连的心结,他一直将此事归结为祝引楼和他断绝情分的最直接原因。 如今宋完青既然会活着,那或许就意味着,他和祝引楼或许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所以他既想解了心结,也想再争取一次。 “上尊有这份心就够了,可师兄已经扣上了那么多年的叛境骂名,若让上尊和诸天出手,未必有些重权偏私了。” 赫连当然也得承认对方说的没错,诸天是他的,但不只是他的,他没有权利动用兵力去对付一场还没有利弊划分清楚的战争。 “算了,那本尊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这天上地下,能和本尊一较高下的,都已经在他手里了,他还能取本尊的项上人头不成。” 但祝引楼把驼狮虺的事说出来后,赫连也犹豫了一下,“取长补短,打不过就能靠驼狮虺避,他倒是会养东西。” “话说在前,还是要提醒上尊一句,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真不劳烦上尊操心了,另外,辛苦上尊走这一趟了。”祝引楼客气道,客气得像两人好似什么平生泛泛之交一样。 赫连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但那霎那间他又突然领悟了什么,于是眉头一锁,像柳岸那样无缝衔接出了一副伤心状的表情,委屈不已说: “原来在引楼心里,本尊就是一个送口信的,算了,也不怪你不准本尊为你解一忧半愁的,原来在引楼心里,本尊如此没用。” 祝引楼多少钱有点无力辩解的,毕竟向来居高自傲的赫连突然搞这一出就够令人费解了。 “我只是希望上尊不要轻举妄动而插手此事。”祝引楼无奈解释。 赫连看起来更伤心了,“你是不是觉得本尊还不如那白积雨厉害?” “上尊厉不厉害还需要我去评定吗?”祝引楼越来越琢磨不透对方了。 “那你说他养了驼狮虺,不就是说本尊还不敌那几条蛟吗。” “我只是说那东西能将人事物瞬间移形换位,上尊若是鲁莽前往恐怕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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