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那些粗黑的手强硬要掰开她手指的时候,她崩溃地大喊救命啊,这一刻她的心被黑暗吞噬,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要被这些混混抢夺了。娘亲就要饿死在床上,自己也没办法再靠偷吃别人地里的庄稼过活,每天给人磕头乞讨,换来的是辱骂和殴打,这样苦痛的命,谁要谁便收了吧! 终究是抢不过他们,银子从手里掉落,滚到混混脚下。 “哟,这么大的手笔。”混混把银子捡起来,这有荔枝大的银两,成了众人垂涎三尺的肥肉。 “臭乞丐,你哪来的能耐,找上个这么阔绰的冤大头,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人家了,人家觉得你太烦,就那银子打发你,还是你这么点年纪,就上赶着当人家的填房小妾了?” 女孩气得要呕血,她愤恨地扑上去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很快就被人朝着心窝踢了一脚。 躺在地上又气又痛,女孩捂着胸膛说不出话来,缓了好几口气,又不服输地扑上去打他。 混混们见她犟,抬手就要揍上去。 空中两道黑影闪过,落在混混们手上,引人发出惨叫。 “啊——!什么人!” 砸过来的是两块小石子,丢掷的人力气不小,石子砸在手上直接留下两个血洞,鲜血呼呼往外冒,混混一边呻吟捏着手,一边震怒向那边大吼,“不要命了搞偷袭!”
第62章 洗澡 “敢对我大吼大叫,你们是真不要命了。” 对方轻飘飘一句狠话,言出法随闪至混混跟前,扬起手掌对着那脸盘子就是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三十多下,把瘦猴扇成猪头。 混混求饶着左右后退,可对方的手就像是黏在自己脸上一样,不论他怎么躲,都能精准落在他已经紫红肿胀的脸颊。皮肉被打得响亮,他的脑袋也不受控制地左右偏去,下颚发出咯咯声,像是要被打坏了。 “大侠,对不起,我错了大侠!饶了我吧,嗷嗷!好痛,大侠,求求你了!” 萧凤的手像是知道累了,这才慢慢收回,不耐烦转着手腕,没吭声。 晏傀见他出够了气,踱步到混混跟前,半带笑意半带无奈地看着他们:“我的钱呢?” 他们赶紧把银两交出来,灰溜溜地跑了。 萧凤见他们走远了,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女孩,皱眉:“他们等我们走后还会回来找你麻烦的,这银子够你在外买间房子,早点离开这里吧。” 晏傀扇子扇扇并不存在的闷热空气:“萧老弟,这样做可不厚道呀,一个小孩一个病人,能搬到哪里去?”他劝过萧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看到对方对混混恃强凌弱行径眼底涌上不爽,还是住了嘴。 其实有更多更妥当的方式去处理这些混混的,萧凤选择了最直接粗暴的一种。 当然,也是最解气的。 “我......我没办法,我还有阿娘......” “是么。”萧凤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间小屋,虽然破旧,但还算得上牢固,这房子最初建立起来,也是花费了十足的心血,想来建造者是希望家人能在屋子里稳定地生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只住着一对贫穷的母女。 他把碎银交还给了她。 放在碎银下面的,还有一封举荐信,烫着掌苍云天的印。 “你带你的母亲到附近的酒家避避难,他们应该不会有胆子找到城里来的。离这里千多里远的西南方向,有个门派叫掌苍云天,每年都会在各地开办仙缘大会,招收弟子,你拿着信去找举办人,他们会破格带你去掌苍云天做外门弟子,要做活计,但生活比留在这里好多了。” 女孩受宠若惊地拿着东西,热泪盈眶:“恩人,谢谢你们......” 第一次帮人,萧凤不知怎么回答,他干巴巴又别扭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带着晏傀快步走了。 “公子心善,在下无比敬重,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有人会对那小孩出手的?”晏傀对着萧凤抱拳,他哪想过萧凤真是耿直正义之人,他原先看他痴迷剑术的样子,只想过他有行侠仗义的气质,才主动出手施舍了点银子给那姑娘。 可谁知萧凤走了几步,突然说觉得不对,又折返回去,沿着那姑娘走的方向跟出城外,直接将那几个混混的抢劫抓个现行。 “她抓着钱的动作很僵硬,不敢给任何旁人看到,应该不是第一次被人抢钱。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正好抓到几个图谋不轨的。” 萧凤教训他们,一面本着主持公道的大义,一面是遵循了自己的私心。 当年他流落外地乞讨为生,也遇到过好心人,拿了对方的施舍,以为可以吃上好饭的时候,那些个村霸闻着味就来了,饥肠辘辘地看着他们,手里甚至提着把杀猪用的大刀。若非赵释和他跑得快,很可能被谋财害命。那种提防他人来抢夺自己东西的感觉,他再懂不过。 换个人,换个身份,都未必能像那姑娘一样给他对混混们动粗的冲动。 掌苍云天对他来说不是个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可他不得不承认,在那里生活不必风餐露宿,担心饮食,为人伶俐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内门弟子的举荐信堪比定心丸,拿着信找举办人,对方不会不收这个姑娘。 他给她做了同自己当年一样的选择机会,有天赋就去修仙,没天赋在外门做个杂役,每月还能拿不少工钱,已经是他最大的善良。 尽管不愿承认,女孩挣扎苦斗的样子,正像当年的自己,孤立无援、绝望。 原来自己到底还是无法忍耐那样的艰苦,萧凤想,会因为看到有人被欺负而生气的自己,不过是想起了过往而激起怒火,谈不上多光明。 晏傀看着他的侧脸,将那风起云涌的神色收进眼底,他喜欢这样的人,正直高傲,相处起来不必用很擅长但厌恶的谈话技巧去奉承献媚。两人都对对方的过往不敢兴趣,英雄不问出处,对方愈是疏离,他愈能同他相处交流下去。 两人在一处旅店落脚,萧凤的灵石未换成银钱,由晏傀主动代付。 厢房虽然比不上在掌苍云天住的宽敞,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房间内的家具都上了一层薄蜡,可见平日里是有打理的,方正木窗向外敞开,对着沿街的垂柳,蓝天白云雁过,靠窗一张朴素木桌,上摆精致瓷瓶,瓶内插着时令鲜花,一角天地孤芳自赏。 萧凤将行囊放在床脚,伸展身子,回头看见晏傀还站在身边,似是有话要讲。 “不知公子贵庚?如何称呼为好,总是公子公子地叫略感生疏。” 萧凤回道:“在下二十有一。” “果然年轻。”晏傀扇面遮着唇,笑吟吟,“阁下介意我唤贤弟么?” “随意。”萧凤将楼下跑堂的店小二叫上来吩咐了晚上打水提上来沐浴,言语中嘱咐颇多,那店小二心系楼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晏傀站在窗边,手指揉弄桌上花蕊,娇弱花瓣不堪折,掉落几片下来。他盯着萧凤的背影,直到对方回头来问他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多谢贤弟关心,有需要我会叫人的。晏某房间就在隔壁,晚上再来找贤弟,有个小礼想给你。” 萧凤并不期待他口中的小礼,点头淡声道谢,在他走后坐回床上练功。 - 夜里的江南古镇更是热闹,未设宵禁的不夜城灯火璀璨,街道不断有艺人吆喝吸引,美食香气从窗口传来,萧凤猛然睁眼,想起店小二还未送上浴桶与热水,不耐起身,将人支使上来。 忙碌一天早已头昏眼花的店小二“嗬嗤嗬嗤”端上木桶和热水,来回跑了三四趟,还是免不了被萧凤一通责骂,心道这是哪来的王爷,把他们这些做小二的当奴才使唤,不过因为他是店里的贵客,才硬着额头皮忍下这股火气,委屈着退出去。 萧凤伸手将腰带活口在手指间一勾,衣服就松垮从身上滑落,贪凉怕热他只在外袍内穿一件薄衣薄裤,光线下隐约透出身体的肉色轮廓来。 晏傀遵着时间来找他,敲门后无人回应便将门一推而入,见萧凤已经将上身衣物褪了一半,也不觉羞涩,只将门从身后合拢了,低声问道:“需要我来帮你搓背吗?” 萧凤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他任对方将自己上衣从臂弯摘下放置一边,两手卡着亵裤,很轻松地就将其踢到脚踝。 晏傀从来只有被人伺候而没有伺候人的时候,但他还是尽可能温和地扶着萧凤跨入桶中,胸膛里的心跳微微加速了,明明是两个男人搓背的正常场面,竟让他有种心慌意乱的不安。 萧凤的长发很漂亮,但并不十分柔顺,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把木梳,托起柳条般的青丝,一下下为他梳理着,成束打结的部分耐心拨开,直到发丝重新恢复乌亮流畅,他才将梳子收回,转而为他做起按摩来。 在萧凤坐下前,他眼里映出对方精健修长的身躯,青年薄却结实的肌肉,在美丽的躯干上呈现朦胧的起伏,他注意到他藏在衣物保护下的肌肤白嫩而洁净,如一块玉髓般柔滑。 手掌的力量加重了,晏傀端坐在萧凤身后,为他尽心按摩容易疲劳的肌肉。 萧凤的脖颈被一双带着茧子的手包裹着,一点点下滑到肩颈,酸胀的肩窝被揉按捶打,紧绷的经脉被一点点疏通,他惬意而慵懒地靠在桶边,心里奇怪着这富裕少爷何以如此擅长摩揩,道家活血通络的按摩技艺如今已经少有人肯去学习,将他伺候得浑身舒爽,困得睁不开眼。强而有力的捶打,缓解他整日的疲倦。 垂眼是萧凤深陷的颈线,透亮水珠沿着他的下颚滑入其中,落在锁骨里,如一池清水,他的视线便是两尾小鱼,在锁骨内摇晃尾巴,又顺着水波窜入水中,在那透粉的两粒乳首吮吸碰撞。 呼吸渐渐加重,理智也渐渐涣散,晏傀手上动作不停,在萧凤的肩头不住按压着,引来对方的呻吟。 萧凤一出声,倒是把晏傀惊醒了,无需对上他目光,也知道萧凤此时皱着眉头,正要埋怨呢,他赶忙收了力道,该搓为揉,避开那些敏感的穴位,转而放松他的身体。 这才没有遭到抗拒。 待到按摩肩胛的时候,晏傀很明显感受到萧凤的呼吸乱了。 钝痛之下,萧凤出言制止:“别按那里。” 后背有几处气流必经之地,没听过按摩要避开的,晏傀一面好言相劝,一面试探地用拇指摁向某处大穴,果不其然听见萧凤发出闷哼,挺着前胸拱起上身,纯粹是出于本能,但胸前那两粒小核,猛地从水中挺起,顶端挂着水珠竟如奶汁渗出一般晃人,配上那呻吟,直教晏傀面红心跳,坐怀不乱的本事像是破功了,他有些紧张,赶紧将手从萧凤身上松开。 “痛。”萧凤不爽地回头,露出湿漉清俊的脸来,眉头微蹙,有些恼火,背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几个红色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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