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从人群里突然传出的一声大吼瞬间就压过了那些守卫们的威严。 只见一开始还努力救火的人们立马扔掉了手里的玩意儿,开始囔囔着,“快!让女人们先走!” “嘿!那谁家的小孩啊?赶快去抱走!” “男人们断后!别慌!让女人还有小孩儿们先走!” ...... 躁动的人群瞬间开始有秩序的后退,柳渊也在之中帮忙,帮着一位妇人带着两位孩子去了一间茶馆。 柳渊蹲下身,温柔的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看着那妇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那边危险,千万不要再过去了知道吗?” 那妇人一听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方才也多谢王妃帮忙。” 柳渊闻言笑了笑,起身说道:“无事,何况都是一家人,所以不必客气。” 话落,柳渊就离开了。 而那妇人也是揽着孩子感激的看着王妃。 王妃,真的是十分感谢。 但以前,也是真的对不起。 ...... 两个时辰后,盛大堂皇的千金坊最后竟变成了一摊废墟。 萧衍之刚落到一边,柳渊就立马上前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事?伤到了没有?” 萧衍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无事,今天也辛苦你了。” “衍之!”一听他还客气,柳渊立马大喝了一声,“我们现在可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再说这些话,那我就真的生气了!” 柳渊抬头,双眼微瞪的看着萧衍之。 而萧衍之也是点头,“嗯,我知道了。”就像是没看到那已经上前的守卫,揽过人的肩膀就消失在了人声鼎沸中。 “王爷!”那守卫见状连忙阻拦,可谁知道周围的百姓又一哄而上。 仿佛就是故意的,那些守卫全被冲散了,“皇上有请。”这四个字也被淹没在了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感激中。 “萧将军,萧王妃,多谢!” “萧将军,今天真的辛苦您了!” “王妃,以前是我们对不起您!但今天,是真的很感谢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来帮助我们!” “萧王妃!对不起!” ...... 有时候流言蜚语能轻而易举的抹杀掉一个人的存在。 但有时候也能轻而易举的拯救一个濒临死亡的心。 柳渊以前因为江屿秋遭受了多少白眼,那么今天,就冲这不怕死,敢与萧衍之一起闯火场救人的举动就又收获了多少爱戴和民心。 百姓们不是傻子,他们也有眼睛去看,脑袋去想。 只是可惜,他们的这番醒悟终究还是太迟...... 千金坊的突然失火最终还是传到了皇宫。 养心殿里,皇帝听着来禀报的守卫脸上也是愈发焦虑。 他抬手让人退下,然后又看向屏风后的两位儿子道:“事已至此,你们也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话落,虞天和虞景瑞同时走了出来。 虞天上前一步,与虞景瑞划开距离。 他说道:“萧衍之无故带走朝廷命官,又无故残害江太傅,还敢与整座朝廷作对,所以儿臣认为,他这是意图谋反,还请父皇立马下令捉拿,以绝后患。” 可话音刚落,虞景瑞的声音又紧随其后。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妥。” 虞天一听抬头,道:“皇弟这是何意?” 虞景瑞面不改色的说道:“大哥,如今胡人来犯,王虎将军虽也骁勇,但比起善战我就敢问,这城中还有谁能比得过他萧衍之?” “......” 此话一出,整座养心殿顿时一颤。 虞天想反驳,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无奈叹息。 诚然,这城中确实没一位武将能胜的过他萧衍之。 而皇帝也心知肚明,于是又把那无端升起的痴想妄想压了下去,示意虞景瑞继续。 虞景瑞也不端着,站在原地就道:“当然,儿臣也知萧衍之一直不满我们皇室,但是父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是现在与萧王府反目成仇,那么最后得利的又会是谁?” “......” 虞天和皇帝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虞景瑞侃侃而谈。 “先不说那胡人,就说这城里最近发生的事,父皇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皇帝一听立马打断:“你想说的,莫非是那些江湖人士?” 虞景瑞点头,抬手就道:“父皇,儿臣实在不敢欺瞒于你。其实就是前几日儿臣就发现城里突然涌入了不少生面孔,经探查才知那些都是四门派的人。” “而魏呈延也在两日前确认身亡,尸首就被萧衍之葬在崖底,儿臣已经派人去将那尸身带回,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儿臣以为,萧衍之之所以这么反常,可能就是因为那些江湖人士的涌入。” “他怕魏府和寇府也会遭受牵连,所以才会兵行险招,誓死也要把他们送出去才有可能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第189章 一夜之后,景城突然又掀起了一场风暴。 先是守城的将士发现挂在城门的三颗头颅,百姓惶恐之余,竟又发现那天机阁也被夷为了平地。 皇帝得知后震怒,但却又敢怒不敢言。 朝堂上众人都知这是谁的手笔,但现在时局动荡,边境胡人又在虎视眈眈。 王虎将军虽然还在殊死搏斗,但奈何那些个胡人又阴险狡诈,被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皇帝最终无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疲惫的说了一声“下朝。”就退回了养心殿。 内忧外患齐聚,是天要亡他虞国啊! 朝上群臣唏嘘不已,一个两个的都在说那魏府和寇府的事。 虞天斜眼瞟了眼许铭,许铭见状立马噤声,垂着头,敛着眉眼的就穿进人群,走出了大殿。 虞景瑞正在和戎钦,于麟飞商量接下来的计划,突然看到许铭着急忙慌的跑出宫,他让戎钦这几日少出府,又转头拍了拍于麟飞的肩膀说道。 “还有你也一样,若非是上早朝最好都待在府里,等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戎钦:“微臣晓了。” 于麟飞:“微臣明白。” 话音刚落,只见他们二人对虞景瑞行了个礼就随其他大臣一起走出了宫殿。 而虞景瑞也是走到虞天身边,漫不经心的把手放在虞天肩膀,淡声道:“哥哥,你现在是想去萧王府要解药吗?” 虞天转头看他,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虞景瑞举手,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因为我也要去萧王府啊,哥哥要一起吗?” 虞天嗤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虞景瑞一听忽然装作了一副很伤心的模样。 他垂眸,声音也很低落:“哥哥,我在你眼里难道就那么不堪吗?” “......”虞天一听又不说话了。 虞景瑞也不追问,只是又冲人笑笑就走出了宫殿,只留下一句:“我会在外面都等哥哥的,一个时辰,要哥哥还是不信我,那景瑞就只能先行一步了。” ...... 出秋的天气很闷热,即使是在皇宫,也难抵这大自然的侵扰。 虞景瑞从出宫宣公公就把他的所有行踪都报备给了皇帝,而皇帝也让暗卫在暗中跟随,哪怕就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没能躲过他的监视。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这两位儿子什么时候能相处的这么愉快了? 居然还能共乘一辆马车? 原来,就在虞景瑞刚走出宫殿,虞天也立马跟了上去。 虞景瑞对此似乎是早有预感,遂在虞天刚追上来的那一刻就朝虞天伸出了手。 “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 两个人,同一个空间,肩抵肩,腿抵腿的景象距以前也有十多年,已经很遥远了。 虞天觉得很尴尬,因为这马车里的气氛就很尴尬。 诚然,他确实很不喜欢这位弟弟。 但又说实话,他若真想除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可他最后还是心软了。 因为,岑妃以前待他是真的友好。 马车内,一路无言。 而在萧王府,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在床上酣然入睡。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陡然穿过窗台缝隙,洒在轻纱幔帐时,柳渊就悄无声息的从萧衍之怀里钻了出来。 他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想要起身。 可谁知道刚爬到一半,就被一双大手轻而易举的按到了床榻。 萧衍之转身看着他,声音沙哑:“怎么起这么早?” 眼看着还是把人吵醒了,柳渊也很顺从的躺在萧衍之怀里,枕着他的手就道:“鬼医他们今天回城,我想去药庐看看,帮着收拾一下。” 萧衍之“嗯。”了一声,但没松手,反而还把人抱紧了,脑袋也埋在柳渊的后脖子上,呼吸温热。 “衍之......”柳渊被人的呼吸烫了一下,声音颤栗。 昨晚的温存突然一发不可收拾的再次涌入脑海,柳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身体却还很诚实的往人的怀抱里躲。 萧衍之也察觉到了小花奴的异常,于是轻笑了声,然后咬了一口人的脖子,埋在人的颈窝里说道:“怎么了?是昨晚还没能满足你吗?” “......” ‘轰隆’一声,是柳渊理智彻底断裂的声音。 “衍之,你,”怎么这么不害臊? 柳渊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可谁知道萧衍之却一把拽住他,猛的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下。 只见他一手撑着床,一手又抚上柳渊的小脸哑声道:“柳渊,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柳渊轻咬着下唇,一张脸也红的滴血。 太,太近了。 萧衍之见他如此,心神恍然一动。 正欲把人的里衣褪下,邀人再来一场风花雪月时,可门外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响动。 “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要请人进来吗?” 是紫魅。 “衍之,我们还是快起来吧!”一听到说有人来,柳渊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连忙就把萧衍之推到一边。 他立马翻身下床,一手紧紧的拉着已经褪到一半的里衣,然后又赶忙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裳穿上。 好,好险啊......他在心里说道。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溺死在王爷的温柔里了。 难怪书上总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原来,那祸国妖姬竟真有这般的诱惑之力。 在柳渊用自己的美色引诱那只祸国妖姬起床时,紫魅已经把虞天还有虞景瑞都请到了后院,碧波庭。 紫魅如今已不用再隐藏身份,于是在面对那两位的打量时,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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