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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

时间:2024-05-07 16: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就叫这个名

  裴谞死死瞪着两个人,恨自己身单力薄,无法反抗。

  深宫无人的暗巷里,年岁不大、身穿单衣的少年,被一群成年人围着拳打脚踢,只能蜷缩双臂护住自己的头。

  “你还敢瞪人!”

  二皇子清开人揪住裴谞的领子,即便护着头,裴谞的头上还是被打破流了一道血下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王者之相,我呸!你个克死亲娘的烂妖畜生,你就该..啊!!”

  裴谞猛地挣开身后的束缚一口咬在对方脖子上。

  “二哥!!愣着干什么!把这只疯狗拉开!”

  几个侍卫又打又踹,甚至掏出匕首扎在裴谞胳膊上,才把裴谞拉开。

  鲜血流了满口,硬生生咬下一块儿皮来。

  “啊!二哥!!”五皇子慌神帮二皇子捂住脖子。

  裴谞吐出口中的皮肉和血,看着两人眼中似乎也染上血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敢笑!一起上!把他打到笑不出为止!”

  周围的侍卫再次死死按住他,不仅侍卫,随行的太监也凑过来踩上他两脚。

  “杀了他...这个小畜生居然敢咬我!”二皇子捂着脖子指向他,“快杀了他!”

  裴谞浑身是血,肋骨被直接踹断,咬着牙一声不吭,更不求饶。

  在血色所染的视线中,他的五皇兄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狠狠碾压,最后用尽全力跺下去,几根手指就这样被踩折。

  “让你敢咬我皇兄,你们几个,把他的耳朵割下来去喂狗!”

  裴谞挣扎几下,身上竟没几处能动,只能眼看着一个人拿着匕首靠近。

  他闭上眼睛等着匕首临近,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将此千万倍奉还回去。

  “你们...走..走开!”

  是她?

  裴谞睁开眼,看到本该已离宫的小姑娘,双手攥着蝴蝶步遥将尖断朝外,浑身颤抖地慢慢靠近。

  “不...不许打他..”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身体抖如筛糠,吓得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但脚步却没有停。

  “放开他...不然..不然我就...就就告诉你们的...王王上了..”

  五皇子愣愣的,看向对方的眼睛有些发亮:“是你,吴国的公主,大殿上你就替他出头,一瘫烂泥有什么好的,你居然帮他。”

  “你们...快放开他,快点..”

  “臭丫头,你们吴国人是不是都爱管闲事?”二皇子捂着未止住血的脖子恶狠狠道:“信不信连你一起揍!”

  攥着蝴蝶步遥的手被吓得一缩,步遥哐当掉在地上,又被飞快捡起来重新握住。

  “你...你敢揍我....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你们,你们快点放开他...”

  “笑话,把她抓起来!”

  “哎二哥!”五皇子拦住二皇子,“她可是吴国国君的女儿,要是在这儿伤了,吴国人岂会罢休啊,到时候父皇肯定动怒责罚我们。”

  “二哥,你的脖子怎么还在流血啊!快来看看!”

  “哎呀殿下!咱们快回去找太医处理吧!血流得太多了!”

  借着月色众人看清二皇子的伤,一时间将裴谞忘了个干净,急着忙着回去找太医。

  空巷中剩下两个人,步遥终于因颤抖彻底掉下去。

  裴谞躺在地上,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慢慢蹲到自己身前。

  月光下那张已见美人模样的小脸满是泪痕。

  “你...你没..没事吧?你还可以...站起来吗?”

  他觉得不太可以,他的肋骨、手臂、腿、头和手指,包括五脏六腑都剧痛难忍。

  但眼前这人明显吓坏了,身上抖得厉害,眼泪还在一滴滴地落,泪水后瞳孔中是挥散不去的惊恐。

  “可以,我可以....站起来。”

  裴谞擦去眼睛上的血,撑住地靠着仅存的意志力爬起来,站起来。

  他扶住宫墙温柔地笑了下:“我没事,别怕。”

  从出生到现在他好像都没有真正的笑过。

  他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配拥有露出这种笑容的机会。

  直到.....眼前的人出现。

  “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女孩擦擦眼泪,声音因哭泣而发软。

  “我叫颜...”

  女孩忽然怔了下,眼眸微微一动继续道:“我叫颜月。”


第一百一十二章 番外二前尘往事(二)/取字重光,望光明灿烂

  “颜月...是个好名字。”

  裴谞把颜月带回了自己的住处,那里很黑,是这个月本该给他的烛火没有送过来。

  剩下的烛火不多,他觉得不会再有人给他送,所以黑了也就这样摸黑,想留到新岁之时再点灯。

  他的月俸本就很少,还经常被克扣,不仅月俸,冬衣、夏衣、被褥、炭火烛火,所有用品都经常被扣下。

  之前连米面菜都断了,陈任去要被打回来。

  是他杀了管事的太监被国君吊着打了几日,才换得之后粮食的正常供应。

  “哥哥,这里好黑呀...我有点怕..”

  身边的人抓住他的袖子靠过来,可以嗅到淡淡的草药香气,但很快香气便被他身上的血腥气盖住。

  “我去点灯。”

  烛火燃起,勉强将这个不算大的屋子照亮。

  裴谞让颜月坐下来,自己抱着药箱走到破旧的屏风后面解衣包扎。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打成这样,也不是被打得最重的一次,积年累月也就习惯了。

  伤口包扎好,他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好,被踩的右手这会儿完全动弹不得。

  “啊!有蛇!”

  听到声音裴谞跑出屏风,见颜月吓得摔倒抱着头,一条毒蛇正往她那边爬。

  他飞快上前抓住毒蛇,捏断脊椎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没事了,我把它扔出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颜月谨慎地睁开眼睛往地上扫视一圈,委屈地撇撇嘴抽搭起来。

  “是讨厌我的人偷放的,吓到了你,抱歉,别哭了。”

  裴谞伸手想去帮对方擦拭眼泪,却突然注意到自己满手的血污,又神色黯淡地将手缩了回来。

  “你等一下。”

  裴谞站起来把手洗干净,而后取来一盒包装崭新的糕点送到颜月怀里。

  “别哭了,吃这个。”

  颜月擦擦眼泪捧着盒子,看了看四周将盒子还给去道:“哥哥,你这里看起来很难过,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裴谞愣了下,一颗心沉了又沉。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盒子和他这里格格不入。

  围猎时他救了韩将军的次子韩让一命,这是韩让今日入宫时带给他的,并算不得他的东西。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吃吧。”

  颜月摇摇头,坚持还给他。

  那盒糕点被放回桌子上,一直到吴国使团离开覃国,糕点盒子也没有打开,最终被裴谞扔掉了。

  “哥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还有一个伺候的太监,这两日被借走了。”

  因为做错了事受罚,罚到他身边,虽然陈任对他不错,但他看得出那人还是期盼回到曾伺候的娘娘身边。

  没有人真心愿意跟着一个不受宠早晚走向死路的皇子。

  说是借出去,其实也是陈任在给自己找后路,怕哪天他死了,自己也会跟着陪葬。

  颜月听了嗫嚅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你?你不是....皇子吗?”

  “你现在应该在官驿,为何还没有离宫?”裴谞避开了那个不想回答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

  眼前的女孩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我,我不想回去,我偷偷溜走的,迷了路就遇到你了.”

  “你偷溜出来?那吴国的使臣岂不是要急死了?我送你回...”

  “不要不要。”颜月打断他的话,拉住他的手满脸委屈。

  “我还不想回去呢,回去又要喝药,要喝好几碗才可以睡觉,太苦了,我不想喝,你别把我送回去哥哥。”

  裴谞的心乱了一瞬,理智告诉他必须把人送回去,若被发现私藏吴国公主,等着他的...是死。

  可....就一晚也不行吗?

  只留这一晚。

  他这里这么偏僻,应该不会这么快找上来吧....

  “哥哥..我就要在这,我不想喝药。”

  看着那双眼睛,裴谞的理智被彻底击溃,他点点头道:“好。”

  死就死,他不怕死。

  颜月的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冬季绽放的百花,将寒冷驱散只余芳香。

  “谢谢哥哥,我们可以出去玩吗?可以出宫去玩吗?”

  “什么?”裴谞怔住,自是不可以。

  现在吴国使臣一定已经禀告国君公主丢失,一旦被看到他们在一起,他会被扣上胁持公主的罪名。

  更何况宫门下钥,根本出不去。

  可望着那双眼睛,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我想想办法。”

  “还是算了吧。”

  裴谞抬起头,眼前人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虽然我想出去玩,但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不能这么自私。”

  裴谞摸摸对方的头笑了下:“那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很近,不用出院子。”

  “是什么呀?”颜月看起来真的很感兴趣,“是什么呀哥哥?”

  “看了就知道了。”

  裴谞带着颜月走出屋子,走到院中的一颗树下。

  “看。”他拉住颜月带着她蹲下去。

  树下有一个鸟窝,是从树上掉下来的,鸟窝里有三只小小的脑袋。

  “是刚出生的小鸟?”颜月笑着伸手想去碰,裴谞及时拦下来。

  “沾了人气它们的父母就不会再要它们了。”

  颜月听了赶紧缩回手,脸上的笑更加好看:“我第一次见到呢。”

  但笑了之后漂亮的眼睛又沾惹烦恼:“可惜这次跟来没能去城中玩,等到回去又哪里都去不了了。”

  “他们不许你出宫吗?”

  “是不许出门。”颜月嘟起嘴闷闷不乐,“哥哥,等行过冠礼,是不是就会取字了?”

  “是。”

  “那你有字吗?”

  裴谞摇摇头:“我还没到及冠之年。”就算到了,应该....也没人会赠字予他。

  颜月听后忽然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愁绪。

  “父皇说取了字,就成年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会的,你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从第一眼看到颜月,裴谞就看出了对方身患疾症,一心落在这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该是笄礼还是冠礼。

  “真的吗?”颜月一扫阴霾,好像只要他说,她就什么都会信。

  “真的,一定能。”

  颜月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许久,裴谞突然意识到什么,偏开头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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