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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逢九又道：“你以为，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会不知道吗？” 我感觉我的脸又变得滚烫，烫得可以直接煎鸡蛋了，我问：“你的意思是，那些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吗？” 温逢九反问我：“很奇怪吗？” 他没有回答，也就是答了。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逢九咳了一声，道：“这重要吗？” 我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我要是没看过苏过秋给我的话本，那可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十分好奇，温逢九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温逢九道：“书上有。” 我道：“什么书？为何我从未见过。” 他的书架上，哪一本书是我没有看过的？好吧，我仔细一想，的确有些是没有看过的。 温逢九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放到我的手中，道：“你既然要问，这便是了。” 我翻了几页，只看出来这是一个故事，而且还是我以前看过的故事，我问道：“这有什么？” 温逢九将书拿了回去，翻了一会，最后停在某一页上，让我来看。 我定睛一瞧——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1】 这本书虽然我以前读过，但看到这段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看过苏过秋的话本，再来看这段话，便觉得浑身发麻，我心想，这跟我看的话本比起来，还是含蓄了许多，我问：“你、你是一看就懂了吗？” 温逢九“嗯”了声。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我十四岁之后，师父师娘便不让我们一起睡了，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他们是不是怕我们……在同一间房中……做些床笫之欢的事情？ 温逢九道：“他们没跟我说过缘由，不过我猜，可能是的。” 那个时候的我们太过亲密，但却不够成熟，不懂得情啊爱啊，若是阴差阳错之下把这件事给做了，那师父师娘一定会觉得他们没有带好我们。所以，他们才不让我们睡在一起。 这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不过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我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逢九道：“我告诉你，你便要与我那样吗？” 我红着脸，道：“那个时候，你告诉我，我也不一定要与你那样。” 温逢九道：“所以我不告诉你。” 我很想对温逢九说，现在我愿意跟你那样，但是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现在连亲亲他的下巴，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如何做那种事？ 我做不到，所以我还是先不说了。 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应该从亲亲抱抱开始练习，所以我点了点我的唇，道：“温逢九，你亲亲这里。” 温逢九很听我的话，他俯下身来，亲了亲我的嘴唇。 等他离开我的唇之后，我将脸埋在他的肩上，道：“我看话本上面写，亲嘴是可以伸舌头的。” 温逢九问：“你想试试吗？” 我道：“今天不行，我们要慢慢来，明天再试试。” 温逢九道：“好。” 我又问：“你不是会吗？为什么还要我教你？” 温逢九道：“你教我什么了？” 我小声道：“伸舌头。” 温逢九道：“你以为，我是不会吗？” 我道：“不然呢？” 温逢九道：“傻小忆，我是怕吓着你。” 我才没有这么胆小呢，我道：“难道你跟别人试过吗？” 温逢九道：“没有。” 我道：“是啊，你没有试过，所以也算不会，我没有说错。” 温逢九揉着我的头发，道：“很晚了，今晚在这睡？” 我有些心动，但迟疑道：“我怕……我睡在这里，会睡不着。” 温逢九道：“好，那你回去吧。” 他说得这样干脆利落，我道：“你不说些什么，让我留下来吗？” 温逢九道：“你睡在这里，我也睡不着。” 我灵机一动：“那我们就不睡觉了，我们可以聊一个晚上的天。” 温逢九道：“我怕。” 我问：“你怕什么？” 温逢九道：“从前不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今日知道了，我怕……” 我不再是从前的李忆了，他未尽之言，我都听出来了。 ---- 【1】：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冯梦龙《三言两拍》
第59章 一诺千金重（十一） ==== 我小声道：“你可以对我做的，任何事情，只要是你想要，我都愿意，温逢九，我喜欢你，所以你做什么都可以，而且我也喜欢，那些事情，要是与你做，我会更喜欢。” 我这话说得乱七八糟的，又啰嗦，又没有逻辑，我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太好听，但这份心意是实实在在的。 温逢九亲了亲我的额头，道：“没事，以后再说吧。” 我道：“那我跟你一起睡？” 温逢九道：“好。” 我躺在温逢九怀中的时候，心中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是我的人了，我也是他的人了，我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感觉都有了不一样的韵味。 温逢九问：“小忆在想什么？” 我道：“想你。” 温逢九道：“我也想你。” 我道：“我还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一直都没弄懂自己的心意，你打算一直都不跟我说吗？” 温逢九道：“我不知道。” 我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温逢九笑道：“怎会没有？” 我道：“你怕我不喜欢你，是吗？” 温逢九道：“嗯，我怕吓着你。” 我道：“你怕我不喜欢你，我也怕你不喜欢我，可我现在想来，根本就想不到我们不喜欢彼此的可能性。我觉得我们都笨笨的，当然了，只是在这一点上。在别的地方，我们都很聪明。” 我就是很聪明的人，我永远不会否认这一点。 温逢九笑道：“对，我们都很聪明，只是在这情之一事上，比较笨拙。” 我也笑，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们？现在，四师兄已经知道了，其它人都还不知道。” 温逢九道：“你想告诉他们吗？” 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先不说了？” 反正，我们这群人还要在一起这么久，短时间不说也没关系。 温逢九道：“好，那就先不说了。” 我道：“如果你想告诉他们，也可以告诉他们。” 温逢九道：“没事，都听你的。” 我道：“你是不是以后都听我的话？” 温逢九道：“我以前也听你的话。” 我仔细一想，温逢九说得确实没有错，他一直都很听我的话。我道：“你对我这样好，我会变成坏人的。我会无理取闹，我会恃宠而骄，我会任性妄为，然后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温逢九道：“瞎想什么？你不会变成坏人的。” 我道：“万一呢？” 温逢九道：“没有万一，你的心性变不了。” 我问：“我的心性是很好的吗？” 温逢九道：“很好很好。” 我道：“你的呢？” 温逢九抓住我乱摸的手，道：“我不习惯自夸。” 我道：“那我夸你，你的心性是极好极好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好。” 温逢九又被我逗笑了，道：“太阳哪里有心性？” 我想了想，道：“那就比我的还要好，我是很好，你比很好还要好。” 温逢九抓住了我的手，可我的手依旧不安分，在他的胸膛上点点画画。 温逢九压住我的手，道：“别动。” 我原本想说“不好”，但又想到了那些事，便改口道：“好吧。” 我道：“温逢九。” 温逢九道：“嗯？” 我道：“以后我每天都跟你一起睡。” 温逢九道：“你不怕师父和师娘了？” 我道：“若是师父和师娘问起来，我便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再阻拦了。” 温逢九道：“好。” 我抬起头来，亲了亲温逢九的脖子，又往上亲了亲他的脸颊。 温逢九叹了一声。 我道：“我亲你，你不高兴吗？” 温逢九道：“不是不高兴，是有些难受。” 被窝里的温度往上升，我道：“很难受吗？我帮你？” 温逢九道：“你帮我？” 我道：“是啊。” 我和温逢九从小一块长大，他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帮一帮，又没有什么的。 我想了想，道：“你想让我帮你吗？” 温逢九有一会没说话，我觉得我的小腹也燃起一团火了，我道：“我也想，我帮你，你也帮我，好不好？” 温逢九道：“好。” 我的手往下摸，解开了他的衣带，我是个顶不客气的人，但是触碰到那温热的时候，手上便多了几分犹豫。 我有些害怕，因为我从未帮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我给自己做的时候，也是有些害羞的，更别说给温逢九做了。 温逢九也有些局促，他转过了头，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而我便是那个人。 我想了想，拉住温逢九的手，放到我的上面，我们同时给对方做，这样应该会好很多。 温逢九轻轻一笑，道：“我动了？” 我道：“你动吧。” 他动了，我也动了，虽然在动，但我的整个人都是酥麻的，我在喘着气，又或者是在哼，我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而他也一声声地回应着我的呼唤，一句都不会落下。 我弓起脊背，觉得自己就像窗外的那轮明月，可是明月是黄色的，而我是红色的。我虽然看不见自己，但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一只熟透的大虾。 我出汗了，温逢九贴了贴我的唇，让我放松。 我也想放松，但是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在彼此的手上释放过后，我仿佛劫后余生，温逢九披上衣服，去外面打了盆清水，给我擦了擦手和身体。 我也拿过毛巾，擦了擦床上的痕迹。 我道：“我把你擦擦？” 温逢九道：“我擦好了。” 我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逢九道：“你躺在床上哼哼的时候。” 我道：“你把水泼了，我们睡觉。” 温逢九道：“好。” 他将水泼出窗外，然后再次爬上了床，我心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这回我可以放心地抱着他，摸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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