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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

时间:2024-04-30 00:00:05  状态:完结  作者:以鸽

  “皇后娘娘倒是没说什么,只让宫人传话给宣娘娘那边,宣娘娘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着了,回话让他随便去,不过好在他是出过疹的,不然若是真的染上了,指定要给你安个罪名。”

  刘阁老似乎是说完了,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高子荏靠在树上揪了根树枝对折在手中,实际上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停留在被带出宫墙去的时候,再醒来人就在宋风宁的寝殿里了,中间发生的弯弯折折他全然不知,只记得那人在他睁眼的时候便很凶,恶狠狠地跟他说:“高子荏,你是我的人,不许你再离开我的寝殿半步,不然就把你送去打屁股板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孩子哪有不怕屁股板子的,从那日起他便与宋风宁同吃同住,虽然觉得不合规矩,也提过几次想搬出去,但都会被宋风宁装腔作势的被训斥一顿,然后还要罚他写“高子荏保证再也不乱跑让宋风宁找不到了”一百遍,最后被人赶到床里侧,宋风宁甚至还半夜起来悄悄将他的脚踝捆在床尾,让他早上想去茅房的时候都要开口求人,再保证十次绝不乱跑。

  原来彼时看上去铜墙铁壁的表面之下,居然藏着一颗如此患得患失的心。

  细致的算一算,后来还是宋风宁自己先跑了……

  他挂念着宋风宁漂泊在外的那两年,再见面的时候,宋风宁只是凑过来抓了抓他的手心,凶巴巴的问自己有没有想他,便将满心思念和怨气都平复了。

  高子荏叹气,再次撅折了树枝——这么一想,自己真的是从小就好没出息……

  “夫君既然这么用心了,老师和师母就不必在对他这么大敌意了吧?子荏知道那时从军的事让二老失望了,但这么多年,师母也不必这么记恨......”

  “自己家的孩子,怎么都是觉得别人配不上的”,刘阁老摇摇头叹气道,“何况你那异邦人的样貌太过出众,你师母虽与你是同乡,但他的眼睛不似你这般碧蓝碧蓝的。即便是如此,他初来燕都为使臣到后来与为师结亲时,也被人指指点点过说是妖孽祸世,为师那会只不过是个翰林就如此,宋风宁是何人?他是大燕的硕安侯,即便你战功彪炳,你也师母着急,怕你真做了男妻受委屈,又斗不过那些坏心眼的人。

  为师也怕,怕的是那小兔崽子越喜欢就越欺负你,怕你们俩彼此心念了这么多年,却因为身份位份而寒了心,哎......”

  见刘阁老叹气,高子荏也只能笑笑走上前扶起老师,帮他理好衣摆和身后沾上的灰尘,“老师与师母的心意,子荏都收着,这辈子也没体会过什么好,不多的喜悦都是在老师身边和风宁身边得的,自然是一个都不敢辜负的。”

  “那臭小子,如今也学会替你给我们两个老家伙送些年节礼了,名字都是你送的,礼物看着可不像,什么山珍海味的。只有你往为师心坎儿上送东西,都是溇洲的手艺打造的精巧玩意儿,你师母爱不释手,为师就高兴了”,刘阁老耸耸肩笑着摇头,“不过逢年过节能收两份礼,值喽。”

  高子荏扶着刘阁老,趁热打铁再次劝说,活像是劝着老丈人接受女婿的亲闺女,“那老师就别再嫌风宁了......”

  “嘁,我这是敲打他,让他对你再好一点,别天天欺负你,为师都听说了,因为你去逛青楼的事他把你腿快打断了”,刘阁老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说说你,去军中沾染些什么坏毛病,逛什么青楼?跟谁学的?肯定都是宋风宁那小子带坏你!”

  “子荏没有......”

  高子荏嘴角抽抽着听自己的老师眼瞅着又要骂回宋风宁,弱弱的辩解之后赶忙转移话题,“再不上山中午赶不上用膳了,老师,我们往上走吧。”

  刘阁老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又骂了一句“兔崽子”,才晃晃着往前走去。

  高子荏看着刘阁老的背影无声叹息,原本以为自己至少会到晚上夜深人静时才会默默地将思绪飘回燕都,可这刚离开半日,想念已是快要决堤漫溢出来了……

  太糟糕了,听完那些古旧到模糊的旧事,人似乎也回到了那个刚开始动情的年纪,再度深陷爱恋中,满脑子都是耳鬓厮磨的绵绵情意,丝毫不想分神做什么正经事。


第80章

  开阳寺住持亲自开门相迎,高子荏与刘阁老一前一后,双手合十着还了礼,被告知他们是最早抵达的,便先入了主殿烧香,上请佛祖近日将来叨扰,并请神佛庇佑大燕,把保佑春闱顺利的话说了好几个周全,才带着一身古朴的檀香气出门往后山洒扫干净的禅院走。

  “各位考官还未到,想来议事也得等上半天,不如老师先歇息?”

  高子荏将刘阁老让进小院,中间一片空地上随意的栽种了花草,这会正是一层毛茸茸的浅绿,四周便是供各位考官休息的禅房,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房间里透着一股竹子的清新味道。

  “歇什么?年纪大了不愿意歇着,老头子在这赏赏花,你呢?做什么去?”

  “给老师侍奉茶水。”

  山上比山下冷了一些,高子荏泡好茶,又取了条披风给刘阁老披上,后院的山桃正是含苞欲放的时候,高子荏驻足树下,看着浅粉花瓣从深粉褐色的花骨朵里钻出来,禁不住想到,“羲园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树。”

  “施主可折一枝带回房中,放在房间朝阳的窗口,几日也就开了,还可睹物思人,贫僧此生已然六根清净,但俗念未了之时,也曾羡慕旁人如施主这般情深”,住持微微弯身,高子荏还礼后也不客气,用匕首斩下离眉角最近的一枝拿在手中。

  “大师此前也定是个性情中人。”

  高子荏与刘阁老住在相邻的两处禅房,桃花枝被他插进白瓷瓶中放在窗沿上,听闻几位同考官相继到了寺中,便前去相迎,短暂寒暄后,又一同去用了素斋。

  相较开阳寺中的惬意,燕都城显得就有些噤若寒蝉,宋风宁送高子荏的马车走远后便回屋换了身正经的衣裳,坐在前厅不多时便听通传说是太子与太子妃驾到。

  “臣弟宋风宁拜见太子殿下”,宋风宁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礼,被宋成宇上前扶住,“谢殿下。”

  “你都多久没叫我一声三哥了?身份变了,难不成兄弟也疏远了?”宋成宇叹口气,宋风宁赶忙补上一句“三哥”,这才让他表情稍微舒展了些。

  “三哥三嫂请上座,来人看茶,派人去把李才叫来,其余就都退下吧,不用留人伺候。”

  宋风宁许久没在家招待客人了,一时都有些手忙脚乱,却留意到宋成宇坐下时表情好像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怪异,那表情自己熟悉得很,每次高子荏挨完打第二天坐椅子的时候也都是那副样子,“三哥需不需要软垫?”

  “不必了”,赢泷在一旁抢答道,宋成宇宠爱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被他嫌弃的抽回手去,“坐好,别这么看我。”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宋成宇并不刻意掩饰他与赢泷之间的那些事,在外人面前不提,这会在自己的弟弟这里便欣然就承认了,“夫人稍微心疼心疼我?”

  “巧言令色,太子当为万民表率,坐直一点”,赢泷努努嘴凶了一句,然后便不再多话,谢管家端来了茶水,宋成宇取杯子的时候被烫了一下,被赢泷眼尖夺了过去,打开盖子帮他吹凉些,一边心疼的看他还有戒尺印子的手心,一边揉着还要口不对心的骂上一句,“笨”。

  宋风宁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个时候,在一旁简直就像个碍眼的柱子,好在李才及时到来,解了他的为难。

  李才一进门瞧着上座的三位主子,双膝跪地逐一行了大礼后跪直在原地,室内一时静的连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楚,还是宋风宁打破了僵局,“可知为何叫你前来?”

  “小人不知”,李才答的坦荡,目光却落在膝前不远的地方,话里却是不卑不亢的,“小人可是行事做错了什么?或是顶撞了太子殿下?”

  “昨夜本侯的墙角好听么?”

  宋风宁抿着茶水轻飘飘的问道,他原本也有一部分是诈人的,只是看到李才明显僵直的反应,便知道自己赌对了,便又轻轻追问一句,“思柔是你下的手?”

  “小人知罪,自知难逃一死,请太子殿下和侯爷发落。”李才认罪很快,几乎没有做过多的挣扎,被点破了就承认,头磕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

  “别急着认罪,即便是你不杀思柔,他也活不了,此时容后再说,”宋风宁起身走到李才面前,“本侯现要与你问的是另一档子事,昨夜除了你还有别人也在存香阁附近徘徊,你可知那些是什么人?”

  “小人不知,但与他们不相识,想要悄悄靠过去探探虚实的时候,那群人就很警惕的退了,不过,小人在他们待过的地方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串胡铃”,李才将一串铜制的铃铛从怀中取出双手奉给宋风宁,宋风接过瞧了一眼,与宋成宇和赢泷三人相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这胡铃是蛮子商队挂在奴隶或者牲畜身上的标志物,若你所言为实,那……这群蛮子还真是不省心,手伸的真长”,宋风宁久居北疆,最恨的就是朔国那群蛮人,想起便觉得牙痒,“三哥,此事若是牵扯到了蛮人,便不是死了个婢女那么简单的了。”

  “赢泷,这事交给暗卫去查,务必将蛮人行踪查明,最近来燕都从商的,往上三代有朔国的姻亲的,全都查一遍”,宋成宇转而对着自己的夫人,虽然是命令,但言语间总带了些柔情,说完后却看宋风宁轻轻摇头,“风宁,还有什么要说?”

  “如果那是个朔国的奴隶掉落的……我与子荏曾去过朔国,那里的奴隶一般都是燕人或者溇洲人,溇洲人相貌出挑,卖去秦楼楚馆都能有个好价格,前些年就连大燕的暖院里都用有溇洲买来的伶官当做噱头所以……”

  宋风宁欲言又止,宋成宇却听出了几分,“去官妓所和燕都的暖院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可疑的。”

  “是”,赢泷起身领命,然后又坐回原处,点着李才的方向,“他的事还没说清楚呢,你家主子急着追查思柔的下落,你却把人灭了口,难不成是你买通思柔让她教唆那个小妾给我家子荏下毒?”

  “咳”,宋风宁听了最后一句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道高子荏可真是个香饽饽,从前把人关在屋里时没发现,外面怎么这么多人跟自己抢呢?而赢泷作为这个屋子里实际上话语权最高的人,并不把他的提醒放在眼里。

  “小人不敢,下毒之事绝非小人所为,否则也不会去告知谢管家和侯爷了,太子妃明鉴”,李才不解释也不多说,只是否认了赢泷的问话,便再也闭口不言。

  “从容的乳母家有三个儿子,与他年纪相仿的是老三,还有个比他年长六七岁的老大”,宋风宁不疾不徐的讲述着,似乎是在说些不相干的事情,李才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手也攥成了拳,忍不住做着紧张才会有的吞咽动作,“本侯只是回忆些旧事,不必过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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