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古代架空

千金

时间:2024-04-30 00:00:05  状态:完结  作者:以鸽

  “哪能让宣娘娘给我们行大礼”,说话的人是三皇子宋成宇,说是三个人中间最大的,也不过就比宋风宁大了五岁,早两年原本的夫人殁了,去年续了弦,如今的夫人是暗卫首赢泷,两人算是恩爱,宋成宇的模样都看着精神了不少。

  “原先少不更事,如今都大了,自然是不能让您跪的”,七皇子宋成禄手下管洛城水军,脾气冲得很,但都说谁养的孩子像谁,三个孩子里把宣娘背后那股泼辣劲儿学的最像的也就是他了。

  “老三老七来了”,宋明殊回房没寻到人,听到前堂有动静便来看看,刚好看着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扶着宣娘,面上显露几分满意,宣娘忍着屁股的疼和股间的别扭福了身,溜去后厨准备午饭,路过宋明殊身边的时候,被人迅速的戳了一下,疼的走路都打了弯。

  “宣娘怎么了?”宋风宁被宣娘从厨房赶了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掀帘进门,被迫跟这几个大男人一起坐在厅里面面相觑,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去柜台里取了壶酒,酒上了桌喝了几杯,父子四人话才逐渐多了起来。

  男人间的话题左右不过都是边塞的兵马、水军的船粮、江南的姑娘和塞北的儿郎,还有宋风宁的婚事和杂七杂八的规矩流程,聊得云山雾罩的时候,宣娘端了菜上桌,六个菜都是各自喜欢的口味,并没有为了年节的吉利就故意去讨那个彩头,两个小矮桌并做一个,碗盘刚好摆得下。

  宣娘按规矩跪坐在一边给宋明殊布菜,后者端着碗简洁的下令:“坐着。”

  宣娘一脸为难,带着那仅仅是动一动都疼的直冒汗的伤,他宁可就这么跪着不动,宋明殊见状失笑,“倒是我忘了”,然后在三个儿子的瞩目中起身出门,不久便拿着个软乎的厚垫子铺在宣娘身边的矮凳子上,“你怕椅子凉,怪我,太粗心了。”

  “咳”,宋风宁懒得拆穿,另外两人也是不愿意搭这个话茬,默默的扒饭,三个人各自对付自己面前的菜色,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往那边瞟,仅仅是坐在一旁,他们都觉得脸热。

  “父亲,宣娘留步,儿子明天再来看望”,三皇子和七皇子在用过午膳后便告辞,只有宋风宁留到了夜色渐浓才告别出门。

  栖霞大道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商户门户紧闭,宋风宁裹了裹身上的外袍,早上出门时刚沐浴过身上热气重就没多加衣服,如今还真的有些凉了。

  “主子”,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宣诚酒馆与隔壁店家之间的静巷中走出,手里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烛火,微光映照着那副异域风情的深邃五官,一双凤眸在看到宋风宁时微微眯起,随后将灯笼放下,把手臂上搭着的玄狐裘袄给人披上系好了带子,“主子小心着凉。”

  “子荏,你怎么来了?”宋风宁老老实实的感受着自己身上突然消失的寒意,下巴没在玄狐的绒毛里,“什么时候来的?”

  “用过午膳便来了,看着裘袄在卧房里散落放着,便知道您又贪凉不肯加衣了”,高子荏拎着灯笼走出几步,想起什么似得又停下回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炉递给宋风宁,“即便是属下来,也没带着车辇,有劳主子还是得走路回府,这手炉是宣娘娘嘱咐主子怕冷,特地让属下先给您捂着。”

  宋风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子荏,你跟我十余年,什么时候见我怕冷?我这一点随了父皇,身子热,宣娘给你就是让你自己暖着,又怕你行大礼谢恩,找个说辞罢了”,宋风宁说完还怕人不信似得,“不信你试试看,我的手是不是比你捂过的还暖和。”

  手指捏上了高子荏的手背,比常人略高的体温触到寒凉的皮肤,也就是那一瞬间,宋风宁敛了笑意,蓦地收回手揣进衣袖,只觉得那指尖有簇火苗,跳跃而焦躁。


第07章

  宋风宁收了手没再说话,将手炉塞在高子荏手中,脸上突突的发着烫,太失态了……

  高子荏掌灯亦步亦趋的跟着宋风宁快要飞起来的脚步,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他不痛快,雪地路滑,天又黑着,即便是他跑的再快,灯笼能照亮的也就巴掌大点的地方,两人一个跑一个追,高子荏眼睁睁就看着宋风宁一头栽进了个雪坑中,半晌都没了动静。

  “主子,您没事吧”,高子荏沿着那坡度跳下,按说寻常时分宋风宁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越过这窄窄沟坎,不至于就被绊了一跤还摔进雪堆里,“主子,您摔疼了?”

  宋风宁不想回应,周遭冰冷的温度刚给他焦灼的意识降了温,高子荏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又莫名在那处放了一把火,借着劲儿在雪里干脆打了个滚儿,离高子荏远了些,倒在地上看着那人走近自己,高大的黑影笼罩在他的身上,视野被完整的掠夺,“子荏。”

  “还能走么?”高子荏单膝跪地,那语气颇有几分无奈,他当然是知道宋风宁无碍,在边塞捶打多年的身体怎么会因为这一点波折就有什么不爽利,但宋风宁终归于他而言也是不同的,“属下背您。”

  “……”

  宋风宁晃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很没骨气的趴在了高子荏的后背上,高子荏长得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背着他稳稳的跃上沟壕,弯腰拿了灯笼,好似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往回走。

  宋风宁想起四年前,边塞的雪比燕都的还要大,密实的雪花刮在脸上就跟刀片一样疼,那次他趁着雪夜外出,为的是一道情报,却没想半路中了埋伏,流矢射穿了肩膀,他从马上翻滚而下,沿着山坡跌撞,他记得自己身上的雪越来越厚,意识也越来越薄。

  所有人可能都以为他死了,连埋伏的敌军也是一样,只有高子荏一人跟着马找了过来,宋风宁记得那时候自己的脸被高子荏抽的生疼,好在那疼痛终于让他醒了过来,那天高子荏也是这么背着他,翻了一座山,从暴雪走到了雪晴,眼底白茫茫的,一脚深一脚浅的步伐不似今日这般稳当,但宋风宁当时心安的很,好像有了高子荏,一切都会没事的。

  宋风宁记得那会高子荏好不容易找了户人家,是个猎户冬天取暖的小屋子,终于让宋风宁得以片刻的安妥,而高子荏却因为异邦人的长相,还有那深蓝的瞳色被拒之门外,那天夜里又下了雪,宋风宁包扎好了伤口出门寻人时,高子荏的眉毛都结了冰花。

  “子荏”,宋风宁叫了一声,然后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感觉趴着的后背顿了顿,高子荏似乎是别过头看了他,然后双手把人往上颠了颠,“从小也就是我父皇和宣娘这么背过我,谢谢你。”

  “您是主子,怎么伺候都是应该的,就算您让属下当马骑着回去,属下也没有什么怨言”,高子荏的眼神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原本老老实实扒在肩膀上的手却在他这话说完之后用力捏了一把,“属下只是玩笑。”

  “怎么还没到?”宋风宁记得从宣娘的酒馆到他的府上也不过就是一刻钟的事,高子荏却好像已经背着他走出许久,再细看时,周遭的风景早就走过了地方,“子荏,你走错了。”

  “嗯,要属下倒回去么?还是将错就错,绕路回府?”高子荏说着倒回去,脚步却没停下,宋风宁的脑袋枕在他的脖颈,温热的鼻息撞上颈间的脉搏,宋风宁突然察觉到,高子荏的脉搏好快……

  “子荏,你”,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宋风宁想问,但不敢……

  他不是懵懂少年郎,怎会不知他和高子荏之间那层薄的几乎透明的窗户纸,但也就因为已经知世事,深谙礼教桎梏,他才更多了不忍,最后变作了退缩,把那一腔火热的心思封印在自己涌动的心跳中,但他如今发现那封印似乎不管用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主子,世上安得两全法”,高子荏叹了口气,呼出一股转瞬即逝的白烟,“子荏跟您有同样的心思,您是什么想法,子荏就是什么想法。”

  宋风宁错愕的抬头,带着几分气馁,想不通高子荏怎么会突然就这么直白的表露心迹,被人抢先的懊恼袭上心头,他把鼻尖贴在高子荏的颈后,把呼吸沿着那微微皱褶的领口送进,一路都没再多言。

  刚到大门口,宋风宁便从高子荏的身上挣脱下来,带着火光看不见的微妙神情,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不愿被府上的管家念叨。

  “从府的教习婆子来了”,宋风宁前脚刚进院,后脚谢管家便迎了上来,“主子跟从小公子的婚事一定,从府便遣了人来,打晌午就来了,这会还等着。”

  谢管家有意无意的看了高子荏一眼,宋风宁想着那人今天反常的举动,心里明白了几分,差了谢管家先去准备茶点,然后径直往自己平日住着的羲园去。

  “跪着”,宋风宁刚进了羲园的门,这园子不大却僻静风雅,地上铺的都是磨光了的鹅卵石,院中间还有个石案,比宣娘那的矮桌子还矮些,平日宋风宁喜欢侧躺着饮酒,可是弄了这么个案子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福消受,从来都捞不着在府里待到春天。

  高子荏便跪在了那石案上,双膝埋在雪里,上身跪的笔直,“子荏知错。”

  “知错便好”,宋风宁说完进屋换了衣裳,再出门的时候看着高子荏还跪的好好的在原处,“板子找出来,捧着跪,等我回来。”

  宋风宁说完便去了谢管家所说的旁厅,婆子看上去有些年纪,眼睛不大却闪着精光,心里明镜似得。婆子上门的时间有的是讲究,若是夫人家看不上的,那就是定亲聘礼都送到门口,半个月也见不到个人影。从家是上杆子要成这桩婚事,才会连旨意还没进门便差自己来取规矩,那从晌午等到日落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还得这位十一皇子满意。

  “老奴给十一皇子,哦不,马上就要是侯爷了,给侯爷请安”,婆子一个头磕在地上,宋风宁目不斜视的走过她的身前,坐在不远处的主位上,呷了口茶,抿了一会,又吃了半块绿豆糕,这才说了句“起来吧”,婆子也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受了这通规矩立在一旁。

  “来取规矩?这不是该宣娘娘那里取?怎么跑我府上来了?婚事由母妃决定,即便是三皇兄和七皇兄,成亲时也是从宣娘娘那里取的本子,从府这么做怕是不妥当”,宋风宁惬意的靠在椅背上,食指轻轻点着桌面,“你这教规矩的,怎么还不如我懂规矩?”

  “老奴知罪”,婆子出门的时候被从知善叮嘱务必直接找到十一皇子,才急匆匆的上了门,结果这一急倒是忘了,这十一皇子虽说是不能叫宣娘娘一声母妃,但宣娘娘如今却还实打实的掌控着他的婚事,当初从知善也就是看重宋风宁跟宣娘关系好,才敢从这入手,打的一手好算盘,却没想着有宋风宁跟他清算的时候。

  “是老奴忘了规矩,老奴也是奉命,若是耽搁了半天还什么都没拿回去,这老奴也是办差不利,求侯爷通融”,婆子一脸苦相的扭捏,从知善派她来八成也是想探一下宋风宁的口风,若是宋风宁是个好说话的软架子,那从小公子的规矩也就能适度的松动那么几分,毕竟从容是从知善的老来子,还是心疼的。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