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今朝中若论战功,这几年边塞都不少打仗,出去洛城水军的七皇子和原本西北边军的硕安侯爷不说,还有东北军的几位将军和西南军中跟我平级的几位老将,原本这升迁之事落在我头上是该感谢皇恩浩荡,可......” 韩平晏长叹一口气,看样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高子荏原本对别人的家事没有什么兴趣,何况这隐情十有八九还是因为宋风宁辞去军务而造成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好奇......不过对方似乎满怀期待的在等着他开口询问下文,只好勉为其难,“韩兄若是有什么苦衷,便可说与我一听。” 韩平晏捂着心口再次叹气,眉目几乎要拧成一团,“此前我在西南已有七八年的光景,实不相瞒,这边关待久了难免内心孤苦,有几次去湳城采办,便绕道去了茶楼听戏,原本只是纾解烦闷,结果在茶楼与那戏班子的青衣情投意合,只不过……为了他能在那边常伴左右,并未正式纳入家门,此番我又要去西北,荒凉之地自是不舍得让他也跟去风餐露宿……这不昨日跟家中的夫人委婉的提了一句,结果席上我夫妻二人不欢而散,年三十的晚上无处可去,这才想着求一求菩萨,给指条明路。” “原来如此”,高子荏心下了然,韩平晏家中的夫人可是当今圣上的四公主殿下,四公主性格泼辣爽利,当初两人结亲时死活不同意让皇上称其为驸马,理由就是‘将军比驸马听起来神气很多’,弄得皇上都很是头疼,最后只好妥协。 但说归说,皇家依旧是按照驸马的仪仗操持,娶个公主回家也自然与寻常夫妻不同,听闻韩平晏家中事务都是公主掌管,这遭若是韩平晏真的弄回个小妾来,还是远在西南时就互通心意了几年的戏子,与皇家身份悬殊且不说,单是驸马爷纳妾之事,便是闻所未闻。 高子荏暗自思量,这名为将军的驸马爷,胆子也着实不算小,这件事若是公主不点头,恐怕还有的闹腾——回去要跟宋风宁说一声,离远一些。 别人的家事不好评说,高子荏索性闭了嘴,踏上石阶径直进了大殿敬香,跪在蒲团上诚心祈求府中上下整年的福顺,起身后与旁边的僧人打了照面,留下几锭金子做功德,又排队领了几个平安符,特地拖延了一阵子,出寺门的时候却看韩平晏还等在那边,避也避不开。 “韩兄可要一道回城?” “侯爷当真是好福气”,韩平晏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眼神上下打量着高子荏,语气由衷诚恳,两人逆着沿路排队的香客往山下走,“城外有家包子铺,店主手艺不错,今天还开着,不知贤弟可否赏脸?” “呃”,高子荏想说不可,家里的醋坛子怕是已经醒了,找不到人一定要着急的,而且他私心也不愿与这样的人来往,在外面养人什么的……敬而远之的好。 不过转头看着韩平晏那个愁苦的模样又实在狠不下心,咬着牙还是答应下来:“那便同高兄稍坐片刻,不过须得快些,府上还有的忙。” “那是自然。” 见人答应,韩平晏脚下生风,到了山脚下也顾不得因为跑得太快而发颤的双腿,那翻身上马的速度与阵势完全就像是收到了敌军来犯的紧急军报,连平日习惯了悠闲的高子荏也被带出几分紧张,调转马头勒紧马缰,一声轻喝之下,赤红马嗒嗒飞驰,轻而易举的跟上韩平晏的碧骢。
第37章 包子铺的老板手艺确实好,而且心善,为了初一上香的百姓不要饿肚子特地早早的开门做了素食,青翠的小油菜混上金黄的炒鸡蛋用发面的包子皮一包一转,夫妇俩人分工明确,不大的店面却被经营的井井有条。 “真好”,韩平晏显然是没想到来吃个包子也能遇到别人成双成对,大概忍不住想了一下远在西南的青衣知己,忍不住面露沮丧。 “若是四公主不肯松口,韩兄预备如何?其实.....西北暮凉山也不是不可安家”,高子荏有些受不了一个武将如此优柔,思量再三还是把心中疑虑问出了口,果不其然,韩平晏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 “我听闻侯爷也纳了一房男妾”,韩平晏将话转了个弯,所有所思的盯着高子荏,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表情的变化,“贤弟当初可有怨怼?” 这话问的有些无礼,高子荏低头抿抿嘴,也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半晌摆出一个若有所思的模样,“自然是没有的,侯府原本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与其让我家侯爷在外面悄悄的养人,还不如我爽快些,这样大家都好过。” 韩平晏被戳中心窝子,愣了半天,端起碗怒干了碗中的紫菜蛋花汤,大有一种摔碗酒的气势,高子荏默默忍下鼓掌呐喊的冲动,舒了口气——看方才端碗的气势,还以为韩平晏要把那汤泼在自己脸上。 满腹心事的韩平晏被噎了一次之后终究涨了记性没再开口多说,吃完包子便又马不停蹄的回了城,两人在城门口作别时还互相拜了年并客套一番说是择日登门拜访。高子荏牵马沿街走,冬日懒散的洒在积雪上,行人三三两两的都是往出城的方向走,还有几户小孩子起得早在雪地里扒拉昨晚未燃尽的爆竹,几个穿花布袄的小娃娃在一家糕点铺子门口点了炮仗,然后拼命跑远四散逃开,“嘭”的一声炸醒了屋里的人,一个男子开门骂骂咧咧的明显没睡醒的样子,高子荏远看着嘴角挂起淡淡的笑,走上前去跟怒气满脸的店掌柜买了几包酥糖和蜜饯,出门时招呼刚才几个放炮的小孩子,分了一包酥糖给他们过年图个吉祥。 在外面晃荡了一晚才回府,拴好马喂了草料出门掸去身上沾着的碎草,初一一早要重新起炉灶,为的是新一年的红火,高子荏往厨房走却远远看着炊烟已然袅袅升起,不由得好奇的加快脚步走进厨房,正好看见宋风宁挽着袖子坐在灶边。 厨房里的人听见脚步声,扭头看着高子荏风尘仆仆的皱了皱眉头,张开手让他过去怀里,高子荏自然从命,走到身边跪好,把脑袋埋进宋风宁的胸口,软软的问早,还带着对他醉酒的几分埋怨,“夫君怎么起的这样早,宿醉头疼么?” “不疼,子荏去哪里了,一醒来没见到人,为夫吓死了。” 宋风宁抱着高子荏狠狠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早上醒来看见床褥空空的时候心悸了一阵子,跟府上值夜的家丁打听过,听说高子荏天还没亮就牵着马出门,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原本是想这人要是生火之后再不回来自己就要去城门口等了,这会闻到了怀里人衣料带着的檀香味,印证了猜想,才真的安心下来。 “去城外给夫君求了平安符,还遇到了韩平晏将军,他似乎有些不顺,便多聊了几句”,高子荏靠在宋风宁腿上,把怀里揣了一路的平安符乖巧的放进展开的手心,“韩平晏那边说是在西南有了个相好的,如今他要换地方,舍不得那相好去西北吹风,于是昨晚跟四公主开口试探,应该是被赶出来了,夫君最近若是收到了韩平晏那边的邀约,多半是为此事,除了西北战局之外,还是少来往为好。” “小娘子处处想着夫君,夫君自然要听小娘子的话”,宋风宁低头啄了高子荏的发顶,高子荏不满意的仰头嘟起嘴巴索吻——说了这么久居然只亲亲脑袋么? 宋风宁被这小动作取悦,抱着腰吻下去,吻到高子荏喘不过气伸手推他,“韩平晏背着皇姐在外面养小情人这件事做得不君子,原本四皇姐也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若是那戏子不生事,养在家里也无所谓,但韩平晏怕是要吃些苦头,冤有头债有主,看样子韩平晏在外沾花惹草也不是第一次了。至少在四皇姐那边知道的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韩平晏这般跟你诉苦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想让我跟四皇姐劝上几句,第二便是试探我,毕竟在一个地方盘踞久了,有些东西是带也带不走的,到另一边只能重新经营,但暮凉山对外说来一直是个铁桶,你我就不必说了,戚蒙也是个不好糊弄的,溇洲的州府和守城军又是我们一手带起,他如今心里没底。” “何况,东南西北四境那么多将军,父皇这次偏偏动了韩平晏,说是升迁,还指不定是不是敲山震虎呢......不可胡乱揣度圣意,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点琢磨。” 高子荏一脸茫然的点头,似乎有些被亲的愣神儿,又似乎是没料到不过是这么点信息就能分析出如此多的门道来,忍不住双手抬起给宋风宁鼓了几下掌。宋风宁瞧着他实在是呆呆的可爱,又在那樱红的下唇索取一番,“不论是何种目的,夫君都答应小娘子不与他为伍。” “至于四皇姐,若是她亲自问起,我便告诉她,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这般,处处都先考虑我家小娘子的感受,如何?” “不如何,若是这般回话,夫君小心被打。” “子荏知道夫君的好”,高子荏笑盈盈的眯着眼,被炉火烤出些困意,低头蹭在宋风宁的胸口,“夫君,子荏今早的规矩还没罚......要么......现在?” “新年里就听子荏的”,气氛正好,宋风宁自然是从善如流,锅里的水适时的冒了热气,关了炉膛拉着高子荏往回走,“娘亲还没起,约么还得等等,先回去洗一洗。” 两人回到小院里,高子荏笑嘻嘻的神情带着讨好,剥开一颗酥糖喂进宋风宁嘴里,然后被人拉着接了一个头脑昏聩的深吻,“子荏新年一大早就让为夫操心,跑出去不留个只言片语就算了,还跟别的男人聊天误了生火的时辰,这第一顿家法是不是该翻倍?” 高子荏被吻的脸通红,宋风宁的嘴里还带着早上漱口留下的薄荷味,明明是清爽的味道,却让他有些心跳加速,大概是一夜未眠,整个人都有些发软,“听夫君的,子荏知错,认罚。” “那便去温泉里把屁股泡嫩一些,为夫今天要打的它跟墙角那棵红梅一样艳”,宋风宁一边说一边又吻住那双软唇,手里还不老实的将高子荏身上的衣衫胡乱的解开,等两人分开时,身上已经几乎被扒了干净。 “有劳夫君” 高子荏被翻身按在卧房的圆桌上,宋风宁的手指轻轻的抽出他后穴里的玉势,然后从柜子里找了跟红绳穿过双腿,将那垂下半挺的阳物细细的缠绕捆绑,最后系了个好看的结,又用巴掌仔仔细细的将高子荏两瓣臀肉拍出均匀的浅红,心满意足的听了一会高子荏低声的呻吟求饶,才放他自己走去院中温泉沐浴。 池中白汽弥漫,早上要清洁身体的里里外外,这般规矩自是不用宋风宁再多提点,高子荏给将池中温着的羊皮水囊拎起一个,熟练的将壶嘴挤进身后的花蕊,热流唤醒了敏感的肠壁,这感觉算不上舒适,却也已经将痛苦减轻不少。一壶灌好后才轻手轻脚的踩进温泉池,趴在池边看向天空,几只不畏寒的飞鸟叽叽喳喳的滑过,留下一片青蓝的冬日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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