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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

时间:2024-04-30 00:00:05  状态:完结  作者:以鸽

  “州府大人被劫持受惊过度,带他回府休息,府衙闭门谢客,州府大人需要静养”,兴许是被血迹刺激着回了神,昭戎难得生出几分后悔来,他从没在人前对朱远晟动手,最多也就是冷言冷语,今日终究是越界,还不知周围人会怎么看他。

  “昭将军守城辛苦,最近本大人不在难免焦心忧虑,今日举动权当是护主心切,其余人等不许背后议论,违者斩”,朱远晟进城前背对周遭吩咐道,声音不大,但在场都是耳力好的,自是听令,唯有昭戎听到那声“昭将军”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

  “我乏了,都下去,门口守着也行,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州府,打不过你们任何一个人,跑不掉的,何况昭将军在此,你们还不放心?”

  朱远晟回到房中便屏退左右,屋内只余下他与昭戎二人,他伸手解了自己的衣带,褪下外袍与里衣,靴袜、亵裤,直到全身一丝不挂,从身前的木匣子里取了一根油亮的长鞭,沉默地跪在昭戎身前捧起,却依旧没有多言。

  “这是做什么?”

  昭戎颇为意外,长鞭是他从前的收藏,很多年前有次朱远晟调皮,他将人绑在一旁看着自己用长鞭将一块木板生生劈断,那时朱远晟还小,吓得在他怀里发抖,哄了一晚上都没能把人哄好,最后还发起了高烧……从那之后起便没见过这根鞭子了,没成想是被收了起来。

  “您把生气的都打回来吧,反正我最近不出门,可以把这伤一并养好。打完了您还要当值,别耽误了公务,远晟担不起。”

  举起的手轻轻颤抖着,仅仅是看到这根鞭子朱远晟就怕得落泪,但他不自量力的想赌一次昭戎对自己的心疼。城门口的两巴掌,打散得不仅仅是自己所剩无几的颜面,还有那颗虽然害怕但却难免因相见而雀跃的心。


第114章

  长鞭被抖开在地上的时候,朱远晟如释重负般露出了笑意,他沉默地转过身,双手抓住眼前的架子,将后背和臀腿全然暴露给身后的人,缓缓吐出一口气,眯着眼睛等待着偿还二十年来执迷不悟的债。

  背部的皮肤被长鞭撕出一道血色的裂痕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劈成了两半。

  大抵除了父母过世之外,再未如此痛过了。

  成年人中指粗细的鞭子疼痛入骨,瘦削的身板自然是扛不住多少,握住红木架子的双手几乎将木头棱子扎进掌心,才忍住了呼痛的冲动。

  昭戎在执刑的时候一贯不与他交谈,朱远晟心里的那点悲戚被沉默极好的掩饰过去。鞭子如雨点一般砸在脊背上,除了被抽打的灼热,还有那并不平整的花纹砸在骨头上的疼痛,朱远晟挨了不过十下,便出了一身薄汗。

  汗珠子顺着发髻流到后颈,又沿着凹陷的脊柱线条一路行经鞭痕交错的地方,盐分浸润那被鞭子抽破的伤口,疼的他一阵瑟缩抽搐,呼吸和心跳乱的一塌糊涂。

  就像他此前人生一般……

  痕迹从脖颈蔓延到后腰的位置,昭戎下了狠手,朱远晟疼到最后发现自己竟然失了声,想叫都叫不出半个音节来,只能声嘶力竭的发出一点喉管摩擦气音。

  终归是他咎由自取,拿根本没有的筹码跟人豪赌,最终一败涂地,连点念想都不剩下。

  昭戎不知道他很疼么?朱远晟越想心里就越是发抖,突然好想回头看看那人此刻的样子,那人是否在注视着自己?有没有一丝丝心疼?他那么喜欢昭戎,只要那人眼中有零星半点的温情,都足够慰藉他千疮百孔的心。

  然而疼痛依旧来的撕心裂肺,后背已经不堪重责,每次责罚几乎都会将先前的疼痛拉出来反复鞭笞,朱远晟的呼吸一顿,一口气卡在喉咙中上下不得,窒息让他本能地产生了呕吐感。

  痛楚再度重复时,那口气终于吐了出去,与此同时,一口倒牙的酸水随着身体前倾呕了出去,抓着的架子因为这个动作而失去平衡,身体失重一下子扑倒,双手被木头划出一道口子,猝不及防地按在地上,翘起的支架顶在朱远晟的肋骨下方,疼得他颤抖地喘着粗气。

  鞭子因为受刑者姿势的改变而失去原本的落点,向下朝着后脑勺的方向抽打下去,昭戎见势不对却来不及收鞭,朱远晟还没从架子倒下的惊慌中回过神来,脖颈带着肩膀便受到重击,打得他眼前发黑,肩膀前倾,卡在肋骨的支架蹭着骨头戳进皮肉,疼痛前后夹击,他不可置信的回头去看向昭戎。

  饶是昭戎从来无情,他也不信这人会如此对待自己……

  从泪花中看清身后背光的轮廓,朱远晟心中凄凉的发笑,随着他回身如期而至的下一鞭子稳准的落在臀峰,而他刚好看清昭戎毫不犹豫举起鞭子的姿态。

  “啊!”

  尖叫终于冲破了禁锢,臀峰被鞭子抽出深深的血印子,与先前留下的痕迹重叠,油皮翻起露出下面浅白色的肉来。

  昭戎听到尖叫也只不过皱了皱眉头,鞭子劈空抽出一道锐利的风哨,尖利的破空声几乎划破耳膜,这一鞭沿着脊柱竖直抽进臀缝,朱远晟被抽打的贴在地面上。

  太疼的时候,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您……”朱远晟侧脸贴在地上,方才吐出的那一滩酸水散发出奇怪的味道,贴在他的鼻尖下,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挪动身体了,从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中看到昭戎再度挥鞭的姿态,他只觉得全身发冷,一股寒气从脚趾蹿到头皮,身子被心寒和痛楚折磨得发麻,“您……啊……”

  余痛熬人,朱远晟最后回望昭戎,身体抽搐,嘴唇孱动着轻声问:“您……您……今日……是……是要……打死远晟……么?”

  昭戎的目光将朱远晟身上荆棘藤蔓般缠绕进骨血之中的鞭痕打量一遍,冷冷地回道,“还有十鞭,数着。”

  心碎了是什么感觉,朱远晟终于彻底体会到了,他咧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带着无望和凄楚,缓缓应了声“好”。

  十下鞭子对于行刑者而言不算什么,但却差点要了受刑者的命,朱远晟报出“十”的时候,屁股和后背鲜血淋漓,还有几颗血珠子正沿着姿势的弧度在皮肤上滚动。

  昭戎已经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鞭子被他不耐烦的丢在地上,脚尖踢了踢朱远晟跪趴的姿势,后者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起来”,半晌都没得到反应,他蹲下身查看的时候,才发现朱远晟不知何时竟已晕了过去,方才的报数和姿势全然出于本能,“醒醒。”

  晕倒的人昏沉的并不安稳,细看就能察觉到他身上每一处关节和皮肤都在轻微颤抖,昭戎伸手去想把人捞起来,那小孩却蜷成一团抖的更狠了些,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拉过旁边的长衫裹在朱远晟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叔叔……”

  朱远晟的声音弱的像从天外而来,昭戎戒备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怀里的人并未醒来,只是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口,不知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太疼,那清秀的眉眼一直紧紧的皱着。

  这人大概许久没有这般大胆的举动了,手指抓的不紧,昭戎轻而易举的就挣脱出去,让朱远晟一人趴在床上,身后伤势过重也盖不下被子,只能那么晾着,昭戎要走的时候,趴在床上的人又轻轻开了口,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

  “小叔叔,糖葫芦好甜啊……”

  半梦半醒见朱远晟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五岁孩童,昭戎打了胜仗进宫顺便看他给他带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他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布老虎,笑呵呵的扑进昭戎的怀里。

  梦里真好……朱远晟做着美梦嘴角上扬,眼泪却早已浸湿了床褥,待他再醒来时,屋内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身疼痛与他作伴。

  ……

  州府地牢内,高子荏被单独关在角落里的牢房,手臂被锁链铐在墙上,脚下也套上了重镣,从他被关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天,除了前来送饭的衙役和看诊换药的郎中之外,昭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连牢门都是特制的铁门。

  “咣咣”,铁门从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高子荏心中盘算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昨天郎中也刚刚换过了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看清来人,轻巧的勾着嘴唇抢先开口,“昭将军终于来了,怎么?改变主意要放高某出去了?”

  “你做梦,宋风宁来信跟我要人,说是三天之内看不到你回去,就要兵临城下”,昭戎拿着一封开启过的信拍在高子荏的脸上,“我可真的是好怕啊。”

  “是么?怕就放我走呗?”高子荏偏头用嘴唇叼住了那封信,一甩头发将信准确的丢进了一旁的水盆子里,信纸被水浸透,高子荏挑着眼角看向昭戎,“这么些天也多谢昭将军款待,这身上的伤都快好全了,等我回去定把诊金成倍的烧给将军。”

  高子荏在“烧”字加重了读音,生怕惹不恼昭戎似得,果不其然的被揪住了衣襟卡着脖子,昭戎的气息几乎贴在他的脸上,“死到临头还这么大言不惭的,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

  “巧了不是,此话高某如数奉还,毕竟昭将军除了大言不惭还无耻,一面说着要辅佐朱家后人,一面又将朱远晟当玩意儿,听闻您还当着将士的面打了他的脸?自古以来,哪家忠臣能做到您这个份儿上还不被斩首示众的,恕高某才疏学浅,真的没见过此等荒唐的典故”,高子荏说着笑着,丝毫不惧自己的脖颈还握在昭戎手中,“至于高某,至少现在您还不敢如何,但我不一样。昭家祖辈颠倒是非,教唆王权污蔑我族先祖,还有你昭戎,串通蛮人,将我族人随意处置发卖,之前不是还问我溇国变成溇洲心中可有愧疚?我今天告诉您,变成溇洲算什么?我巴不得你们都下地狱。”

  “你……”

  昭戎的手猝然收紧,高子荏因呼吸困难而脸色胀红,嘴角却一直挑着那抹带着邪气的笑容,昭戎从那笑意之中,似乎看到了开在水边无根无叶的彼岸花。

  “在这血口喷人,有证据么?别忘了你父母当时是怎么对你们兄弟三个的,不是蓝眼睛的他们,每天哭诉自己是怀了什么罪孽才能有这样的儿子,战争一来就将你们通通卖掉换了银两,当初我还当你们不是亲生的呢?看吧,连你父母都觉得这长相是卑贱与耻辱,你那两个兄弟在阵前被斩首的时候,你的父母指不定在哪逍遥呢!”

  昭戎看着高子荏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下去,嘴唇也没了颜色,他只管乘胜追击,再在高子荏难得脆弱的神经上添一把柴火。

  “对了,他们为什么会死呢?还不是因为某个背弃旧主的东西,知道自己被转手卖了还要反抗。第一场胜仗打的爽不爽?口口声声想要给族人报仇,发现蛮人在阵前杀掉的战俘是自己亲兄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若是你老老实实的伺候主子当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儿,有哪会横生这么多枝节?宋风宁这么多年知道你这张蛊惑人心的皮下是个什么东西么?说我下地狱,你又是什么能上天堂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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