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棠棣打个哈欠,漫不经心道,“西稹洞房花烛夜,打扰他干嘛。” 百药子扯嘴一笑,点醒他,“忘了他一身伤。” “……”东方棠棣尴尬片刻,坐起身,有些无奈的挠头,“走吧,去喊他,喝点酒,消点愁。” 一前一后落入地面,不用刻意喊他,稍微点他,就能召唤他,正巧四时在亭院中休息。 百药子刻意放重脚步,惊醒了四时,假意失礼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四时瞬醒,从亭栏翻下,“没事。” 东方棠棣过来,揽着百药子肩,若无其事道,“你小少爷呢,还没醒吗?我们找他吃宵夜。” “小少爷还在休息。”四时瞟一眼房间,他一直候着,并未有动静,不敢贸然打扰。 东方棠棣浅笑,随口道,“这样啊,我们自己去了。” “棠棣,你拿银子了吗?”百药子。 东方棠棣假若寻找银两,有些苦恼,“在房间,我们回去拿。” 刚回到房间,隔壁传来开门声,东方棠棣看一眼百药子,二人会意,推门而出。 故作有些巧遇,东方棠棣一脸惊喜,“西稹,你醒了。” 百药子上前,盛情邀请,“我们打算吃宵夜,一起吗?” “稍等,江枍榆也去。”西稹没拆穿二人演技,叮嘱一句,便跟他们进入房间。 东方棠棣关门,开口问道,“他真愿意去?” 西稹随手撤掉腰带,脱掉衣裳,“听见你们对话,我就把江枍榆喊醒,他应该在洗漱。” 百药子接过他衣裳,随意甩在椅子上,挥开西稹长发,露出赤裸后背,伸手指着桌边,“棠棣、蓝色瓶子、春生,给我。” 东方棠棣拿过瓶子,沾上药膏,眼神示意西稹伸手,抹在他手腕上,好奇问道,“你娘子给你上药了吗?” “没有。”西稹诚实道。 百药子失笑,戳他痛处,“他拿着瓶子来找我。” “清晨、他找你,是因为这事?”东方棠棣忍不住笑道。 西稹无语片刻,推开面前乱晃的东方棠棣,指着椅上的衣裳,“衣裳给我,在打盆水。” 东方棠棣闻言,习惯性点头,不禁抱怨,“西稹,你还习惯了。” 话音一落,百药子大笑,“习惯的不止他,还有你。” “真是小少爷,该伺候你。”东方棠棣语气颇为无奈。 穿好衣裳,西稹自觉坐下,屁股有些不舒服,指着桌上梳子,“百药子、梳头。” 此时,东方棠棣正好进来,闻言,无奈叹气,“真是欠你的。” 百药子失笑,也有些疑惑,“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东方棠棣放下盆,应和道,“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西稹缓缓打个哈欠,并没细想,淡定道,“习惯了。” “……”东方棠棣哑然,无可奈何道,“败给你了。” 百药子打趣,贴心顺着长发,“谁让他最小。” “爱护弟弟。”东方棠棣有些嘲笑口吻。 西稹抬眸,冷他一眼,认真道,“你打不过我。” 东方棠棣不畏一笑,甚至有意挑衅,“小少爷,来,在这儿比试。” “……”西稹无言,直接无视他。 与平常装扮无差,西稹刚推门,另一侧房门也被打开,江枍榆推门而出。 西稹止住四时上前,叮嘱道,“回去休息吧,不用跟着。” 四人并未走正门,翻上高墙,稳步行走高墙之上。 江枍榆走在最后,透过微弱光亮,注视西稹脚下,稳如泰山,蹙眉,“西稹,你身体、没事?” 西稹木讷,转身,倒退而行,微微仰头望着江枍榆,问道,“我身体怎么了?” “……”江枍榆无语,倾身,小声道,“不是上过药?忘了?” 西稹恍然,坦然道,“无事,他们刚给我上药,没感觉了。” 恍惚一瞬,江枍榆脚下一踉跄,一脚踩空,扑空落下。西稹察觉,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他,皱眉,“这也能摔?” 江枍榆微微有些尴尬,重新稳住身体,拉住西稹,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刚、让他们上药?” 西稹坦然承认,“嗯。” “……”江枍榆哑然,斥责道,“你没羞耻心?” “上药怎么了?”西稹直言。 江枍榆又哑然了,不知如何解释,上药当然没错,可、上药的地方不对,造成伤口的,还是他,当然就有事了,你没羞耻之心,他有啊! 且十分严重啊! 西稹偏头,困惑道,“你又不帮我上药,我当然去找百药子啊。” 江枍榆一时无言以对,撑着脑袋无奈道,“那万一百药子不在,你找谁?” 西稹几乎算脱口而出,思考时间几乎没有,但还是稍作思考了,“棠棣。” “……”江枍榆有些生无可恋,逼问,“你不能自己上?” 西稹呆愣片刻,诚实道,“我不会上药。” “……”江枍榆眼神闪过一丝绝望,控制音量咆哮,“你不会学?” 茫然片刻,西稹贴近江枍榆,垫着脚,极近的对视,“你很在意别人给我上药?” 江枍榆推开他,果断点头,“当然在意。” “为何?” “为何?因为是我弄的,别人不都知道了嘛,知道我做了什么!”江枍榆愤愤道。 西稹懵懂点头,“这样啊。” 热闹的街市,打断了二人剩下对话,小商小贩吆喝声,游人也叽喳个不停。 西稹慷慨道,“江枍榆,你想吃什么?” 东方棠棣故意打断他们,“你不问问我们?” 百药子应和道,“好歹我们也是同伴,客气都不装?” “要吃什么,你们自己去。”西稹态度冷漠,腾不出闲心关心他们。 东方棠棣郁闷片刻,贴近百药子,小声道,“重色轻友。” 江枍榆见状,有些木然,随处指着一家烧鸡,“这个吧。” 西稹一口应下,“走。” 路过百药子身旁,随口一问,“你们吃吗?” “……”百药子。 “……”东方棠棣。 沉默片刻,二人自觉跟上,点一整只烧鸡,还点有不少特色菜,在上两壶好酒。 小二是个眼力见,倒茶递水,殷勤得很。 虽说是夜晚,夏风带着微凉,奈何还是很热,西稹白扇晃动很大,余剩的风吹向江枍榆,解缓一丝热意。 东方棠棣简直无语,没眼看殷勤讨好的西稹,严重怀疑他中邪了,“百药子,刚上药,怎么没看他中邪没。” 东方棠棣未刻意压低音量,让江枍榆听了去,脑中又浮现西稹身体,一身的痕迹,他就觉得脸烧得慌,羞红了脸。 西稹察觉,关心道,“江枍榆,很热吗?” 江枍榆推开白扇,偏开目光,拉扯脸上面纱,“不热。” 同桌看戏的二人,不禁一唱一和,打趣道,“卖力不讨好。” 百药子失笑,也跟着打趣,“就是。” 西稹冷他们一眼,左手拿扇,晃动白扇,风力更大,“这样好点吗?” 江枍榆敷衍点头,并未回话。 此时,饭店门口闯入身影,也是来吃宵夜的,正好遇上西稹。 无相宫的公子:余晖、余闲,与双星门的:宋疏雨,身后还有倚月,正是那五人。 冤家何处不相逢,角角落落都是有缘地。 倚月反应最快,快速走向西稹,西稹察觉倚月有些重心不稳,是她过于着急导致的。 西稹合上白扇,抵住倚月不稳的身体,迫使她停下,语气颇为不耐烦,“有何事。” “在比一次。”倚月直接表明目的。 西稹未回话,东方棠棣率先感兴趣,饶有兴趣道,“比什么?” 目光落入东方棠棣身上,上下审视,倚月有些警惕,“你是何人?” 百药子指着西稹,慢条斯理回答倚月的话,“他手下败将。” “……”东方棠棣无言。 倚月闻言,有些得意一笑,“原来是手下败将。” 西稹不急不躁道,“比你强。” “什么!”倚月不服气道。 “棠棣、你去跟他比轻功。”西稹若无其事道。 东方棠棣相继无言,有些无奈,撑着下颚,“输了别哭,我最讨厌哭的人。” 倚月不服气怒怼,“你才别哭。” 宋疏雨颇为兴奋,主动担任计时,“一炷香,我看时间。” 东方棠棣被迫比试,有些闷闷不乐,散漫起身,打量四周饭店,两层,“就这儿吧,抓住我,算我输。” 在这样范围内,难度大大减少,很明显倚月被轻视了,这让她抗拒,有些恼,“你少看不起人。” 西稹指尖撑开白扇,有些无聊道,“准备好了,说一声。” 这话是对倚月说的,更加让她恼怒,气势汹汹非得赢不可。 幻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倚月几次错开东方棠棣身影,让他她气急败坏。 东方棠棣悠闲靠着房梁,好意提醒,“轻功最忌动怒,姑娘平静些为好。” “不需要你好心!”倚月嗔怒道。 身影一前一后,徘徊游荡饭店。 西稹望着桌上烧鸡,也不顾新出炉的烧鸡烫,掰下鸡腿,放入碗中,推近江枍榆。 江枍榆犹豫片刻,推回碗,连带鸡腿一并推回。 “噗、哈哈。”百药子笑出声,一脸看戏表情,捎带几分同情。 西稹耐心所剩不多了,贴近江枍榆,一把搭在他大腿,立刻被江枍榆扣住,眼神警告。 不顾江枍榆警告,不宽大的手,一捏大腿。 !! 江枍榆瞪大眼,有些震惊,余光瞟过一脸淡定的百药子,愤恨怒瞪西稹。 西稹无视他眼神,压低音量,语气却十分强硬,“娘子,你最好顺从我些,这儿人多,你脸皮薄,别磨我耐心。” 这话让江枍榆很不爽,又碍于场合,咬牙吞掉心中怒火,粗鲁端过饭碗,眼神幽怨。 西稹见状,稍稍满意,拿开大腿上的手,顺手扯下发簪,揭开面纱,“先吃东西。” 江枍榆横他一眼,推开他,下一刻,西稹又厚着脸皮贴近,在耳边轻声道,“娘子,你不上妆,也很好看。” “滚。”江枍榆嫌弃推开他。 对面的百药子,目睹江枍榆容颜,感慨道,“西稹,眼光不赖啊。” “那是自然。”西稹语气颇为得意。 百药子又一阵感慨,“怪不得要抢亲。” 此话一出,引起一旁的争议,语气讥讽,“自家亲哥的未婚妻也抢。” “兄弟哪有女人香。” 嘲讽的话,突然被打住,东方棠棣一脚踢散椅子,余闲狼狈倒地。 东方棠棣直言,“公主下嫁西盟公子,西稹身为西盟小少爷,本就是他未婚妻,何来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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