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爷叫嚷着不愿意,姑娘犹豫了会,问道:“公子带我走是要做什么?” 顾廿想了想,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位姨母在湘妃阁当掌门,我可以为姑娘在那儿谋个去处,每月都有月例银子,姑娘攒够了钱还给我便是。” 姑娘眼前一亮,忙点头道:“好的,我愿意和公子一道走。” 于是顾廿付了钱,领着姑娘去寻陈沉,路上告知了姑娘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姑娘名唤江薇,是农户家的女儿,不过现在也没了家了。 陈沉见顾廿去了许久,浑身脏兮兮的,领了个同样满身泥泞的姑娘回来,眉头狠狠皱起。顾廿给他们二人相互介绍,而江薇见陈沉皱眉,便晓得他误会了,连忙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陈沉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些。 到了季寻面前,顾廿将原委说明,季寻听到只是顺路搭江薇一程,便也同意了,让她与自己顾廿一架马车。 ----
第10章 密谋 一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白月谷,被谷主迎入专门为听雨楼准备的院落内。白月谷占地广阔,环境清幽,不同门派所在的院子相距甚远,季寻四处查看了一番后,让陈沉和林清二人趁着夜色将魏金打晕了带到厢房里看管好。 武道大会尚有两日才正式开始,这夜,几人皆好好修整了一番。 翌日一早,顾廿便领着江薇前去湘妃阁拜访,湘妃阁掌门顾北虽是顾廿的姨母,但两人已十余年未见,只靠书信联系,因此这事能不能成,其实顾廿心里也没底。 待见到了顾北,久未见至亲的忐忑便消散不少,顾北拉着他的手:“许久未见,廿儿长开了,真像你母亲。” 顾廿低声唤道:“姨母,许久未见姨母了,我也很想姨母。” 顾北捏了捏顾廿手臂上的肌肉,很是满意:“不错,根骨扎实,看来在听雨楼你并未荒废武艺,明日的大会上,期待见到你的身影。” 顾廿点头应是:“定不叫姨母失望。”又看了江薇一眼,郑重道,“不瞒姨母,此次前来,廿儿是有事相求。” 顾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江薇,自然明白顾廿的意思:“可是让姨母帮你安置这姑娘?” 顾廿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却见顾北已经明了自己的想法,当下怔在原地,半晌才道:“是。”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叫江薇,欠了我十两银子,姨母随意给她安排个差事便可。” 顾北招招手,让江薇上前,自个儿则伸手探查江薇的根骨,过了一会儿,顾北点头道:“这姑娘倒是不错,那我便收下了,你可愿先在我湘妃阁当个外门弟子?” 江薇跟随顾廿几日了,对一些江湖之事也有了了解,自然听懂了顾北的话,欣喜若狂:“我愿意!”又看向顾廿,“多谢公子引荐。” 顾北点点头,唤了弟子进来让她带江薇下去安置,看着顾廿笑道:“如此,廿儿可放心了?” 顾廿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姨母。” “倒不必谢我,”顾北笑了笑,“那姑娘根骨不错,我且再观察一番心性,若是个好的,我会收她为徒。” “如此,倒是她的造化了。”顾廿亦为江薇欣喜,又和顾北闲谈几句,便回去了。 第二天,武道大会正式开始,顾廿有两场比赛,皆赢得轻巧,一下子便打出了名声,在场众人都知道了,听雨楼继季寻、陈沉之后,又出了一个天才,都道是听雨楼未来可期。 只是称赞的话语落在顾元耳中便显得不那么悦耳,他当时一意孤行放着听雨楼好好的首席弟子不当,跑去加入玄阴宫,就是被顾廿的天赋压得喘不过气。他不愿意自己的努力被顾廿仅靠天赋抢去,便自己退出。 可是没用,你看那些夸顾廿的,总会把顾元也拉出来点评一番,顾元狠得牙痒痒。 他转身,对身边的弟子道:“尹师弟,可否来一会儿?我有一式不解。” 此人是玄阴宫掌门的二弟子尹稷,本是掌门首徒,没想到顾元一来,竟被掌门以年龄小为由,变成了一个敌宗人的师弟。 尹稷自然看顾元不爽,此刻听了顾元的话,皱起眉头,却还是转身跟上,及至僻静处,尹稷倨傲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顾元笑道:“尹师弟,我没记错的话,明天上午你要和顾廿比一场?” 尹稷点头:“是的,这与你何干?” “师弟可有几分把握赢?” “这……”尹稷迟疑,本来是有十足把握的,看了顾廿两场比试后,倒有些不确定了,他道,“不好说。” “他天赋好,赢不了也是正常的,只是……”顾元叹了口气,“方才周师弟已经输给陈沉了,你若再输,只怕我们这次是赢不了听雨楼了,只怕师父会生气。” 尹稷点头:“不错,出门前师父特意叮嘱,一定要赢过听雨楼。”斜睨顾元,“你说这话,是有法子?” 顾元高深道:“方法自然是有的,只是……”说至重要处,又停了下来。 尹稷果然着急道:“是什么方法啊?你快说啊!” “你可注意到今日场上燃的香?上好的千步香,”顾元幽幽道,“我这儿偶然得了一些药粉,单独服用无毒,可若是配合千步香……顷刻间经脉倒流,这人呐,不死也废了。” “这……”尹稷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擂台上使些绊子便好了,涉及人命,尹稷是自问没这个胆子。 “师弟放心,毒发之状与走火入魔无异,届时大家之后以为是顾廿的功法出了岔子,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顾元安抚他,又诱惑道,“赢了顾廿,师弟可就是玄阴宫的英雄,师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的,这师兄之位,自然是你的了。” 听到这话,尹稷有些心动,再三确认道:“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顾元笑着道:“自然,你将药粉置于剑鞘中,比试之前服下解药,到时伺机动手,没有人会发现异样。” “那、那我……”尹稷正待伸手接过那药粉,却见顾元将拿着药粉的手一收,顿感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元面露担忧:“唉,还算算了,师弟素来胆小,此等大事,若是露了破绽,岂不是你我二人都要完蛋?玄阴宫一下子少了两人,就彻底没希望了,师父该多心痛?况且师父没了弟子,岂不是被左护法压了一头?” 尹稷心急道:“你放心便是,若是被发现,我绝不会供出你的。” 顾廿这才满意地将药粉递给尹稷,笑道:“如此,我就祝师弟旗开得胜了。” 目送尹稷离开,顾元在原地等了等,正想从另一个方向离去时,却听到有人唤他:“顾元,你要做什么?” 抬头,便见到季寻站在自己面前一尺处,面色冷然地盯着他,顾元一愣,调笑道:“是阿寻啊?阿寻武艺精进了,我竟没能发现你。” “只要将心思放在提升自己上,谁都能精进,像你这般一味怨自己天赋不好的,只能原地踏步。”季寻满脸失望,“只是我也不敢相信,你竟已沦落到用毒这个地步了吗?” 顾元面色微怒,忍了又忍,才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长老气运极佳,练功至今未遇挫折,自然不能理解我的苦楚。” 说着,他缓缓靠近季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哭诉道:“长老可知,当我拼尽全力才当上首席弟子,而长老却早已坐稳门派长老之位时,我有多不甘?” 季寻身体一僵,心心念念的人主动抱住自己,季寻心里有激动,更多的还有心虚和纠结,他别过头道:“你若不误入歧途,就是下一任掌门的第一人选。” 顾元见他没反应,愈发得意,手渐渐攀上季寻的脖颈,头埋在他怀里,委屈道:“可我坐不稳首席弟子的位子,廿弟太有天分了,他逼得我喘不过气,我那么努力,还是比不过他……我只能离开听雨楼了……” “现在也是,大家都在拿他和我比较,他要是赢过了我,我真的没脸见人了,就这一次,阿寻,你帮帮我好不好?那药只会让他这几日受影响的,他还年轻,他可以下次再比,好不好?阿寻?” 季寻沉默半晌,终是应了一声:“好。” 顾元笑了:“我就知道的,你最好了,阿寻。” “说够了吗?放开我,”季寻后退一步,瞥了他一眼,“顾元,你自求多福。”说完,季寻便离开了。 远远地看到目瞪口呆的顾廿,季寻有些慌张,快步迎上去,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顾廿沉默地望了顾元一眼,看不清后者的表情,但他刚才看到两人是抱在一起的。顾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沉默地看了季寻一眼,转头就走。 季寻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偷偷溜走了似的,他急忙追上去。 顾元目睹全程,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季寻没追上顾廿,回了院子也未找到人,季寻心急如焚,按理来说顾廿是没有听到自己和顾元的对话的,应该是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误会了。 想到这里,季寻不由得有些后悔,说话就说话,干嘛放任顾元动手动脚的。 阿福得了吩咐去湘妃阁寻人,却是无功而返,另外几人也四处询问,皆说是没看到顾廿。 季寻心里担忧,却不得空去寻,他连夜调制了些解毒丸,磨成粉末塞进桌上的绿豆糕中,又用荷包装好,带在身上。 只待天亮了见到顾廿,让他提前吃了解毒丸上台,到时候,一旦顾廿出现中毒之状,玄阴宫的毒计便可浮现,而有了解毒丸,顾廿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虽然知道顾廿一定会按时到赛场,但真的在赛场见到顾廿时,季寻还是感到非常庆幸,他快步走过去,声音带点不自觉的委屈:“你昨天怎么就那么走了?你都不听我解释……”说着,季寻伸手,想要去牵顾廿。 顾廿立即退开两步,看着季寻的目光带着警惕,季寻不明所以,疑惑道:“阿廿,你怎么了?” 顾廿垂眸:“没什么,比赛后再说吧。” 季寻解开腰间荷包,捧到顾廿身前:“阿廿,我带了你最爱的绿豆糕,趁现在比试尚未开始,你先用些吧?” 顾廿眸子一缩,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顾元昨夜告诉他的话:“阿寻想让我回听雨楼呢,我告诉他,如果你死了,我就回去……你说,他那么喜欢我,会不会在明天早上,哄骗你吃下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呢?” 虽然知道顾元的话也不可尽信,但季寻这行为显然更奇怪——他从未给过自己任何吃食,顾廿想了想,摇摇头:“我不想吃。” 季寻也没想到顾廿会拒绝,一时之间有些心急:“为何?你不是最爱绿豆糕了吗?” 顾廿张了张嘴,又闭上,转头看向其他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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