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婴絮面色不变:“后宫的确清净了些。所以臣妾时常劝皇上充盈后宫、宫里宫外两方权衡。臣妾作为皇后,自然有容人的度量。” “你不在乎,自然容得下。”刘俊扔下句话拂袖而去。 时节容不下吕兰平是因为他在乎。倒也不算是个坏消息。刘俊走出门叹了口气,心情稍微好了一丝丝。向着自己寝宫走了两步觉得还是要去哄哄时节,毕竟自己招惹上吕兰平这事心虚得很。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会梗在心里放不下,若重秋没受宫刑刘俊还是要想办法把重秋弄到手的,可重秋身体受了刑、精神也跟着变得一碰就碎,若是再逼他做这档子事情他定要自寻短见。刘俊好不容易己按下了对重秋的非分之想,却在看见吕兰平的时候犯了糊涂。 惦记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吃到了嘴,可那滋味却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和吕兰平折腾了几次也就没了兴趣,一共也就碰过五六次,最近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面了,时节回来了就打算把这件事翻过去了,却没想到只一晚就被时节给识破了。 还是要哄。 刘俊打发了随从太监又翻出了宫墙,不一会儿就到了,落在时节房间上揭开瓦片正好看见时节躺在付饮香的腿上。 刘俊顿时皱起了眉——时节在东莱郡立了大功,亲近的那几个人都在私下进言说时节是有才能的人,该成家立业,不能做一辈子的男宠,有些人甚至开始给时节琢磨起婚事。刘俊被这群人扰得心烦意乱,见到时节身边有女人立即警钟狂响——如果没记错上次自己过来也看见了这个女人,对时节拉拉扯扯,把衣服都扯歪了。 鬼使神差地刘俊没露面,在屋顶偷听了起来。这女人说话听着顺耳,刘俊的眉头却皱得更厉害。听到付饮香向时节表白刘俊直接攥起了拳头——若时节为了传宗接代一定要成亲,他也不是不能同意,但该像自己这样找个绝不会动情的女人,绝不能找个像付饮香这样动了真情的。 这道理时节该懂的,不然时节也不会在自己娶谢婴絮没有生气,再自己找个了像重秋的男人的时候却失态打人。可听了付饮香表白的时节竟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惊讶地盯着付饮香看,沉默地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刘俊慌了。
第60章 自私 刘俊想听时节拒绝付饮香,一开始他觉得时节肯定会拒绝,是时节自己说的,他不想娶妻生子,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可时节沉默了太久,犹豫了太久,刘俊的想法也跟着动摇,毕竟他自己心里有重秋但还是招惹了时节,心里有时节却还是招惹了吕兰平,以己度人,他开始不相信时节会拒绝付饮香。 自己娶了皇后又生了孩子,若以己推人刘俊该坦然放时节去结婚生子,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时节上奏要娶东莱郡孙建宝的妹妹他尚且容不下,又怎么能看着时节在自己的眼前和别人定了终身。 刘俊并不潇洒地从房上跃下、迅速推门而入、强行打破了时节与付饮香之间的暧昧。 时节与付饮香俱是一惊,时节跪地向刘俊请安:“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付饮香不安地向时节看了一眼,随后立即跟着时节一起跪下,此情此景任谁都会付饮香一样反应,可刘俊偏偏觉得付饮香是故意夫唱妇随地恶心自己,看向付饮香的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厌恶。 注意到刘俊看向付饮香的视线,时节略微向身后扭头、向付饮香低声吩咐:“你先下去。” “是。”付饮很快声应了时节的话,却没立即起身,停顿片刻确认刘俊允许后才动身离开,关门的时候还满眼关切地盯着时节看。 付饮香这一连串的动作聪明又得体,可她越是做得好刘俊心里越是不自在,带着怒气盯着时节看,一言不发,也不叫时节起来。 时节不知道刘俊在房顶偷听了自己和付饮香的对话,以为刘俊怒气冲冲地过来是因为吕兰平的事情兴师问罪的,他心里委屈得很、不愿认错,刘俊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诡异地对峙。 过了许久,时节的膝盖感觉到微微的疼。刘俊终于开了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时节不明白刘俊为什么会问这个,疑惑地抬头与刘俊对视。刘俊尽量不让自己心底阴暗的情绪表现出来,但还是因时节这刻的迟疑而咬紧了后牙,他想要一个真心的答案而不是因惧怕而说出的奉承,可他又在这一刻恶毒地盘算、如果时节没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他要如何让时节追悔莫及。 时节不明白刘俊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刚才那个女人,是你义妹对吧?”刚刚的沉默中刘俊在记忆中搜罗了许多关于付饮香的片段,想起了她是洛阳城西酒铺老板的女儿,是被时节带到长安的。 “是……”时节越发猜不出刘俊的意图。 “后宫只有皇后一家,谢家在朝堂无人压制,我打算再添位妃子。就请康盛王割爱,把义妹嫁给我吧。” 时节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听清了刘俊的话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他蹙着眉迷茫地思索,恍惚间注意到房顶上那块没有归位的瓦片才意识到刘俊可能听到了自己和付饮香的对话、现在发生的一切和吕兰平毫无关系。 时节:“皇上……我与义妹清清白白……” 刘俊:“我知道。” “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 “我的后宫哪里不好吗?” “皇上不需要如此……我、我对皇上绝无二心……和她没有关系……” “康盛王误会了,这不是对你的惩罚,是奖赏。”刘俊把时节从地上拉扯到睡榻上,压在他身上、盯着他的眼睛,“你的妹妹会生下我的孩子,你会成为皇子的舅舅,这可比我空口封的王位有用得多。” “我不要……”时节努力地整理思绪、努力地去理解刘俊的想法、以求找到一个劝说刘俊放弃娶付饮香的理由,可他还是表达得语无伦次,不得要领。刘俊没有被他说服,并且吻上他的唇,剥夺了他争辩的机会。 和刘俊厮混了太久,差点忘了他原本就是个疯子,疯子的想法是不能猜的。
第61章 拉扯 众所周知,厅堂上的睡榻是用来坐着议事的,在厅堂上的睡榻上酣睡不雅,在那上面做爱,可实在是有失体统了。可刘俊还是在这宽敞的厅堂上、在这狭小的睡榻上、剥开时节的衣服、侵入了他的身体。在正经的地方做不正经的事情产生了中神秘的禁忌感,而这禁忌感令刘俊格外兴奋。 睡榻太窄,刘俊的动作太大,时节的身子被卷成半圆,这难受的姿势与猛烈得撞击让时节的腰与脖子又酸又疼,胸腔闷得厉害、拼命呼吸也吸不进气来,情欲的红与挣扎的红交织混杂,呈现出诱人的紫。 眼看着时节要被折腾得喘不过气起来,刘俊终于暂停动作,抓着时节的脚踝将人向外扯了扯,身体终于得到舒展的时节大口地呼吸,空气涌入肺部带来轻微的疼,时节不禁发出轻微的呻吟。 那细碎的呻吟很是动听,刘俊愉悦地俯身亲吻时节的唇。时节被欺负得厉害,却依旧没一丝脾气,刘俊的唇凑过来他依旧微微启唇、探出舌尖来迎合刘俊的动作。 “真乖。”刘俊赞赏地摸了摸时节的头,把人抱进屋里的床上继续动作,动作不再像刚刚那般激烈,九浅一深地动作的同时还不忘照顾着时节前面的小兄弟,令时节舒服得浪叫连连,最后和刘俊一同到了高潮。 这场意外的性爱来得爽快,可时节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投入与享受,毕竟他心里的两个疙瘩还没解开——刘俊找了个和重秋极像的太医陪床,刘俊还要娶付饮香。 付饮香的事情在做爱前劝过了,刘俊显然不想退让,现在又提很可能适得其反,皇上纳妃终不是一两日就能定下来的,不如再冷静些时日从长计议。不如先把吕兰平的事情搞清楚。 时节水蛇一般缠到刘俊身上,趴在他的胸口对着他谄媚地笑:“皇上怒气冲冲地追过来,臣还以为皇上是因为吕太医的事情来问罪的。” “呵——”刘俊笑,“你若不闹这么一出,我都要忘了那是谁了。” 时节委屈地嘟嘴,没因为刘俊的话而释怀,反而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吕兰平不是重秋,他时节也不是重秋,刘俊能忘了吕兰平,也可能忘了他。 见了时节的表情刘俊也自觉刚刚的话说得太薄情,微微一笑后开口给自己找补:“那吕兰平不是什么好东西,处心积虑的来勾引我,甚至还特意练了些床上的功夫,现下又跑到你面前说自己并非自愿,还不是见自己得不了我的宠,就想办法挑拨你我的关系,你可以不要上当。” “那皇上是怕我被挑拨了,特意过来哄我的?”时节顺着刘俊的话猜出了刘俊出现的缘由,可又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嘛。”刘俊瞧着时节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模样笑得开心,“谁想到听着了不该听的事情。” “哪有什么不该听的。臣从没有瞒着皇上的事情。” “是吗?那中秋灯会那封邀我上花船的信是谁写的?” 时节扭过头去:“皇上怎么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 “你为什么总是不承认。” 两人互相提问,可心里又早就知道了自己问题的答案。 时节头上长反骨,腹中多诡计,阳奉阴违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许许多多大人物都栽到了他手上。这么狡猾的一个人,对刘俊却算得上死心塌地,对此,刘俊很满意、很高兴。可时节终究还是做了中秋灯会这一件对不他的事情。就这一件,成了扎在心里的刺。 而刺已经扎下了,承认了也拔不掉,那为什么要承认?哪天老了、糊涂了,说不定就把这事情给忘了。刘俊时常提起,想得到也不是真相,而是自欺欺人的否定。因而此刻的时节依旧否认:“因为不是我做的。” 若是平日这轮拉扯应该结束了,可今天刘俊又多了一层考量。 刘俊知道,中秋灯会的那场报复时节不是为自己鸣不平,而是给大列‘报仇’。在时节的心里,大列分量很重,他会因为大列而伤害自己,大列死了,时节心里再没人能和他刘俊相提并论。可在房顶上看了时节和付饮香的相处、听了他们的对话,刘俊感觉得到,时节把对大列的感情移到了付饮香身上。那感情虽不是儿女情爱,却还是让刘俊不安得很。 “你若承认了,我就不娶你那义妹了。”刘俊两指捏着时节的下颌令他扭过头来与自己对视,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第62章 义妹 付饮香从厅堂退出来立即去找了在侧院休息的图元和金一瑜,告诉他们皇上怒气冲冲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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