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太久了,许是头晕,或者腿麻,我起身的瞬间膝盖一软,就天旋地转栽了下去。 不能摔到陆临川身上——混沌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 情急之中我伸手往旁边一抓,只听见身旁的大胡子低喝一声:“小心!”我一愣,手指猛然一阵钻心的痛袭来,我“啊!”地一声痛呼,也不知道打翻了什么,整个人踉跄着扑了下去…… 身后一股大力猛地扯住我的头发和后领,把我拽起来重重扔到了一边。 我挣扎着回头,看见陆临川正死死拧着眉看着我。 榻上的人都站了起来。 炭盆里的炭滚了一地,我顾不得手上烫得皮开肉绽,爬起来匍匐着朝着陆临川跪好。 太疼了,我手肘贴地,手指规规矩矩伸过头顶,疼得止不住哆嗦。锁骨也火辣辣的疼,刚才扑下去的一瞬间撞到了炭火,可能也烫伤了,好在被一把抓住,保住了一张脸。 但现在我这个王妃也已经没脸了。 半晌,屋子里鸦雀无声。 我已经分不清是疼得还是吓得,额角冷汗淋漓,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地上,洇进石砖的缝里,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露出脖颈,手指间血肉模糊,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不知道这副模样落在他们眼里是否解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求求大家收藏评论,谢谢大家——
第9章 9、为什么不死? 【9】 “今天就散了吧,都回去歇息。” 许久,陆临川说了一句。 几个人躬身抱拳,纷纷告退。 我趴在地上,神志恍惚。 喝醉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疼痛变得迟钝了。 正昏昏沉沉庆幸着,脑后的头发被一把扯了起来,我痛哼一声,哆嗦着被迫仰起头。 陆临川半蹲在面前,看着我,眸色深不见底。 “王爷……”我喉咙哑涩,仰着脖子,艰难地叫了他一声。 我可以回去了吗?手好疼,头疼,浑身疼,我想回去了。 陆临川看着我。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祁凉月。” 我呼吸间带着哽咽,眼泪一个劲儿滑落,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对不起……”我说:“我记不起来……但是你说我做过,我,我就认……你想让我怎么还都行……” 还能怎么办呢?我说我没有?说我不还?照眼下这情形,似乎不可取。 陆临川拧着眉,眼神痛楚:“凭什么?失忆之前对我说你无辜,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这么一脸无辜的样子……凭什么祁凉月,我宁王府对你祁家不好吗?你们为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痛懵了,但不仅仅是皮肉筋骨的痛,心头……我看着他的脸,那眼神,我心头忽然疼到发颤。 “你还不起。”他咬着牙说,“我爹的命,宁王麾下三千将士的命,你还不起……还有我对你,十几年……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情分……” “哪怕把你挫骨扬灰……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 陆临川眸子泛红,喉头滚动,他像是要滴下泪来…… “……”我说不出话来。 攥住头发的手指渐渐收紧,我疼得眼泪更凶。 他死死盯着我问:“落水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 我有种下一刻就将被撕碎的感觉。 我扒着他的手,顾不得手指剧痛去扒他的手,发丝纠缠着,不知道扯掉了几缕,我哭得很凶,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放开我?饶了我?原谅我? 他不会的。 我既欠了他的,凭什么要求放过。 我大概只剩下想逃的本能了。 但这本能此刻一点用处也无。 衣服被撕掉的时候,我觉得还不如死了好。 陆临川一手捏着我的脖子将我死死按住,我浑身赤裸,瞪着眼睛挣扎着看他抬手解着衣襟上的盘扣。 我没什么力气,已经拼了命了,却不能挣脱分毫。 一条膝盖被按在肩上,下身被硬生生撑裂、进入的时候,我觉得嗓子里发出的嘶叫已经不能算是人的声音。 那一刻,我真的知道陆临川有多恨我了。 —— 我的印象中,人们把这种事称作欢好。 欢好的滋味是不是与字义一样,我不知道。 但我现在正在体会另一种滋味,生不如死。 “我以前,从没碰过你……祁凉月……”陆临川粗重地喘着,他的下身像锋利的巨刃一遍一遍捅入我的躯体,恨不得让我肠穿肚烂。 我嘴角死死咬住一缕头发,疼到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 “以前是不舍得,后来是不想碰,因为恶心,我嫌你恶心——” 屈辱什么的,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只求速死。 下身渐渐黏腻,传出淫靡的响声,粘稠的血洇湿了陆临川的亵衣,也让他进出变得顺滑,他沉沉舒了口气,腰胯的动作更加残忍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曾多么宝贝你……”他一边大力动着一边说,“我曾许你……一生一世对你好,决不负你……在我父王要我们成亲之前,我们就已经彼此倾心……” ……不是早就心悦他人了吗……怎么会是我…… 我牙齿间已经咬到满是血腥,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发丝散乱的糊在脸上,我只能微睁着眼睛看着他。 他喘得有些厉害,也或许是哽咽,“可我想不到,祁凉月,我死都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他猛地往前一顶,我整个人痛到痉挛,他掐住我的脖子怒吼。 ……掐吧,再用力一点,把这口气掐断。 我眼神涣散,手指在他胳膊上留下几道血痕,腰部以下已经不能动了,两条瘦削的腿想要挣扎,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斜在他腰侧。 我已经没什么意识,可当他看见我微微嗫嚅的嘴唇,无声地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时,他猛地松开了手。 我一口气抽到喉咙嘶鸣,咳到身子都扭曲起来。 “你以前,不是宁死都不认吗?不是说对我的真心日月可鉴,从未做过任何害我宁王府的事吗?”他冷笑起来:“这句对不起算什么?算认了罪,盖了章?” 我睫毛盖住眼睛,再也无力睁开,而他再也无法忍受我这张惨白到已经不似人形的脸,抽身出去,将我翻了个身跪爬着,再次重重地捅了进来。 我最后一丝意识,就是噙着满嘴血腥,伸出手指抠住地砖的缝隙。 “淮渊……”我脑海里最后一丝游吟:“救我……”
第10章 10、何必如此 【10】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撕扯着按在身下作践。 我哭到喉咙嘶哑,脸被按在地上,随着身后的顶撞耸动的时候还在哭叫:“淮渊救我……淮渊……” 我就是这么哭着挣扎着醒来的。 眼睛又肿又涨,疼得慌,好一会儿才缓缓聚焦,看清了榻前男人的脸。 陆临川看着我,脸色还是往日一般平淡。 而我的眼神大概比梦中还惊惧百倍。 “你梦到了什么?”他淡淡地问。 我僵硬地没能说出话来。 他抬起手,我以为他要碰我,头皮霎间骤紧,浑身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往床角里蜷缩。 他微微一怔,抬手甩了甩窝住的袖子,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陆九。”他叫了一声。 侍立在外间的人应道:“属下在。” “去请太医。” “是。” “慢着。”陆临川忽然又叫住他。 “去回春堂请个大夫吧,要个嘴严的。” “是。” 房门吱呀一响,脚步声迅速远去了。 陆临川斜睨了我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我两手抓着被子,直到确认他真的走了,才一下子瘫软下来,大口喘了几口气。 手指缠满纱布,皮开肉绽的烫伤已经包扎过了,身上也没有黏腻难受的感觉,头发带着一丝清爽的味道,看来都已经洗过了。 我两眼无神地望着帐顶,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昨晚对我做那种事,我其实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我本来就是他的人,于情于理侍奉他都是应该的,可是昨晚的一幕幕,他全然不同往日的暴虐令我胆寒。 他说他以前从没碰过我,我并不确定,因为冥冥中我对昨晚的场景似曾相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总觉得比梦中更真实,更激起我内心恐惧的战栗…… 门吱呀一声响了,我扭头去看,青苗红肿着眼睛小跑着扑到我跟前:“少爷……”他嗓子嘶哑,看上去比我这惨相强不了多少。 但我看见他还是很高兴,心里也踏实了半分。 “青苗……” “少爷你受苦了……”他极力压低声音,哽咽着说。 我勉强笑了笑。 “怪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 我想动一动身子,都躺麻了,难受,可是稍微一提气,身后就疼得要命,我皱着眉“嘶”了一声,青苗赶紧按住我不让我翻。 “怪你干什么,”我说,“他是王爷,在这府里生杀予夺,你一个小厮能怎么办。” 我顶着王妃的身份都落得如此,何况青苗。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来人不止一个。 青苗给我掖了掖被角,起身退到一边。 陆九推开门,陆临川走了进来,那长腿一迈,玉树临风,却在我眼里走出了阎王索命的气势。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躬身谨慎,一个长者模样,一个提着药箱的小跟班。 “出去。”陆临川淡淡吐出两个字。 我愣愣地看着他,被子底下的身子又开始筛糠起来。 陆九上前拉住青苗要带他出去,青苗不敢吭声,但扭拧着不肯顺从地往外走,他红着眼睛望着我。 陆临川不屑回头,但面色明显阴沉下来。 青苗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当着面这么违逆,陆临川要了他的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青苗,”我说:“我想吃烤红薯,你去……” 青苗蹭了把眼睛,顿了顿,低声说:“是,少爷。”转身跟着陆九出去了。 医者半跪在床边,陆临川并未走开,而是一直站在那看着。 我的脉象大概像被鹰叼住的兔子腿一样乱蹬乱蹦杂乱无章,医者回禀了什么我都没听清,左右不过是些惊惧交加,损耗过度什么的。 陆临川半晌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儿,开口问了一句:“高热,裂伤,如何治。” 医者立即心领神会,俯首道:“高热乃房事后清理不尽所致,亦或是伤口感染,这个还要请王爷允准,待草民看一下王妃伤口情势如何,再斟酌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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