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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行

时间:2024-04-15 13: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湖边,楚行坐在亭中,湖水结成薄薄的冰,里面凝固秋夏残留下的碎叶残枝,树枝光秃,阴沉的天空飘浮细雪,更显凋零落寞之景。

  幼时,父皇常常抱他眺望湖中莲叶朵朵,白鹤亮翅,生机勃勃,父皇爽朗大笑,指着趣事,哄着膝下唯一的嫡子。

  世人皆说楚皇昏庸无道,草菅人命,他愧对天下人,却唯独没有愧对过太子,为数不多的仁慈和厚爱都给予了楚行。

  寄予厚望也好,怜爱孩子也罢。

  如今都已不复存在。

  侍卫蓦地挡住前进的路,楚行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踩在上面,离破碎裂开的冰面,一步之遥。

  正如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他已能从容接受如今的一切。

  晚膳时,谢崇来了。

  桌上摆满食物,任何一盘都令人垂涎欲滴,唯独面前二人,没有胃口。

  谢崇叫下人端来一碟梅花糕,形若簌簌梅花,精巧香甜,是以往东宫里常做的糕点之一。

  谢崇主动拿起一块递在他眼前,“尝尝,朕找回了之前在东宫的厨子,看看还合不合你胃口。”

  楚行一动不动,这些日子,他被看得严严实实。

  别说食物,殿里每寸角落,每件东西谢崇都要知晓一清二楚,连出门都要谢崇大发慈悲松口,没有一点自由。

  糕点扔在盘中,重重一声,长久来的漠视,谢崇最终忍无可忍:“怎么,还没有想明白,还想跳湖自尽?”

  等了半刻,楚行依旧无动于衷,谢崇从袖中拿出件东西,在他面前晃动,不出所料,瞧见楚行瞳孔紧缩,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枚香囊。

  金线绣着惟妙惟俏的鸳鸯。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谢崇漫不经心念话,带着丝嘲弄,手指跟着金线滑动,似是在一点一点勾勒鸳鸯轮廓,“这些废物也是,查了这么久才寻到这么一东西,不过,朕忽然记起,长筠的父亲就驻守在大漠。”

  他看了一眼楚行神情变了,满意地翘起微笑,“朕的耐心不多了,再寻不到人,就只好让他们为长筠承担后果。”

  楚行皱眉,但他很快镇定道,“不可能,你不会这样做的。”

  谢绎对长筠的宠爱有目共睹,他喜欢长筠,就算成了万人之上的君主,但只要长筠有半分不愿意,他便不会再进一步。

  大婚之日都未逼长筠强颜欢笑,怎么可能会对付长筠的家人。

  “你凭什么以为朕不会那样做?”

  “身为皇妃,与他人情投意合,此为罪一;和前朝余孽勾结,敢叛逃离宫,此为罪二。无论哪种诛九族都绰绰有余,念在旧情,朕会叫人好好教导她规矩,以免不知道如何伺候人儿。”

  言罢,谢崇望着楚行,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里补充,“想必,殿下很清楚是哪种规矩。”

  “你……”

  谢崇将香囊砸在他身上,俯身掐住他下颚,逼他抬头对视,压抑怒气道,“朕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耐心,等逮到长筠,朕会告诉她,在她顺利逃出宫潇洒的日子,她心爱之人是如何为她雌伏在男人胯下,苟且偷生。”

  “虽然你们成不了夫妻,不过,却能共侍一夫,岂不是圆了你们的情投意合。”

  “……”

  楚行早就知晓谢崇手段狠绝,深不可测,此话一出,楚行紧紧盯着他眼睛 ,主动柔声下气求饶:“陛下,所有惩罚罪人楚行愿一人承担,别再牵连无无辜之人。”

  “对长筠余情未了啊?”谢崇冷笑,不留情面的嘲讽,“你现在不过是供人发泄的娈宠,你有什么资格?”

  “陛下。”

  楚行自轻自贱解开玉带,外袍跌落在脚边,长发如墨云散开,漂亮无瑕的身躯独独为他展露,他慢慢伏在谢崇膝上,像只乖顺的宠物,主动求欢。

  只为保全长筠的家人。

  谢崇抚碰他的脸,楚行变得如此听话,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在他脸上肆意触摸,点在眉心那颗小小的红痣,揉红了一片。

  他赢了,他应该感到畅快,可谢崇却述说:“只要你永远待在朕的身边,朕可以不再去寻长筠。”

  楚行不可思议,他抬起眼皮,想看清楚谢崇到底什么意思,两人沉默对视,楚行看不清。

  谢崇对长筠的执念深重,这么多年宠爱有加,有目共睹,如今一眨眼好像无动于衷,随时抛之脑后。

  为什么?

  但这无疑是件好事,楚行没有多想,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长筠以后,可以彻底无忧无虑,不再受人牵制了。


第三十六章

  朝廷上,处理东部水患事宜的有功之臣,终于归来。

  柳止洵穿着官服,徐徐转动手指上的玉戒,听着下属的一板一眼的禀告事务。

  去治理水患的日子,有人递来不可思议的消息,只是一些时日不在京中,便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好在水患之事逐渐走上正轨,确认无碍后,当即回京。

  受到皇帝召见,柳止洵在退朝后,独自进入御书房,

  还未他细细思索询问楚行一事,就瞧见位坐在窗棂边的男子,脚步不着痕迹的一顿。

  楚行眺望远方,连大雪都未覆盖住,红艳艳的梅花枝头。

  “连七,你去摘些腊梅进来。”谢崇忽道。

  影子存在般的连七退下。

  他看向柳止洵,“这么快回来了?”

  柳止洵不着痕迹,收回落在楚行身上的视线,笑道:“受陛下厚爱,臣不负所托。”

  谢崇:“坐吧,正好朕有事与你商讨。”

  楚行没有细听他们的谈话,专注看着窗外的雪景。

  他不过是作为一个摆设,充当装饰,谢崇有事无事,就喜欢将他放到眼皮底下观赏。

  常常感受到身后窥探的目光,楚行说身体不适,得到谢崇同意后,才起身去外面透气。

  柳止洵与谢崇谈论完事情,告退,故意绕路在梅园路上碰见他。

  柳止洵施施然给他行礼,唤道:“殿下。”

  柳止洵平生最爱尊称他为殿下。

  即便楚行一无所有,可碰面时,柳止洵依旧会像在东宫时给他行礼。

  楚行知道这并不是尊重,柳止洵不过是一次又一次提醒,昔日的位高权重的太子殿下沦落到这种地步,多么可悲可笑。

  楚行不答话。

  柳止洵从得到楚行死讯后,辗转难眠,心绪不宁,直至紧赶慢赶回到京中,见到楚行那一刻,才能感受到心口仍旧跳动。

  可惜他向来不入太子殿下的眼,毫无存在感。

  眼珠不怀好意转动,柳止洵笑盈盈挑逗:“之前臣曾经在青楼楚馆里,见到位与殿下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倌,身体淫荡,见人就求着要。臣尊敬殿下,只好满足了放荡求欢的小倌,今儿一见殿下,发觉他与殿下果真相似,宛如同一人。”

  “……”

  楚行清楚他在说在落月楼的日子,明明是他将自己放置在那儿,却借此羞辱,淡淡道,“是吗,看来那小倌遇人不淑,所托非良人。”

  柳止洵笑容加深,重复道:“遇人不淑,所托非良人?”

  楚行反问:“不是吗?”

  “殿下变得伶牙俐齿了。”

  柳止洵叹道,“只盼哪天这小倌又落到臣手上,臣定会让他切身体会,什么叫做遇人不淑。”

  楚行不再说话,眉眼有些厌倦。

  如今谢崇临时起意独占他,兴许等哪日玩腻,就会如同攀折下的花枝,随手赐给手下玩乐。

  正如以前。

  天色不早,柳止洵见到他好端端的在这,已心满意足,离开前,不忘假意关怀:“今夜会起风,还望殿下保重身体,臣先行一步。”

  很快,到了年关,京城大街小巷挂满红灯笼,喜气洋洋。

  将军府内比往日还要寂静,公孙晏在案前查看,来之不易所寻到的证据。

  探子道:“朝离城东周府的小厮,说是见过画像里的人,暂居在李府里,但奇怪的是,不久之后,这李府就销声匿迹了。”

  公孙晏问,“可查到李府主人?”

  “李家父母都在京城游商,并不在朝离,唯有李府少爷与殿下形影不离。”

  公孙晏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深思,“看来,得请李少爷来京城一趟了。”

  手下人行事利索,不过十日,李少爷就被捉至京城。

  不为人知的地牢,窒息阴郁,李少爷咬牙,什么也不说出口。

  他坚定闭口不谈,但公孙晏没有那么时间陪他耗,叫人拿来血气厚重的铁钳,在盆燃烧滚热的火炭里滚动,李明还不过一个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看见这副架势,吓得直哆嗦,支支吾吾都招了。

  “不是我,我根本没见过这人……”

  “是有人花钱让我隐藏好身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真的!”

  “我那些天一直在于州赌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见过这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快点让我走吧……”

  火盆里的时不时溅出火光,照亮此时公孙晏冰冷的神情,嘱咐属下事情结束后放人,才大步离去。

  次日,公孙晏私下觐见谢崇。

  “说来奇怪,微臣在京城遇见位少爷,他说最近遇见了位怪事,明明没有见过一个人,偏偏所有人都说他认识那位人,还相处过一段时日。”

  “臣思来想去,百般不解,便想陛下这里寻找解决之法。”

  谢崇神情没有半点波动,反而提起另一事,“朝中大臣一直操心朕后宫空虚,如今,朕心里已有人选,不日就会册封,说来话长,这位和将军的旧相识还有几分相像呢。”

  谢崇拍拍手,屏风之后,走出一位故人。

  公孙宴眸光震动,定定盯着来人侧脸。

  心中不自觉的松下巨石,果然,楚行没死。

  当着公孙晏的面,谢崇拉过楚行。

  指腹揉着楚行的唇,互相交织的混乱气息,谢崇手上施力,迫使楚行嘴唇张开一点缝隙,任由舌头伸进去好生勾缠,尽情吻舐。

  直到气喘吁吁,分开之际,两人唇部水亮,肉眼可见长长银丝坠落。

  “这是朕在宫外遇见的美人,家世清白,朕瞧他长的不错,便带回了宫。”

  谢崇颇有耐心,替转过脸,不堪受辱的楚行揭开脸上湿漉漉的发丝,然后,将整张脸强硬转到公孙宴面前,“以后,他就留在宫中伺候人了。”

  让人匆匆看过一面,谢绎将人搂进怀中,懒散道:“若是无事便退下吧,朝中事务繁忙,朕得多费点心思。”

  “微臣告退。”

  谁能不知道这句逐客令,公孙晏走出御书房,眸光暗沉,一步步走出御书房,谢崇杜撰楚行死去,光明正大囚禁在宫中。

  意欲何为?

  清晓,细雨落在湖水泛起圈圈波澜,行人撑着油纸伞穿过石桥,穿过杨柳依依的街巷,一位戴着斗笠的姑娘敲响将军府门,小厮推门露面,她掏出一枚银环剑穗呈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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