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玑被他问得一愣,“将军是能成大事之人,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 “还有呢?”高泞皱起眉头,往李晚玑的方向靠去。 “你想知道什么?”李晚玑咽了咽口水,他有点不敢先迈出这一步。 如果高泞认出他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小孩循了他的话踏上了沙场,被漫漫风沙磨成了眼前的高泞……李晚玑以为,他会想他。 他记得自己在高瑥宁走后的那一个月有多恍惚,夜半闻见窗外有响,总以为是人回来寻他了。发的梦也尽是二人在书房的场景,往往是日光和煦,他坐在地上,守着他睡着的落魄小少爷。 李晚玑总想着再见面要好好抱抱他,问问他这八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想过他。 他也幻想过许多重逢的场景,或普通或离奇,可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他在确认对方身份后,心里才真正涌上一阵空楚,把先前的激动洗刷得一干二净。 高泞能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定是下了苦功的,李晚玑不愿意也不得不去想,对方可能在怕,怕自己的出现会坏了他的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为何分开这么久的人会不主动坦明自己的身份。 “李晚玑。” 他被这一声叫回了神。 高泞缓缓放下手,“既然你算了我的前程、我的姻缘,那有没有看到我的过往?” 李晚玑看着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李兄有没有算到八年前高府一夜殒落?”高泞每说一句话就往前靠一些。“有没有算到我娘用命把我护上船?有没有算到我随波漂到山脚下?有没有算到我被人救回山上?有没有算到我在那座山上待了一个月?有没有算到我……” 高泞忽然哑了声,“你算到了吗?你还记得吗?……晚玑哥哥?” 夜很静,府里的下人早就结束了忙碌,今夜是良夜,月静风平,屋内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有着出乎意料的默契,不约而同地陷在对方的眼里。一人的瞳孔在颤,咬着牙不让感情从眸中溢出,另一人微皱着眉,渴望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回应。 又或者说,他已经得到了。 人都是矛盾的,高泞也是。他往往都要将事情的后果罗列在脑中,再从中选出最优解执行,这几年来,他的每一步脚印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踩出来的。 但他此刻看着面前人的神情,心里只有后悔。他就应该在重逢的那一日把李晚玑抱在怀里,告诉他,我回来寻你了。 李晚玑看着他不说话,他的喉咙也像被什么锁着,桌上的蜡烛烧得只剩不到二指,分明无风,可火光却依旧在空中跳着慌乱的舞步。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李晚玑能看见高泞的睫毛在微微颤抖,近到高泞的呼吸能被他完美地数在心里,近到李晚玑以为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面前的脸在逐渐放大,他看见高泞微微眯着眼,想再靠近一点,却又只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或许是因为太过安静,又或许是因为天气回暖融了冰雪,他鬼使神差地合上了眼。 只感觉耳边拂过一阵细风,烛灭了。 ---- 就是说,就是说,家人们能不能给孩子喂点免费小海星嘛quq ps:有怂包,想亲没敢亲
第61章 殷鸩在候 翌日,云良阁中。 纤画如前几日一般替李晚玑上妆,发现人坐在位置上双眼放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昨晚没休息好?不会是想到今日要除恶扬善兴奋过头了吧?” 李晚玑白了她一眼,又沉沉叹出一口气。 昨夜从高府离开后,他就不太对劲,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宿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合眼,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高泞没有吻上来。 分明那个架势,那个距离,那个氛围,应该要发生什么的。虽然后来,他跑了。 当李晚玑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什么的时候,天亮了。 “你看你,眼下都黑了一圈,我给你多上些粉遮一遮。”纤画忙着,忽然停顿在原地,“真的不用告诉高将军吗?万一出了什么事,光凭我们也没法及时救你。” 李晚玑一噎,放缓声音道:“不用,我不会出事的。但……若我真的迟迟未归,你们要记着去找徐姐姐,她一定有法子让张朗付出代价。” 纤画看着他脸上的变化欲言又止,也不再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听说过几日醉仙居要卖新的糕点了……记得买来给我们尝尝。” 天很快被磨出墨色,李晚玑扮着一身行头来到信中所说的地方,等候来接应他的人。 相较往日,纤画今日给他打扮得很普通,在夜色中看着同寻常中原女子无异,只是脸上依旧挂着遮挡物,阁里戴的是珠帘,如今是借了罗扇的面纱,虽然对方说不用还,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还。 他站了一会,远远就看到有个壮硕的身影向他走来。走得近了,便能就着对方手里提着的灯看清轮廓。 那人问他:“是婉尔姑娘吗?” 他只能掐着嗓子“嗯”一声。 那人提着灯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里噙着轻佻的笑意:“走吧,我家主子可急着见你。” 李晚玑忍着讶异——领他去见张朗的竟是在西街向摊贩收钱的恶霸。早就听闻他们几个背后有人才敢那般胡作非为,可万万没想到能和张朗联系在一起。 路上本就静得很,那人带着他越走越偏,直至人声风声完全湮灭时,他看见眼前出现一座不大的院子。 往里走,左侧有间单独的小屋,主屋有一段距离,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把侧边的一株桃花树照得清楚,而那桃花树前立着个身影,见人来了立马缓步迎上前。 “婉尔姑娘。”张朗唤了他,走近才发现眼前人比自己想得要更高大,近乎要与自己同视。 李晚玑依旧掐着嗓子“嗯”了一声。 张朗有些发愣,转念一想毕竟不是中原女子,西域女人他也见过,可确实没见过这么高的,往往去云良阁也只见他坐着,哪怕是初见的那日也没离得像现在这般近。 罢了,高就高呗,他还没玩过这样的,把这样的女人征服在身下指不定是什么新滋味。想着张朗笑起来,伸手就把人轻搂在怀,对着领路的壮汉说:“下去吧,晚点再传你们来。” 壮汉应了声“好”,眼睛又在李晚玑身上爬了一遭才不舍地朝左侧那间小屋走去。 张朗把人带回屋,李晚玑一进门就嗅到里头熏着的浓香,甚至有些呛鼻。张朗招呼他坐下,然后又用身子掩着,往香炉里加了点东西。 “婉尔姑娘。”李晚玑被叫得一身鸡皮疙瘩。 张朗摆了摆衣袖,坐在他身边,声音轻飘飘地:“我送你的桃花枝,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李晚玑的心提到嗓子眼,摇了摇头。 “桃花在我们这,”张朗顺势搭上他的手,“是心悦的意思。” 李晚玑心里翻了个白眼,要照张朗这么说,那全京城的桃花树不得都被他薅秃了? 张朗以为是李晚玑听了害羞,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倾过身子就往对方身上靠,手也游到李晚玑的腿上。 李晚玑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怵,身子却有些发软,伸手去拦反而让张朗以为他在欲擒故纵,更起色.心。 挣扎间,李晚玑觉得身体越来越烫,脸上的面纱被人取下来,张朗贴着他,一手禁锢住他,另一手不断往上攀,人也埋在颈间吻出了红痕——李晚玑感觉到令人恶心的疼痛,铆足劲一脚把人踹在地上。 张朗坐在地上,面上比李晚玑要来得更厌恶,更震惊:“你他妈是男人?” 李晚玑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扯回被张朗弄乱的衣服:“恶心人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张朗坐在地上一脸委屈不解。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少跟我在这惺惺作态。” 张朗索性不装了,冷笑一声道:“呵,谁更恶心?你一个大男人穿成这样就不恶心?” “张公子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比不过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李晚玑嫌恶地啧声,颤着站起身,“谁能想得到堂堂知府家的公子是个衣冠禽兽,还仗着自己的权势让手下的人敛些不义之财……我呸!” 张朗脸色一变,英俊的脸上浮出狰狞的笑,“胆子还不小,也是,胆子不小能办成这副模样来勾引我么?”他自言自语,“你在打什么算盘?从我这捞点证据好揭发我?靠什么,靠我给你的那几封信?还是靠你半死不活的身子?” 他起身,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刚刚那会把我这张脸毁了,或者…”他在脖子前比了比手势,“从这里把我划开。” 李晚玑咬着牙,身体的灼烧感让他倍感不适,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青儿呢?你对青儿做了什么?” “那是谁?”张朗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他怎么会记得自己每天吃了多少粒盐,“哦,我懂了,你是来为那个什么…青儿?寻仇的?她是你相好?” “……”李晚玑气得说不出话。他进来时就看见左侧有间较简陋的屋子,张朗领他进来前还说一会再传那个壮汉来…他记着次次来街上收钱的壮汉有三四个,也记得陈礿说青儿有被多人欺辱的痕迹…… 他怒视对方,沉着嗓音骂道:“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张朗听了反而笑得更难看,一步一步靠近李晚玑,“你不会指望知道了这些,还能完好无损地回去吧?” “哪怕我回不去,也有人能治你。” 张朗倒吸一口气,他常把骗来的姑娘领到这,因为身子不行,次次都要往香里添点东西助兴,起初是为了自己,后来看着身下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在吸了香后变得湿软,便愈发依赖合欢香助长的情.欲效果。 他那东西胀得不行,看着李晚玑嫌恶的眼神反倒起了兴趣,“真是可惜了你这一双好腿,要是是个女人得多招人疼啊?” “滚。”李晚玑难受得很,讲话都带着断断续续的喘息。 张朗看着他的模样勾了勾唇,然后将人扑倒在地,“但是男人也不是没有洞插?你说对么?” 被压在下头的人用尽了气力反抗,奈何始终没法再使上劲,只能像条离了水的鱼在地上坐无谓的扑腾。 张朗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粗暴地把他的衣服扒开,随后伸手探进他下裳里—— “嗙!”的一声,门从外被人踢开,高泞站在门口,手里的长剑要被他捏碎似的,眼中蓄着怒火。 他看见李晚玑被人压在身下衣冠不整,对外面吼了一声“都在外头候着!谁都不许进来!” 说着,高泞一脚踹开脸色扭曲的张朗,他把李晚玑捞进怀里,给人盖上自己的披风,似有若无地在他头发上轻点下一个吻:“不会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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