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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不知己

时间:2023-08-17 18:00:57  状态:完结  作者:月亮黑了

  高泞闻后便不再争什么,只希望所求之事不要出现任何差池。

  而后不久,兵书终是被驿使带进了营中。

  一众兵士欣喜若狂,已不知在这边界处驻营多久,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如逢甘露,原本被时间磨得萎靡不振的心又再次雀跃起来——他们有望回家过年了。

  时间定在三日后出兵,许是因二位领将时常聚于帐中议事,底下没有一位兵士觉得这场仗不会赢,人人皆抱着必胜的决心,操练的气势也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强烈高昂。

  在这期间,魏永鸣收到了来自南蛮的最后一张字条。字条上让他在开战时直接策马投奔,一同杀敌,以表他的忠心外,也为了方便辨认传信之人究竟是何人。

  魏永鸣看完后觉得荒唐,何有领将于开战时弃军之事?这不是等于让他宣告自己为南蛮内应,到最后甚至无法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么?他将字条捏紧在手里,拳头用力地砸在台面上。突如其来的冲击震洒了桌面上的茶水,一旁站着的高泞也忍不住抬眸瞧了眼对方的反应。

  倾倒的水液从台面一路流到边缘,水滴掉落在地形成一处小水洼,高泞眯了眯眼,看着水珠一滴一滴融入水坑之中,不知怎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又挂上忧容。

  仅仅只是一瞬。

  “高泞。”魏永鸣唤他,握紧的拳头渐渐有了放松的迹象。

  “卑职在。”

  “若明日见我策马,谨记要跟上。”魏永鸣吐了口气,“别忘了,你我皆是同林鸟。”

  “是。”

  翌日,两边皆照着自己的计划即将迎来第一次碰撞。

  虽生有二心,魏永鸣依旧在战前站上高台鼓舞底下的一众兵士,他倒没有说什么感天动地的激昂说辞,彼时只需一句胜仗后回家过个团圆年便可轻易燃起士气。在看到兵士们呼喊时,魏永鸣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愧疚,虽他与底下这群人交情甚浅,说白了只是上下级关系,但好赖也一同在营中度过了几十个日日夜夜……

  只可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魏永鸣只是做了人人都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罢了。

  想着,他不自觉看了一眼身侧的高泞,对方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唤了一声将军,托付出最坚定信任的眼神。

  魏永鸣深呼吸后攥拳,对着底下的人大喊一句:“众将士听令!随我出战!”

  “是!”

  黄沙漫地,风儿一吹便能卷起无数尘粒,南方雪浅,马蹄行过便能踏碎一隅白尘,战旗摇曳,布列整齐的兵士后还藏着战鼓手,紧张地握紧鼓槌,随时等候号角声的响起。

  ——

  号角声响起的瞬间便如铺开长卷画轴,无数马蹄踏落的声音盖过身后的鼓点,战马齐驱,鼓声雷点,画中不可闻不可见,却在覆上沙尘后变得鲜活。

  魏永鸣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兵士,重重叹了口气,随即咬牙,策马向对方奔去。

  众人皆以为他一马当先作表率来鼓舞人心,谁知下一刻就看见自己数月以来同住边境线的主将站在了南蛮的队伍之中。

  南蛮一众面面相觑,似是不知魏永鸣作何意义,众人见过大大小小的场合,也没有哪一次见到对方主将在开战后径直走到了敌对的队伍之中。

  魏永鸣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情急之下向远处的高泞投去视线。

  高泞身后的兵士猛然驻足,全部愣在原地。

  他听见周围响起各种质疑声音——

  怎么回事?为什么魏将军去到敌营了?

  这……难不成魏将军是南蛮内应?

  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高副将也过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而高泞扬了扬嘴角,伴着众人的惊慌与飞扬的沙土,握紧了那藏匿已久的鞘中之剑。

  *解释一下这个是为了剧情的设定,皇帝早前和魏永鸣说要等到兵书后才能开战,而魏永鸣和高泞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人,更不敢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决定是否开战。除此之外兵士每日都有操练,夜晚也会有人守着,若南蛮突袭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其次南蛮本来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且设定中是不好战的民族,便处于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加上本身有内应在营中也容易知晓对方什么时候开战,不至于会被猝不及防地突袭,所以是不用担心这一点的。而皇上也清楚这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突袭。

  往常将军策反起兵还会带领一帮人,但魏永鸣就是又怕事又贪心,所以变成“孤军奋战”了。希望这样解释大家能看得更清楚一些,这章也比较急促,之后会再修。(怕有些人不看作话就写在这里啦。)


第38章 剑血封喉

  高泞策马上前,魏永鸣的脸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那张脸上还有沙尘拂过,看到高泞离他越来越近后便也不自觉浮起笑容。

  魏永鸣攥紧缰绳的手松懈,年轻的副手向他奔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他鞭了马,从身后人群中脱离出来,准备迎接同伴的到来。

  霎时刮起一阵风,卷起尘沙冲进魏永鸣眼中,为了抵挡沙砾他眯着眼,耳边除了风声便是铁蹄铮铮,只是脸上依旧噙着笑。风止沙停,他再次睁开眼,正开口想唤来人——

  “高……”

  只见寒光出鞘,下一刻略过人的喉颈,如割开空中漂浮的鹅毛般,轻柔又迅速,好似不费一丝气力,便看见鹅毛从根部裂成截然不同的两片,颤颤巍巍地掉落在地,掩于砂砾之中。寒光烁成血色泼洒在高泞的眼下,鼻尖,甚至是唇上,他旋剑回身侧,另一手手背用力抹去唇角溅上的滚烫艳红,紧紧注视着面前那张变得扭曲惊诧的脸。

  “抱歉了魏将军,我与你向来不是一丘之貉。”

  这是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高泞不知对方还能否听见。

  听见了又如何?他垂首将笑收在无人知晓之地。

  人失了平衡从马上摇晃坠落,本就受惊的良驹脱了缰,抬起前腿仰天嘶鸣,响彻了因观望这一切而变得寂静的土地。

  “众将士听令!”

  “杀!”

  这场仗持续了数日,原本低迷的士气在那一声嘶鸣中再次振作,高泞果断斩首叛变将领一事无疑使一众兵士受到鼓舞。

  往常也是高泞盯他们的多,操练时亦会排兵列阵,那时高泞只说是自我尝试,具体的布法还得靠魏将军安排。如今几日下来,兵士们倒是心清得很,他哪是什么尝试?分明是借此当幌子在叛者眼皮底下行事。

  众人只知军队不可群龙无首,而高泞足够令他们心服口服。兵士们因开战时间闹时是高泞率先安抚,操练时盯他们盯得最紧的也是高泞,若有人想书信家中亦是高泞帮着落书……不是没有人在私下议论过怎么副将比主将要来得更关照下面的人,目睹了那日封喉场景后众人顿时明白了个透彻。

  要么是魏永鸣不做事,让高泞只能无奈代劳;要么便是高泞不愿魏永鸣同兵士有过多接触后一同密谋叛反。

  起初还有疑心之人,难以相信魏永鸣居然会存有二心。直到高泞在魏永鸣帐中搜出一张烙着苍鹰海棠图腾的字条后,无人再敢对此提出任何质疑的说辞。

  眼见为实才最真,不是么?

  胜仗那日是大年初二,虽众人还是遗憾无法回家团聚,但胜仗的喜悦足以掩盖一切。高泞差人给营内添了酒菜,在这边境之处同大伙一起过了年。

  他已经很久没庆过生辰了,数年来的今日他总是闭门不出,年节也不会着上喜庆衣裳,可唯独今年是例外,他人庆战胜南蛮,而他庆自己即将离高位更进一步。

  觥筹交错间,他又映着灯火欢声忆起高府,只是如今不同往日,过往几年他只能怨自己无能,盼自己寻得真相,而如今却能安然等待审判后的嘉赏,再不是那只识唉声叹气的小娃儿了。

  灰烬散去,鹰群不复,夜空中却仍有星辰闪耀,充耳的是欢声笑语,眼见的是喜悦融融。高泞放松下来,一刻,只有一刻也好,让他也如常人一般沉浸在其中。

  ………

  不出意外,高泞靠着这件事顺利坐上了将军的位置,甚至近无兵乱,他可以安心在京城中待上好一段时日,只是这段日子他不可能闲着,当年的真相他要查,家仇他要报,高泞没有一刻忘记过那日的伤痛。

  只是想也没想到会在回城当日遇上李晚玑,原本高泞打算安顿好后再去山上寻他,不料人正好撞了上来,同八年前还是一副德行,没有变过。这让高泞很欣慰,他对身边任何人都无法抱以绝对的信任,但若李晚玑还是八年前那般,也未必不可再信一次。

  这八年来他身边变的东西太多了,每一样都教他不适应,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融入,可倘若有什么一直没变过呢?倘若有什么如八年前一样,高泞心中依旧会忍不住去触碰,去剥开那层虚掩的外壳,探一探内心是否还是那株久盛不衰的花。

  “少爷,那明日有何安排?有什么需要我提前准备的么?”卢怀钟见他难得晃神,迟疑一会后开口问道。

  高泞松了松紧皱的眉头,缓缓将台面上的虎纹匕首又收回怀里,“来者是客,好生招待便是。”

  翌日,蒋昇如信中所说的时间来到高府外,他看着那御赐的华丽牌匾咬紧了后槽牙,倘若他早点发现这一切,如今面前挂着的会否是蒋府的牌子?

  蒋昇是营中一位兵士,人生得强壮,家里从小就说他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加上爹娘走得早,几乎可以说他是在校场中长大的。只可惜性子急,错失了许多机会,几年来也只是校场中普普通通操练着的一员。

  高泞先前就在校场见过他,但印象不深,多也只是几面之缘,以至于未在那日晨练时认出那位不幸受到鹰鸟惩罚的兵士是他。

  蒋昇踏进府内,下人们也是惯会攀高枝的,见他只是一打扮普通的武夫模样,也鲜有人与他行礼。年纪小的看见他倒也照样迎上前,将他领到高泞待客的地方。

  “高副将,最近别来无恙阿?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您一声高将军咯。”

  高泞早就坐在此处候着,顺着声音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笑起来:“高某能有今日,离不开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蒋昇轻笑一声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装模作样地端起手道:“高将军这说的哪的话,兄弟们哪敢高攀您呢。”

  “蒋兄说笑了。”

  “不敢当不敢当,小的只是一届粗鄙武夫,怎么担得上高将军这一句蒋兄?”蒋昇还想说些什么话来冷嘲热讽,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卢怀钟将煮好的茶叶沫子放到蒋昇身侧的台面上,转身便要离开,谁知蒋昇忽然从座位上弹起,快步抓住了卢怀钟的肩膀。

  方才上茶时蒋昇瞧了他一眼,觉得颇面熟,却愣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这张脸,直到看到离去的背影时,似乎有什么与记忆吻合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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