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说到此处,陆汉本来准备好的辩词都用不上了。 但是徐有功也是从此处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寒门之后,因为不是家中了解,他不可能全部完美避开律法。 “那这东西「收藏」这些,也不怀好意!一定就是他!他出现在吃人现场附近!”县丞迫不及待的想赶紧结案去做白皮书案。 他不是被徐有功洗脑也不是害怕,纯纯觉得跟着徐有功做一票大的,他升官绝对有希望,就算!就算他眼下不能够升职,那徐有功做也做不久,因为以徐有功眼下的改变,他只要不是那个耿直的破性子,那么未来成为朝堂的一品大员绝非虚言…… 所以,无论如何,这大腿他抱定了! 徐有功可不知道他的改变会带来这样的老年迷弟,只是问道:“说吧,你为何出现在现场。”
第154章 逼迫谁呢 公堂之上,气氛庄重而肃穆。陆汉站在堂前,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和不安。他先是支支吾吾地开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地方,那地方本来就是我家的地……真的……”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但眉宇间仍透露出几分不甘和窝火。 他继续说道:“我去查案!那地儿,那地儿虽然现在不是我的,被小人设计拿走了,可……我相信,只要我有本事,总有一天能拿回来。但我不能因为那块地而让那么多不明不白的人死去。所以,您说,我在那儿干嘛了?” 霄归骅站在陆汉的后侧,眉头微皱,似乎对陆汉的言辞有些不满。 元理插嘴道:“所以,你是去查案了?” 陆汉点头,声音坚定,“对!我就是去查案的。”他的目光直视着徐有功,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决心。 这个理由虽然新奇,但陆汉的语气和态度都表明了他的决心和认真。 公堂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陆汉则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需要继续为自己的清白而努力,“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别这么看我啊!我真!真去查案了,天地良心,那地儿,徐大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是我家的地皮……” 这么说的话,徐有功觉得头痛。 这侵吞家产的事儿,徐有功是在县丞送来的记录中看了,不过,他眼下顾不得把他的旧账拿出来数落一二三,只是把画像展开,陆汉不言而喻的表示瘆得慌。 就此,一二三,三个嫌疑人竟是全没有? 元理在一旁静默地观察了很长时间,眼神锐利如鹰,似乎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地走向徐有功,嘴唇微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重要的秘密。徐有功初时并未在意,但随着元理的话语渐渐深入,他的眉头逐渐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并接受了元理的建议。 随即,徐有功转向霄归骅,沉声吩咐道:“去,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霄归骅没有多言,立刻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手中稳稳地捧着一块面团。 徐有功的眼神在书生、秀才和大夫三人身上扫过,心中似乎有了某种决定。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咬一口。”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三人不禁心中一紧。 书生、秀才和大夫相互看了看,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他们还是按照徐有功的吩咐,一一上前,用牙齿轻轻在面团上啃咬。就连张良,那个平时沉稳内敛的人,也没有例外。 元理接过面团,立刻开始仔细地进行细节比对。 他的手指在面团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而徐有功则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怎么说?”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需要仔细核对。”元理无法用肉眼判断。 徐有功于是命令县丞将三人暂时收押。 整个过程中,三人无有不从。 元理拿了面团去做细节比对,涉及到数的问题,就是元理的专场,徐有功没问,霄归骅让徐有功好好休息,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不能总是精疲力尽的倒下去,也要主动的休息。 徐有功答应,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晨他神清气爽的来到府衙牢房,里面一声尖叫跑出来狱卒,大叫着—— “死,死人了!” “全死啦!” 那狱卒尖叫着直接吓晕了过去… —— 半日前,夜深,张良眼看到守夜的狱卒接了钱后,转身出门吃酒,“早点说完话啊~” 说完出去了。 给钱的那个人身穿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旋即,等人走后,就掏出两根麻绳,一根递给张良,一根自己拿着走到熟睡的书生旁,把人直接勒死后挂起来。 但张良这边动作迟缓,他虽然一直在帮着那群人,可是他没有杀过人,手中的麻绳微微颤抖,他犹豫,害怕。 尤其当他看着熟睡中的陆汉,那张平静而纯真的脸庞,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张良,快点!”那个身穿斗篷的人催促道,声音低沉,张良深吸一口气,还是没下手,他看向窗外,正有巡逻的声音传来。 耳听着巡逻声音越来越近,陆汉也似乎即将醒来,黑衣人怒道,“我来!” 可就在这一刻,陆汉突然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张大夫,是你吗?" 张良的心猛地一紧,他没想到陆汉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他惊慌失措,黑衣人手中的麻绳也差点掉落。 但陆汉只是迷糊一声就接着睡了,黑衣人再要往前,可就在她猛地扑向陆汉,将麻绳绕在他的脖子上—— 陆汉挣扎着,立刻反抗起来。 但那黑衣人力气出奇的大,他很快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可就在这时,巡逻的声音突然靠近,一个响亮的声音在窗外响起:"里头在干什么?" 黑衣人瞬间凝住,好在黑暗中他一身黑衣看不到,书生也僵住了,张良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在窗外闪现,是巡领,张良道:“没事……只是做梦……我在这里,没事。” 士兵和巡领都认得他,所以颔首,离开。 可张良却是心中充满了绝望,糟了,他已经被发现了醒着,明日,明日书生被发现死透,必然要怀疑自己…… 好在,他没有动手,可陆汉是决不能死了。 陆汉还没彻底咽气,但人是晕了过去,张良在黑衣人再次走过来时,低低道:“不可以这样了,最近都消停着……他如果死了,我真百口莫辩,眼下,你也要勒住我……” 他说的有些害怕,因为稍不注意,可能他也会死。 黑衣人却伸出手突然从他怀中拿走什么,接着冷冷道:“小心徐有功,他是个抓住了一丝线索就能要你命的人,你死了,我们都难活……”他说完,把绳索套在张良脖子上,“我勒住了不动,你自己往前走,直到撑不住停下来为止。要不他们会怀疑……” 这是个好办法。 张良往前走着,走着,任由生命好像在慢慢消逝…… 稍迟,咳嗽中,黑衣人将他打晕,接着便裹上斗篷快速离开…… —— 徐有功脚步少有踉跄的踏入牢狱,虽然是清晨,可牢狱内还是昏暗。 昏暗的光下,勉强看得出张良和陆汉,两人如同破败的麻袋一般,脖颈红肿发紫的倒在地上,不知人事。 他们的头顶,是书生人被吊得笔直,嘴唇紧闭,死状惨烈。 徐有功眉头紧锁,神情始终紧绷,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 霄归骅跟在他身后也是皱眉,接着快速蹲下身来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他们两个还活着。” 但是徐有功没有回答。 他知道他们活着,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他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徐有功敏锐的注意到陆汉和张良的脖颈上各有不同的伤痕。 陆汉的颈部勒痕深重,仿佛是用极大力气勒紧的;而张良的颈部虽然也有勒痕,但却较为浅显,更像是被缠绕过磨花了…… 而他站起身,目光转向那个吊死的书生,走上前,伸手探了探书生的气息,这书生身体还微微散发着热气。 徐有功又检查了他的颈部,发现与陆汉的勒痕几乎相同。 一时间,他脑子里就要有画面时,突然脚下的张良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而颤抖沙哑道—— “徐,徐大人,昨晚我听到他说对不起,他说他是罪人,兴许是畏罪自杀……” 他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徐有功眉头一皱,没戳穿张良的谎言,而是冷冷地看着张良:“所以呢?你为何不阻止?” “我,我们都被他……勒住了脖子啊!” 张良说完,徐有功眉头一皱,在真想没被挖掘出来以前,他想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赶紧看了看书生的手,然后他脸色又冷了下来—— “是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他说罪人,其他不知道……” 他说完,皱眉,故作头痛和喉咙痛,“我头痛的厉害……对了,之前他,他人肉粥事件后,曾找过我,说很想吃肉……” 张良沙哑的说完脸色苍白的看着徐有功,“大人,他说他很久没吃肉了,很想念那个味道。原本你也知道梁惠识作得孽,如果没有昨晚,我真的不怀疑,可眼下也许……” 张良的话没有让徐有功免除对他的怀疑,却让他另辟蹊径,念头一动,他仿佛抓到了一丝线索。 但是这一抹线索还没抓住就被张良又打断,“可他为何要杀害我和陆汉?” 陆汉此刻浑身一激灵,也醒了过来,因为疼痛和痛苦,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可眼中却充满了害怕,“别,别杀我!别杀我……徐大人,徐大人救救我!昨晚有人要杀我啊!我脖子……好痛!” 看看,这才是正确的反应。 但是,也不一定。 经过这么多事儿,徐有功的心中早就对真相的反转再反转,习以为常。 真相没有大白之前,鬼知道这起案件背后到底是什么样。 陆汉害怕的哭泣着,抱着徐有功扭扭的贴着他起身,就差挂在他身上,“徐大人,我害怕啊!带我走,我不查这个案子了,你把我关,也关一个安全的地方啊……” 说的眼泪鼻涕都弄在徐有功的身上,霄归骅皱眉有些烦,但是徐有功道:“先去公堂。归骅,尸体先交给你……”验毒都不用说,霄归骅已经全明白。 徐有功这边则指挥赶来的衙差们把张良和陆汉一并带去公堂。 陆汉走的过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说:“我想起来了,昨晚有个黑衣人,在……” 说的时候,陆汉跟着徐有功刚走出衙门,徐有功在他说这句时,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拉开门板一句“小心”,就在徐有功拉上门的瞬间,一只箭也牢牢的扎入了他的右边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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