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闷雷从云中响起。 花伞似乎听到很多人的笑声,女人娇媚的陪笑声,男人淫邪的调笑声,莺莺燕燕仿佛绕着她的脑海飞。 追逐,打闹,亲吻声,娇喘声,一声一声听的花伞脑子都要炸了。 “师姐,师姐!师姐……” 花伞听到遥远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忽然她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脸,那个女孩满脸脏污与血迹,黑亮的大眼睛满满都是自己。 女孩微微启唇:“姐姐……” 花伞猛然回神,她低头看着拉着自己手的琉璃,幼时看到的那个女孩的脸缓缓与现在的琉璃的脸重合。 只不过琉璃的脸与那个女孩的脸更硬朗一些,虽然是一个模子但感觉不同,就像是龙凤胎中,女娃总比男娃更柔和可爱些。 花伞微微皱眉,怎么会觉得她们俩像呢? 明明是两个人。 不过…… 花伞抬头看向天空,第八道雷云已经聚集起来了。 得在九彩雷草成熟前找到自己的心魔,恐惧男性…… 花伞侧头看了眼院子,师弟们好歹算熟悉的人,反应不会太大,但那两男人一对的不能试…… 花伞目光飘到身边的三个人身上,然后落到了唯一的男性——古渊身上。 花伞直起身对着古渊说:“十一,跟我来。” “啊?”古渊一愣,见花伞径直走了,摸摸参儿的头叮嘱:“听六师姐的话,我去去就回。” 说着追着花伞的背影离开了。 琉璃与参儿两个萝卜头互相对视,大眼瞪大眼的。 琉璃抬手用手肘揽住参儿的脖子小声的说:“你家师兄让你听我的,你听不听?” 参儿儿眨了一下眼睛点了一下头:“听。” 古渊追过去时,花伞已经在花园的小亭子中等他了。 古渊跑到花伞对面站好乖乖的喊了声:“三师姐。” 花伞点了点头向他走近了一步。 古渊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花伞微微皱眉说:“不许动。” 古渊愣住了,师姐有恐男症,不是不能靠男性太近吗?现在这是做什么? 虽然古渊满脑子问号,但被警告的他确实也不敢动了,定定的看着花伞,警惕着花伞没忍住对自己出手? 花伞犹豫了会靠近一步,看着比自己高七公分的古渊,莫名的感到了不舒服。 花伞又靠近一步,两人距离不过十公分,花伞低头看到古渊的胸口,抬头又感觉一片阴影压了下去。 花伞已经开始焦躁,感觉古渊的阴影要压住自己一般开始喘不过气,手脚冰凉无力,纵使有千般能力也感觉这块阴影如山般无法躲开。 古渊感觉到花伞低下头有些不对劲的摇晃,他抬抬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扶一下师姐。 “嗳呀……嘤嘤……” 古渊仿佛听到参儿嘤嘤的哭声,心中一慌连忙躲开花伞的身边,连蹦带跳的离开亭子中,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顺着声音的方向古渊走到旁边的假山后边,就见参儿蹲在地上揉着眼睛嘤嘤的哭。 古渊连忙上前抱起参儿轻声问:“师妹,你怎么了?” 参儿哼叽几声揉着眼说:“有沙石从上面掉下来了,迷眼睛了……哼嗯~痛……” 古渊连忙一手抓住她两只小手说:“不要揉,给师兄看看。” 参儿听见乖乖放下手不揉了,古渊扒开参儿的眼皮吹了吹,沙石滑到眼角顺着泪水流了出来。 古渊如法炮制的吹了另一只眼后问:“眨眨眼,还痛不痛了?” 参儿小心翼翼的眨了眼,不痛了,顿时笑靥如花的抱住古渊的脖子:“师兄真棒!” 古渊舒心的笑了笑,眼前黑暗的降临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参儿与古渊腻了会转头看向假山。 她是被琉璃带来的,琉璃站在假山后偷看,自己看不到就蹲在她下面偷看,看到师兄抬手时,只听到头上假山咔嚓一声,一道落沙就落了下来迷了自己的眼。 自己的头上应该是六师姐手扶着的假山壁。 果然参儿看他那块假山壁,山壁上有一块明显的被握碎的缺口,五个手指的位置都清晰可见。 六师姐抓碎假山壁干什么? 咦? 六师姐人呢? 参儿看向亭子方向,花伞正坐在亭子里失神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一直黏着花伞的琉璃却不知所踪。 晚上的住所是苦酒安排的,准备了四间房,但一直入夜,琉璃都没有回来。 花伞有些担心的给琉璃卜了一卦,卦象平安并无其它。 祈听入北弈山修的就是心性,加上与琉璃一同入门,对琉璃观察不少,连猜带蒙猜出个五分,觉得琉璃在外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带着苦酒回房休息了。 花伞也对自己的卦象很自信,得到吉卦就不再纠结琉璃去哪了。 参儿感觉奇怪,但她没说,古渊也就给她收拾了一下送回房睡去,自己也回房睡了。 深夜,天空打起了阵雷,一声又一声,仿佛九彩雷草已经成熟开始落雷了。 但当人起床去看时才发现,外面下雨了,绵密的细雨遮住的大部分视线,让人看的不太清晰。 黑夜,密雨,闷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许多人都睡不着了。 没有人知道下一道雷,是不是九彩雷草成熟的信号。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上,雨声响的让人压抑烦躁,仿佛身外深海让人透不过气来。 花伞烦躁的翻了个身,眯着眼看向窗外。 一道雷电忽然闪过,窗外一片大亮,窗边高大的人影直直站在那边看着花伞的方向,电光照的这人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谁!” “噼啪!” 花伞吃惊的大喊淹没在炸雷的轰响中。
第82章 小白 雨打在屋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外面的雨仿佛更大了,连月光都无法透过雨幕透出一丝光来。 黑夜笼罩着整个房间,就算将灵力注入眼中,花伞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这片黑暗有蹊跷,这是鬼遮眼? 花伞警惕的看着人影,人影大概一米八多,是个男子的身形,就是穿着有些奇怪,上半身似乎没穿,下半身穿着灯笼裤的裤子。 偏偏从影子上能看出他饰品极多,一堆手环戴在左手腕上,右手腕又戴着一串珠串,走起来叮叮当当还伴着金铃清脆的灵灵声。 这简直是行走的乐器,还带催眠魅惑的能力。 花伞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脑子中的昏沉才驱散了半分,然后她就看到这行走的乐器已经来到自己的床边。 她看到那修长的手撩开磨上的纱帐,手腕上的手环大概有七八个之多。 一道闪电而过,光从窗外照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但这一瞬,花伞在黑暗中看出了男人的着装。 男人上身穿着抹胸下衣灯笼裤,抹胸上挂着珍珠镶着宝石,金丝银线勾勒花纹。左手金环右手珍珠串,简直是把钱穿在身上。 “龙族……” 花伞低声说道,这种穿着凉快且暴发户一样的穿着,也就龙族那个不知冷暖且钱多无处花的种族这么穿。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后走进岁中。 花伞一惊抱着被子后退大声询问:“我与龙族从未交往,不知阁下半夜寻来有何事!” 花伞背靠着墙壁,然后就看到男人一只腿跪在床上缓缓爬了上来。 花伞聚灵在手向男人试探的拍了一掌。 男人看着花伞出招也没躲闪,红色的灵力直直拍到男人胸前。 男人低头看着灵力打中自己后缓缓抬头,一双金色的兽瞳直直看着花伞,右眼角的一道蓝色龙纹浮现。 花伞看着散发蓝光的龙纹忽然愣住。 也就是这么一愣,男人忽然扑了过去,抓住花伞的两只手的手腕,直接举到花伞头顶抵住了墙。 花伞大惊:“你做什么,放手!” 男人低笑一声,两手一并一只手就抓住她两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紧紧抱住。 花伞感受到男人紧贴自己身上的皮肤,他的手,他的胸膛,他的头埋在自己的头发中。 眼前仿佛看到红色的纱帐内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手腕,手腕上戴着那人最喜欢的玉镯。 她还记得那人笑着说:“兰儿,这是你爹第一次见到我送我的礼物,他是爱我们的,他一定会回来寻我们的……” 她看到那群人从红帐中走出来,整理着衣服,嘴里骂咧咧的说:“这婊子几年不接客,能力都不行了,这才多久就死了,真他娘晦气。” “老的不行,要不我们将就将就那个小的?” “小的?什么小的?” “昨个我在红杏那过夜,听到她们说梅娘房中藏着个女童,不知道为什么老鸨没让她接客,反倒让梅娘藏了起来。” “女童?不要,老子喜欢男童,女童没意思。” “啧,这话说的,男童女童有什么区别,上女人不上女童,哪来的矫情病。你在一边看着,也许我玩会你就有兴趣了呢。” “随你,随你……” “嘿嘿嘿嘿……” 那一张脸缓缓靠近,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拖出角落,那双手游走在她的身上,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就如一道阴影,永远无法走出的阴影。 花伞张口咬在男人的脖颈上,不知道是在咬从前那个人还是咬现在抓着自己的人。 男人浑身颤了一下,花伞咬的极重没有一丝留情,但男人却没哼一声。 直至花伞将那块肉咬了下来,男人才放开花伞后退下了床。 花伞感到嘴里的血腥味,感觉到自己嘴里有块硬物,她立马将肉吐了出来。 男人站在床边抬手摸了摸伤口,伤口的血化为金色的雾气缓缓飘散,看不出流了多少血。 花伞愣了一下,龙族不是有着很强的防御能力的吗?自己一掌他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一口还咬出血了? 花伞低头看向自己吐出来的肉,那是一片带肉的蓝色龙鳞,浅浅的散发着蓝色光泽。 自己胸前项链仿佛在呼应这片龙鳞,一闪一闪的亮着蓝光。 花伞错愕的看向男人。 男人已经缓缓退到了窗边,看到花伞看向自己,身子向后一倒直接从窗户掉了下去。 “小白!”花伞大惊起身下床跑到窗边,然而窗外什么也没有,再远点就被雨幕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男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 花伞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小白!” 然而并无半分回应。 花伞看着雨幕发起了呆。 她和小白是在花楼里认识的…… 准确来说,她出生在花楼,从小到大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小白也不是第一个被拐卖进来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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