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苑侧躺着静静凝望对方宁静但透着疲惫的睡颜。 见他…… 想着想着,又是“啪”一声拍在自己脑门上。 自己果然是个流氓!怎么能把人欺负成这样—— 这一掌发出的声音把墨隐唤醒了,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钟苑怀中。 两个胸膛贴得很近,温暖亲密。他发现身上没有哪处有明显的难受,意识到是钟苑已经在他昏睡时处理过了。 和上一次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不痛苦,也不伤心,更没有那些心酸无助,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呵护。 “醒啦?”钟苑温和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墨隐脸颊红红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 钟苑低头亲了口他的脑袋,笑意轻浅,“对了,我刚才……” “别说!”墨隐耳朵发热,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但开口之际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哭过喊过。 于是他把脸埋进钟苑锁骨处,没动静了。 “夫君,脸皮好薄啊……”钟苑忍不住笑意,看他鸵鸟似的躲着不敢露头,愈发觉得可爱。 安静了会儿,钟苑的笑意渐渐散去,他踌躇且迟疑的思考着该怎么跟墨隐开口。 感知到他的犹豫,墨隐猜出来他是打算和自己解释逃走的原因了,于是抬头注视着他,淡声道:“你说吧,没事的。” 钟苑默了下,而后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就是这样。”钟苑道,“真的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讨厌你,才偷偷逃走的。” 墨隐安静良久,抿唇轻叹:“我知道了……是我太不冷静,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还耽误了这么久……” “才不怪你。”钟苑笑着捏捏他的脸颊,忽然又想到什么,疑惑地问: “话说,我是被你喂了药动不了,说不了话才没法解释的,那追月呢?他总该还有行动力啊,都这么多天了,他就没来跟你说过原因吗?” 墨隐:“……” 见他突然沉默了,且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钟苑更加疑惑了:“怎么了?” 墨隐哪会解释怎么了,他直接翻身而起,快速下床。 但却忘了自己刚才经历过很激烈的……脚刚落地,才顿感身体无力酸软,差点没站稳又摔回床上去。 钟苑迅速握住他的手腕,担忧的把人拉回怀里,有些气恼:“有什么事要这么急?好好躺下歇息会儿。” “不、不用……”墨隐摆手,有些羞涩的躲避着他的目光,“真的没事了,刚才只是起得太猛,一时没站稳而已。” 他倒不是不想让钟苑担心才这样说,只是事实确实如此。 毕竟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身体韧力包括体能都是绝佳的,就算方才……那样,那也是舒爽占了大半,和曾经与人打斗时受到的那些刻骨伤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况且事前事后分别得到了钟苑的充分准备和仔细收场,他在床下能拿刀削自己,在床上就能扛得住疲惫和酸痛,尽快让自己回归到正常行动力中,倒不至于要娇滴滴的卧床难起,半天恢复不过来—— 钟苑也明白这些,但墨隐上次莽撞的做这事时着实把自己折腾得难受不已,他对此有阴影了,着实害怕墨隐再次面临那样的…… “别担心,我没事的。”墨隐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像在安抚不平静的小兽。 “我知道我再逞强的话会让你心疼,但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真的没有逞强……放心,好吗?” 被干的人在安抚干人的——钟苑一阵脸热,觉得自己很丢脸,但还是恃宠而骄的环住他的腰,蹭着他的胸膛,柔声道: “那夫君……绝不可以再掩藏自己的所有不好受,全都得告诉我,好吗?” “好。”墨隐疼爱的抚着他的发丝,轻笑,“你也是。” 话毕便要出地室,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钟苑趴在床上问:“那现在可以放我出去,解开这些铁链了吗?“ 墨隐脚步停了下,而后头都不回地答:“不能。” 钟苑:“???”一脸懵。 为什么啊?自己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墨隐没再多言,走出去后便微掩房门,传唤出来几个暗卫。 【作者的话】 之前老有人说虐,现在好了,连发三章,总能把你们喂饱了吧,大馋丫头们 顺便岔一句,我是真的不会写权谋线啊!反正我将就写,你们将就看吧,把关注点重点放在感情线上就行了!
第72章 分离 “殿下有何吩咐?” “孤日近几日都没现身吗?”墨隐问。 暗卫点头:“是的。” 闻言,墨隐渐渐蹙起眉头:“去找他,包括太子妃的贴身护卫,一旦找到了,要立刻让他们来见我。” 暗卫应下,接着嗖的就没了踪影。 墨隐重新回到房间里,正靠着软垫百思不得其解的钟苑连忙直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我好像听到你让暗卫去找谁。” “没事……”墨隐慢慢走过去,有些心虚。 把追月关起来的人是自己,人不见了懒得去管的人也是自己——但也确实无奈,他当时为前朝政事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看望钟苑也每次都是在深夜,实属是无法分心。 不过放人的是孤日,这样看来他俩应是同行的,不会出什么事…… 钟苑拉着人坐回自己身边,隔着衣料给他按揉腰腹,而后用温软的嗓音道: “夫君,我已经和你解释清楚啦,你看……这些链子是不是没必要再拴了?” 墨隐握住了他的手,低垂着头良久无言。 钟苑看出了他眼底的挣扎与纠结,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完了,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他捏着墨隐的腰,手上发力将人抱过来跨坐在了自己腿上,然后仰头凑近了墨隐的脸庞,目露安抚。 “你不必担忧我独自回翎国,那边会有党羽接应我的,我回去之后并不是孤军奋战。况且陷入险境的人是我母妃,我不亲自去营救的话会很难安。” 墨隐环住他的脖颈,抿唇踌躇:“我怕你出事……” “放在以前的话我肯定会出事。”钟苑抱着他,轻轻抚弄他的脑袋,声音含笑,“但如今绝对不会,我有你了,还要跟你长相厮守呢,舍不得出事。” 这句话给了墨隐很大的安全感,但也只是暂时的,他垂眸,依旧迟疑忐忑。 “你不许骗我……我会派一些精卒暗卫跟你一起的,你不能受伤……不许再食言。” “不骗你,不食言。”钟苑轻啄他的唇瓣,目光柔和又认真,“就算是我们兵分两路,各镇朝堂,一起把属于我们的后路铺好,日后再无险阻,岁月长宁,好不好?” 墨隐羽睫轻颤,阖上眼回吻过去,应答声中含着慨叹:“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因不得已而分开,但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 都城中某条比较偏僻的官道里,孤日和追月顺着墙壁悄然往皇宫后门的方向走。 追月抬头望了望艳阳高照的天空,抹了把额头的细汗,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不是,我俩又没做错什么,为啥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呀?” 身后的孤日用手给他扇着风:“之前不是验证过了吗,主子下了命令,守卫只要看到我俩就会上来驱赶的,现在只能偷偷溜进去。” “我受不了啦!我不想管他们的死活了,现在就直接闯进去!” 追月忍无可忍的怒嚎一声,直接拽过他的腕子,大步一迈就朝皇宫正门快步挪去。 “可是万一主子……”孤日忧然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喉咙里,望着追月肆意气愤的背影,无奈的扬起嘴角。 追月实在是想不通,两天前不是让守卫去和墨隐转告那些话了吗,按理说墨隐知道前因后果后就不会再派人阻拦他们进宫了啊,怎的现在还……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前方有一队守卫刷啦啦跑了过来,再次和之前一样横着刀把挡在他们面前:“您们别再违逆太子殿下的命令了,否则我们也不会留情面的!” “那就别留了!”追月暴躁不已,直接拔出剑攻了上去。 孤日也紧随其后,他俩合作的话武力值很高,那些守卫压根不是对手,之前他们一直顾及着某些事没有出手,现在猛地变卦,守卫们没反应过来也抵挡不住,很快就倒成一片。 待解决完守卫,二人便打算翻进宫去,谁料侧边宫墙忽地落下十来个来自祥元宫的暗卫,皆把目光紧紧投在他俩身上。 这些暗卫都是墨隐亲养的,实力和守卫们完全是两个级别,孤日脸色一凛,快速挡在了追月面前,刚要出招,就见暗卫们跳了下来,朝他躬身行礼: “主卫,殿下特派我们来找您和追月护卫,要您立即进宫见他。” 孤日瞥一眼满地倒的守卫:“主子要见我?可为什么……” 瞬间便反应过来,这些守卫有问题。他拧眉:“把他们全押往牢狱。” “是。”暗卫应下。 一旁的追月有些疑惑,他刚才听到暗卫说的是“您”,而不是“您们”,便问:“殿下只是让孤日去见他吗?没提到我?” 暗卫们点头:“殿下说,让您去都城之外的洛铭关,太子妃已经到那了,正在等您。” 墨隐终于把钟苑放出来了?追月先是讶然,但很快就沉寂了,他默然不语的望向孤日,见对方低着头,避免和自己对视。 他走过去,握住了孤日的手,十指相扣:“……等两国的事情都解决完了,我们就一定会重逢的。” 孤日唇角动了动,似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也只凝结为一句简短的:“多加小心。” “你也是。”追月搂住他搓了搓他的脊背,“别怕,我不会有事的,玉佩也好好带着呢,绝不会再脱离我身了。” “……嗯。” 孤日缓缓点头,然后就见追月跨上了暗卫牵来的骏马,最后和自己对视一眼后,便扬鞭策马匆匆远去。 他也转身离开,进到祥元宫,在主堂的露台上看见了墨隐迎风而立的背影。 他缓缓靠近,在台阶前跪下,低俯着身:“主子……属下无令擅动,望您责罚。” 墨隐没回头也没应声,只静默地面朝着宫门口的方向,久久驻地凝望,神情淡然,不知思绪如何—— 孤日犹豫几秒,试探性的往前挪了一步距离,抬头看向墨隐长发翻飞的后脑: “主子……太子妃他真的走了?” 真就这么把人放走了?明明前几天还偏执的把人锁在暗处,一点不愿给予自由…… 墨隐终于有些反应了,但不是出声,而是低头看向掌心中紧握着的,钟苑经常喜欢戴的一个发冠,指腹摩挲,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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