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在漠北也是最受宠的王子,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不会做什么吃的。 但是他阿娘做的面食特别好吃,着急吃的时候都会守在厨房等阿娘做。 步骤基本都记得,至于味道如何,他也不知道。 进来是楚玹霖醒了,眯着眼睛等了会,才瞧见苏赫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霖哥哥,醒了正好,我做了面,起来吃点吧?” 楚玹霖揉着太阳穴,最近身体的沉重感越来越强烈了,难不成真的是他与苏赫夜夜笙歌的问题? 苏赫把托盘放在一旁,扶着楚玹霖起身靠在床上。 “晚膳见你吃那么多,这会又饿了?” 苏赫笑了起来:“才不是呢,赫儿见霖哥哥晚膳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那么辛苦,于是给霖哥哥做了一碗面。” 楚玹霖看了眼那碗面,意外道:“你做的?” “当然啦,赫儿亲手做的,霖哥哥若是不信可以问赵公公。” “看不出来,苏赫儿还有这手艺。”楚玹霖接过碗,闻了一下,很香。 “霖哥哥,赫儿喂你。”苏赫跨坐在床上,亲自喂楚玹霖,“在漠北时,阿娘常给我做这种面,霖哥哥先尝尝,味道如何。” 楚玹霖极少吃面,记忆里吃面食最多的时候,还是小时候去顾府外婆亲手给他做的。 如今除了春竹姑姑偶尔给他做一次,楚玹霖基本不吃。 “尚可。” 楚玹霖吃了一口,不咸不淡,味道适中。 也不知他是真饿了,还是很久没吃面,一碗面很快便见底了。 苏赫高兴,因为他也可以为楚玹霖做点什么了,哪怕只是一碗面。 “辛苦你了。” 楚玹霖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赫儿越来越懂事了。” 苏赫握住他的手,用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不辛苦,若是霖哥哥喜欢,赫儿可以天天做来给霖哥哥吃。” “那朕便记下了,若是日后想吃,就麻烦赫儿了。” 五月下旬,中卫传来喜报,阿古被射杀在黄河,漠南军全军覆灭。 整个朝堂大喜,就连楚玹霖都觉得少了许多疲惫,连下三道圣旨给刘聪,命他乘胜追击,收复失地,一个活口都不留。 而文江雁对战的吐蕃拒绝和谈,若是想和谈,必须割地赔款他们才会同意退兵。 顾诞便让人传令,吐蕃也有内战,告诉文丫头,不必再派人前去和谈浪费时间,直接从金昌发兵,狠狠地打! 这边辽东三省以及大同,漠南王也开始出兵了。 但是并没有完全尽力,而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转眼已经到了六月初,日头越来越毒辣,皇宫已经备上了冰块纳凉。 随着气温越来越高,楚玹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大半的时间都在打盹,而他却又对此很恍惚。 这晚,俩人完事后,苏赫说想出宫去玩玩,问楚玹霖可不可以不要派人盯着他,他想去买一些好玩的东西。 楚玹霖知道苏赫近几个月在宫里憋疯了,好几次都暗地里示意想出宫去玩,只是他装作没听懂。 今儿提起了,他便允许了。 ----
第30章 苏赫逃离 “霖哥哥,我想送你个东西。”苏赫爬起来从衣服里兜里拿出一枚戒指递给他。 楚玹霖接过来看了看,手工细琢,中间镶嵌着一颗红宝石:“这并非我大楚的东西,可是漠北的?” “唔,是我来大楚前,阿爹送我的。”苏赫怕楚玹霖会嫌弃不值钱,连忙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整个漠北仅此一枚,哥哥们都没有。” 楚玹霖轻笑一声:“怎么想起送朕这东西了?” 苏赫过来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阿娘说,这信物日后可赠与心爱的人……所以我想送给霖哥哥。” 听到此处,楚玹霖便收下了。 “那朕也赠与你一个东西。”楚玹霖起身到柜子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然后递给苏赫,“打开看看。” 苏赫打开,里面躺着一对耳坠,通透的红色宝石上镶嵌着黄金,是漠北男子才会戴的耳饰。 “……霖哥哥,专门为赫儿做的吗?” 楚玹霖没否认:“本想在你生辰时送你,但有事耽搁了,如今送也不晚。” 苏赫拿在手里握紧,随后抱紧了楚玹霖。 楚玹霖搂住他,眼神温柔似水,虽知情不外露,却在这个少年面前,他始终都偏爱着。 楚玹霖是疼爱他的,至少没给他苦吃,楚玹霖也是宠他的,因为他提过的要求,都满足了。 苏赫心里难受极了,在楚玹霖看不到的地方,透露着痛苦面具。 造化弄人,若是他没有和漠南王联手就好了,早知道这般放不下,当初就该听阿爹的话,好好侍奉楚玹霖。 次日一早苏赫便带着青松出宫了,这次楚玹霖没有派人跟着他,甚至让暗地里监视流云殿的人都撤走了。 “世子,走吧。” 苏赫望着皇宫大门,直到青松催促好几次,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俩人上街买了许多东西,不同往日的是,这次苏赫好像没多大兴趣,青松买什么,他都点头,也不看喜不喜欢。 等到青松牵来两匹马时,苏赫才后知后觉清醒了过来。 “世子,东西都买齐了,若是不够路上我们再补给。” 苏赫抓紧了衣服,抬头望着青松,欲言又止。 “世子……你怎么了?” 苏赫最终还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说了青松也不会懂。 接过缰绳,上马前最后看了眼皇宫的方向,苏赫眼含热泪,轻声换了一句“霖哥哥。” 青松看出了苏赫的不舍,生怕苏赫会后悔离开,于是焦急催促道:“世子,咱们快走吧,若是被发现了,我们都走不了。” “……可不可以,让我再回去一趟?” 苏赫依旧不舍的,从昨晚决定要离开后,他一夜没睡,一直在看楚玹霖,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一旦让顾洵知道漠北参战,那漠北几乎就没有活路可退了。 “那小的便对不住世子了!” 话罢,青松便一掌砍向苏赫的后颈,接着人便晕了过去。 “世子,对不住了,我们必须离开大楚,若是真等到他们发现漠北与漠南联合,那我们便不是死这么好的下场了。” “驾!驾!驾!” 苏赫逃走了,逃向了漠南的方向,去找漠南王汇合,去劝漠北王放弃参战。 他想过不走的下场,不是死便是被灭族,与其等到楚玹霖治罪的那天到来,倒不如提前戴罪立功。 但是苏赫却没仔细想过,损失漠北王真参战了,定然会暗中再与他联系,告知他一切实况。 而不是来家书,告知漠北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在帝都好好侍奉楚玹霖。 苏赫不蠢,却也蠢。 聪明反被聪明误,等苏赫再回神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晚了。 楚玹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流云殿伺候的人只在书房找到一份信,再无其他。 苏赫留了一份信给楚玹霖,用他所学的字,写了一份完整的书信。 信上没提他要去哪里,只道让楚玹霖别恨他,等他办完事,再回来请他治罪。 “皇上,要追吗?” 楚玹霖虽清楚苏赫想离开,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逃跑,看完简单的书信沉默了一会,才道:“不必,随他去吧。” “可是皇上,苏赫知道许多我军机密,若是真去漠南……” 楚玹霖面色平静,无喜无怒。 “无妨,让他知道的那些不足以威胁到辽东。若是他真去了漠南,朕倒是有了借口向漠北发兵。” 赵福这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一切楚玹霖都清楚,甚至都有了对付漠北的打算。 也是,漠南与漠南俩兄弟,是直接导致先后病逝的人,即使是他们父亲,父债子偿,这笔账也必须得算。 “传郑景仁。” “是。” 楚玹霖坐回去,又将那份信看了一遍,他给过苏赫无数次机会,从他要了他的那一刻,机会就一直在苏赫面前摆着。 可惜了…… 这小世子依旧固执,即使那般疼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与他相反的一条路。 楚玹霖抬头将信烧了,只希望日后他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便好。 苏赫起初想回漠北了解真相,他想知道阿爹为什么突然又与漠南王联手了。 但转眼又一想,漠南与辽东再次开战,他返回漠北已经来不及了,于是直奔漠南,去与漠南王汇合。 漠南王如今折损了四位儿子,又丢了雍州境内城池,这口气让他实属难以下咽,于是在得知苏赫来漠南时,他便由心一计。 苏赫是不信任漠南王的,包括与他达成协议,他一直都是合作的态度和他来往,从未交过心。 所以当他来到漠南,并未发现漠北军时,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而此刻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漠南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私下让青松打听才知道,漠南王卑鄙无耻,派人潜入漠北偷了漠北王的信物,随后又给了他,让他误以为漠北参战了。 苏赫悔不当初,几次都想动手,却被漠南王无情推出去,最后直接将他监视起来,没有他的允许,苏赫哪儿都去不了。 六月中旬,楚玹霖突然病倒了,毫无征兆,上早朝时晕倒过去,至今三天,都没能醒过来。 顾诞第一时间命御林军封锁了消息,朝堂大臣们人心惶惶,刘文韵只得暂时出来坐镇。 延福殿内,太医忙出忙进,楚廷绍尚且在月子里,听闻楚玹霖病了,也不顾幼子立马回宫照顾。 外殿内顾昱景也陪着顾诞候在外面,出来一个太医便连忙上前询问。 “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晕倒呢?皇上龙体欠佳,这等大事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顾诞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发火了,晕过去三天都没醒来,他着急的一顿饭都没吃,日夜守在这里,生怕有个什么差池。 “爹,您也消消气,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如何能消气?”顾诞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都昏迷三天了,连病倒的原因都查不出来,若是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先帝交代!” 顾昱景抿着唇不敢说话了。 大殿内跪了一地的人,顾诞看着心烦,让人全部跪在了院里。 寝殿内,楚廷绍眼含热泪,一直守在床边,春竹不让赵福等人伺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最后一位太医诊断出去后,春竹也跟了出去。 “皇上此次病倒实属异常,但老臣仍旧查不出来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还望国舅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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