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景轩看到云念也在,眼睛更红了,即便云念喊他小轩轩,他也不在意了,鼻子发酸,哭腔着从腰上解下水袋:“您先喝点,别噎着。” 云念呵呵一直笑,直到一包点心都下肚了,才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转而见令之恒也把肉干吃完了,便开口:“上去?” “不上去,你愿意留下来陪我风餐露宿,看夕阳西下?”令之恒开口完全不顾及身边还有两个人,说的云念一阵头皮发麻,嫌弃的直后退,转身抓住绳子,脚尖一点,人便直接蹿了出去。 再次落在悬崖上面,看着周围干干净净,连一点血迹都没留下,云念便明白,只怕那些黑衣人尸体已经被处理了,还恢复了周围环境,才让巡逻的侍卫没发现这里经过战斗,不会探查。 令之恒随后也上来了,看到周围情况也是脸色阴沉,显然是强压着怒火。 云念见有人给令之恒送来了衣服,还给自己带了一套,却也没着急换,先走几步,远离令之恒,这才只换了个外衣,又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 令之恒换了衣服,侧头见云念没换里衣,不由皱眉,刚要过去,景轩连忙开口拦住:“将军,王爷说,云国有国俗,男女满十岁后,光着身子只能给最亲近的人看……” 令之恒微愣,随即有些好笑,云念在安城,几乎天天流连烟花之地,那得有多少亲近之人? “爷,云国确实有这个习俗!”景瑟眉头一挑,也开口说道:“在云国,不论是男人看了女人身子,还是女人看了男人身子,只要看到,男方就得娶女子回家。那位云国太子妃,就是因为自在王在宫中浴池撞见人家姑娘正在洗澡,然后就成了太子妃!” 令之恒眉头一皱,细细想想,好像还自从认识云念,还真没看到云念光着身子的时候,就算在妓院几次被他抓住,云念都还没脱衣解带,是他进去的太早?还是…… 想着,令之恒微眯了眯眼,随即转头吩咐景瑟去探查一些事情,景瑟听说令之恒的吩咐,也是一惊,可随即便领了命,抽身离开了。 离开悬崖,云念跟着令之恒汇合巡逻队骑着马晃悠悠回了行宫,一到地方,令之恒几天不露面,就算一身伤,但职务在身,根本没法休息,军医细细给令之恒处理了伤口便又去处理事情了。 云念左右无事,直接回了自己住处,同时吩咐下人,说自己外出受寒,有病在身,不方便见客,然后回去倒头就睡。 睡的正舒服,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弄醒,一睁眼,安婷那丫头就撞门冲了进来,吓的云念赶忙将被子搂在身上,同时将里衣穿好,看着安婷气呼呼的插腰站在床头,一阵头疼。 抬手按了按脑门,云念有些无奈:“公主这么大了,就不知道不能随便闯男人房间么?” “本公主担心你,你回来却不告诉我!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安婷一听云念这话,顿时委屈了,哭丧着脸,眼泪汪汪的,一副快要哭的模样。 云念更头疼,直接掀开被子准备下地,不想安婷看见这情况,顿时惊叫着,捂着脸背过身,羞怒的不已:“云念,你流氓!” 云念有些无语的下地走到衣架前套着衣服:“你一个姑娘跑进男人房间,居然还说男人流氓?你说,我冤不冤?” 安婷偷偷看了一眼云念,见云念居然穿着里衣,微舒了一口气,摸着有些发红的脸,羞怒的瞪着云念:“本公主这不是怕你出事,担心你么!你这人,太没良心了,亏的,本公主还让人找你,早知道,就让你冻死在山里得了!” 云念套上衣服径直来到房门口,招呼下人给他送东西来,这次饿了五六天,他越发觉得食物的可贵,只要醒着,就想吃点东西。跟着坐在餐桌前打量了一眼安婷:“如此,本王还要感谢公主了?那多谢公主厚爱,公主要是没其他事……慢走不送!” “云念!”安婷越发觉得委屈,怒吼一声,刚要继续说,门口传来太监的尖细声音:“贤妃娘娘到!”跟着就见一身衣着华贵的女子由侍女扶着进了院。 云念抬手拍了拍脑袋,跟着赶忙起身出门跪地迎接。安婷这会也如温顺的小猫,规规矩矩的跪在角落,小脸低垂,跟见不得人一般。 贤妃左雨晴进院打量了一眼四周环境,小院子偏远静谧,清幽雅致,倒是很适合修身养性。再看云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早听说这云国太子容貌惊人,比女人都倾城,如今看来,倒是连她这个贵妃都觉得有些比不过了。 “臣自在王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云念行了礼也不敢起身,还好他第一时间穿了衣服,这要是被人家母亲抓住自己女儿在别的男人房间,而那男人还不穿衣服,光是想想,云念都觉得头大。 “起来吧!”左雨晴微抬了抬手,瞧见跪在角落里的安婷,眉头微蹙,随即坐到院里的凉亭下,对安婷招了招手:“婷儿,过来!” 云念起身恭候在一侧,同时招呼下人给贤妃上茶上点心。眼看着安婷跟听话的小猫似的,乖乖站到贤妃后面,一时还有些庆幸,这丫头总算也是有害怕的人。 左雨晴看了一眼有些畏惧的安婷,随即转向云念:“自在王来安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可住的习惯?” “臣性子散漫,住哪倒是没什么影响。”云念回复着,脸上有些尴尬。 “哦?看来安城的美人倒是让自在王过得安逸快活!”左雨晴对于左念的事迹多少还是有所听闻,淡淡嘲讽一句,跟着又问:“王爷年岁也不小了,可有成家?” 贤妃的话,云念自然听的出里面的意思,却也不在意的笑了笑,躬身回复:“臣在云国已有家室。” “那你妻子怎么没有一同过来?”左雨晴眉头紧皱,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回娘娘,臣离开云国的时候,妻子有孕在身,云城到安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多有不便,臣便让她留在云城了,想来再过几天便要临盆了!”云念自然瞧见贤妃的脸色,一时也是有些不安。 “那倒是该提前恭喜自在王了!”贤妃脸色更差,转头怒瞪了一眼安婷,跟着又看向云念:“听闻王爷向陛下提议给令之恒赐婚之事,不知王爷以为婷儿如何?” “啊?”云念一惊,随即连忙跪在地上,躬身行礼:“赐婚之事关乎令将军终身大事,应有陛下做主,臣不敢妄论!”跟着又看了一眼安婷,继续回复:“小公主千金之躯,正是如花年纪,与令将军,自是郎才女貌。只是这婚姻之事,还得看双方意思,臣一个外人,不敢替令将军做主。” “话倒是让你说的面面俱到!”左雨晴脸色不好,盯着云念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本宫今日过来,也不想与你废话,只想问自在王一句话,你对婷儿可有求娶之意?” 云念脸色苍白,俯趴在地:“娘娘这是折煞微臣了,臣家中已有妻室,公主金贵,臣不敢僭越。且两国纠葛,涉及太多,想必娘娘也很清楚。臣不敢!” 左雨晴怔了怔,又打量了一眼云念,她以为这云国太子是个昏庸无能之人,只一心贪花好色,却不想,也算有点立场见识,倒是省了她一番口舌。如此,左雨晴便起身转头看着安婷,见安婷双眼通红,也是无奈一叹,探手拉着安婷的手,语气柔和:“婷儿,自在王所言,你也听了个真切,不需要母妃再多说什么了吧?你若一心跟了自在王,委屈不说,此事关乎两国利益,只怕你父皇那里,也难啊!再者,自在王已有家室,眼下更是要喜添麟儿,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婷儿可不能做!以后还是少与自在王往来,免得流言蜚语传到你父皇耳里,让你父皇心烦!走吧,跟母妃回去。”说着,左雨晴拉着安婷便出了院子。 安婷三步一回头,看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云念,眼泪直流,她对云念刚开始也说不上喜欢,就是看到云念容貌俊美,难免眼前一亮,说到底不过是喜欢那张脸罢了。可几次接触下来,云念性子洒脱,说话直白,明明知道说出来会伤人,还是直言不讳,一点不会顾忌她公主的身份,也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万般的讨好她,反而躲着她,直言两人之间不可能有关系。她听的懂,也明白,可就是不甘心……
第36章 太子算后账 听着脚步声远去,云念这才起身,长舒一口气,软坐在椅子上,盘算着等家里妻子生产完,要不要让他们也过来,省的他被人惦记。可转念又有些无奈,生孩子不是小事,得修养一段时间不说,孩子那么小,这一路颠簸,怕是也难以承受啊。 一时云念一阵头疼,转身刚要回房,院门口又走进来一人,赫然是令之恒。 令之恒一手提着些药草,一手提着个食盒,一进院,看到云念坐在院里便笑着大步走来,一到云念面前,将东西放到桌上,拉起云念的胳膊就翻衣袖:“胳膊上的伤如何了?我让太医院准备了不少珍贵药草,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怎么伤口还没处理?都化脓了!” 云念有些头疼,看着令之恒这完全不顾及外人,也是郁闷,任由令之恒检查。翻开衣袖,他也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照顾令之恒,给他处理伤口上药换药,好像把自己的给忘了。眼下伤口血肉模糊,混合着黄色脓水,把绑在上面的布都粘连在一起了。 令之恒刚解开就脸色大变,盯着那化脓的伤口,一时心疼不已,转头让下人打开药箱,用药酒小心的给云念清洗伤口,想着先将伤口的血痂和脓痂化软,再小心揭开。可药酒撒在伤口上,一瞬间的刺痛让云念直接打了个哆嗦,扯回胳膊捏着伤口上方,一时心有余悸,怎么也不想再处理了。 令之恒也是手一哆嗦,赶忙扶住云念,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伤口得处理,不然化脓感染,怕是有生命危险!” 云念咬了咬嘴唇,这情况他自然清楚,盯着粘连的纱布,也是一阵咬牙,终是忍受不了那种想想就酸爽的痛,探手去检查令之恒带来的药草。 令之恒见云念要找药,连忙帮云念解开布包,将所有药草摊开:“需要什么药草?若是这里没有,我让人去找!” 云念看了看所有药草,眉头微皱,转而看向令之恒:“认识曼陀罗么?” “白色花?种子包在有刺的壳里?那花有毒!”令之恒对这个花名有印象,似乎还见过。 “对,要花连同花萼一起采下,有麻醉效果,可以缓解疼痛!”云念说着,正要跟令之恒说这花的生长环境,令之恒已经跳了起来:“我知道哪有,你先等着!”说完,人已经跑出去了。 云念有些看着令之恒的背影,一时百味杂陈,他与这个男人,还真是纠葛不断啊。 云念正坐在发呆,门口又来了一行人,看清进来的人,云念也是一愣,随即赶忙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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