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深邃璀璨的眸子徒然染上一层危险的气息,“想我了?” “嗯。”呼吸变得急促。 “有多想?” “很想。” “不过三日。”赢城嗤笑一声,他就知道,羡临渊离不了他。 “赢城,别闹。”羡临渊侧脸泛起红晕,推开赢城摸=向他=腰=腹的手。 赢城没有应声,伸手握住羡临渊的手腕,稍一用力,将人拉上了床。钳起羡临渊的腰,让他倚靠在扶枕上,自己则将头窝进他的肚子上。 一头碎发躁弄的羡临渊=腹=部微痒,羡临渊满足的扬起嘴角,探=出手抚摸着赢城的头发,他喜欢这样看着赢城。羡临渊一生没有什么追求的东西,唯一能让他刻在心里,执着放不下的便是赢城。
第二十八章 和好 “说多少次了,让你吃胖点,枕的不舒服。”赢城不满的嘟囔着,像个撒娇讨糖的孩子。 “好~”羡临渊尾音拖的长长的,尽是宠溺。 赢城有多厉害,前一秒把羡临渊伤了个遍体,今儿个几句话就能让羡临渊如泡了蜜罐里。羡临渊不在乎,他享受着赢城对他的好,就要承受赢城的暴躁。有舍就有得,很公平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兰以州是太子的人?”赢城猛地嗅了嗅羡临渊身上独有的草药味。 “前几日米淮探得太子与户部尚书在茶楼苟聚,不知在探讨什么,卡在皇上派你来沧州之前,我担心对你不利。” “你去调查他了?” “嗯。” 赢城轻笑一声,“羡大夫好大的本事,究竟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羡临渊,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有哪一个是干净的,总要图他点什么。 他曾多次派无忧查过羡临渊的身世,却始终没有查到什么,这个人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偏执地臣服于他。 赢城本身对家世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执念,不过是找个发泄欲望的床伴,只要足够干净,只要他看的顺眼,任谁都行。羡临渊听话、情绪稳定、偶尔还能在事务上给他一些建议,比那些空有皮囊的女妾男宠有趣的多。二人就是靠着如此,才维持了四年的关系。否则,赢诚应该早就厌弃了。 “哪有什么可瞒你的。”羡临渊张开手,手指穿插进赢诚的发间,将他的头发分散开来。头发穿过指缝,轻柔细软,羡临渊忍不住细细在指尖把玩。“兰以州是户部尚书之子,早年听说这户部侍郎心高气傲,我只是好奇,怎么甘愿委身于你。” 赢城挑了挑眉,伸出手朝羡临渊的腰上掐了一把,“怎么,难道他就不能臣服在本王英俊的面容之下?” 羡临渊瞬间=软=了腰=肢,从松散的长发里腾出一只手,抚上赢城的侧脸,璀璨的眼眸中星星点点尽是爱慕与怜惜:“当然能了,你长的这么好看。” 赢城满意地哼笑两声,深不可测的眸子投向羡临渊:“那你呢,你委身本王身下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好看。”羡临渊没有犹豫,张口便出,宠溺地捏了捏赢城的下巴。他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这样的赢城,璀璨地让他移不开眼。 这样的阿谀如果出自别人口中,赢城自然是厌恶的,可出自羡临渊的口中,着实让他受用。羡临渊对他从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问什么说什么,很多时候他都会被羡临渊的嘴拙惹弄的心情不快。 “所以你去查了兰以州?” “嗯,你知道的,我们医药铺子总归有点来往,米淮说济世堂的坐堂大夫每隔三日就要出行去一趟户部尚书府,风雨无阻,如此已三年。” “可未曾听闻尚书大人有什么隐疾。” “是了,说是尚书夫人娘家侄子身体虚弱,在府中调理。” 赢城伸手勾住了羡临渊的一缕发丝:“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羡临渊的眸子灰暗了几分,“我只是觉得着兰以州突然地接近你,怕他背后对你做手脚,侧妃怕也是其中一环吧。” 赢城看着羡临渊忧心的模样,心情大好。拍了拍羡临渊的屁=股,将人拉入自己怀中,抬眼望了窗外,“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寒风刺骨,王爷自是要当心风寒。”羡临渊眼眸中暗波流转,却在看向赢城时归于平静。 羡临渊勾了勾嘴角,抬头覆上赢城的嘴唇,此时此刻,赢城就算这就要了他的性命,他大概都只怕血流出的速度太慢。 感受着羡临渊极少的主动,赢城将人狠狠抱在怀中,热烈的回应着这个吻。粗暴大肆地探进羡临渊的口腔,直至搅了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翌日一早,衙役前来通报,朝廷分拨的粮食已到了官衙,要王爷亲自查验。 羡临渊为赢城着了衣,“万要看仔细,每车每担,定要让侍卫细细过目。” 赢城点点头,应了一声,带着无忧直奔官衙。 眼见赢城走远,羡临渊也未闲着。 疫情致使整个沧州经济近乎瘫痪,成片的田地被弃置,需要重新整合配给。若是不管不问,只怕待饥荒过后,遭百姓抢夺,再闹出伤人性命等祸事。一旦发生,皇帝必要治赢城个失职之罪。 想及此,羡临渊转身叫了米淮,出了门。 “公子,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羡临渊一脚刚踏出萤园后门,衣角就被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抓住了。 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清瘦的脸儿上着满了灰褐色的泥块。 羡临渊心生怜悯,从袖口中掏出钱袋,拿出一锭银钱想要塞到男孩手中,却不想被男孩婉拒了。 “公子,”男孩先是伸出手想推拒,许是看见手上污浊,遂又局促的将双手背于身后,连连摇头“公子,我不要钱,您,您赏口吃的就成。” 羡临渊伸出的手一顿,疫情刚过,又惹饥荒,哪里还有铺子开张。 羡临渊将银子放回袖口,顺了顺男孩混着泥土拧缠在一起的头发,“跟我进来吧。” 男孩低下头,双手纠缠着已看不出原有色泽的衣角,“公子,我……我爷爷……”说话间,男孩的眼角止不住向不远处的墙角瞟。 羡临渊随着男孩的目光,追溯到一个窝在墙角的瘦削的身影。转头看了向米淮,点了点下巴。 米淮授意,快走几步走向老人,常年练武结实健壮的身形将老人的身躯衬托的更为瘦小。 “公子,”男孩眼中突然溢满了水雾,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我爷爷他的腿……受伤了,不能走……” 这时,羡临渊才注意到,米淮已抬起老人的肩膀,架在了自己的脊背上。 “米淮,背上老人家。”羡临渊低沉清幽的声音响起。 米淮应声,将老人扶稳,自己半膝着地,将老人置背脊,疾步走了过来。 “公子,王爷不喜生人入府。”眼见羡临渊牵起男孩的手欲将向宅园走去,米淮面色变得凝重。羡临渊身子将好,他着实不想看见赢城再因为什么事为难羡临渊。 羡临渊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男孩,轻摇一下头颅,“无妨,一顿午餐而已。” 米淮知道,但凡羡临渊所作决定,基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于是闭了嘴,紧随羡临渊回了萤园。
第二十九章 救助 爷孙二人局促的站在厅堂,羡临渊礼让了几番,两人也是没有坐在木椅上,若不是羡临渊强求,二人连正厅也是不愿进的。 羡临渊无奈,先唤了人做了饭菜,叫人煮了热水,又让米淮找了两身新衣来。 热水常备,即刻便好,羡临渊注意到老人腿上的糜烂伤,嘱咐米淮带着老人和男孩去清洗身子。 起初老人执拗的不肯,羡临渊便拿男孩说事,城内饿殍遍地,极易滋生病菌,若不及时清理身上污垢,极易生病,大人无妨,孩子却要遭罪了。老人浑浊的眼眸里登时生出一丝不安与愧疚,最终妥协了,随着米淮去了客房的浣洗室。 其实书阁和羡临渊的卧室均有浣洗木桶,若是把水安置在客房 ,客房还需重新打扫。想来赢城爱干净,羡临渊略有思忖,还是让人先行打扫了客房,再把水备下。 萤园没有孩童的衣服,米淮寻来两身侍卫的新衣,趁老人和男孩浣洗期间,羡临渊拿来了针线,撕扯几下,将其中一身衣物缝改了一番,便派人将衣物送至客房。 老人与男孩不多时便穿着新衣随米淮回到了正厅。 刚入正厅,就听米淮说开来,“公子,您这手是真巧,缝改的正巧。” 羡临渊扬起嘴角,将老人扶在木椅上,拿出医药包,将钢刀用白酒浸润个遍,“老人家,你且忍耐一下,腿足糜烂之处需要将腐肉切割掉,否则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钢刀折射了阳光,寒光凛凛的刀影在男孩眼眸中闪了闪,男孩担忧地拉住了羡临渊的胳膊,“公子,这刀剜在身上甚疼。” 米淮见状,伸手将男孩拉了回来,“小公子莫急,我家公子是大夫,医术甚是高明,不必担忧。” 老人冲男孩点点头,安抚男孩不安的心。 “公子,劳驾了。”老人冲羡临渊郑重地点一点头。 羡临渊没有说话,将老人腿足置于木凳上,再度用白酒灼了钢刀一遍,“老人家,您且忍一忍。”言罢,手起刀落,将腿足处的腐肉尽数处理干净。敷上药,熟练的包扎好,才将老人腿足安放下。 见羡临渊手法如此熟练,老人顿时心生敬意,丝毫未吝惜自己的夸赞,“没成想,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娴熟的医术。” 羡临渊急忙摆了摆手,谦虚道:“才疏学浅,只会皮毛而已,不才着实惶恐,老人家不介意才好。” 老人见状也未说什么,冲羡临渊感激地欠下身子,却被羡临渊一把扶起。 “老人家,饭菜这便送上来了,就坐吧。”说着,搀扶着老人入了坐。 其实在洗过澡着衣时,老人就注意到了男孩所穿衣服上的针线缝合处,细腻整齐,与寻常绣娘所缝天差地别,几乎让人看不出棉线,却将衣服严丝合缝的掩合,手艺极其精妙。也正因此,当羡临渊提出要剜他腐肉治疗时,他才没有一丝迟疑。 一顿饭下来,两人相谈甚欢。老人名唤齐峰,是沧州的一介账房先生,生活不富裕,却难得受到邻里街坊的敬重。而男孩则是老人的孙子,名唤齐鸿。 羡临渊笑吟:“可是取自‘鸿鹄之志’?” 齐峰微微一怔,“正是如此。没成想公子不仅医术高明,学识竟也如此精进。” 羡临渊笑着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却被匆匆奔上前来的侍从生生打断。 “急色匆匆,什么事?”羡临渊面上染上些许不悦。 “公子,王爷回来了,到书阁未见您,正四处寻您呢。”侍从弯下身子,恭敬地回禀着。 羡临渊闻言,挥手斥退了侍从,寒着的脸色如春风抚掠般化开,暖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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