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玉:“......” 最后,裴青玉说不过他,只好同意了,告诫他道:“不许再跟小筑胡说八道。” “好好,”萧径寒忍着笑,凑过去就在他脸边亲了一下,暧昧道,“咱们自己说。” 裴青玉一把推开他,红着耳朵走了。 晚些时候,一下学,孩子就一窝蜂似的跑了。 裴青玉收着书,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响动。他以为是萧径寒来了,不自觉笑了笑,一抬头,却见周远走了进来。 裴青玉一愣,“周兄?” 周远似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裴青玉不解道:“周兄,怎么了?” “我......”周远攥着手,顿了顿,突然道,“青玉,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他像是急于求证什么,“你若是有难处,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要怕!” 裴青玉一时没听明白,“周兄在说什么?” 周远咬了咬牙,道:“萧径寒说,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还不等裴青玉回答,他便急忙道:“可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对吗?青玉,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裴青玉眉头拧起,沉默地看着他。 “周兄,”片刻后,裴青玉缓缓开口道,“你我相识数载,当知道我的脾气。我若是不愿,便是拼死也不会屈从于他人的。” “你......”周远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又不可置信般喃喃道,“不,不可能,我不信,你怎么会......” “阿青,”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裴青玉转过脸一看,见萧径寒倚在门边,笑意盈盈地喊他,“回家了。” 裴青玉眼底温柔了些,对周远告辞道:“时候不早了,周兄也早些回去吧。” 周远愣愣地看着他走向门外,而萧径寒十分自然地牵过他的手,笑着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惹得裴青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周远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渐渐烧起一股无名的愤恨。 “为什么是他?”他牙关咬紧,面目变得狰狞,不甘的话语从齿间挤出,“这些年,守在你身边,分明是我!” 他藏着所有的心事,以近邻、以友人的身份,偷偷摸摸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他不敢说,不敢问,怕裴青玉一旦知晓他的心思,会厌恶他,远离他。 他以为,裴青玉喜欢的,从来都是女子。 可如今,一个男人,却把他守了这么多年的人,猝然抢走了。 “你若是喜欢男子,”周远嫉恨不已,“为何不能是我?!” 凉风穿堂而过,满屋寂然,无人回应。 萧径寒与裴青玉回到竹屋时,却见程洄等在院外,面色迟疑。 “怎么了?”萧径寒问道。 程洄挠了挠头,说:“姚姑娘传信过来,说王爷好像......疯了。” 萧径寒神色一动,似怔了怔。 “主子,”程洄迟疑道,“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他想了想,又干笑道:“说不定他是装的哈哈哈......” 萧径寒没说话。 裴青玉握紧了掌心下的手,劝他道:“去看看吧,姚姑娘也快回北境了,这事总要有个结果的。” 萧径寒沉默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闷闷道:“那你等我回来。” 裴青玉温声道:“好。” 扶风山上,林木繁茂,一簇簇拥在山间,满目青翠。 姚梓衣带着萧径寒往一间屋子走去,边走边道:“他这几日闹得厉害,喊着说,他是皇帝,见个人就要封官加爵的,还说要封我做贵妃。” 萧径寒:“......” 萧径寒听了听,却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那今日,没闹了?” “我见他心焦情切,就叫了几个人进去陪他演,”姚梓衣道,“他这会儿正当皇帝当得开心呢,也就没闹了。” 萧径寒嘴角抽了抽,推开门一看,只见萧阙坐在正中央,两边站着葛老大和暗卫甲乙丙,一个个笑得满面春风。 葛老大见萧径寒进来,高兴道:“萧老弟,我当大将军了!” 暗卫甲也道:“我是丞相!” 暗卫乙:“我是御史。” 暗卫丙:“我是太监!” 萧径寒:“......” 萧径寒问暗卫丙道:“怎么他们个个都那么威风,到你就成太监了?” 暗卫甲道:“他矮。” 暗卫乙:“他小。” 暗卫丙不服气道:“太监不会长胡子!” 萧径寒:“......对,也挺好的。” 上边的萧阙听他们一口一个太监的,问萧径寒道:“怎么?你也想当太监?” 萧径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说道:“那朕就封你为大内总管吧,赶紧拉下去阉了。” 姚梓衣在一旁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哈哈哈大内总管,好大一个太监啊哈哈哈哈哈......” 萧径寒皮笑肉不笑道:“彼此彼此啊,姚贵妃。” “不是不是,” 葛老大纠正道,“王爷说姚姑娘今日来得晚,把她打入冷宫,去当洗衣宫女了。” 姚梓衣:“......” 暗卫甲安慰她道:“没事,你明日早点来,还能当长公主呢。” 暗卫乙:“郡主也行。” 暗卫丙:“对对对。” “主子!”这时,外边突然传来程洄慌慌张张的声音。他急匆匆跑进来,一脸焦急道:“不好了,裴先生不见了!” 萧径寒心头一震,“什么?” 【📢作者有话说】 走完最后一点剧情,就差不多完结啦
第78章 演得这般拙劣 程洄是去给裴青玉送糕点时,发现他不见的。 萧径寒回扶风山途中,见着有人卖红豆糕,想起他第一回蹲在药庐门口等裴青玉时,裴青玉就带回了蜜饯和红豆糕。 他心间霎时似三月春水,荡漾不已,便买了些,叫程洄给裴青玉送过去。 可程洄回到竹屋时,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他以为裴青玉是去孙大夫那儿,盯着方小筑抄书了,便又去了药庐。 可到那儿一看,还是没有。 方小筑也觉得奇怪,“先生说要过来的,可我都等了好久了。” 程洄越想越不对劲,裴青玉是重承诺的人,既答应了要来,就不会随意失约,就算有事不能来,也会说一声的。 他赶忙在村子里四处寻了寻,问了左邻右舍,甚至也上雨霁山去找了,可仍旧一点儿裴青玉的踪迹都没有。 “裴先生往日里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程洄对萧径寒道,“可哪儿都没见着人。” 萧径寒沉着脸,一言不发。 裴青玉素日里待人温和,又是村里的教书先生,那儿的人多是敬重他的,应当没跟什么人结仇结怨。 若不是冲着裴青玉的,那便是冲着他萧径寒的。 可如今,还有谁与他有仇怨? 萧径寒抬眼扫过一旁疯疯癫癫的萧阙,神色一冷,对程洄道:“去王府。” 虞南王府,萧承禹百无聊赖地喝着酒,忽然听见外边一阵吵吵嚷嚷。他有些烦躁,喊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然后,就见萧径寒提着剑走了进来。 萧承禹吓了一跳,“哐当”一下手里的酒杯都掉了,“你、你干什么?” 只见银光一闪,萧径寒一剑抵在了他脖子上,沉声道:“裴青玉在哪儿?” 颈边一片冰凉,萧承禹也没听明白他说在什么,心惊肉跳道:“什、什么玉?你发什么疯?我没拿你东西。” 萧径寒目光似霜刀,冷冷地盯着他。 萧承禹叫他看得脊背发麻,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萧径寒直直看进他眼底,一点点逼近,宛若阴曹地府的恶鬼,勾着唇角缓缓道:“你若是再装傻,我就一刀一刀割在你身上,从脸到肚子,再到大腿......让你浑身的血慢慢流干,再吊着你一口气,把肉一块块剜下来......” 萧承禹脸色都变了,上回被萧径寒掐着脖子,几欲窒息的恐惧又涌了上来。他呼吸险些喘不过来,冷汗从鬓边滚落。他不明白,从前萧径寒分明是怕他,可什么时候开始,竟疯成这副模样了? “我、我没有,”萧承禹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没有......” 萧径寒没说话,沉默地盯着他,似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假。 良久,他才开口道:“若不是你,便是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萧承禹想了想,眉头皱起,有些犹豫道:“这几日,邬管家好像经常不在府里......” “主子!”这时,程洄也赶了过来,对萧径寒道,“我想起来了,在找裴先生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好像也不见了。” “谁?” “周远。” 裴青玉昏昏沉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 他一时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是要去孙大夫那儿的,可走到半路,却撞见了周远。 周远没头没尾地问他,要是萧径寒死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裴青玉顿时恼了,寒声道,周兄莫要胡言。 周远突然笑了一下,而后猛然抬手一扬,裴青玉就见一阵白色粉末扑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哪儿?裴青玉挣了挣腕上的绳子,见此处顶上漏风,一片杂乱,应当是荒弃已久的破屋。 是周远?裴青玉不解地想,他绑我做什么? 蓦然间,耳边响起了周远的那句话,“要是萧径寒死了......” 裴青玉心头一抽---他想干什么?! 破败的屋门“吱呀”一声响,裴青玉抬起头,见周远推门走了进来。 “青玉,你醒了?” 他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平日里一句寻常不过的问候。 裴青玉往后挪了挪,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青玉,”周远讨好般道,“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裴青玉眉间紧拧,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周远重复着他的话,忽地有些癫狂,“我要跟你在一起啊!” 他一把抓住裴青玉的肩膀,说道:“青玉,我喜欢你!你知道这些年,我忍得有多辛苦吗?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你,每多看一点,就更喜欢你一点,更想永远守着你,我做梦都在想你!可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跟别人在一起?!他有什么好的?!我才是一直陪着你的人啊!” 他竭力嘶吼,全然没有往常忠厚斯文的模样。裴青玉肩上被他抓得生疼,但还是道:“周兄,这些年,你对我多有照拂,我很感激。只是,我从来都当你是兄长,是好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不要当什么兄长、好友!”周远忿忿道,“我想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要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只要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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