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玉无奈道:“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教你念书。” “好啊好啊,多谢先生!”陈络高兴道,“我可喜欢念书了,好多词都是我自己从书上看的呢,我一看就会!” 他想着谢谢裴青玉,从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对龙凤玉佩,“我之前听程哥说,主子要成亲了,就买了这玉佩当贺礼,现在先给先生吧,祝你和主子长长久久,颠鸾倒凤!” 裴青玉:“......”你还是不要自己看书了吧。
第68章 白哭了那么久 虞南王府,萧承禹赏着歌舞,正咬过侍女喂到嘴边的一颗葡萄,就见他父王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出去!”萧阙一声怒吼,众人吓得纷纷退去,只剩下差点被葡萄噎死的萧承禹。 他一脸不明所以,战战兢兢问道:“父王,怎、怎么了?” 萧阙走过去就踹了他一脚,“混账!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萧承禹被踹得撞上榻椅,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指、指使?什么指使?” “你还装?!”萧阙眼底阴沉,“昨日你才进了大营,今日便那么多人中毒,哪有这般巧合?!分明就是你所为!” 萧承禹愣愣道:“中毒?” 他顿时想起了混进大营的萧径寒---是那疯子干的吧?! 可他没敢说,毕竟人是他带进去的,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父王,”他连忙喊冤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不是你还有谁?!”萧阙不信,“昨日只有你带人进出,哪还有别人?” “我......”萧承禹眼珠子一转,急忙道,“兴许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混进去的,对,就是混进去的!我婻鳳真不知道啊,父王,您信我!” 萧阙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萧承禹的一切都是他这个父亲给的,他这一路回来,也没想明白萧承禹为何要与他作对? 难不成,真不是他干的? 萧阙盯着他许久,警告道:“若查出来与你有干系,本王定饶不了你!” 他袖子一甩,沉着脸走了。 萧承禹瘫坐在地上,心头跳得厉害。他忽然想起在去大营的路上,萧径寒懒懒对他道:“若父亲问起,还请兄长嘴巴紧些,我可不想死得太早。” 那时萧承禹也没在意,反唇相讥道:“父王问我做什么?你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 他哼笑道:“说了又怎么样?我想说便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径寒一把掐住了脖子,“唔!” 随行的护卫反应不及,赶忙拔刀出鞘,却又不敢上前。 “萧径寒......”萧承禹血色涨上脸,抓住他的手臂艰难道,“你、你干什么?放开!” 萧径寒慢慢笑了,“兄长不是说,跟你没关系吗?” 他一点点逼近萧承禹,“若我被抓了,我就跟萧阙说,是你逼我这么干的,你不想当世子了,你要做王爷。” 萧承禹:“胡、胡说!” “只有你有机会带我进去,”萧径寒唇角勾起,“他本就会怀疑,再加上我这个人证,你说,他会不会信?” 萧径寒五指缓缓收紧,一字一顿道:“萧承禹,我不杀你,但你要知道,我随时能要你的命。” 萧承禹忽觉遍体生寒。 春雨楼内,腰酸腿软了好几日的萧寄言终于好了些。 他下了床,打算去跟靳慕说一声,今日就回去吧。 他听闻萧径寒又不见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靳慕近来也是愁眉不展的,大概心里也着急,只是又不放心他一人在这儿。 他才起身,就听房门一响,靳慕抓着那小倌走了进来。 “公子,”靳慕笃定道,“属下已查清楚,就是他在公子酒里下药的。” 萧寄言:“......” 小倌眼泪汪汪,“公子救我!”你家这人好凶啊,吓死我了! 靳慕刀一拔就架他脖子上,质问道:“为何要害公子?” 小倌冤枉道:“我不是,我没有。” 萧寄言有些过意不去,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好劝道:“许是误会,你先把刀放下。” 靳慕不肯放,“他也已承认,是他在酒里下药的。” “可我没想害他啊,我......”小倌欲言又止,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寄言。 萧寄言无奈道:“先放开他。” 靳慕眉头紧皱,“公子......” 萧寄言:“放开。” 靳慕:“可他......” 萧寄言破罐子破摔道:“是我让他下的药!” 靳慕一怔,“什么?” 萧寄言窘迫不已,转开脸道:“放他走。” 靳慕呆呆把刀放了下来。 小倌心有余悸,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靳慕茫然道:“公子为何要......” 萧寄言后悔起床了,至少在床上还能蒙上被子装死---太丢人了。 “我就是......好奇。” 好奇?靳慕更不明白了,若是想知道那药有何效果,大可让别人吃,怎么要自己吃? “公子好奇什么?” “我......”萧寄言一时找不到借口,胡乱道,“不要你管。” 靳慕心一沉,垂下眼低声道:“是属下僭越了。”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萧寄言见他这模样,顿时恼了,“你站住!” 靳慕脚步一顿,“公子可还有吩咐?” “什么吩咐,我何时把你当下人了?!”萧寄言越想越气,自己药都白吃了,腰白疼了,那夜也白哭那么久了! “混蛋!”他一怒,脱口就道,“那换你吃,你疼好了!” 靳慕:“......”
第69章 头一回见你笑 靳慕脑子有些乱,纷杂的思绪缠绕交错,从那酒里的药,到萧寄言落在他额上的吻,沾湿他胸膛的泪......他似在这一团乱麻中抓住了什么,不敢置信又不愿放过那一点希冀,“公子是......为了我,吃那药的?” 萧寄言撇开脸,不自在道:“不然我吃着好玩啊?” 靳慕心头止不住地跳动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喉间滚动,迫切地想要问一个答案,“公子......为何要这样做?” 萧寄言咬了咬唇,抬起眼,气恼又委屈道:“不是你说喜欢我的吗?怎么又不要我了?” “不是,”靳慕蓦然紧紧抱住了他,低喃道,“我只是,不想勉强公子。” 萧寄言顿了顿,把脸埋在他肩头,小声道:“不勉强的。” 胸腔似有什么重重炸开,靳慕收紧了腰间的手,“公子可是说真的?” 萧寄言咕哝道:“我骗你做什么?” 靳慕心口跳动不已,却恍然如梦,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确认,“可公子,不是喜欢裴先生吗?” 萧寄言一懵,“我何时喜欢他了?”我就见过他一回。 “先前暗卫传信回扶风山,”靳慕道,“说你要亲裴先生。” 萧寄言这才想起来,张口就道:“他不给我亲。” 靳慕:“......” 靳慕又把人放开了,目光深深道:“若是他愿意给公子亲呢?”公子就亲他吗? 萧寄言:“他不愿意的。” 靳慕:“若是他......” “他说喜欢才能亲的。” 萧寄言猝然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靳慕瞳孔一颤,脑中所有的繁杂混沌顷刻荡开,原来答案早已清晰可见。 喜欢才能亲...... 靳慕搂紧了眼前人,唇齿交缠间,似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唔,”萧寄言被他勒得有些疼,不禁推了推他,“疼......” 靳慕松开了些,在喘息间抚上怀里人湿润泛红的唇,哑声道:“公子以后,不许亲别人了。” 萧寄言拧眉道:“我亲别人做什么?我又不喜欢别人。” 那便是只亲我一个,只喜欢我一人......靳慕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缓缓扬起唇角,泛起了一抹笑。 萧寄言怔了怔,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仿佛见了什么稀奇事,“我好像,头一回见你笑。” 靳慕握住脸侧的手,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笑意更深,“我太高兴了。” 藏了多年的心思,从未敢奢望能得到回应。他原以为,这辈子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家公子,看着他娶妻生子,与另一人白头偕老,却不曾想,抑不住心动的,不止他一人。 他以为的一厢情愿,原是两情相悦。 虞南大营内,萧径寒掀开一个营帐,便见萧阙站在其中,冷冷盯着他,“果然是你。” 帐外倏然冲进来几十个死士,将萧径寒团团围住。 萧径寒没有多意外,这几日为了找出下毒之人,整个虞南大营都在严查,他知道自己藏不了多久。 他笑了笑, 不在意般道:“王爷既知是我,又何必喊这么多人进来?我一个伤患,又能跑哪儿去?” “你如今的能耐,本王可不敢小瞧。”萧阙冷声道,“本王从前竟未发现,你藏起来的,是这副模样。” 一个从不起眼,懦弱无能的庶子,却原来这样心思深沉。 “我如今这模样,不也有王爷一份功劳吗?”萧径寒淡淡道,“王爷难道不知,我是如何在府中长大的?我若不自保,又怎能活到现在?” 他抬起眼,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萧阙,“就因为我是庶子?在你眼里,便如同蝼蚁么?” 可他仍旧不明白,萧寄言也非嫡出,萧阙也不曾这般待他。 似乎只有他一人,无足轻重,可以轻易舍弃。 “若是萧承禹也知晓了谋反的事,”萧径寒一手抓上胸口的伤,“你也会毫不犹豫,一剑杀了他?” 尽管他先前为了唬住萧承禹,一再告诉他道,在萧阙眼里,与江山大业比起来,他们的性命都不算什么。可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所有人都不算什么,还是只有他一人。 萧阙看着他,阴沉的脸竟扯开一丝轻蔑的笑,“原来,你这么在意吗?你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我会杀你,是么?” 萧径寒五指攥紧,咬着牙没说话。 “那我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萧阙寒声道,“你不是我儿子,不过是一介婢女与他人的野种罢了!” 萧径寒浑身一僵,怔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他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大笑出声。 萧阙听着那声音,只觉得分外刺耳,“你笑什么?” 萧径寒渐渐止了笑,讥讽道:“你不好笑么?我是野种?你这样的人,会容忍一个野种留在王府?” “不过是你自认出身皇室,不愿承认因一时之失,与我母亲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有孩子罢了......” 萧径寒嗤笑道:“哦,你还要当皇帝呢,少了我这个低贱的野种,你这皇帝,是不是就更能名留青史了?” 萧阙沉沉地看着他。 “但我也不想知道真假了,”萧径寒收起所有情绪,望向他漠然道,“无论过去如何,今日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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